53.老夫聊發少年狂,酒酣胸膽尚開張。
剛上了馬,白允正逗妤寒開心,突然感受到一陣寒光襲來,轉頭一看,冷央正盯著他們。
“四王子,你盯著我看什麽?你要是不樂意,咱們換就是了。”白允若無其事地說。
“換什麽換,我可不樂意!”穆寧趕緊靠著冷央。
“穆側妃,您這樣我就不開心了,怎麽說我都是冰原城第一俊男,你怎的這樣嫌棄我?”白允笑著說。
“誰說你是第一俊男?明明是四王子。”穆寧護夫心切。
“你說,誰是第一俊男?”冷央看著妤寒問。
“我?”妤寒一驚,這話題怎麽也能扯到自己身上?既然要回答,那就回答,說:“我!”
“你?你又不是男子。”冷央道。
“那四王子你說是我美還是穆側妃美呢?”妤寒問。
“哈哈哈哈~” 白允一聽忍不住笑了,踢了踢馬肚子:“駕。”
“你這問題可是夠沒意思的。”言下之意,你可是四國第一美人,還問這問題。
“他存心為難我,我自然要讓他為難。”妤寒笑著說。
“那到底是我英俊還是他英俊?”白允問。
“你怎的也來為難我?”
“快說。”白允說著手上用力,緊緊抱住妤寒。
“喲。你們倆倒挺像夫妻啊,這麽親昵,笑得這樣甜。”二王子側妃道。
“哪有哪有!傾側妃不嫌棄在下罷了。”白允笑笑,也不管她說什麽。
“何來嫌棄之說?誰不知道靈公子是咱們冰原城第一俊男。”側妃道。
“噗。”妤寒一笑。
“一笑傾人城怕就是你這樣了吧。”二王子盯著妤寒看。
側妃順手用手肘頂了一下二王子,瞪著妤寒說:“你笑什麽?”
“回姐姐,臣妾在笑二王兄與嫂嫂猶如鴛鴦,恩愛有加,心裏十分羨慕,所以笑了。”
“你!”側妃暗想:誰都知道二王子風流無比,你不是嘲笑我嗎?還沒說什麽,白允就帶著妤寒騎馬到前麵去了。
“大家都準備好!比賽馬上開始!”冷蒼站在高台上,揮了揮手,獵物都放出了籠子,等他們跑得看不見,號角聲響起,
“駕,駕!”“駕!”“趕緊,我一定要拔得頭籌。”“得了吧,你夫人太重了,馬都跑不動,這頭籌還是讓我拔。”
“抓緊,別怕。”白允道。
“我才不怕,你隻管騎。”妤寒昂起頭,她確實不怕,有白允在,總是無以言表的安心。
“好嘞!駕,駕!”白允左手環住妤寒,右手用馬鞭抽了馬屁股,馬吃痛,踏燕而跑。
“哈哈哈。”妤寒開心的大笑,後麵沒有人追上他們,兩旁的樹枝紛紛往後退,太陽稀稀疏疏照射下來,白允緊緊的抱著她。
“拿著。”白允把馬繩遞給妤寒,說:“用力牽著,我看見獵物了。”
妤寒雖沒騎過馬,也膽子大,緊緊拽住馬繩,看著路。
白允拉開弓,看著奔跑的獵物,單眼瞄準,心裏默默算著每棵樹之間的距離。“咻~”箭射了出去,“中了!哈哈!”白允背上弓,雙手環抱住妤寒,順便接過馬繩,在妤寒耳邊說:“中了,我們去取獵物。”
“好!”妤寒也好奇射到了什麽。
走到旁邊一看,是一直野兔。後麵也跟了人上來,看白允射中了,紛紛跑到前頭去。
“你箭法倒是不賴嘛。”妤寒道。
“這是自然,我射箭向來穩準狠!”說完壞壞一笑。
妤寒並未懂他在調戲自己,見馬越走越慢,問他:“你怎麽騎這麽慢?不快點的話獵物都讓別人射光了。”
“不怕,讓他們去射好了,我此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白允聞了聞妤寒的頭發,說:“好香啊。”
“放肆!膽子越來越大了啊!”
“你也膽子不小啊,沒騎過馬還敢牽著馬繩。”
“我可不怕,自那日你跳牆而出我就知道你輕功了得,既然你輕功了得又坐在我身後,我有什麽好怕的。”
“恩,說得在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
“你去了就知道了。”說著往森林深處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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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央看白允帶著妤寒疾馳而去,本來想跟過去,奈何穆側妃搗亂,硬拽著馬繩往另一邊走。
“四王子,那兒那兒那兒!”穆寧看到一隻獵物,叫冷央射擊,冷央卻一心尋找白允和妤寒,沒有心思。
“哎呀,你太慢了,讓我來。”穆寧搶過弓箭,瞄準獵物,放箭,中了。“哈哈,射中了,四王子。”
冷央沒想到她箭法這麽好,說:“你練過射箭?”
“那是自然,我自小不擅女紅,偏偏對騎射情有獨鍾。”穆寧拿上箭,仿佛變了一個人,她說:“又有一隻。”瞄準一射,又中了。
“穆側妃好箭法!”冷染道,“素來隻知道傾側妃美貌,倒是輕視了穆側妃的箭法,四弟你可真是有福氣,兩位側妃各有千秋。”
“那是。”穆寧說,“不知道姐姐有什麽特長?”
