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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5、紫氣鑄鼎

  花想容能夠進入飛仙榜,已經是一個奇迹。


  這得益於她的先天體質和修鍊的東來紫氣。


  前者是至高無上的天賦體質。


  後者是道家純正的真元內氣。


  花想容之前的戰鬥,往往都是以修為和底蘊,正面光明正大地擊敗對手。


  從聖戰開始進行到現在,花想容以絕世無雙的容顏,以及光明正大的戰鬥方式,贏得了無數讚譽,更是收穫了一群顏粉崇拜者。


  若非是知道她已經名花有主,且丈夫是李牧這種蓋世無雙的人族大魔王,只怕是很多人都已經要想辦法將花想容算計到手了。


  畢竟,太美了。


  宛如玄女仙子。


  混沌世界名傳天下的美人不少,但一到花想容的面前,就顯得黯然失色了。


  「呵呵,沒想到飛仙榜第一戰,遇到如此弱小可憐的對手,不過,也不錯,摧毀聖潔,永遠都是讓人興奮,熱血沸騰的事情啊。」


  二十二翼戰鬥天使名曰【神初】。


  乃是羽族參加這次聖戰的第一強者,准帝高階修為。


  傳聞他的家人,曾在數千年之前,死於兩族戰場之上,所以他對於人族,有著深深的仇恨。


  神初的力量稍微綻放,花想容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但她的眼神,卻前所未有的堅定。


  昔日面對戰鬥時,那種迷茫和慌亂的感覺漸漸遠去。


  美麗的女人,渾身流轉著先天紫氣,宛如蒼鬱的紫羅蘭綻放在擂台上。


  我出身於青樓。


  我曾是一個命運左右與他人的低賤女子。


  我曾自怨自艾,曾經想過要放棄。


  我曾以自己的生命不過是別人的一場遊戲。


  我曾經痛恨命運的殘酷和不公。


  我曾想過活著應該隨波逐流。


  直到我遇見那個人。


  我才知道,苦難只不過是小插曲。


  原來命運早就為我準備好了人世間最美好的一切。


  這種美好,一直都是他在捍衛。


  這一次,我也要為此而戰。


  面臨著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對手身上那種沛然莫御的壓力和毫不掩飾的殺機,花想容的思緒,有一些飄飛。


  往事一幕幕,眼前飄過。


  她扭頭看向擂台外的某個方向。


  果然,李牧的臉上,緊張的表情充斥,就像是一個等待著宣判命運的小孩子一樣。


  他還在朝著她做手勢。


  花想容當然認出來,他是在示意她直接認輸。


  認輸嗎?

  花想容坦然地笑了笑。


  她假裝看不懂李牧的手勢,回過頭來。


  人的一生中,總要有一些考驗,是需要自己去面對。


  她不能一輩子,都像是需要保護的小白花一樣,都躲在李牧的羽翼之下,永遠不見風雨。


  因為她知道,李牧面對過什麼樣的敵人,經歷過什麼樣的戰鬥。


  能夠一步一步地走到進來,李牧無數次險死還生。


  他累。


  他一定很累。


  縱然不能與他並肩,但至少也需成長起來,讓自己不再成為他的弱點。


  她,生來不喜歡爭鬥。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她要一直都躲避戰鬥。


  為誰而戰,這很重要。


  在花想容的心中,人族的榮耀不重要,自己的名次不重要,輪迴仙球的獎勵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李牧。


  就算是不能贏。


  也要戰。


  因為……要在他的注視下,成長啊啊啊啊啊。


  「紫氣……天鼎鎮東天!」


  清喝聲之中,花想容搶先出手。


  她下定了某種決心。


  既然第一戰就遇到了這樣的對手,這是天意。


  就開始這部功法吧。


  似是召喚一般,花想容口中吟唱某種古老的法訣。


  奇異的力量浮現。


  神初頭頂的虛空撕裂,一尊紫氣凝結的巨鼎浮現,鼎身上布滿了古老的饕餮、狻猊等龍之九子符文,緩慢旋轉,鎮壓下來。


  「小道而已。」


  二十二翼戰鬥天使淡漠地一笑。


  羽族特有的力量波動浮現。


  神初背後羽翼如刀,自背後升起,一刀斬出。


  轟!

  紫色巨鼎流轉,硬擋刀芒,搖晃了起來。


  一刀觸目驚心的裂痕,浮現鼎身。


  但花想容早就有心理準備,雙手捏出印訣,萬道紫氣她體內流轉出來,宛如織繭一樣,流入到紫色巨鼎之中,瞬間就將那巨鼎修繕完畢。


  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紫色波紋流轉。


  巨鼎震蕩之間,有奇異的音波產生,形成了一片奇異的領域。


  「嗯?」


  神初面色微微一變。


  他剛才出手看似隨意,但乃是羽族至極的刀法奧義,本以為可以將巨鼎斬碎,誰知道非但未能如願,還震動了巨鼎,產生了一種音波領域。


  這音波竟是能夠與他的力量共頻,讓他的真力隱約之間,有失控的跡象。


  「道宮的手段,畢竟不容小覷。」


  神初凝轉功法,微微一震。


  轟!

