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君凌發飆
「……哦。」小A後知後覺的應了一聲,剛想再找句話說,又聽慕少成說:「算了,你替我送進去吧。」
小A苦逼的把車上的東西一點點的搬下來,敲開了君家主宅的門。
苦哈哈的將東西一溜煙的放到客廳里,面對一眾人審視的目光,小A撓了撓頭,什麼也沒說就跑路了。
再回頭車上的時候慕少成已經坐到了後座上,車裡仍然沒有開燈,他拉開車門發動車子離開。
君家除了茆茆在擺弄著慕少成送來的東西之外,君曜和君珩有些莫名其妙,君凌見茆茆歡喜的樣子,雖然不喜歡,也還是留下來看著他。
「凌凌,你說慕少成什麼意思?」
「不知道。」君凌搖了搖頭,難不成昨天晚上茆茆叫的那一聲他聽到了?
茆茆不管那麼多,歡喜的將一件件玩具拆開,君凌忽然一愣,一把拉過其中一個箱子,二話沒說將裡面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用腳踢開地上的玩具,將其中一個盒子拿了起來。
「媽咪,怎麼了?」茆茆不解,君珩和君曜一時間也沒明白她在做什麼。
君凌哼都沒哼一聲,冷冷的拎著一個小包出去了,大廳里三人面面相覷,皆是一張莫名其妙的臉。
「小包,去找慕少成!」
小包開車,君凌坐在後座上,車子飛速飛了出去。
回到別墅的時候慕少成並不在,君凌想了想,又去了曾經慕少成買的那間公寓,然而慕少成也沒在,打電話到老宅的時候,老宅也沒有。
最後君凌的電話忍無可忍的打到徐帆那裡,剛好兩人在一起喝酒,徐帆想都沒想就把自家兄弟出賣了。
朝衛生間的方向看了一眼,徐帆幽幽一笑,遮掩不住眼裡的壞笑。
從公寓到夜色撩人酒吧只用了十五分鐘的時間,君凌一身肅殺從車裡出來邁步就朝酒吧裡面走,手上還拎著那個小小的包。
她攥著寶寶的手緊了又緊,眼睛里卻是殺氣濃濃,保安等人見了想攔卻被眼疾手快的經理看到攔了下來,微微躬身還不等說話,君凌已經從他身邊過去了。
「經理,這個人是來找事的吧?」保安不甘心的驚呼,不想一巴掌被人拍在後腦勺上。
「又不是找你的事管那麼多幹什麼!」
經理轉身走了,匆匆跟上君凌的步子,狗腿的道:「君小姐,慕少和許少一起過來的,就在原來的包廂。」
君凌哼了一聲,朝他揮了揮手,兀自走了。
經理見火總算沒燒到自己身上大鬆了一口氣,如果君凌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這個經理正是六年前她來酒吧的時候經常在吧台給她調酒的酒保。
慕少成從衛生間里出來就見徐帆一直對自己壞壞的笑,笑的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到底在打什麼壞主意?」他皺著眉問。
徐帆微微笑著,舉起一根食指吵著他搖了搖,「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
慕少成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恨不得把酒潑到他的臉上去。
愣了半晌,他剛想說兩句話諷刺諷刺他,不想包廂的門一下子被人踹開了。
對,是踹開的。
徐帆身子震了一下,唇角勾起的笑意又深了深,來的真快啊,這麼想著,他不由朝慕少成遞了個好自為之的眼神。
雖然不知道君凌找慕少成是為什麼,不過,看這樣子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只是,慕少成怎麼又惹到她了?
還真是……好奇啊。
徐帆砸吧砸吧嘴,抿了一口酒,心裡的好奇又多了幾分。
「君凌?」慕少成怔了一下,看著突然怒氣沖衝出現在這裡的君凌有點不知所措,「你……你怎麼……」
「你先出去!」君凌冷聲打斷他的話,怒火衝天的目光落在徐帆身上,看的他小心臟一抖。
我靠,這不科學啊。
明明是他讓她找到的人,事到臨頭自己就這麼被趕出去了?
