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中毒的秋菊
李見心看著君莫白領著秋菊進了客房,便一個人在院子裏坐著下來了,望著彎彎的月牙思量著。過了小半個時辰,君莫白便推開房門走了出來,進到院子中,瞧見了正發呆的李見心,於是輕聲道:“秋菊她睡著了。大概是玩得太累了,一沾床便睡著了。不過,你可是有什麽心事嘛?”
李見心回過頭來,看著君莫白說道:“是啊,她太累了。我今天帶著她在外麵逛著,看著她那般活潑,那時候才意識到原來她也隻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倒是真是為她感到高興。”
君莫白款款走到石桌旁坐下,眯著眼睛看著李見心,上下打量著他,好奇地說道:“你年紀也不大啊,怎麽說話總是老氣橫秋的,倒是完全感覺不出來你身為少年一代第一人的銳氣了。”
李見心笑了笑坐直了身子,指了指自己心髒的位置說道:“因為這裏老了,見識了太多,所以說話可能不自覺地就會那樣吧。”
“世界上還是有著許多美好的事物的。”
“是啊,定然是有著許多美好的事物的,我也會同別人說些這樣的話去鼓勵別人,讓別人為之奮起。
但是我總是會習慣性地對那些事物報以悲觀的想法,當我看到美好的事物的時候,我的腦海中就已經產生了悲劇性的畫麵。
我看到鬱鬱蔥蔥的樹葉,就會想到樹葉在空中打著旋遠離了樹枝…大抵是見過了太多,心中已經藏著了太多的齷蹉了,所以就再難有著少年人的銳氣了吧。”
“這樣活著總歸是太累了。不如你想想有什麽可以振奮自己內心的東西?”君莫白笑著說道。
“有啊,但是不多。”李見心笑著答道,好似被君莫白的情緒所感染了。
“那倒是什麽事情?”
“和自己的朋友背對背地麵對著一群敵人,大概隻有這個才能夠讓我心中升起萬丈豪情吧。”
“你倒是個奇怪的人。”君莫白說著解下腰間的酒葫蘆慢慢地飲了一口酒,又說道:“別人巴不得這一生順風順水,你到好,卻是偏想著去鬥戰八方。”
“不是這樣子的,我有這樣的想法,卻不代表我一定會去做,這隻是一種對英雄氣概兄弟義氣的幻想罷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我這一輩子都不要有著這樣的情況發生,因為那個時刻必然是極其凶險的。
雖然我現在說得這般豪氣萬丈,但是萬一那一個時候我卻是臨陣脫逃,那不是貽笑大方?哈哈哈哈…”李見心說著就笑了起來。
“好了,不要學鴨子叫了,有沒有人說你笑得倒是好像一隻鴨子一般,嘎嘎嘎的。”君莫白說著也嘎嘎嘎地笑了起來。
“好了,不閑扯了。我想問問你今天倒是有沒有打聽到什麽消息出來?”李見心收斂了笑聲,正襟危坐著,看著君莫白。
君莫白飲了一口酒,微微笑著說道:“倒是隻是打聽出了那紅姐的模樣,剩下的倒是沒什麽有價值的消息了。”
“看來暫時隻能靠秋菊了,我們明天好好問下秋菊吧,如果再是沒什麽線索的話,我們便隻能夠去大鬧天香樓了。”李見心摸著右手拇指上的戒指說道。
“倒是隻能這樣了,明天就由你來好好問問秋菊吧。”
“嗯,你也早點休息吧。”李見心答應道。
“好的。”君莫白站起身子對著李見心揮了揮手,也走回了客房中。
第二天,天還朦朧亮,李見心正在房間內修習著【魔神金身】卻是聽到屋外正有人向自己的房間急衝衝地走來,隨即便來到了自己的房門前,正要拍門的時候,李見心便下床打開了門,一看正是君莫白。
看著一臉焦急的君莫白,李見心有些納悶地問道:“你怎麽突然跑過來了?這麽急,是出了什麽事嘛?”
君莫白一把抓過李見心的手臂,拉著他就往外走去,說道:“我今天一醒,正要喚起秋菊,她卻是昏迷了,身子發寒,嘴裏一直在念叨著什麽。我這才找你過去看看。”李見心這才曉得事情的厲害,身子往前一縱,幾步跑向了秋菊所在的客房。
推開門走了進去,卻是看見秋菊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張厚棉被。李見心走到秋菊的窗前,看著一臉煞白的秋菊,伸手摸了下秋菊的額頭,果然是一陣冰寒。心中不由得責怪了自己幾下,都是自己隻顧著帶秋菊玩了,倒是讓她受了風寒,連忙對君莫白說道:“還請君姑娘你照顧一下秋菊姑娘,我立馬就去找醫生過來。”
“你去吧,秋菊有我照顧…”君莫白的話還未說完,李見心便已經衝出了宅子。
君莫白歎了口氣,隨即翻出火盆點著炭,又燒了壺熱水,擰了一個熱帕子伏在秋菊的頭上,看著秋菊烏紫色的嘴唇還有那隱隱有著顫抖的身軀,君莫白又長長地歎了口氣。
小半個時辰未到,李見心便扛著一個大夫回到了宅子中,快要進到宅子的時候,李見心將自己肩膀上的大夫放下,笑著臉賠不是,說著便從兜裏掏出了一千兩的銀票。
原本臉上頗有些不痛快的大夫,不動聲色地讓李見心將銀票塞回到自己的衣袖中,卻是板著臉說道:“你這個魯莽的漢子,下次可不能這樣子了。”
李見心連忙賠笑道:“是的,下次不會這樣了,還請大夫您好好地看一看裏麵生病的女孩子。”說著便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君莫白便開門將李見心二人迎了進去。
大夫坐在床前,給秋菊把了一會脈,隨即說道:“她這是偶感風寒,這個我倒是可以治,但是…”
“但是什麽啊?大夫。”旁邊端著茶正要伺候大夫的王瑾問道。
“這女娃身上倒是中了一種慢性毒藥,已經是服用許久了,中毒頗深。她之前想必也是攙著解藥一起服下的,但是現在怕是沒了解藥,想必她快要到了毒發的時候了,毒發之時,就是身亡之時。”這大夫摸著自己的三縷長須緩緩地說著。
“這個毒,你可以解嘛?”李見心緊緊地抓著大夫的肩膀問道,他實在有些接受不了自己朋友將要死去的事實。
這大夫撥開李見心的雙手,站了起來,對著李見心說道:“你也先別激動,這個毒我的確解不了。但是她這病我不治的話,她也活不過幾天了。你也別操心太多,先同我去藥鋪裏抓幾服藥過來,將她這病給治好吧。”
“大夫,我陪你去吧。”一旁站著的王瑾說道,隨即看著李見心說:“李大哥,你也別急,我去去就回來,車到山前必有路的。”
李見心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隻是擔憂著看著陷入昏迷中的秋菊。王瑾見狀也不多說什麽,隻是隨在大夫後麵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