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5)家宴
剛剛熱熱鬧鬧的場子,瞬間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轉向了同一個方向。
在那個地方坐著一名身穿淺紫衣裙女子。只是這女子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無數人關注的目光,她那白皙纖細的小手依舊握著筷子,正專註的吃著自己面前的美食。
似乎現在說的事完全與她無干。她吃她的,別人說別人的。
而當梁王的話剛一說完,眾人均感覺,天子的臉色似乎冷了下來。雖然天子的臉一萬年都不會有什麼變化,但不知為何,眾人就是能感覺到天子生氣了。
「看來梁王最近過的當真是順風順水極了。君臣之禮都忘了個一乾二淨。」
梁王立刻給天子俯首磕了三個頭,「兒臣不敢。只是兒臣心有所屬,怕是父皇金口玉言一出,兒臣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兒臣是怕,是憂,是恐。君臣之禮,兒臣如何敢忘。」
「是嗎?」一句反問,天子臉上不透露半分多餘的表情,沒有人能看清楚天子此刻心裡在想些什麼。關於長樂公主與梁王的傳聞,已在整個天朝快傳了一年了,也沒見天子表過態。可就在眾人快將那草原明珠長樂公主忘記的時候,沒有任何預兆,天子突然又將這個人提了出來。而且這一提便是要真正的賜婚梁王。
只是這梁王也確實膽兒肥,竟敢公開的堵住天子的話。這藐視天子之罪,那可是連殺頭都不為過的。一個人或者再能幹,權勢再滔天,死了也就一了百了。
「父皇。」這時君青冥突然在公開場合喚了天子一聲父皇。讓眾人又是一驚。此時正是君臣同慶的場合,整個天朝所有皇室宗親,朝廷權貴都在的場合,梁王一開口便稱呼天子為父皇,瞬間將這個場合改變了性質,從君臣同賀,變成了一場家宴。
「父皇。兒臣自知今日魯莽。但是這件事確實是兒臣深思熟慮后的結果。父皇也知道這些年,兒臣身邊連個侍妾都沒有。為的只是等一個人。兒臣從不在乎一個人的出生家世樣貌。兒臣要的只是相扶相持,歲月靜好,白首不離的一名女子。」
「梁王,你可知朕為何要將長樂許給你。」
君青冥仰起頭來道:「兒臣不知,兒臣只知,兒臣這輩子只要宣奕一人足矣。」
君其琛臉上毫無表情,「朕意已決。」
「父皇。」梁王朝著君其琛,再次叩首,「兒臣寧可這個梁王位不要了,也只要宣奕一人。」
「放肆!」君其琛,伸手隨意摸到了一個茶盅,朝著君青冥的臉就砸過去。
君青冥卻是躲也不躲,正正的受了這君子一怒。那青玉茶盅頓時在君青冥的頭上開了一朵血花。血水混雜著茶水,污了君青冥那張妖冶魅惑,俊逸傾城的臉。
眾人齊齊下跪,異口同聲,「陛下息怒。」
而此時,卻有一人,放下了筷子,站起身來,步步蓮花生,朝著跪著的君青冥一步一步的款款而去。
眾人開始都低著腦袋,並未注意到這人的起身步行。只是當她淺紫色裙角從所經之路眾人眼前劃過,這才有人悄悄抬頭撇了一眼那漸漸走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