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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龜兔賽跑

  “不知道李公子你對我名家學派又有何高見?“許宥鳴笑著說道,一副濁世佳公子的模樣。


  李見心隻是笑著搖頭道:“我倒是沒有多少高見,白馬非馬的確是世間有數的難題,不過我想這名家在這傳承了這般久,想必不會還隻是一個白馬非馬在其中吧。”


  “聽李公子這般說,想必也是善於辯論之輩,隻是不曉得李公子可否同我一辯?”許宥鳴被李見心幾句話勾起了勝負欲,便是想要同李見心一較高下。


  “這有何難?許公子出題便是了。”李見心笑著說道,臉上帶著胸有成竹的笑意。


  “那就且問李公子,兔子和烏龜賽跑,已知兔子的速度比烏龜快上了一倍,這烏龜先開始跑,烏龜跑了一個時辰之後兔子再出發,兔子跑完烏龜那一個時辰的路程,烏龜又是向前爬了一段路。這兔子繼續去追烏龜,烏龜又是向前跑了一段路程,如此這般循環往複,這兔子雖然比烏龜快,但是這兔子卻是永遠隻能夠爬完烏龜之前爬的路程,而追不到烏龜。”許宥鳴倒是說了一個龜兔賽跑的問題。


  李見心聞言,便是笑了起來,這家夥竟然用著數算的問題來考教自己,但是自己若是按照他的邏輯去推斷的話,這兔子雖然快,但是這烏龜總是能夠領先兔子一些距離,如此相除,循環往複,這兔子是決不能追上烏龜的,畢竟要證明這個問題並不隻是用數理證明就行了,而是要講明一個微積分的概念,這個他早就還給老師了。


  李見心思索了一番,便是道:“許兄先開口說話了,講了一番道理,眾人都覺得是對的。然後我又開始講話,講了另一番道理,眾人又覺得我是對的。再然後許兄又開始闡明自己的觀點,我又是開始闡明自己的觀點,如此這般我是對的,許兄也是對的,這般下去誰又是對的?”


  “你這人,我同你說兔子和烏龜,你卻是將我和你,不通不通,此辯不通。”許宥鳴搖晃著腦袋說道。


  “這又有什麽不通?白馬尚且非馬,所以這兔子也不是兔子,烏龜也不是烏龜,雖然是龜兔賽跑,但是烏龜先跑不正同許公子先講了話,兔子後跑不正如我後麵才開始講話?所以這烏龜是許公子,而兔子是我。”李見心說著便是伸手指了指自己,隨即便是將兩隻手指放在自己的頭頂上,做出一副兔耳朵的模樣。


  “好家夥,原來在這等著我,不過你這家夥好端端的怎麽開始罵人了?”許宥鳴倒是有些生氣了。


  這李見心故意拋出白馬非馬的問題,證明了烏龜並不是烏龜而是他自己,他若是反駁的話,便是要將名家的根基給反駁掉,若是不反駁的話這一場卻是輸給了李見心。


  李見心看著許宥鳴臉上的神色一陣陰晴不定,一旁的方毅左倒是渾然不顧這許宥鳴的麵子不斷地發出爽朗的笑聲,想必之前他也是被這許宥鳴給刁難過。


  “你怎麽倒是不說話了?”許宥鳴看著李見心一副笑而不語的話,便是問道。


  “我若是先開口了,就難免會留下口實,給許公子可乘之機。”李見心笑著說道。


  “好好好,倒是我輸了,再來一個辯題,這次倒是你先出題目。”許宥鳴倒是不願意在上一個題目先計較,便是讓李見心先出題。


  “好,許宥鳴是烏龜。”李見心笑著說道。


  “好端端的,你怎麽又罵人了?”許宥鳴麵色多有不愉,看著李見心倒是再也拿捏不住那些名士風流的架子。


  “論題已經開始了,我說許宥鳴是烏龜啊。”李見心笑著說道。


  許宥鳴一聽,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他正要開口辯駁。隻是話到了嘴邊卻是想清了李見心所想的。這若是他要承認李見心在罵他那他便是肯定自己承認了“許宥鳴是烏龜”這一事實。