“我?哼。”側妃一聽說她,理都不想理,說:“我熱了,咱們回去吧。”
冷染道:“我這一隻沒射中呢。”
“那你自己射吧,我走回去。”說著要下馬。
“好好好,我送你回去還不行嗎?姑奶奶。”冷染雖常在妓館,心中對側妃的情誼卻也很深。
“他們怎麽走了?”穆寧問。
“還不是你把她氣走了。”冷央道。
“我?我怎麽氣她了?”穆寧不明白。
“罷了,你繼續射箭吧,我來駕馬。”
“好!”穆寧擼起袖子,說:“夫妻齊心,其利斷金!我一定要得第一!”
冷央笑了,就像第一次見她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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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了不起!”狩獵結束,冷染站起來宣布成績,說:“真是女英雄啊。”看了看穆寧,說:“這次筆試的第一名是穆側妃。”
“耶!”穆寧高興地跳了起來。
“怎的是穆側妃不是四王子?”有人問。
“因為全是穆側妃射中的。”冷蒼道。
“那真是女中豪傑啊!”
“那當然,哈哈!”穆寧看著冷央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給他爭光了。
“大家請都坐下吧。”冷蒼道。
“你們去了哪裏?”冷央問坐在身後的妤寒。
“就在打獵啊,隻不過獵物都被姐姐打光了,靈公子並未打中幾個。”妤寒道。
“他的箭法我怎會不知,想來是他無心狩獵吧。”冷央道。
“臣妾不知。”妤寒微微一笑。
小廝們上了些菜,又圍了火堆烤全羊。
廚子切了第一腿烤羊肉,送到冷蒼桌上,冷蒼端著羊肉走到穆寧麵前,說:“恭喜穆側妃,今年的第一口肉由你先吃。”
“好。”穆寧笑著一把抓起羊腿咬,也不矯情,要完遞給冷央,說:“四王子,你也來一口,今日多謝你駕馬。”
“哈哈,穆側妃不拘小節!有趣。”冷蒼道。
“豈止?四王子與穆側妃夫妻和睦,叫人好生羨慕呢。”白允道。
“與其羨慕,你不如自己娶個夫人。”冷染道。
“會的。”白允笑著道:“素來聽聞各位夫人各有才藝,今日何不露一手。”
“靈公子這個建議好,有沒有夫人為大家歌舞一段?”冷蒼道。
“若不嫌棄,臣妾就來為大家跳一段舞吧。”一位體貌端莊的夫人站了起來。
“好!素問哈爾夫人自小學舞,想來必是武藝超群。請!”
一瞬間,樂師都上了台,哈爾夫人身著一襲紅衣,口咬紅花,擺好動作,婀娜盡顯。音樂一響,哈爾夫人就跳了起來,身姿翩翩,十分動人。
一舞畢,紛紛鼓掌稱讚。
“接下來,誰來為大家表演呢?”冷蒼問。
“我來為大家高歌一曲,如何?”一位長得頗為美貌的女子站起來。
“好好好!韞夫人是出了名的黃鶯嗓,請!”
沒有任何絲竹伴奏,韞夫人的聲音如玉石相扣,又如同春天裏的黃鶯高歌,眾人都聽得醉了。
“在下願為大家獻上一舞。”韞夫人唱罷又以為夫人自請跳舞,她的舞姿與哈爾夫人的舞姿想相比,多了一分力量,別具風味。
“聽聞傾側妃美若天仙,卻音律不通,今日傾側妃既然來了,也來澄清一下這個傳聞吧。”一個男子道。
妤寒站起來,說:“承蒙各位關注,在下自小讀書,於音律確實不十分精通。”
“無妨,長得好看就行,你隨便一舞便可。”
“哎,季兄,傾側妃隻是謙虛而已,你莫不是真以為她不會?傾側妃貴為公主,自然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冷染道。
“你怎會知道?”那人問。
“我怎麽知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傾側妃是否賞臉為大家表演一番。”冷染道。
“這有什麽要緊,今日來的都是多年的朋友,娛樂娛樂而已,不用較真。”冷蒼道。
“如此便獻醜了。”妤寒吩咐碧兒抱來自己的古琴。
小廝抬了一張小桌子放在台麵上,又放了蒲團,碧兒小心將古琴放在桌上。妤寒微微前身,提手觸弦。一上手便不客氣,兩三調便成曲,左手挑撥,右手按彈,琴聲時而沙啞,時而張狂,忽又歡快高歌,如今又胡亂跳起舞來,餘音繞梁,曲盡情還在,聽得眾人都是陶醉。
“好!”白允拍手稱快:“想不到傾側妃年紀輕輕竟能彈奏《酒狂》一曲,聽來真是‘醉於酒,隱於狂’,又可謂‘徘徊將何見,憂思獨傷心’。”
妤寒行禮道:“多謝靈公子謬讚。”
“想來傾側妃才貌雙全的美名,不日就會傳遍冰原城呐。”
“過獎。”妤寒行了禮,回到冷央身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