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離開?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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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被折騰的昏睡過去之後,宮杞墨才罷休。
她只剩下最後一點力氣抬腳踹了他一腳,他被輕輕一抓就攔在了軟綿無力的一擊。
她實在是沒力氣了,懶得跟他在爭論,也不知道他在耳邊低聲嘀咕說著什麼,不用想也知道是一些馬後炮,她聽著聽著終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等醒來之後在跟這個混蛋拚命。
夜已經深了,他出門去叫來龜公燒了一桶熱水過來,等熱水上了之後,便將門關好,將床上已經睡熟過去的人兒抱起來放到熱水中清洗。
她不悅的哼了一聲,他動作更輕柔了,給她洗乾淨之後,拿了衣服給她包住,將她從水裡抱出來,重新塞回溫暖的被子內。
重新置身在溫暖的被子內,她緊蹙的眉心總算鬆開了,舒服的在被子裡面蹭了蹭,溫香軟玉,熱乎乎的氣息將他的胸腔都填滿了。
他低頭親了親她被她紅通通的唇瓣,眼底含著笑意,一絲血色從眼底掠過,他臉上的笑意收起,嘴角不悅的抿了抿。
他在慕桑奐身邊布了一個結界罩,然後走到她不遠處直接盤腿進入入定。
腦海中立即出現一道憤怒的聲音,「你做了什麼?!」
「關你屁事。」他聲音冷冽。
那道聲音十足的憤怒,可以聽得出來他很暴躁,「你碰了她?」
「是又如何?」宮杞墨聲音更冷,「你有什麼資格過問。」
體內一陣冷一陣熱,一股妖力從丹田鋪天蓋地的沖了上來,宮杞墨皺了皺眉心,立即運起靈力將暴起的妖力給壓制了下去。
「吾要殺了你。」那道聲音一場森冷。
他冷嗤一聲,「你有那個資格嗎?」
丹田處的妖力瘋狂的往上撲,他脖子的那塊木靈木爆發出一陣湛亮的藍光,如果此刻有人在一旁看見,就能看到他現在身上有一紅一藍兩道光彷彿在做對抗,互相衝擊著對方。
屋頂的小舒懷感覺到有妖力在暴動,偷偷蹭下來敲門,「宮大哥,你沒事吧?」
「沒事。」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了出來,舒懷只好老實的放下要推門的手,「宮大哥要是有事,就叫我吧。」
裡面再沒有傳出聲音,舒懷本來想去找另一個屋裡的兩個大哥,結果剛要去推門,迎面走來一個油頭粉面的小倌,見到他頓時粲然一笑,「小公子~您在等奴家嗎……」
舒懷嚇得立即轉身就跑,重新躲回屋頂,他默默地望著遠方,思考著要不還是去找卞大哥吧……
另一間屋內
在趙勤不停地給自家陛下遞白開水,給言鞍遞烈酒的情況下,終於光榮的將言鞍給灌倒了。
趙勤一副完成艱難任務的樣子,見言大人終於醉了之後,立即讓屋內的那些倌兒全部退出去,然後自己也功成身退的退出去將門關上,然後體貼的當守門人。
閑雜人等都退出去了。
宮靳卿上前戳了戳他的因為喝酒而紅彤彤的臉,眼睛還迷瞪瞪的盯著手上的酒杯,他笑了一聲,「你酒量怎麼還是這麼好,朕要灌醉你都要費些力氣。」
言鞍抓住他戳臉的手,瞪了他一眼,「我沒有醉!」
「嗯嗯,那你再喝一杯。」宮靳卿幫他倒了一杯。
他這下更不滿了,「不喝!」
「嘖,你喝醉了怎麼更難伺候了。」宮靳卿將酒杯拿開,伸手要扶他起來,就被他揮開。