  若是他不反駁這“許宥鳴是烏龜”又是被他默認了。“倒是我輸了。”許宥鳴說著便是露出一絲沮喪。


  不過沒一會許宥鳴便是又興高采烈了起來,對著李見心拱著手說道:“李公子倒是真的機警,這種辯駁都是難不住你。”


  “哪裏那裏,不過是尋常潑婦罵街的手段罷了。”李見心笑著揮了揮手,倒是頗有些不以為然。


  一旁的鐵牛看著許宥鳴對著李見心又說有笑的,倒是很不解,為何這許宥鳴被人罵了還能夠這般熱情,便是對著易耳問道:“易耳,你說這許宥鳴怎麽被見心罵了,還能夠這般熱情呢?要是有人罵俺是烏龜,那俺肯定是要捏死他的。”


  易耳抬頭看著鐵牛那憨憨地表情,不由得一陣無語,便是道:“你這家夥管這麽多幹嘛,少說話。”


  鐵牛倒是一摸腦袋倒是笑了起來,道:“俺以為隻有俺不懂,原來你也不懂啊。”


  易耳聞言不由得大翻白眼,扶著額頭哭笑不得,他要如何向鐵牛解釋李見心和許宥鳴兩人之間的機鋒呢?況且讓他也隻是聽了一個大概明白罷了。


  “李公子,你這手段倒是頗為實用啊,先是示敵以弱,用著別人的邏輯來闡述自己的問題,若是別人反駁你,那麽他便是在反駁自己先前的邏輯,這一招,高,實在是高。”許宥鳴說著便是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也不行。”李見心隻是搖著手謙虛了起來,又道:“我倒是有一招必勝之法,那便是捏著一個人的痛腳一直說,這般便是可以不戰而勝,隻將別人說的沒有想要同你辯駁的心思,如此便是不戰而勝了。”


  李見心侃侃而談,倒是說起了上輩子看到的那個“你被猴打過”的笑話。


  許宥鳴聽著李見心說的笑話,眼中卻是冒出精光出來,連連拍手道:“妙極了,妙極了,得此招倒是天下莫有不勝之辯。”


  “不過這一招倒是也有破解的方法。”李見心笑著說道。


  “何解?”許宥鳴探過頭來對著李見心問道。


  “那就是別人惱羞成怒一拳過去,將你打翻在地。這一招便是破了,畢竟江湖始終是一個拳頭大才是硬道理的地方。”李見心說著便是晃了晃自己缽碗大的拳頭。


  “這.……”許宥鳴倒是呆住了,他才想要在李見心試一試那不戰而勝的方法,但是李見心這時候卻是亮起了拳頭,他雖然自負不輸於李見心幾多,但是名士風流還是要保持住的。


  辯論這種事情,若是引來一陣拳頭,臉上倒是掛不住了,倒絕不是打不過。


  “許兄可是要再來辯一辯這白馬非馬?”李見心晃了晃自己的拳頭,頗有些興致勃勃。


  許宥鳴隻是訕訕地笑了笑,連連揮手道:“倒是不用了。”許宥鳴說著便是一頓,便是道:“李公子,你這個朋友我倒是交定了。”


  “那好,你這個朋友我也是應下了。我李見心交朋友從來不介意他能不能說,反正再能說也沒有我能說。”李見心說著便是笑了起來,許宥鳴也是附和著笑了起來。


  “兩位既然一見如故,倒是結成了朋友,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了。不過見心啊,我們還要繼續前行,也不知道許殿主你能不能同我門一同前行。”方毅左倒是適時拉攏道。


  “這個.……”許宥鳴略微一沉吟,便是答應了下來,便道:“少教主,你說這些生分的話又何必呢。我這人素來不討喜,在山上也不過幾個弟子罷了,也隻有你願意同我這個無用之人多聊幾句,我便是同你一同上山又有何妨。”


  “那就多謝許殿主幫助了。”方毅左說著便是深深一拜了,這許宥鳴也是一個天人化生境界的高手,身後更是站著聖教十二殿之一的勢力,此時歸於自己麾下,倒是也讓方毅左心頭的陰雲一掃而空。


  “好了,倒是不要墨跡這般久了。一同上山去吧。”方毅左說著便是先走了一步。


  眾人走了兩刻鍾,便又是到了一個宮殿旁邊,這與其說是一個宮殿,不如說是一個破落的茅草屋,就鑲嵌在石壁上麵,殿口倒是有著一點香火在燃燒著。


  李見心看著這茅草屋上麵掛著一個道家的牌子,倒是笑道:“這道家倒真是與世無爭啊。”


