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弱點
蘇曉並不准備救銜尾蛇石板，自從他獲得這東西，除剛開始得到收益外，之後一直在和這東西鬥智斗勇。
不僅如此，某次貝妮帶著銜尾蛇石板去探索古迹，結果所得的一根權杖被銜尾蛇石板黑掉。
這權杖是貝妮發現，準備給蘇曉使用，那是與【先古面具】類似的罕見物品。
如此算下來，最初與銜尾蛇石板合作所得的收益，蘇曉不僅沒賺，反而虧了一大筆。
嘗到甜頭的銜尾蛇石板開始貪得無厭，它代表的就是貪婪，直到它遇到凱撒，兩方互懟，銜尾蛇石板當即竄稀。
高速行駛的敞篷裝甲車上，獵潮坐在最後排的角落處，臉色略顯蒼白。
坐在前面一排的凱撒，已將手中的泥球按在銜尾蛇石板上，用拇指按壓扁，再用食指均勻的塗抹。
金色微光逐漸在石板上浮現，凱撒的目光一凝，顯然是有點不高興，作勢要脫鞋，他這舉動，不僅讓銜尾蛇石板哆嗦了下，後排座的獵潮也差點心態崩了。
銜尾蛇石板上金光大放，幾道金色字元出現在上面，金色代表幸運的事，其中一道黑色字元，則代表可能的威脅。
「我親愛的朋友，看這印記。」
凱撒調轉銜尾蛇石板的方向，蘇曉在上面看到黑色的符號。
符號代表天啟樂園，也就是說，之後的一段時間內，蘇曉可能遭到來自天啟樂園的不幸與倒霉事件。
「稍等。」
凱撒深吸了口氣，食指快速化為油綠色，點在石板的黑色的印記上，不知是不是錯覺，蘇曉隱約聽到蛇類的哀慘蛇嘶聲。
凱撒的這一點，彷彿消耗了莫大的心神，他的神情都疲勞了幾分，他的食指顏色恢復。
石板上的黑色印記快速分解，化為兩個圖案，兩個圖案都很迷你，一隻小青蛙，以及身上有月牙的小兔子。
這是通過銜尾蛇石板，能獲得的最大限度訊息，用凱撒的話就是，如果不是這次是被徵召來，他不會用這招，太傷元氣，至少得喝半個月的『格哈姆濃湯』，才能補回來。
聽著是因為徵召，凱撒才這麼積極，其實不是，在上個世界內，凱撒與蘇曉一同合作洗劫了太陽教會的寶庫，洗劫了海神國的寶庫，合作的收益，讓凱撒感覺到實在太香了，所以這次拿出剛得到沒多久的底牌，來探測吉凶。
天啟樂園、小青蛙、月牙、小兔子。
這四種信息代表的人或事，會給蘇曉帶來危險，但達不到致他死亡的程度。
天啟樂園是大範圍，小青蛙、月牙+小兔子，則是後續的兩種提示，看到這兩種提示，蘇曉當即想到沙雕少女姐妹花，也就是莫雷與月使徒。
如果那兩人在這世界內，的確不能忽視，月使徒是一人等於一個軍團，幾十萬的月系召喚獸。
想到這點，蘇曉知道，這是威脅，也是機會，如果說上個世界，沙雕姐妹花是提款姬，那現在她們就是挖礦姬+提款姬，前提是能逮住。
一旦逮住，那不僅是一筆讓人心跳加速的巨款入手，逮住月使徒，有很大的操作空間。
月使徒這種，很可能是與月系女神簽了契約，逮住月使徒后，脅迫對方的召喚物去迎敵，是很不現實的事，月使徒與月系女神簽的契約，有99.99%的概率會避免這點，這是常識。
讓幾十萬月系召喚物去戰鬥，承擔會死亡的風險行不通，但讓它們去挖礦，有極高的概率可行。
用屁股想都知道，月使徒那麼富，應該與這方面有關，也就是說，她的召喚物們，大多數都懂一些開礦知識，憑蠻力挖的活性礦脈，就更沒問題。
