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酒肆風波 2
“嗯，也不是不可以考慮一下。”老曹摩挲著自己的胡子說道。
“還不趕緊的。”那掌櫃的說著便連忙對他的手下使了個眼色，在他看來隻有老曹一個人是清醒的，現在做交換正好給老曹添加負累，待會他的手下們再一擁而上，任憑老曹是個狠角色也是好虎架不住群狼。
“老曹，你可真是不得閑，我們好不容易睡個覺，卻是又讓你攪和了。”卻是伏在桌子上的李見心坐了起來，一伸手便掙斷了手上的牛筋繩，隨即又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其他人也是慢悠悠地醒了過來，隻是外圍地看著周圍的人。“就曉得睡，待會被剁成饅頭餡就好了。”老曹卻是笑罵道。
“你……你們.……”那掌櫃的驚呼一聲，隨即又惶恐地掐斷了自己後麵想要說的話，話音一轉，登時就討饒起來了：“各位好漢，小老兒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你們放過我一馬。您幾位若是不嫌棄的話，我們這還有著許多金銀財寶你們都是可以拿去。”那掌櫃在這開黑店已經十餘年了，也不是沒有翻車的時候，隻是大多數時候都是說些好話，又用錢買了自己這一行人的性命。前腳送走了這些大俠，後腳又是開始了繼續這樣的謀生，當然若是這些大俠們真的相信了，那他們還有著其他手段。
“你這老頭子倒是識相，要我們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不知道你夠不夠意思。”老曹說著就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搓了搓，做了個數錢的動作。
“小老兒向來是抬舉的，好漢若是肯繞我們一命，我們定然會改邪歸正的。”那掌櫃連連點著頭說道。
“好，既然你也識相。那我們也不是不可以放過你。”老曹笑著說道，便伸手一撥，挑斷了那一根綁在掌櫃的手上的牛筋繩，將那掌櫃的鬆綁了。
看來是一個硬茬，隻能用那個了，那掌櫃的看著老曹露了這一手心中暗自想道。他心中雖然在想些寡毒的注意，麵子上卻腆著臉笑著，道：“還請諸位好漢隨小老兒進去一下。這值錢的東西我們都是放在地窖裏。”
“嗯，那就隨你去吧。”老曹說著便向拍西瓜一般地重重地拍了拍這掌櫃的後背。
先讓你得意幾分，待會看你怎麽死，那掌櫃的心中如是想到，隻是臉上的堆笑卻是更濃了。“諸位請隨我來。”那掌櫃的弓著身子笑得像個狗腿子一般，又是做出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擠過圍觀的眾人帶著李見心他們走到了客棧裏麵，便來到了院子中。
院子中間有一個石磨，那掌櫃的慢悠悠地走到石墨的旁邊，略微一使勁，便將這石磨推開來了，露出一個鑲在地上的一個木板，上麵有著一個拉環。“諸位還請隨我來。”那掌櫃的說著就鑽了進去，老曹也緊跟著鑽了進去，李見心他們卻是沒有進來。
“好漢，怎麽就你一個人過來了？”那掌櫃的腆著臉問道。
“他們留在上麵看著呢，免得我有什麽不測。”老曹卻是笑著說道。
“好漢，我是真心覺得冤家宜解不宜結。之前是小老兒的錯，我倒是真的想要和您幾位和解，這地窖之中可是金銀財寶數不清楚，您一個人拿上幾十兩金子也是拿不下了，不如喊著你的同伴一起下來，這樣倒是可以多拿一些。不過事先說好了，您幾位拿了錢，我們就一筆勾銷了。”那掌櫃的說著便從牆上取下火把，點燃了火把，對著暗中照了一下，便看到一片片黃橙橙的金光閃爍了起來。
“怎樣？”那掌櫃的看著老曹一副貪婪的模樣不由得暗笑了一下，隻是發出短短兩個音節的詞語來催促老曹下定決定。