  “是啊,我們這聖山上的道家,乃是莊子那一係的傳承,素來喜歡自在,倒是不怎麽參與教內之事,幾乎都是看不到人,不過裏麵的高手倒是真的厲害。我嚐聽說大長老也是道家殿主出身的。”方毅左對著李見心講解道。


  “那邊走吧。莫要擾了人家的清修。”李見心開口道,他倒是不願意這種遺世獨立之人牽扯到魔教的名利場之中。


  “也是。”方毅左說著便是對著那道家的宮殿拜了一拜,便是同李見心走掉了。


  待到方毅左一行人離去之後,這才出來一個老道士,看著方毅左他們遠去的身影,卻是道:“這兒倒也是不太平了。”


  “師傅,我們不去站隊嗎?”卻是一個童子對著老道士問道。


  “某要參與此事,這聖山誰做主人都是與我們無關。”那老道士說著便是領著道童進了那茅草屋,倒是將那茅草屋關得嚴嚴實實的。


  李見心回過頭來,望向那茅草屋,他倒是聽到了這老道士和童子的對話。這道士雖然是一個明白人,但是這西昆侖山已經是到了不得不站隊的時候了。


  “李兄倒是想什麽呢?”方毅左對著正出神的李見心問道。


  “沒什麽,隻是感覺這水越來越渾了。”李見心笑著說道。


  “李兄可是怕了?”卻是許宥鳴說道。


  李見心隻是一抬手,便是道:“這倒也不至於,若說是怕了我也不會來這西昆侖山了。隻是看著這西昆侖山這般倒是有些感慨罷了。”


  “不知道李兄倒是在感慨什麽?可否說來聽聽?”許宥鳴倒是笑著說道。


  “也沒啥,隻是覺得看得清來忍不過,忍得過來躲不過。貴教已經是這般了,倒是不得不變的時候了,若是人人尋求自保,那隻怕這些人是最先被犧牲掉的那一批了。”李見心說著便是露出一絲苦笑來了。


  “我會盡力安排妥當的,我隻能保證自己會去約束自己手下,不去騷擾那些中立之人。”方毅左對著李見心打著保票道。


  李見心隻是笑而不語,倒是不願意多說。沒有動手之前人人都是認為自己忍得住,隻是動手之後倒是管不住手了。心中的惡魔一旦釋放開來,那要再說仁義兩個字未免太可笑了一些。


  “這兒便是儒家的宮殿了。”卻是方毅左指著一個莊嚴肅穆的宮殿說道。


  李見心看著這宮殿,倒是感覺有些奇怪,便是道:“這儒家不是說養浩然正氣的嗎?怎的如此森然?”


  “這一派的傳人倒是當年荀子的傳人罷了。荀子的理念素來不被孔孟那一係所接受,倒是在這裏紮根了。”卻是許宥鳴解釋道。


  李見心這才了然,這荀子雖然出生於儒家,但是所秉持的卻是“性惡論”的理念,與那些儒家的“性善論”背道而馳,倒是不受中原的儒家所喜。


  況且荀子的兩個徒弟,一個韓非一個李斯,這兩個倒是成了法家的代表人物,差不多可以說是荀子自己揭開了儒家陰暗的那一麵。


  “那難怪了,隻是不曉得這西昆侖山上可有法家的傳承留下來了?”李見心笑著問道。


  方毅左聞言隻是尷尬一笑,倒是說道:“之前也是有的,隻是法家的傳人素來喜歡指手畫腳,而我聖教的教義倒是尋求人生中的自由,大自在。


  因此法家頗不受待見,後來生出了些變故,這些法家的宮殿便是一直空了下來。至於那些法家傳人的弟子倒是和儒家混在了一齊。畢竟這兩派都是一個祖師爺的。”方毅左說著便是對那儒家的宮殿努了努嘴。


  李見心這才了然,心中不由得苦笑了起來,他在諸子百家之中倒是最為喜歡法家,因為他知道自己內心多有幽暗,因此才道德觀念特別重,一直用上一輩子的文明社會的法治要求自己。隻是這蒼茫的時代讓他不得不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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