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大王調冷央離京，妤寒自請守皇陵。
“達丘冷央、達丘亦姬接旨。”一大早，公公便來府裏宣旨。
“兒臣接旨。”冷央與亦姬跪在最前麵，其餘人都跪在後麵。
“傳大王聖旨，年節已過，為繼續保護邊境安寧，特派遣四王子達丘冷央和世子達丘亦姬前往邊境，不得帶婦人同行，無朕旨意不得擅離職守。”公公道。
“兒臣接旨！”冷央道。
“請四王子與世子準備著，明日就出發，奴才就先告退了。”
三人來到書房。
“他就如此容不下我嗎？”冷央緊緊握住聖旨，想要將它捏碎。
“已經很好了，不是嗎？”亦姬對著冷央一笑。
冷央看了看亦姬，又看了看妤寒，確實很好了，他們都還在。可是父王派自己去邊疆，還不允許帶婦人，顯然又是為了妤寒啊。
“我要去皇陵為太奶奶守靈。”妤寒看著冷央道。
“什麽？皇陵條件艱苦，無比潮濕，你怎麽能去？”冷央道。
“我不怕，你們去邊疆多久，我就為太奶奶守靈多久。”妤寒道。
“可是……”
“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亦姬道：“大王此舉既為限製你我二人，也為了傾側妃，對她來說隻有皇陵是安全的。”
“世子說得沒錯，隻有在皇陵我才能躲過大王，何況我也自願為了太奶奶盡孝。”
“可是皇陵太苦了，還需日日抄經誦經。”冷央雖知道隻有這一個辦法，但還是舍不得讓妤寒受苦。
“無妨，可以靜心，我也為你們祈福，希望你們平安，可以早日歸來。”
“早日歸來？”冷央苦笑：“倒不知還能不能歸來。”
“說得什麽話，當然要回來，不但要回來，還要要回屬於你的一切。不，不管是不是屬於你的，都要！”亦姬難得如此，眼神堅毅。
“你是說？”冷央道。
“對，隻有如此了，我們已無後路。”亦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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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四王子到了。”小廝通報。
白允正在院中練劍，聽是冷央，覺得沒好事兒，不過也說：“請進來吧。”
“不用了，我怕你跑，所以自己先進來了。”冷央已經到了院中。
“下去吧。”白允道。
“是。”小廝便退下了。
“你可知道父王下了聖旨，要我明日遠行？”冷央問。
“這我怎麽知道？”白允繼續練著劍。
“不錯，出劍越來越快了。”
“這還用你說，你又打不過我。”白允聳了聳眉毛，挑釁冷央。
“我今日不是來跟你打架的。”
“那你是來幹嘛的？唉，我提前說好，這次大王沒下旨要我去吧，沒下旨我可就不去了啊，邊疆可沒什麽好玩兒的。”
“我也不想讓你去。”
“怕我搶你風頭是嗎？哈哈。不對啊，你身邊已經有何藝妓天天搶你風頭了，搶也輪不到我。”
“借一步說話。”冷央道。
“啊？”白允看冷央一臉正經，想著他可能真的有事，便說：“請。”帶著冷央去了書房。
“有什麽事就請說吧，四王子。”
“你知道父王為什麽派我去邊疆嗎？”
“我可不想知道，你們皇家人都長了幾顆心，我可沒那麽多，哪兒猜得到。”
“你知不知道大王用太子之位來跟我換一個人？”
“這麽劃算的買賣？是我我早都換了。”白允笑嘻嘻地說。
冷央沒有說話，看著白允。
白允雖表麵上毫不在乎，其實心底盤算，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可以讓大王用太子之位做交換，還是跟冷央換，那一定是冷央身邊的人。他突然想起湯泉的事，一把跳到冷央身邊，抓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說：“你沒有換吧！”
冷央歎了口氣，推開白允的手，道：“換不換與你何幹，你為何如此激動？”白允素來吊兒郎當，但是如今隱約涉及到妤寒卻讓他反應這麽大，果然，猜得沒錯。
“你故意試探我？”白允道。
“我試探你什麽？我說大王要換誰了嗎？”冷央道。
“我不怕告訴你，我是喜歡寒兒，第一次見到她就無法自拔。”
“寒兒？”冷央咀嚼著這個稱呼，突然覺得很諷刺，自己都沒叫過她的名字，白允竟然叫她寒兒。
白允靠近冷央，看著他問：“不要囉嗦，你沒有跟大王換吧？”
“哼。”冷央冷笑，道：“換了又如何？是你說的，拿一個人換一個太子之位可是很值得的買賣。”
“如果你真的換了，我就算偷也要進宮把她偷出來。”
“她會跟你出來嗎？”
“我不管！”
“你知道她要什麽嗎？”
“我不管她要什麽，我要保護她。”
“保護她？她是我的側妃，你要真想保護她為什麽不從我手裏把她搶走？你不是挺能打嗎？”
“那是因為我看得起你，我當你是個男人，但是大王不是，大王是一個當她爹都綽綽有餘的老頭子，我不能看著她被你送你火坑！”
“可是她要複仇，她要有人能幫她滅了朝芒和流歸，你做不到，大王也許可以做到。”
