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驚喜
第44章 驚喜
下午,只是隊列定軍姿,倒是沒有增加什麼高強度的項目。
第二天,封朗晨練沒有參加,只是起早采紫氣練功,不等晨練,就被曹娜叫去,收拾那些已經干透的葯粒。
他倒是清閑了,操場上,薛少波,韓銳各自負重十公斤;李輝鄧鑫,馬騰全部三十公斤,朴景權他們雖然沒增加,但要負責照顧薛少波和韓銳,也輕鬆不到哪去。
一個十公里,一個個汗流如注,到了最後兩圈,薛少波和韓銳近乎被駕著跑完。
所有班長這會卻嚴厲了,不許掉隊,全部負重十公斤,多了不管,少了不行,同樣十公里。
一個晨練,讓早餐推遲了半小時還多,都跑癱了。
回到營房,一個個在班長的協助下,費力的相互搓葯。
不到半小時,這幫傢伙就有了半條命,雖然體力恢復不了,肌肉卻不那麼僵硬酸痛了。
這會,對於有點強派購買的藥膏再無怨言。真好使。
封朗趕到食堂吃飯的時候,看到薛少波和韓銳臉色潮紅,用眼神詢問了下,見倆人搖頭,也沒在意。
可接下來,沒了隊列的訓練,直接就是障礙,戰術動作。
到了午飯時間還好點,一個個衣服上都出現了鹼花,倒是能走路。
下午,他們終於摸到搶,在封朗跟曹娜研究中藥的時候,一個個站姿,跪姿,卧姿,開始了槍械的基礎訓練。
這訓練看著輕鬆,但不斷重複一個動作,而且一個動作一做就是十幾二十分,強度同樣不小。
到了晚飯,薛少波韓銳這樣的,嘴裡叼著吃的就睡著了。其他班,同樣有這樣的出現。
邵軍他們也沒好哪去,連抱帶抬弄回兩個已經走不了路的,他們也癱軟了。
等封朗返回營房,他就成了保姆。
挨個搓葯按摩,放鬆僵硬的肌肉,忙活了一個多小時,這幫小子依舊酣睡,並沒有睜開眼睛的意思。
今天,所有人都被刺激到了,都瘋了。
如此強度的訓練,大多都還能承受,但那些體力弱的,非運動出身的新兵蛋子,卻同樣瘋狂。
他們,昨天看到了五班成為列兵,看到了授獎,看到了那個胖子和眼鏡咬牙堅持,同樣看到了身邊的戰友拚命。
人是環境的產物,在什麼環境下,就會受到什麼樣的影響,或多或少。
良性的積極氛圍下,容不得他們懈怠。
要是一百人哪怕有十個偷懶,也會影響大部分。
可是,都在拚命,誰也不願意做最先掉隊的。
況且現如今的訓練,強度比新兵連是大,但也不離譜,就算宅男,稍稍堅持下,也就過去了。
第三天,封朗見不到他們了,只有晚上的時候,才看到一個個連衣服都顧不上脫,囫圇酣睡的戰友。
封朗沒想到他們這麼拚命,到了晨起,他趕到操場才知道,所有人都負重了,所有人都十公里。
看到胖子和韓銳腳步踉蹌,依舊堅持,他也被刺激到了。
沒拆線,他不能大強度的運動,傷口一旦感染,液化,將是大麻煩。
但他沒有等到七天拆線,不顧小曹的阻止,自己動手拆線。
小曹看到傷口只有略微紅腫的現象,已經長合,也就不堅持了,幫他把胳膊上的線也拆了。
她並不知道,在家,封朗的傷口從來都是三天就沾水,四天就幹活,也就是說,四天就好利索了。
授銜第四天,封朗恢復了訓練。
晨起,同樣三十公斤。薛少波和韓銳已經有點適應,自己勉強能堅持跑完,整體時間也提前了十幾分鐘,能盡量跟上打頭劉忠的腳步了。
封朗記著那個胖軍人說的,超過劉忠,就可以讓崔勇他們聚齊。
所以,今天只是適應下,明天他就要加碼了。
他已經負重二十公斤,跑這一塊,在他的潛意識裡,劉忠已經輸了。
摘掉負重,劉忠跑不過他,晨練結束,一上午的戰術動作,障礙,蛙跳,在汗水流淌中輕鬆渡過,到了下午,依舊是槍械的基礎訓練。
也就是空槍,戰術動作,並沒有撈著打槍。
讓李輝和馬濤想露一手的念頭破滅。
他倆,一個氣步槍,一個飛碟,都是射擊高手,自然想在班裡露一手。
到了晚上,大家終於緩過來點,邵軍和巴日格勒,封朗,在營房裡開始比劃。
他們都年輕,不知道要弄一個套路,需要研究的東西有多多。但正所謂無知者無畏,他們,沒那麼複雜,只想添加些有用的而已,沒有什麼宗師啥的概念。
天亮,還是老一套,但封朗內里的負重又加了兩公斤。
吃了早飯,卻沒有進行障礙等訓練,直接去了靶場,一個個抱著九五突擊步槍,趴在那裡,聽著班長一遍遍的射擊要領,盯著準星,盯著標靶。
這一趴,就是半小時。
