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約戰
第46章 約戰
返回營房,邵軍和巴日格勒還在那裡比劃,其他人也站在床邊,熟悉已經學到的軍體拳。
封朗當然要加入研究行列,在熄燈號前,三人一直比劃。
第二天,他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這裡本來就不是普通的新兵連,給了他們適應時間,這會,周六都不休息,開始了全天候訓練。
訓練科目全囊括了,晨練后隊列,跟著障礙,戰術動作,軍體拳,下午,一下午的射擊,全部教練彈打靶,戰術突進。
各班班長走在每一個兵的身後,不斷重複射擊要領。
雲雀,卻站在了封朗身後,講的卻有點不太一樣。
「用心感受周圍,感受風速,感受目標……子彈遠距離飛出有弧度,飛行的過程呈拋物線狀……風速同樣會吹歪子彈,改變方向,形成平行弧度……」
封朗左右十米沒人,就他孤零零的趴在那裡,雲雀的話沒別人能聽到,聲音不大,也就封朗可以清晰聽見。
一個下午,他們全部是射擊,直到晚飯臨近,才收隊回營。
返回去途中,封朗被雲雀叫出,離開了隊列,繼續講一些連她都做不到,對於她來說,是理論的知識。
心狙,不是那麼容易練就的,那需要的並不是有立體抽向構圖能力就可,那需要千米之內,甚至更遠範圍內的一切掌控在心裡,需要跟槍融為一體,微微調動槍口,就可以達到擊中目標的能力。
她,只能瞄準並計算,就算水準已經相當高,也做不到心狙……
靠近營房,前面在解散進入營房洗漱的一刻,後面走著的雲雀突然問道:「封朗,你跟曹娜……」
封朗正吸收琢磨雲雀講的要領呢,雲雀的問話讓他一頓,跟著說道:「曹娜是軍醫,對西藥研究多一些,中藥少一些,找我就是研究我知道的不多的中藥搭配……」
「噢……」雲雀恍然中莫名鬆了口氣,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跟著自己也搖頭暗笑,不明白為何生出這個念頭。
一個小屁孩而已,比自己小六歲呢,怎麼會突然關心人家的個人問題……
周日,增加了突擊科目訓練,強度,已經趕上老部隊。閑暇時間,思想教育學習,就跟上緊的發條,再無其他節目了。
一周下來,薛少波一身的膘沒了,看著孔武有力。韓銳不再瘦弱,看著精幹。
封朗,內里的負重服也增加到了三十公斤,一樣跟著十公里,一樣穿著三十公斤的負重服。
吃,每頓兩葷一素,量還非常足。
但新兵蛋子們還是有人堅持不下來了。
強度太大。
隨著第一個倒下,不到三天,新兵連除了六班和五班,其他班組都有一到兩個,或者三個離開訓練場地,跟著悄無聲的離開了軍營。
他們去哪了沒人知道,但剩下的也到了極限。
至於缺少的人數,都沒有補齊,有的班只有五個人了。九人,走了四個。
這強度,每天不減少,反倒增加,好像趕時間一樣。就算那些曾經是運動員的新兵,也受不了了。
五班,一直沒倒下,薛少波,韓銳愣是跟上了訓練腳步,負重也到了二十公斤。
射擊,換成了實彈。
標靶,從一百,到了一百五十米。
戰術突進,不再是動作,雖然是教練彈,但開始實彈射擊了。
封朗每天滿負荷的訓練,幾乎天天看到雲雀,射擊訓練,天天單獨吃小灶,卻沒工夫說上一句話,都在訓練,再就是吃飯,晚上,還有時候折騰他們,讓他的思維似乎都銹住了,神經緊繃。
一個緊急集合,睡的正香,立時雞飛狗跳。
這就是拿他們當老兵訓練了。
一百五十米,一下午五百發子彈,他和邵軍李輝、鄧鑫、馬騰的成績依舊遙遙領先,封朗,更是基本十環,沒有八環,剩下不多的也是九環。
天天大強度的訓練,所有人都顧不上想東想西,機械式的重複。
馬超,一直想報復封朗,可惜,根本沒有閑余時間會碰到。
大強度的訓練,讓他有火也沒地方出,憋著,就等著班長說的大比武找回場子了。
他有理由相信,那天,是自己大意才輸的,要是有準備,對方扛不住自己一拳。
可他哪裡知道,別說新兵,就算進入老部隊,成為列兵,也短時間沒有擒拿格鬥,匕首之類的考核。
套路還不熟練呢,考核什麼……
考核,都是基礎,隊列,障礙,負重越野,射擊這些大項。
果然,在臨近一個月的時候,考核拉開了帷幕,卻是以班組為單位的各自摸底考核。
項目,五公里負重十公斤,槍械拆裝,站姿卧姿,跪姿實彈射擊,百米戰術突進,二十八個靶位,卻只有三十發子彈。
