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五百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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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離開嘉城之後，一路往南走，行走途中就在一座城內更換了馬車，換了一聲行裝之後，便繼續往西洛走。
幸運的是，一路沒有遇到什麼阻攔，當然這是好事，沒了西嶽的阻攔，他們一路很順暢的進入了西洛。
祁笙這幾天一直待在馬車內沒出來，他要閉關修鍊，所以周圍布了結界，已經在車內呆了有三天了。
因為祁笙要閉關，所以這幾天小狐狸一直由她在照顧，前兩天小狐狸一直堅持的守在車門口，怎麼勸說都沒用，就在方才才被宮杞墨帶走到另一處，還讓他們先原地休整。
齊武便跑去附近的小溪裡面捕魚，卞伊尋跟個壞叔叔似的帶著舒懷去了森林裡，說要找什麼好東西，也不知道他們去幹什麼了。
所以就剩下她跟越臨坐在車子旁邊一邊生火，一邊聊天，等著他們回來。
她趁機打探宮杞墨以前的事情，特別是有關妖血的。
她想知道，他的具體發作情況，之前就算問他，他也就一筆帶過，不然就用別的事情轉移話題，她乾脆就轉移目標。
「越臨，我想問你，你知道你們王爺一些關於妖血的事情嗎？」她知道，宮杞墨身邊這幾個親信都清楚他的身份，還一直在他身邊協助保護。
越臨被她一問，有些驚訝，他其實跟慕桑奐說話的比較少，有些靦腆，「慕姑娘想知道，其實問王爺會比較清楚。」
「不問他，他每次都報喜不報憂的，而且說的也不細，我想知道清楚一些。」她道，
越臨頓時有些猶豫，這未來主母都發問了，他自然是不敢拒絕，想了想后，才猶豫的道，「其實屬下知道的也不多……」
「你把你知道的說與我聽吧。」她折了一根木柴扔進火堆裡面，「我想知道。」
「……是。」越臨稍作思考之後，道，「其實哥哥知道的比較清楚，屬下有時候會出去做任務，所以在王爺身邊待的少，只見過幾次王爺妖血發作，那時候在山裡，有莫前輩在，每次莫前輩都能提前知道，然後一天一夜的幫王爺壓制妖血。」
「你哥哥是越幸吧。」她想起胖嘟嘟的越幸，問道。
「是的，正是家兄。」
她笑了笑，「應該讓你哥哥努力減肥，沒準還能英武逼人。」
越臨，「……」其實他勸了哥哥啊，沒有用啊！
「好吧，這個不重要，你繼續說。」她道。
越臨將木柴拿到手邊，一邊折斷扔進火堆內，一邊繼續道，「妖血壓制下去之後，王爺體內的靈力會出現枯竭的情況，所有會有幾天不能維持人形，這個時候的王爺是很虛弱的，一般都會閉關待到恢復之後，才會出來。」
她聞言，問道，「是不是每次妖血發作之後，都會有一段時間失去靈力？不能維持人形？」
越臨道，「在屬下的記憶中，似乎都是這樣。」
她問，「上次我會在皇宮見到他，也是因為妖血剛發作？」
「是的。」提到這裡，越臨的語氣便一陣不滿，「那時候青衛不知道跑哪兒去玩了，以至於發生疏忽，害王爺受了點傷。」
那時候的事情她之前已經是大概了解了，不過這會兒她卻生出了另一個疑問，「那為什麼，這次還有……」
這次不僅還有妖力可以使用，還很暴力的殺了那個道士。
「這個……屬下就不是很清楚了。」越臨也比較懵懂。
她擰著眉，本來想去找宮杞墨問一下這件事兒的，不過她不知道宮杞墨跟小狐狸去另一處，還不讓她跟著，也不知道他們偷偷摸摸的要去做什麼。
難道在跟莫前輩說什麼不可見人悄悄話？
她正疑惑著，祁笙所坐的馬車便被人從車內推開。
「祁大夫。」她看到門突然開了，還嚇了一跳，畢竟這扇門已經有好幾天沒有打開過了。
祁笙站在門后，朝她點了點頭，笑著打招呼，「慕姑娘。」
「祁大夫，你是不是閉關完了？」