這計劃很可行，唯一的問題是，還不知道莫雷與月使徒的位置，以眼下的時間點，蘇曉能將莫雷與月使徒吊起來抽。
「凱撒，有辦法嗎。」
「沒辦法，你看它，都裂開了。」
凱撒揚了下手中的銜尾蛇石板，表示無法用這石板鎖定莫雷與月使徒的位置。
車輛駛回自由城，這座頗有蒸汽朋克風格的要塞城，已變得忙碌，街上的行人不少，十幾名拾荒者坐在街邊的台階上，一道道豺狼般的目光，打量每一名過往的行人。
自由城不排斥獵手與拾荒者，兩者每年都給自由城帶來很高的經濟收入。
敞篷裝甲車停在一家酒店前，裡面很暗，吧台後是名塗著黑色唇彩的煙熏妝女人，還打著哈氣。
支付幾克活性礦石后，蘇曉在酒店三層開了幾間房，首先是末日要塞還沒到自由城附近，其次是他從進入這個世界到現在，一刻都沒休息過。
凱撒已去自由行動，那廝從蘇曉這拿走8000公斤活性礦石，並承諾，渠道方面會儘快辦妥，【劇變溶液·Ⅴ型】，以及要塞內部的改建問題等，也會去打探。
當蘇曉一覺睡醒時，已是下午四點，他洗漱一番，徹底醒過神。
拿出通訊器，凱撒那邊有49條未閱讀消息，利·西尼威那邊，只有1條，查看后還是個壞消息，【劇變溶液·Ⅴ型】的管制很嚴格，渠道是找到了，可對方要價6萬公斤的活性礦石，價格翻了十倍不止。
利·西尼威的意思是，再給他些時間，他會想辦法通過自由城的官方渠道，給賣家那邊施壓，不說成本價入手，最起碼也不能高於以往的售價，這明顯是在欺生了。
從此事，蘇曉看出利·西尼威不適合做這方面的事，對方更擅長處理那種能擺在檯面上的問題，例如之前打劫完六要塞的後續，利·西尼威就處理得很漂亮。
這是大部分眷族商人的缺點之一，典型的窩裡橫，遇到不講規則的拾荒者、獵手、地下走私商等，就開始無計可施，總想著用規則去壓對方。
利·西尼威有不少缺點，可每個人都有他的閃光點，蘇曉的想法為，是否能以付出一定活性礦石的代價，把利·西尼威塞到「審判所」，讓對方去那邊任職，職位無需很高，但也不能太低。
能在「審判所」內安插根釘子，有很多事都好辦了，例如，能買到「眷族同盟」軍方所退下來的二手武器。
那些東西一點都不貴，問題是渠道，沒有渠道，就算拿上100萬公斤的活性礦石，去找那邊，那邊也不會買，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如果有審判所的人從中穿針引線，結果就不一樣了。
就以審判所那邊的腐朽程度，運營的好，眷族同盟的重炮級武器都有可能搞出來。
想到這點，蘇曉心中決定，哪怕多花點錢，也得把利·西尼威安排到審判所去。
蘇曉不擔心利·西尼威背後捅刀子？當然擔心，以利·西尼威的行事風格，對方進入審判所后，有九成以上概率，會背後捅蘇曉一刀。
利·西尼威有個致命的弱點，他說自己是四十歲的單身漢，這沒說謊，但他曾有妻女，後來他妻子死於意外，只剩一個女兒。
利·西尼威的弱點是他女兒，原本蘇曉不知道這點，之前打劫要塞時，布布汪在那六座要塞的總控制室內，留了植物監聽手段。
從眷族姐弟中的姐姐，也就是奧·妮雅口中，蘇曉監聽到一件事，利·西尼威有個女兒，就在自由城內，那對眷族姐弟，準備綁了利·西尼威的女兒，要挾對方就範。