老曹摸著下巴一沉吟，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貪欲，一拍向那掌櫃的說道：“行吧，在這等我一會，我上去喊我的同伴下來。”老曹說著便走到地窖的口子那裏，喚著李見心眾人下來。
“諸位好漢，拿了錢財，我們之前的恩怨就是一筆勾銷了。”那掌櫃的又是腆著臉笑道。
“這個自然。”李見心也是應道。
“那且隨小老兒來吧。”掌櫃的說著便往前走了去，領著李見心他們到了這一堆金山旁邊。火光下的金子發出黃橙橙的亮眼光芒晃花了李見心他們的眼睛，看著李見心他們眼中的貪婪一點點放大了起來，那掌櫃的隻是偷笑了一聲，舉著火把走到牆壁旁邊，正要將火把放在支架上麵說道：“諸位好漢還請隨意。”
老曹都快被這黃橙橙的亮光晃花了眼睛，連忙激動地搓了搓手說道：“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嗯，諸位。還請隨意。”那掌櫃的說著便扣動了牆壁上放火把的地方。隨即便是一道暗門在他的身邊悄悄地打開了，掌櫃地連忙就鑽了進去，站在門內嘲笑道：“你們這些家夥就去死吧。”說著便是一道石門落了下來，立刻就要隔斷李見心他們和店掌櫃他們的視線了。
石門很快就落了下來，合上了。那掌櫃的一見事情成了，便樂嗬嗬地吹著口哨在地道裏慢慢走著。哎，我還以為是幾個聰明人，原來是不長腦子的家夥，哎，我可是真的太機智了，掌櫃的一邊自戀著，一邊搖著頭向上走去。
“就這點東西？”黑暗中卻是冷不丁地傳來一聲調侃的聲音，將那掌櫃的嚇了一跳。
那掌櫃拿著火折子吹亮了，僵硬地回過頭來，看著自己麵前湊過來的幾個惡鬼似的臉龐，不由得嚇得一哆嗦，連忙哀聲道：“小老兒有眼無珠，還請諸位好漢放我一馬。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全家人就靠我一個人吃飯，還請諸位好漢看在我的爹娘和兒女的份上繞我一馬。”說著就是跪倒在了地上，連忙磕頭著。
“可以啊，可以放你一馬，你先帶我出去。”李見心卻是漫不經心地說道。
那掌櫃的才要擠出來的眼淚登時就縮了回去，聲音也不哽咽了，身子也不哆嗦了，連忙爬了起來，皺著一張老臉笑道：“多謝幾位好漢，多謝幾位好漢。”說著又是對李見心一行人拜了一拜。
“帶路吧。”李見心隻是一聳肩漫不經心地說道。
“好，好，好，且隨小老兒往這邊走。”那掌櫃的說著便領著李見心他們除了地道。出口正是在酒肆的樓梯下麵那裏。那掌櫃的一鑽出來，他那些手下都是圍了過來，一臉希冀地問道：“掌櫃的，可成事了？”
那掌櫃的並不回答，隻是微微搖了搖頭，眾人當即曉得了掌櫃的意思，都是露出一副戚戚然的模樣。待到李見心他們出來的時候，便是看到一群人跪在自己的麵前，那掌櫃的已經將自己綁了，拿著一根荊條對著李見心半跪著。
“掌櫃的，你們這是？”李見心說著又是微微笑著和老曹他們對了一下眼神，他們都是有些拿不準這掌櫃的倒是打得什麽主意了。
“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幾位少俠，現在特地來負荊請罪，還望大俠們出一口惡氣就饒過我們吧。”那掌櫃的說著就雙手拿著藤條舉過頭頂，隻是低著頭看著地麵。這種事情他們早已經做過許多次了，已經是熟練技能了。
若是遇到心地善良一點的大俠也隻是訓誡幾句罷了，若是遇到脾氣大一點的大俠那也隻是受點皮肉苦，但也好過丟了性命。
看著這些人演了這一出“負荊請罪”李見心不由得臉上抽了抽，不過他倒是對調教這般年紀的粗糙老頭沒什麽興致，隻是笑了笑，裝作不經意地問道：“對了，之前那店小二呢？”
李見心話這一出，那些跪倒在地上的人們，呼吸皆是凝重了一下，跪在地上的掌櫃的隨即說道：“諸位大俠，那小子有些害怕您幾位，因此我們就沒讓他過來。”
“沒事，不打緊，我又不同他一般計較，去把那個店小二喊過來吧。”李見心隻是漫不經心地說著。
“這.……”那掌櫃的遲疑了一下。