  體內的音波之力被震散。


  「但那又如何?再強的功法,修為的差距,是你根本無法彌補的。」


  神初施展羽族羽翼刀法,連番斬出。


  每一刀,都足以重創准帝。


  花想容自然是不敢硬接,不斷地移形換位,速度極快,一個閃爍,便是一次位置,一次次間不容髮地從刀鋒之下閃過。


  同時,她還在維持紫色巨鼎的鎮壓。


  擂台周圍,無數人看著這一戰。


  飛仙榜的戰鬥,最多同時舉行三場。


  而這一場,因為花想容的關係,觀戰人數是最多的。


  擂台之下,李牧的心,始終懸著。


  其實,自從輪迴仙球公布了對戰表之後,李牧就一直反對花想容登擂,希望她直接棄權,但一向乖巧的花想容,委婉地表示了反對。


  現在,李牧有點兒後悔,剛才沒有直接將她強留在擂台下了。


  咻!

  一抹羽翼刀鋒斬過。


  一截白色的裙裾飛揚。


  花想容的修為,終究是遠不及神初,終於受傷了。


  白玉蓮藕般的小腿上,一道血線噴出,將白色的長裙,染紅成為了血色。


  「認輸吧。」


  「女神,實力相差巨大,認輸並不是恥辱。」


  「你已經堅持了一炷香了。」


  有一些人,直接在擂台下吼了起來。


  還有人看向李牧,那眼神,分明是在說,你不是無所顧忌嗎?還不出手救你的女人?

  這都是花想容的『顏粉』。


  李牧拳頭握緊又鬆開。


  預兆之瞳始終開啟。


  雖然關心,但卻也要尊重花想容的選擇。


  不到最後一刻,一定要給她戰鬥的權利。


  擂台上,那紫色天鼎沉浮。


  花想容身上,刀傷數處,但都是刀芒擦傷,並不致命。


  紫芒閃爍。


  她渾身流轉著的紫色氤氳越來越濃郁。


  那隻紫色天鼎,也是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巨大,其上的銘文也越來越清晰,隱隱約約之中,有一頭異獸浮現,居於巨鼎東方。


  囚牛。


  龍生九子之中的老大。


  「道宮的九龍紫氣鑄鼎伐天術。」


  青牛道人眼眸中漏出驚訝之色。


  李牧看向他:「什麼功法?」


  「以自身先天大道紫氣,鑄就大道之鼎,一旦真正鑄成九鼎,再配合龍鼎伐天術,幾乎可以鎮壓世間一切,」青牛道人道:「只是,這太難了,主人也未曾修鍊這一門秘術,乃是因為以己身紫氣鑄鼎,對於體質要求太高,需要先天道體才可以,沒想到,主人將這一門秘術,傳授給了尊夫人,難道……」


  說到這裡,青牛道人心中突然一道閃電掠過,意識到了什麼。


  難道花想容便是那傳說之中的體質?

  之前,道宮主人收花想容為弟子,大家都以為,這是在變向地保護李牧。


  李牧點點頭,目光重新回到了擂台上。


  【九龍紫氣鑄鼎伐天術】嗎?


  聽起來很逆天。


  但花想容能過在神初的攻擊之下撐住嗎?

  跟別說是鑄鼎了。


  「你這是關心則亂,仔細看,小花兒比你想象的更加出色。」王詩雨在一邊道。


  李牧看了王詩雨一眼。


  「不要小看一個女人想要變強的決心。」王詩雨道。


  李牧一愣。


  話中有話啊。


  好像這兩個女人,暗中商量過了什麼?

  轟!

  擂台上傳來了轟鳴聲。


  李牧收回目光,看向擂台。


  卻見除了懸浮在神初頭頂的那口囚牛鼎之外,花想容的頭頂,也有一口鼎,正在逐漸形成之中,已經有了清晰的模樣。


  懸浮在神初頭頂的囚牛鼎,是雙耳四足正方形鼎。


  而懸浮在花想容頭頂的鼎,卻是圓形三足雙耳鼎。


  這口鼎上,遠古的符文閃爍,紫氣流轉,浮現的是龍生九子之中的老二睚眥,成語有云睚眥必報,這一神獸嗜殺喜斗,經常被鏤刻於刀環、劍柄吞口,主宰殺伐之力。


  花想容身形立在原地,不再閃避。


  睚眥鼎殺伐之氣散開,紫氣氤氳,圈圈縷縷的殺伐之力撐開,一個奇特的護罩力場,將花想容保護在其中,正面硬抗二十二翼天使神初的翼刀揮斬。


  鏘鏘鏘!