原本蘇曉打算幫利·西尼威擋住這一劫，畢竟這是幫他做事的人，但蘇曉驚奇的發現，才放利·西尼威出去一天，這40多歲的眷族單身漢商人，就開始嘗試聯絡「哨塔」的高層，隱晦的表示，只要幫他解決一個麻煩，就可以抖出一件大事。
這已經顯而易見，利·西尼威是想請求「哨塔」高層，通過那邊的手段，幫他解毒，作為酬謝，他會將所知的一切，都透露給那邊，也就是背後捅蘇曉一刀。
殺掉利·西尼威？太浪費了，此人在自由城內，以沒什麼根基的情況下，一天時間內聯絡上了「哨塔」的高層，而且是聯絡到了三名高層，這TM，人才啊。
如若不是布布汪在對方身上布置了植物型監聽設備，沒人知道利·西尼威是怎麼做到的，這廝層層欺瞞，頂著稍有失誤就會死的風險，總耗時7小時21分，就直接與三名「哨塔」高層對話，且，讓自身處於相對安全的環境內。
三名「哨塔」高層最初也都有點懵，命人調查后，得知了利·西尼威的大概操作，那三名高層可能都是一拍大腿，說一聲，這TM是個人才啊，馬上去找到他。
利·西尼威以前真的不知道自己有這種才能，這次遭遇到蘇曉，潛能被徹底激發了，成功秀了起來。
利·西尼威這期間最漂亮的一手操作為，他所聯絡的三名「哨塔」高層，彼此有派系爭鬥關係，對利·西尼威的調查剛開始，那三方的人就撞了個對頭，差點打起來。
眼下的情況為，一旦利·西尼威被弄到「審判所」，那三方都會認為是彼此之一，將利·西尼威安插到那邊，他們是派系爭鬥沒錯，但不會向「審判所」那邊波及，會引來外勢力。
利·西尼威堪稱是天生的腦後生反骨，原本蘇曉想除掉此人，但此人現在所處的境地，實在是太妙，不送到「審判所」那邊任職，過於可惜。
想要控制一個人，並不一定要在他自身上做手腳，更何況是利·西尼威，這就是個外表斯文的亡命徒，以生死為要挾，是控制不住他的。
既然利·西尼威已磨刀霍霍，準備一刀漂亮的背刺捅來，那蘇曉也不客氣了。
出了酒店的309客房，蘇曉走進隔壁的客房內，剛開房門，蒸汽飄散而來，這些蒸汽彷彿有生命般，飄散出門口后，構成一根根很細的觸鬚。
走進蒸汽中，房間的最中心處有個浴缸，裡面躺著道赤|果的身影，察覺到蘇曉的到來，浴缸內的人睜開眸子。
「你渴望的力量給你了，你應該怎麼回報我？」
蘇曉站在浴缸旁，在水聲的滴落中，浴缸里的身影站起身，她睜開眼睛，雙瞳緋紅。
緋紅眼瞳的妹子看起來十七八歲左右，身材不高，脊背上遍布刺青，以掩蓋幼年時留下的傷疤，她雙手上戴著一雙黑色手套，
緋紅眼瞳的妹子單手按在胸前，感受體內的力量，以及與她共生的東西，問道：「她……叫什麼。」
「吞噬者，沸紅。」
留下這句話，蘇曉向房間外走去，來到一層里側沒什麼人的餐廳。
半小時后，他與緋瞳妹子對坐，享用午餐，緋瞳妹子穿著茶色外套，頭上還戴著兜帽，用餐時，明顯不怎麼會用這裡的餐具。
用餐途中，門被推開，一道身披黑袍的身影走進來，是利·西尼威，他當然不想來，可他不敢不來，否則會原地去世。
「利·西尼威，我可以信任你嗎？」
蘇曉享用著晚餐開口。
「當然可以，我們是生意夥伴。」
「那就好，我準備花大代價，送你去審判所任職，雖說餵飽那些吸血鬼需要一大筆錢財，但也值得。」