「嗯，已經好多了，讓你們擔心了。」祁笙從馬車上走下來，看著火堆，「這是？怎麼只剩下你們兩個了？」
「他們都去探險去了，一會兒應該就回來。」她將一個水壺遞給祁笙。
祁笙伸手接過，拿著水壺在他們旁邊坐下，「慕姑娘，我們這是離開西嶽了嗎？」
「是啊，這裡已經是西洛的境內了。」她答道，「我們只要再走兩天，就能回去皇城了。」
「是么。」祁笙端著水壺喝了一口，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她點了點頭，道，「再過一會兒齊武應該就把魚抓來了，到時候我來煮一鍋魚湯，祁大夫你是病號，應該多喝點。」
雖然這些人族的補品對他都沒有什麼用，他還是笑著點了點頭，「麻煩慕姑娘了。」
「不麻煩。」
她說著，讓祁笙先坐著，去另一輛馬車找了一個鐵鍋出來，這還是買這馬車的時候，店家附送的呢。
他們用了幾根木柴搭了個木架子，祁笙拿了一條銀絲出來系在木架子的頂端，給她用來吊著鍋的兩個耳，讓它能懸在火焰上面。
她驚奇的看著銀絲，「這麼細，怎麼能這麼堅韌。」
「這是在仙界的一位姐姐織布用的絲線。」祁笙解釋道，「堅韌就是它的特點。」
「難不成是織女？」她好奇的問。
「織女？」祁笙疑惑的，「那是何人？」
她汗了一下，乾笑道，「原來不是織女啊？是我誤會了，以為是傳記內說的某個仙女。」
祁笙搖了搖頭，道，「倒是沒聽說過這位仙人，我說的那位，是一位散仙，她只是比較喜歡織布，所以很在意絲線的質量。」
「了解。」她點了點頭，笑吟吟的，「仙界一定很美吧。」
祁笙被她問的，怔了一下，他有些遲疑，「我不太確定。」
「嗯？」她奇怪的看向祁笙。
「在我的記憶里，仙界很美。」祁笙說道。
「那就是很美啦。」她道，「哪裡還會不確定的。」
「方才我做了個夢。」祁笙道。
她朝祁笙看了過去，才發現他眉心因為提起這個話題而微微擰緊，「什麼夢？」
祁笙道，「仙界被殺戮吞噬，天河被血染，彩霞破敗，不復原樣，有一群妖族衝上了仙界，不知為何，他們很輕鬆的繞過了仙界布下的所有禁制，以及迷宮，成功攻打到了仙宮。」
「領頭的人是一隻九尾，應該是那群妖的首領。」祁笙說道。
「然後呢？」她一聽這，自動自發的坐直了身體，有聽過宮杞墨一句話總結，所以她緊張的坐好，不知道祁笙是不是都想起來了。
祁笙倒是笑了一下，「之後夢便結束了，不過很奇怪，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她笑著打哈哈，「不過是夢，夢都是假的。」
「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祁笙道，「我從來來沒想過仙界的禁制會被人解開，仙界的禁制有一半是我做的，每一道禁制都親自埋好，外圍還加了迷宮迷陣，哪裡是那麼容易能闖進來的。」
她暗自流汗，抓著木柴往火堆里塞，「是啊是啊，所以這個夢肯定是假的。」
心裡默默地叨叨，快來個人救場啊！！！
祁笙並沒有因為她篤定的語氣而放下疑慮，他看著面前的火光，慢慢的回想著腦海里的夢境。
她緊張兮兮的，幸好老天聽到了她的心聲，下一刻宮杞墨便帶著小狐狸回來了。
她立即熱情的朝他招手，「阿墨，快來，祁大夫出關了。」
同時看到他懷裡小狐狸，默默地想著，可別讓祁大夫想起來太多啊。
剛跟師父秘密商討完，回來就遇到她這般熱情的打招呼，宮杞墨心虛的思考了一下，再聽到她後面的那句話，才微不可見的鬆了口氣。
他快步上前，懷裡的小狐狸自動自發的從她懷裡跳了下來，朝祁笙撲了過去。
「哎。」祁笙接住撲過來的小狐狸，笑道，「小白白有這麼想我嗎？」
小狐狸歡快的在他懷裡蹭了蹭，看起來就是十分高興的樣子。
她默默的偏頭，不敢想象，這若化形的莫前輩，該是什麼樣的場景……
宮杞墨走到她身邊坐下，「你怎麼緊張兮兮的？」
「有嗎？」她冷靜自持的拿了一根細長的木條挑了挑火堆，讓火能燒的更徹底一些。
