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騙人的吧

  慕老夫人身邊的年輕人現在除了慕桑情就沒有別人了。


  她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們。


  敢來給她們找不痛快,她就讓她們自個兒窩裡反。


  慕老夫人立即衝過去抓住幕桑情的手,「情兒,你也不會忍心看著奶奶受罪的對吧?二十板一下子就過去了。」


  果然幕桑情聽到她這麼一說,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二十大板她若是真的被打完,估計也要丟了半條命。


  「不要,關我什麼事,現在天天要服役,二十下下去了沒錢看大夫,我不也得死?」幕桑情推開慕老夫人,滿臉不樂意。


  她本來也不提議來找慕桑奐不痛快,儘管她再看不上慕桑奐,也不得不承認,她現在是洛王心尖上的人兒,得罪她沒有什麼好處,偏偏慕老夫人卯足了勁作死,現在好了吧。


  作死還想拉她墊背,沒門!


  慕老夫人沒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的孫女會突然這樣,不敢置信的瞪著她,「你說什麼?」


  「哎,真是看了一場好戲。」慕桑奐在一旁不嫌事兒大的鼓掌,「你們要鬧就出去鬧,我們王爺脾氣可不好,若是鬧好了就去領罰。」


  脾氣不好的王爺給她餵了一顆蜜棗,目光不悅的瞥向還在吵鬧的祖孫倆。


  越幸立即上前,不是很溫柔的將兩人請了出去,慕桑奐不忘提醒一聲,「打完了要報給我啊。」


  越幸應了一聲便帶人離開,廳內只剩下言官一人,有些尷尬的對著宮杞墨,「王爺,這次是微臣疏漏了。」


  宮杞墨目光掃過他,冷嗤一聲,「禮大人,有些事情,這般摻和可是會惹禍上身。」


  言官擦著冷汗,覺得這位王爺的氣勢比皇上還足,他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越幸出去之後又匆匆回來,「王爺,皇上來了!」


  宮靳卿的聲音緊隨其後的響起,「阿墨,誰惹你不高興了?」


  大老遠就聽到弟弟陰沉的聲音,他實在佩服這個時候還有人敢迎面衝上來送死,一進到屋裡看到言官在,差點就笑了出來,扭頭對言鞍壓低了聲音笑道,「你可讓他安分些吧。」


  這禮大膽,在他面前作得不夠,還要來阿墨面前作,上次若不是言鞍出口保了他,他早就將他拖下去砍了,這膽子越來越大了。


  屋裡的人見到皇帝來了,都忙起身跟他行禮。


  言官跟他行了禮之後,便匆忙告別,宮靳卿自然不會留他,他出了王府之後,感覺背脊一片冷汗,都是被洛王給嚇得。


  見他走了,宮靳卿揮退了伺候的人,「這一大早的,就讓他找上門來,是怎麼了?」


  宮杞墨懶得說話,越幸只好上來擔任講故事先生,將發生的事情跟他們說了一遍。


  言鞍在一旁頭痛揉眉心,這言官,就不能長點心嗎?

  到底是什麼樣的腦迴路,才能讓他自己跑來洛王府得罪杞墨啊。


  這邊他們在說話,那邊慕桑奐已經被娘親拉到另一邊說話了,懷裡的人兒沒了,宮杞墨十分沒耐心的看著他們,「你們來做什麼?。」


  「上次不是說了要跟慕姑娘吃頓飯么?」宮靳卿道,「你遲遲不帶人進宮,朕就只好帶人出宮了。」


  言鞍,「……」這就是你一大早上別人府中嚇人的理由嗎?

  宮杞墨一點都不覺得需要一餐飯來延續兄弟情誼,偏偏沒人敢將皇帝趕出去。


  側室內


  張怡從拉著她進來之後就忐忑的看著她,說話支支吾吾半天。


  她知道,娘親是被方才的對話嚇到了。


  「奐兒,你是……怎麼知道的?」終於還是問了出口,張怡忐忑的看著她。


  她看著慕桑奐,當年她難產了一個死嬰,難過得肝腸寸斷的時候,慕宗就抱著慕桑奐回來,讓她養著,她一直都把她當做自己親生孩子般對待,卻還是怕慕桑奐會接受不了,所以就一直沒有說。


