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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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這幾天,宮杞墨也一直都很忙,一般她醒了他已經走了,等她睡下了,他才回來。


  她還為此專門守著問他,才知道都是被皇上叫去宮裡商量成婚事宜。


  頓時一臉黑線,這新娘子不先找回來,辦個屁婚啊!!

  最讓她擔憂的是,雖然這幾天都沒有發生什麼事,她卻隱約覺得宮杞墨身上的戾氣似乎越來越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妖血的問題。


  她問了幾遍,他都說沒問題,還指著脖子掛著的木靈木,說得信誓旦旦,有它就不會有問題,這話她就聽一半信一半,畢竟之前祁笙說了,一個月內應該會趕回來,這木靈木她估計不能撐過一個月。


  這日醒來,宮杞墨又不見蹤影,她從床上坐起來,摸了摸被子,涼的,也不知道他是很早就走了還是一整夜沒來。


  她有些不安,揉了揉眉心,正想要不要去皇宮找宮杞墨,在一旁小葵見她起來,忙上前伺候,「姑娘,起來洗漱罷,早膳已經做好了,奴婢這就讓人呈上來?」


  她從床上坐起來,問道,「王爺昨日有回來嗎?」


  「王爺昨日未歸。」小葵答道。


  她頓時皺起眉心,「他去哪兒了?」


  之前就算忙得再晚,宮杞墨都會回來,昨夜卻沒有回來——


  「……王爺在皇宮。」小葵語氣有些遲疑。


  她抬頭看向小葵,「那我們便去宮裡看看,順便去看娘親。」


  小葵只好先幫她洗漱梳發,讓人將早膳端進來給她用之後,便偷偷跑出去報了個信。


  等小葵回來的時候她已經迅速的解決了自己的早膳,見小葵回來,便站了起來,「我們走吧。」


  「慕姑娘,王爺早前有吩咐,讓您不要出去吹風受涼。」小葵說道。


  「現在都入春了,有什麼好受涼的。」她拍拍自己的衣袖,道,「我可不是陶瓷娃娃,一碰就碎。」


  小葵被她堵住話頭,急中生智,「之前姑娘跟王爺突然離開,婚事雖然被推遲了,不過嫁衣已經由綉娘完成,姑娘要不今日沒事,可以去看看合不合適。」


  「嫁衣?」她被引了一些興趣,「完全把這件事給忘了……」


  小葵心一喜,正想著終於給拖住了,就聽她道,「那我們從宮裡回來之後,再去看嫁衣吧。」


  她看到小葵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頓時更加生疑了,道,「走吧。」


  小葵不敢再多說,只好給她帶路,可依站在門口守著,從趙紫苑失蹤之後,她跟趙紫苑的那些產業就全壓在她這裡,她這幾天也一直在忙著,將挽息閣跟酒樓的一些生意先安頓好,還讓閣樓內的那些閑人出去找趙紫苑的下落,忙裡忙外,直到今天才能喘口氣。


  可依見她出來,走到她身邊,謹慎的道,「二閣主,有個女人在暗處盯著這邊。」


  因為是王府,她沒有尚自動手,雖然知道二閣主跟洛王的關係非比尋常,不過對方沒有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可依自然也不會隨便逮著個人就抓出來揍一頓。


  她聞言,朝可依說的方向看過去,就對上一雙陰毒的眸子,一時沒認出這是哪號人物,好一會兒才從記憶里搜出來這是誰,可不正是當初,被祁笙救了的伏霜么。


  這女人怎麼還在這裡?


  她微微挑眉,轉頭問小葵,「她怎麼還留在府里?」


  小葵頓時冷汗,「姑娘您別生氣,因為之前她是王爺同意住進來的,後來王爺跟您離開了王府,管家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處置她,便一直讓她住到現在。」


  「哦,越幸可能是想給你們王爺收一個美艷的小妾。」她點了點頭,想起最後一次見面是她毫不客氣的將對方給打暈,這會兒眼神這麼怨恨,難道是還在記仇?


  小葵默默地在心裡為越管家點上蠟燭,也不敢接她的話。


  她走上前幾步,直接無視站在角落陰沉沉的伏霜,繼續往王府外面走去。


  這種無視的態度似乎激怒了人家,伏霜陰沉的衝出來攔在她面前,可依攔在她面前,將她欲湊上前的身體給推攔了出去。


  伏霜怒氣沖沖,「你這個女人,之前欲謀害王爺,別以為沒人知道!」


  她莫名其妙的看著她,「謀害?」


  「還裝蒜!我都看到了!」伏霜彷彿像是抓住了她什麼把柄,「你那次明明欲殺害王爺,我都看到了,你還為此將我打暈!」


  而且事後跟越管家死活說,越管家都死活不信!


  那次宮杞墨明明是被狼妖給傷了,怎麼變成給她傷了?