他臉色一沉,「喝醉了都不願意讓朕碰?」
「不,你離我遠點。」他抗拒的後退。
這態度頓時將宮靳卿怒意給挑了起來,他抿緊薄唇,「朕若是不呢?」
他直接伸手將他要後退的身體抓住,將他拽到面前,低頭覆在他的唇上。
緊接著迅速侵入他唇齒間,將他的抗拒全部吞噬,言鞍悶哼一聲,周身被熟悉的氣息包裹,他想要推開,卻又眷戀捨不得,最後一吻畢,都沒下定決心將他推開。
耳邊傳來低低的笑聲,宮靳卿道,「你也捨不得我。」
他耳朵發熱,醉酒的神經不能及時的反應,他大腦停頓了幾秒,才開始轉動,好一會兒才遲疑的,「沒有。」
「你走開。」他又想起把他推開。
宮靳卿不退反進,伸手將他整個人攔腰抱起,本來就有些瘦弱的言鞍在他懷裡跟沒重量似的。
突然騰空嚇到了他,他下意識的抱住能抓住的一切,宮靳卿的衣襟被抓緊,懷裡的人因為這番動作,有些驚懼的瞪大了眼睛。
他頓時心生憐愛,心裡什麼火氣都沒有了,安撫的拍了拍他,「沒事,只是帶你回去。」
「靳卿?」他聲音因為喝太多酒,有些沙啞,又有些軟。
聲音跟羽毛似的撩了撩心口,宮靳卿聞言,低頭看他,他眼睛水潤潤的,因為喝太多酒,還紅紅的,跟十幾年前初遇的少年沒有太大變化。
那時候,跟這時候,他都一直在他身邊。
他聲音不由得也溫柔了許多,「怎麼了?」
言鞍抿了抿唇,又不說話了。
他人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臉,「朕在宮裡忙著,你倒是快活,出來外面尋歡作樂。」
他躲開他的手,「沒有。」
「都被朕抓了個現行了,還敢說沒有。」他生氣的揉揉他的臉,「找女人就算了,你還找男人。」
「……你自己都要成親了,有什麼資格管我。」他緊緊揪著他的衣襟,終於把憋著的話吐了處理。
「是又如何?」宮靳卿道,「你又不是朕的什麼人,不同意啊?」
「那你也不是我的什麼人……」言鞍搖了搖頭,有些暈的扶著自己的腦袋,「你不管我,我也不管你了。」
宮靳卿頓時覺得不滿,抬手掐了掐他的臉質問,「你真的希望我娶別的女人為妻?」
言鞍被他掐著臉,嘴都嘟著,這個樣子有些好笑,說話都說不出,完全沒有平時的優雅形象,宮靳卿就是故意的。
他忙搖頭甩開他的手,總算能正常說話了,醉酒的腦子還很大逆不道的指揮著手拍了宮靳卿一下,宮靳卿頓時被他這醉酒的樣子逗笑了,「大膽!」
他已經有好多年沒見言鞍喝得這麼醉了,自從多年前那一次之後,他後來喝酒總是很克制,不會讓自己輕易喝醉。
言鞍拍完他之後道,「不。」
「嗯?」
「不想!」
「不想什麼?」他低聲誘哄他說出自己想聽的話。
他想了想,又閉嘴不說話了。
宮靳卿不悅的戳他臉,「說話。」
「我不想你成親。」他吞吞吐吐的道。
宮靳卿臉上立即就盪開了笑意,語氣還是很沉靜的,「哦,那你在早朝怎麼第一個恭喜朕了?」
「雖然不想,不過這才是對的。」言鞍輕輕地打了個酒嗝說道。
也只有喝醉了,他說話才能這般實誠。
宮靳卿嘆了口氣,「你這個榆木腦袋。」
言鞍皺了皺眉,不滿的揪緊了他的衣襟,「你在說我壞話嗎?」
宮靳卿差點被他勒斷氣,忙將他往上抱了抱,「這是誇你呢。」
他哼了哼,往他懷裡蹭了蹭抱住他的腰,「等你娶妻了,生下皇子后,我就離開了,到時候……就不會痛了。」
宮靳卿聞言,火氣又要上來了,「你想離開?」
他竟不知道他竟然還藏著這種心思。
言鞍毫無防備的嗯了一聲,迷迷糊糊的,「等你娶妻生子,再……再走……」
宮靳卿怒極反笑,「那你這輩子都別想走了。」
「嗯?」他疑惑的抬頭看他。
宮靳卿不再多說,直接抱著他往外走,趙勤看到門被推開,心裡驚訝了一下,皇上這麼快?