這麼想著,徐帆動作卻沒遲疑,拎著酒瓶哈哈的笑著出去了,「我懂得,我懂得。」
「你懂個屁!」君凌一腳踹在門上,包廂的大門又被踢上了。
慕少成更加好奇了,君凌哪來這麼大的脾氣。
「你怎麼想起來找我?」不管怎樣,他的心裡到底還是歡喜的。
「怎麼想起來?你說呢?」君凌冷嗤一聲,將手裡的小包狠狠的朝他擲過去。
她用的力氣很大,慕少成輕輕鬆鬆的接住,可也覺得手被震了一下,看了下那隻軍綠色的小包,他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這怎麼了?」
君凌沒說話,只是抱著肩遠遠的站著看著他,諷刺的目光如寒冬里的風,刺得人生疼。
小包被打開,慕少成這才愣住了,其實從一拿到的時候他就有感覺。
在商場的時候他買了一隻玩具手槍給茆茆,但是玩具手槍的重量完全沒有真槍沉,所以用手一墊就能感覺出來。
「慕少成,你想做什麼?知道茆茆是你的孩子了?想要搶奪撫養權了?迫不及待的把這東西送到他面前做什麼?慕少成,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一句又一句的逼問直把慕少成逼到了角落裡,他拿著手槍卻委屈的不行,孩子才五歲,他再怎麼喪心病狂也不會這麼做啊。
「你承認茆茆是我的孩子?」
「我有不承認過嗎?」君凌冷笑。
從始至終她不太想讓茆茆回到慕少成身邊經受那些腥風血雨命運多舛的人生,所以在讓茆茆和慕少成相認的問題上一直特別猶豫,但沒想到慕少成剛一知道就送了一隻真槍給茆茆。
她怎麼能不氣?怎麼能不火?
「可你也從未說過。」與孩子白白的錯過五年,說一點兒也不怨君凌,也不太可能。
「你也從未問過。」說到底兩人是半斤八兩!
慕少成臉上閃過一抹自責,「對不起,君凌,我……」
「夠了,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說過的對不起實在太多了,我卻沒見到有一次有用過!如果,你對茆茆存的是這種心思的話,那這孩子你不認也罷!」
她的孩子並不貪圖全是,也並不想攙和到他的那些腥風血雨的事情當中去。
開開心心的學習,以後做去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君凌覺得比什麼都好。
但慕少成顯然不是這麼想的,他可能一輩子只有那一個孩子,怎麼能不認?
「不行!君凌,就算我們有過誤會,是我對不起你,可你也不能不讓我認孩子!這孩子我是一定要認得!」
第一次,他在她面前強勢起來,明明白白的告訴她自己要做什麼。
然而,君凌的心微微抽搐。
「你做夢!你永遠也別想他回到你身邊,背負你那樣沉重的人生!」
「那不可能!我的一切都是他的!你有什麼權利替他做選擇!」在這個問題面前,慕少成不想與君凌過多的爭吵,也可不想讓對方覺得自己一點兒也不在乎那個孩子。
「我有什麼權利?我是他媽咪,我是他法律上的監護人!你說我有沒有權利?」君凌冷嗤。
「你是他的監護人,身為他的親生父親,我也是他的監護人!」
「慕少沒仔細看過離婚協議嗎?在第四款第十三項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因男方婚姻期間出軌,拋妻棄子,視為主動放棄孩子撫養權,孩子由母親撫養。」她微微笑著,慶幸自己當初讓律師辦的程序很全,「還有一份法院的判決書,我也是給了你的。」
「怎麼可能?」
慕少成不相信。
當初君凌帶著孩子離開,他被在公司絆了一日,晚上回家又被母親拖住,他們給他的東西這麼多年他也沒有仔細看過,畢竟誰也沒有沒事翻翻離婚協議的癖好。
「怎麼不可能?不信慕少可以到法院去查,法庭上我陳述的資料很完全,又因為一直聯繫不到你,所以法官才這麼判決的。」
慕少成簡直一口血嘔在胸口,那時候他正……
不過君凌的目光卻更加譏誚起來,慕少成不明所以,只能說:「那時候我不在,所以不能作數,關於茆茆我是一定不會放棄的,君凌。」
「呵,現在知道來搶撫養權了,當初幹什麼其餘了。」她哼笑一聲,說了這麼多話讓她有些口渴的走到桌前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一邊喝一邊說:「慕少只知道茆茆叫茆茆,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吧?」
「他的名字……」慕少成隱隱的蹙起眉頭,回想起小A給他的資料,上面並沒有寫茆茆的名字,他心裡隱隱的有些不安,卻只能硬著頭皮問下去,「他叫什麼?」
君凌朝突然幽幽一笑,「君訣,訣別終生,永不再見的意思。」
慕少成:「……」
他看著她唇角泛起的笑意,忽然渾身冰涼,他曾對她說言一字訣別,沒想到成了這樣的訣別。
或許,君凌是真的不愛他了吧?