「慕姑娘可能是聽了我那個夢境，覺得很不可思議吧。」祁笙摸著軟乎乎的小狐狸，然後又將夢境重新說了一遍。
她覺得有些不對勁，為什麼祁笙要專門說兩遍，她一抬頭，就看到祁笙在認真的看著他們。
尤其是宮杞墨。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祁笙道，「看來王爺跟慕姑娘，都知道我這個夢境。
「……」
祁笙這話一出，她就知道中招了。
他是故意試探他們的，或許夢是真的，不過也確實是要從他們身上挖掘消息。
宮杞墨一回來就聽到他這麼說，所以有些驚訝，以為祁笙已經想起來了，沒能適時的表現出正常的情緒。
真是失策——
祁笙道，「仙界是不是真的被攻打過？」
宮杞墨看了一眼他懷裡疑似僵硬的小狐狸，道，「五百年前，確實仙界是被妖族攻打了。」
「五百年前？」祁笙皺著眉，「為何我的記憶里沒有？」
「我也是聽母后說過。」宮杞墨道，「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只知道一點。」
她暗暗的給他比了個大拇指，這麼說至少能勉強圓過去了。
宮杞墨淡定抓住她的手握在手裡，然後才繼續道，「方才聽祁大夫你說起，就有些驚訝，畢竟這是真正發生過的事情，怎麼會變成夢呢。」
「真正……發生的事情……」祁笙抬手揉了揉自己眉心，「為何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宮杞墨沒有插嘴，讓他自己想，他暗暗思考，若是祁笙此刻想起什麼來，他要如何第一時間從祁笙懷裡將師父給搶救回來……
幸虧祁笙向了半天，沒能想起什麼東西，他問道，「王爺知道的，可否告訴我？」
「當然。」他道，「據說五百年前，妖谷被一人統治，從散沙凝聚成堅硬的兵器，這兵器便直指天庭。」
「那人帶著妖谷的妖兵，殺上了仙界，破了仙界的防衛，直接帶著妖兵殺到仙主的宮門前。」
「之後呢？」祁笙緊張的問。
這些事情，他一點記憶都沒有，唯一的記憶來源還是因為之前那個夢，然而夢裡也不清不楚的，他只記住了血紅的一片。
「之後那人便獨自離開了。」
「嗯？」料想不到故事會突然就這麼戛然而止，祁笙奇怪的看著他，「就這樣？王爺莫不是在逗我？」
宮杞墨道，「確實是這樣，那人離開之後，妖兵潰不成軍，最後被天界重新打了回去，好幾個領頭的大妖都被殺了，剩下基本不知所蹤。」
「若是祁大夫不信，其實可以去問問那些大妖，五百年前鬧得那麼大，他們都該知道的。」
他說的這麼篤定，祁笙疑慮反而沒有那麼深了，他確實可以去找一些大妖詢問，卻不是現在。
他繼續問，「王爺知道那人，為何突然離開嗎？」
宮杞墨搖頭。
「那人為何要領妖兵攻打仙界？」
「這個我倒是知道。」卞伊尋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他跟舒懷一人領著一個袋子，那張妖孽的臉笑的很燦爛，「來來來，摘了不少好東西，我們可以邊吃邊講故事。」
祁笙，「……」一點都不想邊吃邊聽，只想快點聽完！
卞伊尋跟舒懷將袋子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一袋是紅的晶瑩剔透的紅色果實，另一袋則是其它的一些水果。
宮杞墨拿過紅色的果實剝開。露出裡面鮮嫩的白色果肉，遞到她嘴邊。
見都沒見過這種果實，不過既然他拿來給她吃，就不會有危險。
她低頭咬住果肉，口感有點像荔枝，果肉很嫩，甜甜的果香溢滿味覺，甜得很清新，一點都不膩，太好吃了！
「多吃點，對身體好的。」卞伊尋自己也撥了一個，往自己嘴裡一丟，道，「祁大夫想知道五百年前那場故事？」
祁笙點頭。
卞伊尋道，「這件事，以前在族裡有個長輩倒是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