  這個女兒雖然有很多秘密,卻對她一直很好,她也怕,會失去她——


  「娘,這事兒一點都不大,我早就知道了。」眼見娘親越來越慌,她笑著安慰,「她們是不是就是拿這個威脅你了?」


  張怡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道,「這件事只有老爺跟我知道,可能當初也跟老夫人說了。」


  「沒什麼好怕的,您就是我的親娘。」她道。


  說完又加了一句,「以後再遇到她們,不用怕了,他們敢打你,你就打回去,有什麼事兒女兒在後面給你擔著呢。」


  張怡眼睛發紅,抱著她,「奐兒……」


  「咱們現在不用被人欺負。」她抱著娘親安撫,「努力了這麼久,就是要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嗯。娘親知道了!」張怡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臉上擠出笑意,「皇上在外面,娘就不出去了,你出去吧。」


  「我送你回去。」她站了起來,將披風給娘親繫上,「不用想太多,這次之後她們估計也不敢上門找不痛快了。」


  張怡點了點頭,總算沒有了這兩天的緊繃。


  將娘親送回去之後,她正要往回走,就看到雪地里趴著一隻怏怏的狐狸。


  薛廖跟個死狐狸似的埋在雪地里,一動不動,她走過去從雪地里將它挖出來,「廖兒?在這裡做什麼?」


  它扭頭看了她一眼,繼續了無生趣的趴在雪地里。


  她這幾天都沒怎麼看到薛廖,他從下山之後情緒就很不好,現在真的是變本加厲了,連人都不理了。


  被他這樣子嚇著,她將它抱在懷裡,用斗篷抱住,走回去找宮杞墨。


  宮靳卿看到她,笑容可親的打招呼,「慕姑娘,今晚跟你嫂……咳,好好相處。」


  她驚訝的看著言鞍,怎麼大臣還能打皇上的嗎?

  宮杞墨看到她,本來懶得理人的狀態立即轉換,走上前去要握住她的手,才發現她懷裡捧著個——師弟。


  他臉一黑,「怎麼了?」


  「廖兒好像狀態不太好。」她手指還在它腦袋上揉揉,有些擔憂,「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宮杞墨伸手將它抱過去,「你身體虛弱,別隨便碰其他髒東西。」


  髒東西薛廖虛弱的抬頭看他,這是親師兄嗎……


  宮杞墨一巴掌拍下去,「起來吃飯。」


  它癟癟的哼了一聲,還是化成人形,然後就對上了言鞍震驚的目光。


  薛廖,「……」


  「這……」言鞍抓緊了宮靳卿的手,有些驚悚,「妖?」


  之前都是聽宮靳卿轉訴,也最多是處於暈乎乎的狀態,這會兒突然看到了現場,他緊張的攥緊了宮靳卿的衣袖。


  宮靳卿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默默地伸手握住他的手,再默不作聲的攬著他,言鞍的注意力都在薛廖身上,一點都沒感覺到他的動作。


  「廖兒不會傷人的。」宮靳卿安撫。


  薛廖癟癟的苦著臉,「又被人類看到了。」


  又要被師父罰了——


  宮靳卿嘴角微彎,「沒事,這是可以給看的。」


  ——


  皇上駕到,那麼膳食就不能馬虎了,整個王府都熱鬧起來,在等午膳前,他們就在隨意的說著一些朝堂上的事情,沒有要避諱她的意思。


  慕桑奐抱著紅狐狸在一旁聽著他們說話。


  越幸很懂的送上來了不少甜食,放在言鞍手邊,含著一顆糖葫蘆,聲音有些含糊的道,「西嶽的使臣已經帶著東西出發,估計過兩天就能到了。」


  「他們現在內憂外患,自然要跟我們求和了。」


  宮靳卿搖頭,「若是這個冬天他們還亂著,西嶽就完了。」


  宮杞墨一提起這個,就想起某個不願意想起來的人,冷嗤道,「若是到時候需要出兵,還能擴張國土。」


  兩人都知道宮杞墨為什麼不喜歡西嶽,倒是也沒多說,很快話題就轉到他們身上,宮靳卿問道,「你跟慕姑娘,打算什麼時候成親。」


  她耳朵一抖,為什麼最近這麼多人問這個問題?!


  「年後。」宮杞墨倒是答得不含糊。


  她瞪圓了眼看他,年後???


  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臉,「嫌太晚?」


  她立即搖頭,「沒有。」


  他眼底帶著笑意,「那就是年後了。」


  「……」她怎麼被繞進去了?