這不過是跟真正新兵連有點相似的地方,就是最後一次政治審核,因為新兵入伍,45天最後一次政審,之後就沒有退兵一說,只有開除軍籍了。政治面貌無法達標的,會酌情考慮退回原單位,只要不違紀,不會影響其他就業。
這裡,就包括服從命令,吃苦耐勞。考核,也是輔助而已,並不會將成績記入檔案。
至於體檢審核,已經完成了,封朗入伍沒有體檢,這次也順利通過。
考核,五班全體合格,包括射擊。
五班一起受罰,一起大餐,一起經歷了生死,友誼已經牢不可破。
薛少波和韓銳,以及沒摸過槍的,邵軍,李輝,還有馬騰,都不遺餘力的告訴他們自己會的小竅門,技術要點。
尤其馬騰,入伍前是飛碟項目運動員,百米突進的反應射擊,對他來說小菜一疊。所以,五班在這一項上成績都不錯,就算才摸槍半個月。
當班長宣布考核結束,並班內宣布各班綜合考核名次的時候,馬超的臉陰了下來。
他拚命了半個多月,卻沒撈到機會跟封朗對決,感覺被班長耍了。
五班,劉忠沒有出現,他似乎對五班格外放鬆,除了正常訓練和思想教育,一般都讓他們獨處。
終於放鬆了,明天周六,班長臨解散的時候告訴沒有訓練,但封朗他們一個個卻沒有鬆懈。
他們,也沒惦記大餐,都跟上緊的發條折騰了大半月,這會,已經對身外的事情淡了很多。
這次的考核讓他們失落不少,覺得沒啥趕腳,可他們壓根也不知道大比武一說,照比其他班心裡落差要小得多。
吃了晚飯,一幫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下明天幹嘛,確定了主要還是擒拿格鬥的研究,按耐不住,一幫傢伙就直奔操場。
就在他們比劃呢,幾個身影在黑暗中走來。
「封朗!」那人靠近的一刻喊道。
封朗幾人一扭頭,就看到了那個馬超和四人走來。
封朗神色沒動,站定腳步,其他人眼神不善,也鎖定馬超。
「你想幹什麼?」邵軍卻上前一步,站到了站住腳的馬超面前:「這是軍營,不許打架鬥毆,跟你沒什麼可聊的,不想去禁閉室,就離遠點。」
「我說過要打架嗎?」馬超滿臉嚴霜瞥了邵軍一眼,扭頭說道:「封朗,敢不敢比一場?」
「比什麼?」封朗沉穩了很多,淡淡的問道。
馬超看到了封朗體力不差,知道障礙啥的成績自己不佔優,即便贏了也難解心頭之恨,明目張胆打架肯定不行,班裡幾個處得來的都不同意,只有拿比試的由頭,干倒封朗。
「自由搏擊。」馬超眼中陰鷙的光芒一閃,聲音平靜的說道:「敢嗎?一對一。」
「現在嗎?」封朗一點沒在意。
其他人更不在意了。封朗的身手,他們除了擔心下手過重再打傷馬超,沒人擔心他會輸。
馬超怒火升騰,極力壓制著,盡量平穩的說道:「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如何?」
「怕你啊!」薛少波不幹了。
封朗上前一步,擋住了要說話的邵軍,搖了搖頭說道:「你肋骨的傷才二十天……」
「少裝!」馬超一聽怒了,指著封朗說道:「別扯那沒用的,敢不敢,給個音。」
封朗眼睛虛了起來,擋住要上前的薛少波幾人,將邵軍拽到背後,鎖定馬超說道:「既然你想比試,總要找個見證的,否則稽查或者班長來了,說不清是不是打架了。」
「就是。」邵軍鬆了口氣:「你說比試?軍營不允許私鬥,擺在明面才不叫打架。」
邵軍話音落下,跟在馬超身後的四人站出一人說道:「我們都是六班的,我叫顧少堂,我不是來跟你們約架的,只是想跟封朗比試下。」
幾人都看向那人,發現的確不是曾經打架的四人中的,而另外三人卻是那次參與過打架的。
「本來班長說賽場上可以找回場子,可惜沒有什麼大比武。」顧少堂靜靜的說道:「我們是一個集體,對錯不論,因為這次事件都受罰了,這口氣任誰也咽不下,軍營不許打架大家都知道,不論對錯都會受罰,我呢,為六班出頭同時,也出於個人的想法,想跟你打一場,為避免被罰,我倒有個主意。」
邵軍一聽還挺理智,也沒法攔著了。
其他人見沒有群架的意思,也都站在那裡沒吱聲。
「什麼主意?」封朗看著顧少堂說道:「只要不被罰,我怎麼都可以,否則連累班裡的戰友就算了。」
「封朗,我們兩班來個對抗賽,這樣良性競爭,就不是約鬥了。」顧少堂說的很沉穩,也很自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