他微微閉了閉眼睛,就聽君凌又道:「其實這麼多年我也並不願你當時的選擇,留下或離去,也不過是你的選擇罷了,不過,那一場訣別我從未敢忘記。你知道嗎?那一夜的雨很涼,涼到了我心裡。」
他再次無言,瓢潑大雨中發生的那一場車禍或許是她心底永不滅的殤,君衍就是為了救她而身受重傷,以至於這麼多年不再出現在人前。
「對不起。」除了這個,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再多的解釋,再多的借口,都抵不住那人眼底幽幽冷光里泛著的哀傷。
「君凌,和我在一起折磨我一輩子吧。」他上前走了兩步,雙眼透出殷切的光,如果是折磨,只要能在一起,他也甘願。
然而,女孩只是冷笑,「慕少成,你以為我跟你說這個是把話題引導你我身上來嗎?你錯了!我不會和你在一起,縱然你死,縱然我死,永遠不會!」
見到他就讓她想到死去的二哥,那個寵她如命的男人最終為她搭上了性命,她怎麼還敢跟他在一起?每天看著茆茆的那張臉,她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到二哥。
「慕少成,我勸你最好不要讓茆茆回到你身邊,你會做噩夢的!說實話,見到茆茆你不心虛嗎?」
「他是我兒子,我怎麼會做噩夢?」慕少成百思不得其解,問的問題也透著幾分傻氣。
君凌又是一聲冷笑,可轉眼間橫眉倒豎,「你當然會做噩夢!」
如果不是你離開,我怎麼會求二哥帶我去追你,如果不是你離開,那長車禍怎麼會發生?如果你帶走的是另外一個女人,白市長何苦讓人去製造車禍?
歸根結底,都是你!
君凌怒火沖沖,慕少成不明就裡,哂笑道:「你多想了,孩子是我親生,便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況且我一個男人,還怕做夢嗎?」
他當然是不怕做夢,他怕的是君凌的話自己聽不明白。
「君凌,茆茆是你我的孩子,孩子在單身家庭總是不好的,所以,你再考慮考慮,就算不為自己,也得考慮給孩子一個家。」
這樣的話其實慕少成是不屑他的,但君凌連折磨報復他都不肯,如果連這樣說都打動不了她,慕少成就真的有點心灰意冷了。
「哼,慕少成,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對我來說,那天晚上你離開的時候我就說過,只要出了那道門,你我什麼都不是!別說為了孩子,你問問茆茆真的希望我這麼做嗎?你知道這兩年裡,他讓我想過多少親?約過多少會?」
慕少成臉色發白,心說這兒子也太胳膊肘往外拐了,跟兒子說了兩次話,言語之間總能感覺出孩子對他的討厭,一時間慕少成不知道說什麼。
「你我之間,從醫學上來講,你是茆茆的爹地,我是他的媽咪,除此之外,我還叫你媽一聲媽。慕少成,你記住,這是你我之間所有的關係!」
是所有的關係,也是僅有的關係!
她只是他孩子的父親,而她對慕夫人的稱呼絕對跟他沒有半分關係。
「別讓我以後在看到這些東西,噁心!」
君凌最後瞪了他一眼,盯著他手裡的槍就是一陣厭惡。
六年前他也曾送她一支槍,結果呢?他親自擋了她射入別的女人身體里的子彈,那叫一個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