趴的大部分在陽光照射下,渾身跟螞蟻爬一樣的難受。汗珠,細密的布滿額頭,不一刻,相互吞噬,慢慢變成豆粒大,滾落而下。
封朗輕鬆得多,李濤沒有糾正他的瞄準方式,劉忠似乎也沒看到他臉並不挨著槍托。
所以,封朗沒有盯著準星眼發花的辛苦。
就在這時,身邊腳步聲站定,一隻手突然出現在視線里,白皙修長,如唱戲的蘭花手一般,捏著一枚子彈,穩穩的放在了他的槍口上。
封朗的心突的一跳,手一抖,槍口就動了下。
「別動。」那個身影聲音清脆,手指迅速捏住晃動的子彈彈尖,低聲說道:「保持動作,」
封朗深深的呼吸著,努力平息心裡的激動,慢慢沉下心來,保持槍口不動。
子彈,穩穩的豎立在槍口之上,在陽光下,閃爍著金屬光澤。
封朗真的很想站起來,真的很想說話,因為這人居然是雲雀。
他不知道灰度和狐狸是不是來了,但云雀來了就足夠了,呂寒梅的消息只要有,雲雀肯定會告訴自己。
雖然知道恐怕不會有好結果了,但還是心存僥倖。
可這會他是一個兵,沒有解散的命令,他就要保持不動。
小時候,這活沒少干,他們可沒有那麼多的子彈來練槍法,所以,就是基本功,空槍練,然後集中喂子彈。
而且就算射擊也相當的用心,因為子彈不是無限制的。
所以,瞄準這類的基本功,他很紮實。
只是不看準星。
但他視線的落點,肯定是子彈要落到的位置,百十米,可以做到彈無虛發。
雲雀說完就站起身,對封朗的反應很滿意,但也成沒離開,就這麼靜靜的站在一邊。
她同樣沒有糾正封朗瞄準的姿勢,只要二百米他能準確命中目標即可。
此舉,就是要繼續訓練他心狙的能力。
這是狙擊最高境界,用心去感受風速,感受環境,感受目標,感受槍口,達到心意一動,子彈就可以擊中目標,省略小心計算,穩穩瞄準的漫長過程。
當然,這條路要想真正的走出來,何其艱難。後面,還有遠距離的目標,是無法靠視力完成的。
她還不知道,不計算風速,濕度,封朗八百和一千米,盯著瞄準鏡,子彈都能上靶了,達到標準,彈無虛發,只是時間和射擊次數決定而已。
這一趴,又是半小時開外。
其他人,除了專業跟射擊有關的,都堅持不住了,滿臉的汗水,眼睛發花,手發抖。
一個堅持不住,班長就拍拍他,示意起立。
二十分鐘后,只剩下不多的專業射擊隊員。
運動員,訓練並不比士兵差,有的時候,更殘酷。
他們沒有戰術動作,最基本的就是心要靜,手要穩。
所以,李輝,馬騰,包括鄧鑫,邵軍,都還堅持著。
這是挑選狙擊手,當然,能趴住,只是其中一項。
其他班,也有兩三個堅持著,依舊趴在地上。
封朗額頭汗下來了,但他依舊一動不動。
蹲坑打獵,有的時候動物相距三四百米,不被驚動的情況下,有可能倆仨小時才到近前。
所以,他們往往一趴就是五六個,七八個小時,這點難度還不至於讓他趴不住。
再說,雲雀是他崇拜的人,那神乎其技的槍法,是他追趕的目標。他不會讓雲雀看不起他,所以,收斂情緒速,沉下心來,並沒有太費事。
這會,其他人已經退後交槍並解散,活動著,班長則挨個給每一個槍口放上子彈。
此時,雲雀之所以沒走,是感覺奇怪。
她就站在封朗旁邊,餘光都可以看到封朗的頭部和槍口,但卻有一種恍惚的感覺,那裡並沒人。
她仔細分辨,終於聽到了細微綿長的呼吸。
這讓她更加吃驚,這種水準只有水平相當高的狙擊手才具備,甚至達不到這麼細微的呼吸。
她慢慢的蹲下,手指輕輕的搭在了封朗托槍的腕間,掐著表,計算封朗的心跳。
同時,小聲說道:「保持動作,保持呼吸。」
封朗當然不會動,剛剛的激動已經沉寂,這會,他的視野里只有遠處的胸靶。
一分鐘,雲雀慢慢的移開了手指,暗暗震撼。
封朗的心跳低於四十,非常緩慢,非常細微,似乎血液都不流動。
這會她有點明白了,當初自己沒擊中那個善於捕捉危機,並及時躲避的傢伙,封朗為何能擊中了。
她相信,就算自己面對封朗槍口的鎖定,子彈到來的一刻有預感就不錯了。因為封朗瞄準沒有殺氣。他趴在那裡,就跟不存在一樣。
怪胎……
雲雀即震撼,有充滿期待。
這次調她來選拔狙擊手,主要就是選出幾個可以重點培養,能走的更遠的狙擊手,到不是因為封朗。大多人還不知道封朗狙擊上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