然而他神色不動的上前,就聽到宮靳卿道,「備車,回宮。」
雖然很奇怪皇上怎麼不留下來一度春風,不過主子吩咐,他立即手腳麻利的跑出去叫人將馬車牽到門口,宮靳卿抱著他上了馬車才想起自家弟弟。
「阿墨呢?」
趙勤低頭道,「洛王爺跟慕姑娘去了另一個房間了,陛下要去叫他們嗎?」
「不用了,直接回宮。」宮靳卿道,他將言鞍放在車內的軟塌上,拿了毛毯給他蓋好。
「趙勤。」
「皇上,奴才在。」趙勤的聲音在車外響起。
「明日早朝後,讓丞相到朕的御書房內。」
「是,陛下。」
翌日
言鞍渾身酸痛全身印子的醒來,酒後頭疼的厲害,周圍的環境很眼熟,不就是某人的宮殿某人的龍床么?
他坐在龍床上捂著頭讓自己冷靜冷靜。
還沒冷靜好門口就被人敲響了。
趙勤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言大人,您醒了嗎?」
「……」
他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痕迹,忙起床去抓被丟在地上的衣服,結果腳剛踩在地上,某處不可言說的地方立即傳來難堪的感覺,他輕輕的嘶了一聲,差點腳軟在了地上。
趙勤聽到屋裡有動靜,又敲了敲門,「言大人?奴才能進來嗎?」
「別進來。」他忙喊道。
同時迅速的抓起衣服往自己身上披,宮靳卿一定是估計的,就算他將衣服穿好之後,脖子上面的痕迹還是遮不住,他咬牙切齒的將自己的衣服全部穿戴好,然後坐到屋裡鋪著軟墊的椅子上,才讓趙勤進來。
趙勤端著一個小蠱進來,「言大人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陛下應該一會兒才會過來。」
「不了。」言鞍揉了揉自己眉心,「我現在便離開。」
趙勤的臉上明顯的擺出為難,「言大人,皇上吩咐了,您最近不能離開宮裡。」
「為什麼?」言鞍臉色微沉,問道。
「奴才也不知道,只是皇上吩咐了……」趙勤說道。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言鞍給推開,言鞍徑直往外走,剛拉開門,門口守著的暗衛立即將他攔住,「言大人,您不能離開。」
見到是暗衛出手,言鞍神色頓冷,「他吩咐了不許我走?」
暗衛沒有回答他這句話,只是聲音平板,「言大人,請您回去。」
言鞍陰翳的站在門口跟他們對峙,能指使暗衛的人只有皇上,他想不通宮靳卿為什麼突然就要將他關起來了,就像他這倆天想不通,為什麼他突然就同意了大臣們說的迎娶丞相之女為皇后。
有暗衛守在外面他,他是闖不出去了,言鞍只能拖著快殘廢的下半身回去坐下。
「皇上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言鞍問道。
趙勤立即端著小蠱過來,「皇上吩咐了,大人把東西吃完,他就回來了。」
「……」
「拿過來吧。」他無奈的道。
趙勤立即殷勤的端著小蠱給他,「這是言大人您最喜歡的糯米圓子甜糖。」
言鞍端過喝了一口,甜甜的滋味立即順著喉嚨留下,彷彿流進了心裡,還沒來得及甜,他想到過幾天之後,這裡就會有一個女主人,頓時滿心苦澀,不太想喝甜糖了。
他隨便喝了幾口,便放在了一旁,等著宮靳卿回來。
——
另一邊妖谷
祁笙找到了妖谷之主那裡,直接閃過守衛在外面的妖族,進去后正遇上妖谷之主在喝葯。
這才想起來這位之前似乎被鬼給陰了,現在還在養傷也正常。
那妖谷之主見到他,臉上驚訝,「你是誰?」
「妖谷之主?」祁笙問道。
「正是我。」那妖谷之主也是個大人物,很是鎮定的盯著祁笙看了片刻之後,「這位仙君?」
會被認出身份,祁笙倒是不驚訝,能當上妖谷之主這人便不會簡單,聽說當初會被那酆都的鬼使重傷,還是因為那鬼使偷了北帝君的東西耍詐。
他點了點頭,「想跟谷主打探些消息。」
妖谷之主道,「仙君有什麼事還需要到我這裡打聽?」
他笑了一下,「妖族最為痛恨的,便是仙界的人,仙君可知自己這是狼入虎口?」
「不入虎口,焉得虎子?」祁笙也笑了,「谷主是不願意配合么?」
妖谷之主咳了咳,他嘆了口氣,「我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得不配合啊。」
祁笙有些驚訝能這麼順利,就聽到妖谷之主道,「仙君也不用叫谷主了,叫流熵便可。」
「流熵。」雖然有些太順利過頭了,不過祁笙也不客氣,「五百年前,帶領妖族攻上仙界的人,你知道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