“我不管，我不管她要什麽，我也不管大王是不是可以做到，我不能看著她這樣委屈自己！”白允說著將冷央逼在牆上，道：“你竟然為了太子之位把她拱手相讓？早知如此，我就該把她搶過來。”
冷央被白允用手壓著脖子靠在牆上，他不想反抗，他反而有些感激白允，說：“我要是用她換了太子之位，明日我就不用被發配到邊疆了。”
白允一聽，鬆了手，瞬間想明白大王為什麽要派冷央去邊疆，就是為了再找機會得到妤寒，說：“那我跟你去邊疆，我們把她帶上，我們一起保護她。隻要她開心，就算跟你在一起，我也願意保護她的。”
“父王特令，不準攜婦同行。”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所以，我今天才來找你。”
白允看著冷央，滿眼疑惑。
“傾側妃她。”白允也想叫妤寒一聲寒兒，可是卻叫不出來，雖然在心裏叫了上萬次，“傾側妃她自請去皇陵為太奶奶守靈。”
“聽說皇陵潮濕陰暗，這怎麽能行？”
“可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也是，大王總不會追到皇陵吧。”
“所以，我要你，去保護她。”
“我？哈哈，你讓我去保護她？去皇陵？哈哈哈，我聽說皇陵方圓幾裏內除了收陵侍衛就沒有其他人，你放心讓我去？豈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無回？”
冷央漠然的看著白允。
“你這樣看我作甚？我說的是實話，我可不敢保證她不會愛上我啊。”
冷央繼續看著白允無語。
“你也知道我喜歡她，所以保護她自然是沒有問題，你別說大王了，就算厲鬼，我也不會讓他們靠近寒兒的，可是我就……”
冷央跨步到白允身邊將他抵在牆麵上，就像剛才他抵自己那樣，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你敢碰她，我回來了就將你 大卸八塊。”
“君子動口不動手。”白允笑嘻嘻地說：“我作為君子，自然不會主動靠近她，不過她要是投懷送抱，那我就不敢保證了。”
冷央搖搖頭，妤寒能投懷送抱？嗬嗬。
“話說，你明明知道我喜歡她，為什麽還敢叫我去保護她啊？”白允問。
“因為你武功高，因為我沒有其他的人選，因為你喜歡她我才能確定你會拚命去保護她，因為你的人品我信得過。”
白允張大嘴巴，大吃一驚的樣子，說：“原來我在你心中這麽完美。”誇張地抹了抹眼淚，說：“不過你是從什麽時候知道我喜歡她的？”
“從你連續在他屋頂上蹲了幾晚開始。”
白允好端端的站著卻突然要摔倒了似的，尷尬的說：“你，你看見了？”
“廢話。你成天穿這身白衣服，晚上格外顯眼，何況一看身手就知道是你。”
“不是吧？看我身手？那你是看我跳上去還是看到我跳下來啊？”
冷央看著白允不說話。
“不會吧？你看了我一整晚？”
“不是看你，是監視你，萬一你從窗戶跳進去怎麽辦？”
白允一聽又驚住了，難不成他看見自己從窗戶跳進去了，一想又覺得不對，看到自己跳進房間，冷央還不殺了自己？說：“從窗戶跳進去？莫非你從窗戶跳進去過？”
冷央心裏說：是呀，我本來想跳進去看看他的，卻發現你坐在屋頂上，所以就監視了你幾晚。“廢話不多說了，我明日一早就跟亦姬離京，她就拜托你了。”
“好，放心，我會拚了命保護她。”
“對了，如果軍中生變，你先帶著她逃遠一些，我怕父王會用她威脅我。”
白允聽到這句“如果軍中生變”立刻恢複了正經，思忖：這是不是意味著冷央要兵變了？難怪要讓自己去保護妤寒，還親自來告訴我。道：“我明白，你放心，有我在，她一定不會有事。”
白允正送冷央離開白府，被白依叫住。
“哥哥。”
“白依，怎麽了？”白允問。
“參見四王子。”白依直勾勾盯著冷央看。
“免了，起來吧。”冷央看了白依一眼。
“四王子。”白依跪下道：“四王子，您若不嫌棄，請收白依為妾吧。”
冷央聽了一驚，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白依，又看了看白允。
“白依，你在做什麽？四王子已經有兩位側妃了。”白允不敢相信自己嫻靜端莊的妹妹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我知道四王子有了兩位側妃，所以並不想爭妃位，隻求當您的侍妾。”
“不。”白允將她拉起來，說：“隻怕要辜負白小姐的美意了，你貴為白大人之女，自然應當嫁與一位品貌端方的男子當正妻。告辭。”行了個禮便走。
“可是……”白依滿目柔情地看著冷央離開的身影，說都沒有說完：可是我自從少時第一次見你就一見傾心，可是除了你我此生也不會嫁與他人，可是你連讓我當侍妾都嫌棄嗎？
“我妹妹還小，她不懂事，你千萬別忘心裏去。”
“哈哈，你那點兒心思我還不懂，你放心，我不會納你妹妹為妾的，我怕被你煩。”
“哈哈，知道就好。”
“不過，你妹妹確實長得很美，比你好看多了。”
“哎，這話違心了吧，我可是公認的冰原城第一美男，你隻能屈居第二。”
“當真如此？”白允看了看冷央，笑了笑道：“在令妹的眼裏可就未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