「好，什麼時候出發？」
利·西尼威的面色如常，和以往完全相同，不愧是演技派。
「30分鐘後會有車輛來接你，晚11點，你就能到審判所。」
「太匆忙了，給我些準備時間。」
利·西尼威硬著頭皮反對，他無法理解，為何蘇曉要這麼快把他送到審判所那邊，如果他現在離開，等於同時得罪三名哨塔的大人物，現在走就是戲耍了那三方，讓那三方內鬥后，他人跑了，可以想象，那三方事後會有多恨他。
「時不待人，利·西尼威，轉眼間，你女兒已經這麼大，她和你一樣，都選擇幫我做事，這真是奇緣，你說對嗎。」
蘇曉手中拖著高腳杯，側頭看向利·西尼威，他瞳孔中心隱約透紅。
在蘇曉說話間，與蘇曉對坐的少女抬起頭，站在她身後的阿姆，從後面拉下她頭上的兜帽。
看清這少女的樣貌，利·西尼威如遭電擊，嘴巴開合，想說些什麼，卻又宛如上岸的死魚，垂死般的吞咽著空氣。
「多，蘿，西。」
利·西尼威退後一大步，腳下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沒有之前運籌帷幄的風采。
「利·西尼威，看把你激動的，都坐地上，快起來。」
巴哈開口，它落在緋瞳少女·多蘿西身後的椅背上，聞言，顫抖著嘴唇的利·西尼威慌忙站起身。
「我……」
『不用謝我們，大家都是『自己人』，你說對嗎？」
巴哈爪下的椅背開裂，見此，利·西尼威點了點頭，他宛如泄氣的氣球般，長呼了口氣，他知道，自己輸了。
利·西尼威看向自己的女兒多蘿西，多蘿西的目光絲毫不讓，口中的牙齒咬到咔咔作響，手中的餐叉都捏變形。
這讓利·西尼威心中嘆息一聲，他老婆當初怎麼生了這麼個坑爹的玩意？
坑爹少女·多蘿西繼續用餐，沒錯，她就是二代吞噬者·沸紅的宿主。
事情重新發展到完全可控，蘇曉飲光杯中的酒後，查看凱撒那邊的留言，總計40多條，查看一番后，他了解了情況。
1.凱撒已聯絡上本地的豬頭人買賣商盟，並通過各種手段，與那邊建立了初步合作關係。
2.關於要塞晉陞到T4級的內部建設，凱撒調查一番后，推薦蘇曉採用一種可拆卸的木質+金屬混合型房屋，這類住所的確是貴了點，但休息條件更好，最關鍵的是，不僅可以搭建在要塞內，其他地方也可以，這類混合型房屋，有大量現貨，買了就能通過團隊儲存空間帶走，之後讓豬頭人們搭建就可以，這玩意和積木一樣，製作難度大，價格高，組裝難度低。
3.關於優等食物購買，如果蘇曉單次能購買300個單位以上，賣家願意提供對等數量的壓縮淡水，壓縮箱用完后，必須還回去。
4.【劇變溶液·Ⅴ型】有價無市，這東西只在一個小圈子內流通，沒有要塞城內多年的人脈渠道，沒可能搞到這東西，有一夥售價為6萬活性礦石的賣家，那是釣魚的，誰去買就打劫誰，在昨晚，凱撒已和巴哈打探好【劇變溶液·Ⅴ型】的幾伙賣家信息，在今晚8點，布布汪就去偷。
蘇曉所委託的幾件事，凱撒那邊或是已經解決，或是給出了方案，只能說，這增援，很頂！
PS：（今天兩更8000字，廢蚊這的陰雨天還在持續，不能一直碼字，以免脖子疼，要寫一會休息一會，碼字速度比以往慢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