  因為這一打岔,等膳食上來的時候,她還在想成親的事情,宮杞墨夾給她什麼她就吃什麼,十分的乖巧,洛王爺表示很滿意。


  宮靳卿在對面看著,心情十分酸的對言鞍道,「他都沒對我這麼好過。」


  言鞍嫌棄的扔了一個魚頭給他,「吃你的吧。」


  跟自家弟媳還能酸?


  宮靳卿立即低頭吃魚頭,安慰自己,反正弟弟不愛還有媳婦!


  薛廖孤獨的啃著雞腿,看看左邊,看看右邊,想師父……


  這一午膳吃的賓主盡歡,吃完宮靳卿他們就離開了,畢竟他們也是很忙的,她一頓飯下來覺得自己已經吃到了喉嚨處,宮杞墨見她實在是吃不下了,很可惜的將一碗燉湯給放了回去。


  她欲哭無淚,再這麼個翻白眼喂法,她不成豬都很難!


  吃完飯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她還記著他剛才說的話,「你說年後成親?」


  「嗯。」宮杞墨應得十分自然,「衣服已經讓最好的綉娘在做了。」


  她瞠目結舌的看著他,「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現在不是知道了?」他看她因為驚訝而微張的嘴,不客氣的低頭吻了上去。


  「唔。」舌尖翻攪,觸電般的感覺傳導全身。


  她一下子就軟了腳,伸手攀著他,呼吸有些急促,「這是在外面!」


  他垂眸低笑,在她耳邊吹著熱氣,「那我們回屋裡去。」


  他手指不知何時繞上她的腹部,語氣曖昧,「飯後運動有助消化。」


  她驚悚的瞪著他,這麼不要臉的話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


  宮杞墨看著她,眼底含著情慾,他初嘗禁果,還是跟心愛之人,自然有些食髓知味,偏偏之前出了事情,現在過了這麼多天了,定然也是忍不住了。


  於是莫名其妙的就被他帶回了房間,她被他壓在門板上重新吻住,滾燙的氣息鋪灑在臉上,她覺得自己快要被熱暈。


  分別兩天,她又病了一場,現在剛好可以小別勝新婚啊。


  (一場激烈的飯後運動)


  不過著小別新婚有點讓人吃不消。


  她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眼睛都紅彤彤的。


  這混蛋,一直在說最後一次,她算是知道了,男人的最後一次都是假的!

  最後疲倦的趴在他懷裡,氣惱的咬住他的喉嚨,這個不知節制的傢伙!。


  白日宣淫!不知羞!


  宮杞墨被她一口咬得更加精神了,不過也知道不能太折騰,便也作罷了,低頭親了親她,「累了?」


  「要死了。」她哼唧一聲,身體黏糊糊的,然而一點都不想動。


  他彎腰抱起昏昏欲睡的人兒,幫她清洗完之後,她已經睡了過去,便將她包在被子里。


  他摸了摸她被吻得有些微腫的唇瓣,她睡夢中還哼了著罵了幾句混蛋,眼角都紅紅的。


  可憐兮兮的,他略暗忖,好像有點太過了。


  在她額頭輕輕的印下一吻,他正要陪她一起睡個午覺,一隻藍色的蝴蝶從窗外飛了進來。


  他抬手,蝴蝶慢悠悠的落在他手上,化入他的指尖。


  他眉心微蹙,轉身推門出去,很快就在雪地里看到一抹紅色。


  薛廖吃完之後又繼續趴在雪地裡面裝死,他踩著雪走過去,將它從雪裡面提了出來。


  「師兄?」薛廖迷迷糊糊的,他都快睡著了,怎麼又來打擾它。


  他伸手在它皮毛上揉了揉,將雪揉掉,「有個地方需要去你去一趟。」


  「去哪兒?」薛廖疑惑的問。


  他指尖微彈,一道藍色的光打入薛廖腦中。


  薛廖讀著腦海中出現的信息,有些疑惑,「去那兒做什麼?」


  它現在只想睡到天荒地老。


  「師父——他在那裡。」


  他說著,頓了頓道,「情況不太好。」


  薛廖一個激靈,「師父怎麼了?」


  「修為散盡,魂魄散亂,恐時日無多。」


  宮杞墨說著,「儘快去吧,別去晚了。」


  薛廖一怔,跟被雷劈了一般,緊接著淚眼汪汪,「師兄,你騙人的吧。」


  他冷靜的看著薛廖,「我騙你,有什麼好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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