  金屬交鳴的聲音連綿不斷地響起。


  這個正在形成的睚眥鼎,竟然是擋住了神初的攻擊。


  每承受一次攻擊,花想容的身軀就顫抖一下。


  攻伐之力被睚眥鼎抵消。


  但反震之力,作用於她的身上。


  每顫抖一次,花想容的身軀肌膚毛孔中,就有細密的血珠沁出。


  瞬間數千次的攻擊,令花想容身軀狂顫,如驚濤駭浪中的小白花一樣,飄搖欲墜,一身白色長裙,泛出殷紅色。


  就好像白色的花朵,被鮮血染成殷紅,凄美絕倫。


  李牧深呼吸,強壓下自己心中的擔心,瞳術運轉到了極致。


  漸漸地,他看出來一些奧義。


  龍生九子,老大囚牛喜好音樂,其形象多為蹲立於琴頭。


  因此囚牛鼎懸浮於對手頭頂,轟鳴之中,釋放出音波領域,不斷地干擾對手,不知不覺之中,令其戰力無法完全釋放,讓敵人體內真元力場紊亂。


  老二睚眥主殺伐。


  因此睚眥鼎釋放出殺伐力場,它竟是可以消弭對手的殺伐之力,以至於二十二翼天使神初的翼刀中殺意,竟是被完全過濾了。


  李牧的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這【九龍紫氣鑄鼎伐天術】的奧義,超乎他的想象。


  「難道小花兒今天還能翻盤?」


  他心裡甚至生出這樣一種不切實際的僥倖期待。


  轟轟轟!

  在不斷的轟鳴之中,懸浮在花想容頭頂的睚眥鼎,就像是在經歷了千錘百鍊的淬鍊,最終徹底成形,化作了紫色的實體,其上的睚眥猶如活物。


  「不對,這丫頭,在利用神初的轟擊之力,淬鍊己身,藉助對手的力量來鑄鼎,就如同鑄師利用錘擊和火焰的力量鑄器一樣。」


  李牧眼睛一亮。


  花想容的戰鬥智慧。


  自己真的小看這個小女人了。


  終於,睚眥鼎成。


  一炷香的時間之內,花想容鑄成兩鼎。


  一攻一守。


  這讓她的處境,終於不像是之前那樣被動了。


  而這時,二十二翼戰鬥天使神初也終於反應了過來,自己被對手借力了。


  「這鑄鼎之術,難道就不能在戰前修鍊嗎?」李牧看向青牛道人,道:「非要在戰鬥之中才可以?」


  青牛道人道:「對於此功法,我知道的不多,畢竟我體質不和,但你剛才說的沒錯,這鑄鼎之術,需遇到生死之戰的大敵,戰勝壓力,藉助敵人之手,才能鑄煉成,便是師門長輩出手相助也不行。」


  李牧嘴角抽了抽。


  但凡牛逼的功法,都需要用變態的方式去修鍊。


  只是,以二十二翼戰鬥天使為敵人去鑄鼎,是自信還是愚蠢?


  只怕是在戰前,花想容自己都沒有想到,九口鼎要這樣來鑄就。


  擂台上。


  「嗯?借我之力煉器?」


  神初冷笑起來,眼眸中寒意森然。


  「呵呵呵呵,就怕你借太多,撐死自己。」


  羽翼天刀高高揚起,化作一柄巨型翼刀,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轟擊下去。


  鏘!

  花想容直接被擊飛。


  她張口一噴,鮮血灑落擂台。


  睚眥鼎承受了這樣恐怖的一擊,亦是歪歪斜斜,瘋狂地旋轉,但好歹還懸浮在花想容的頭頂,過濾了這一擊的殺伐之力。


  接住了!

  擂台周圍無數人看到這一幕,差點兒從嗓子眼裡跳出來的心臟,終於又回到肚子里。


  接住了!

  李牧握了握拳頭。


  這時,第三口鼎在虛空之中浮現出一個輪廓。


  那是一口柱狀鼎,似是神殿的屋檐,其上立著一頭如雲豹一樣的俊美異獸,做眺望觀望之態。


  雖然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但卻又一種吉祥、威嚴氣息瀰漫出來,極為美觀。


  嘲風!


  龍生九子之三,嘲風神獸。


  花想容渾身紫氣大盛。


  她就像是一個不斷地噴吐蠶絲的神蠶一樣,吐絲織繭,絲絲縷縷的紫氣從她身體里不斷地分離出來,注入到了第三口鼎的輪廓中。


  「嘲風乃是祥慶之獸,嘲風鼎的功能會是什麼呢?」


  李牧頗為好奇。


  轟轟轟!

  面色陰沉的神初,連續發動致命而又恐怖的攻擊。


  高階准帝的力量,展露無遺。


  整個一號擂台,都劇烈地震動了起來。


  擂台岩石地面,一個個青色的加持符文急驟地閃爍,風壁上也有加持符文宛如疾行的蝌蚪一般流轉,顯然是在不斷地吸收阻擋這樣可怕的力量擴散。


  花想容的身形,一次次地被劈飛出去。


  她的身形殷紅,宛如血染。


  她吐出的血中,帶著碎肉。


  但睚眥鼎依舊如身體的一部分一樣,懸浮在她的頭頂,過濾了殺伐氣息的反震之力,雖然會在瞬間對她的身體造成巨大損害,但這種單純的物理之力的傷勢,對於天尊境的強者來說,絕不致命。


  只是,看著太嚇人。


  李牧眼睛里,滿滿的心疼。


  一直到,第三口鼎終於形成了。


  嘲風鼎!

  而也是在這個時候,李牧終於看出來,這口鼎的武道奧義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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