“嗯？莫不是我太好說話了？”李見心聲音陡然狠厲了起來。
“小的這就去辦。”那店掌櫃連忙說道，卻是要站起身子來。隻是被李見心壓了下去，“我讓你起來了嘛？”李見心麵帶微笑地說道。
“這.……黑麻子，你去將那小子領過來。”那掌櫃的隻好硬著頭皮說道。隨即他身旁跪著的黑麻子便顫悠悠地站了起來，走到了廚房那裏，便拎著一個身上滿是血痕的家夥出來了。正是之前的店小二，隻是他現在身上幾乎難以看到一塊好肉。
“這是怎麽回事啊？”李見心說著聲音便冷下來了。在場的眾人皆是感覺到空氣略微冷了一下，不由得身子又是哆哆嗦嗦了起來，隻是沒有一個人敢於開口說話。
李見心伸手從黑麻子那裏抓過那店小二，探了一下店小二的氣息，卻是虛弱無比，連忙渡了一道生命之力過去。那店小二借著便慢悠悠地醒了過來。“客官，你們還是著了他們的道了？”那店小二虛弱的說道。
聽到這話，李見心臉上寒意越濃，不由得冷笑道：“你們這些個人，倒是真的有手段，自己開黑店也就罷了，還拉著別人下水，這手段真是一等一的。”李見心話一出來，那些跪倒在地上的人就如同搗蒜一般地磕起了頭來。
“大俠饒命啊！.……大俠饒命啊！”求饒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時間這間客棧登時便是鬧哄哄的了。
“當真有趣。”李見心冷哼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店小二說道：“你也是他們一夥的？”
“不……不.……不是的，我本是是湘南人士，跟著父親遊商到了這裏，躲了過去水鬼，卻是沒想到在這黑店裏遭殃了，我父親也因此害了性命。隻是他們之前的店小二卻是因為手腳不幹淨被打死掉了。看我年幼，人也算標致，就留我下來做店小二了，我不聽話他們就打我，打到我聽話為止。沒想到今天卻是遇到了恩公你們.……”這店小二說著就哽咽了起來，淚水落在臉上的傷口上澀得發疼。
“他說的可是真的？”李見心看著下首跪著的這些人問道。
“他在說謊！”那掌櫃的隻是跪在地上狠狠地看著那店小二，其中的威脅之意已經快要溢出來了。那店小二隻是向著李見心那裏縮了一縮。李見心隻是在他背上輕輕地撫著，說道：“別怕。”
“大俠，您明鑒啊！都是掌櫃的逼我們做的，他就是逼著我們做下這些害人命的事情來遞投名狀，我們也是走投無路啊！”卻是黑麻子哀聲說道。“是啊！都是掌櫃的逼我們的。”其他人一聽黑麻子這般說，紛紛附和道。
那掌櫃的一聽，登時便急了，也顧不得李見心在旁邊看著，伸手掀去綁在自己身上的繩子，向著黑麻子撲了過去，口中說道：“你放屁，黑麻子。哪次分錢不都是你最積極？”說著便和黑麻子扭打到了一起。
又有著精靈一點的人喊道：“對，都是掌櫃的和黑麻子他們逼我們的。”不斷地有人揭發舉報，這大廳之內又是更鬧哄哄的，十餘個人扭打在一起，拳打腳踢間卻是不住地靠著大門那裏悄悄地挪了過去。
李見心一看這些人在呀手底下耍心眼，登時就樂嗬了起來，當即對唐波和小六子使了個眼神，讓他兩過去讓這些人安靜一下。唐波也是懶得走路，隻是伸手射出一把飛刀插在了離門口最近那人的腳旁邊說道：“你們要是不想身上多上幾個窟窿的話，就盡管往那裏跑。”這些烏合之眾一聽，又是看向那人腳底下的飛刀，知道今天是是遇到行家了，不由得老實了起來，隻是低著頭向著客棧裏麵走了過來。
“好了好了，何必這麽嚴肅呢？我們又不是會吃了你們。”李見心隻是咧著嘴笑道，隻是他的眼中卻是沒有一丁點的笑意。
“大俠，我們願意用這十餘年積累下來的財寶換一條生路，還請大俠您們高抬貴手放過我們。”那客棧掌櫃的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了，隻得報以一絲僥幸硬著頭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