  她好笑的睇著伏霜,對可依道,「將她拖走,本小姐忙得很,沒空理會這些無關緊要的人。」


  可依立即上前,將攔在面前的伏霜直接用力拽走,伏霜拚命的掙扎,可依回頭抽出劍冷冷的抵著她,「老實點。」


  伏霜頓時動都不敢動,任由可依將她拖到慕桑奐看不到的地方。


  她見伏霜被拉走之後,問道,「越幸呢?」


  「姑娘稍等。」小葵立即機靈的跑去將越幸拽來。


  越幸拖著胖嘟嘟的身體邊跑邊擦汗,見到她之後汗津津氣喘吁吁的問,「慕姑娘,是有什麼事嗎?」


  「有。」她看著越幸,「方才伏霜來找我了。」


  「呃……這……」越幸頓時熱汗變成冷汗,掏出毛巾不斷地擦著額頭的冷汗,「因為她是王爺同意進來的,所以……」


  她笑眯眯的拍著越幸,「幹得不錯。」


  越幸一點都沒有覺得放鬆,他將已經濕漉漉的毛巾塞回衣袖,拿衣袖擦額頭,「慕姑娘,您是不想要她繼續待著嗎?」


  「沒有啊,我是那種人嗎?」她笑的更加燦爛,越幸就覺得自己流冷汗都要脫水了。


  他還想再問一句,就聽到她緊接著到,「對,我就是那種人。」


  她拍拍越幸的肩膀,「這府里有其他女人,今夜我就不回來了。」


  「啊?」越幸驚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慕姑娘……」


  慕桑奐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帶著可依跟小葵飄飄離去,越幸在後面欲哭無淚,王爺若是知道慕姑娘因此生氣,會拿他試試佩劍的鋒利程度吧!!


  她出了王府,直接就坐馬車進宮,小葵一路都是一副凝重然後又強行掩蓋的樣子,她也不多問,反正進了宮裡,她就不信不能給她揪出來一個尾巴!

  亮出能出入宮的牌子,馬車暢通無阻的進入宮內,她掀開車簾往外看,宮內最近越發裝飾得好看了,紅色的綢帶綁在宮內的各處,到處都喜氣洋洋的,也不知道皇上在想什麼,趙紫苑都找不到,要怎麼成親了?

  她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鑒於最近在皇城內都沒見到言大人……這個大膽的猜測她都不敢想……


  進宮之後,小葵更加坐立難安了,她朝小葵睇過去一眼,「怎麼了?一副很緊張的樣子?」


  小葵立即將腦袋搖得更撥浪鼓似的,「沒有啊。」


  她只是笑笑,馬車直接停在了御書房附近,她自然是不能進去御書房的,直接先去宮殿的前廳等著,趙勤中途還帶人體貼的給她送了一些小吃。


  她跟趙勤閑話了幾句,漫不經心的問,「趙公公最近有見到言大人嗎?」


  趙勤面色如常,「言大人最近似乎染了點風寒,這幾日都沒有上朝,陛下前日已經讓御醫前去查看,似乎恢復了一些呢。」


  見趙勤說的跟真的一樣,她不由懷疑,難道她那個大膽的猜測不成立?

  趙勤給她將東西放好,便退了下去,一轉身就露出一副我果然是老薑的詭異表情離開了。


  她坐在前廳等了一會兒,沒能等到宮杞墨過來,反而是宮靳卿親自過來了,她忙起身給他行禮,「參見陛下。」


  「免禮免禮。」宮靳卿臉上的神色不太好,他揉了揉眉心,「你跟朕去一趟慈安殿,阿墨在那裡、」


  見他說起這個的時候,神色帶著凝重,她頓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怎麼了?」


  宮靳卿道,「你跟朕去,看了就知道了。」


  她忙點頭,跟著宮靳卿的身後出了門,直接上了外面的轎子,他們一人一頂轎子,坐在轎子里就更不好說話了,她單手撐著自己額頭,「小葵。」


  「姑娘,小葵在。」小葵的聲音從轎子外面穿了進來。


  「你知道他怎麼了?」她問道。


  「奴婢不知……」小葵聲音壓低了一些。


  她皺起眉心,「你不知道,為何一直阻攔我進宮。」


  外面頓了頓,片刻后才傳來小葵的聲音,「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按吩咐行事。」


  「他吩咐你什麼了?」


  「……王爺交代了,盡量不要讓姑娘進宮見他,若是姑娘執意要進宮,也不阻攔。」小葵的聲音輕輕的道。


  她煩躁的嘖了一聲,「這混蛋。」


  索性轎子走得很快,很快就到了太后之前所居住的慈安宮,雖然表面上太后已經駕崩,但是這裡依舊有宮人在整理打掃,所以還是跟以前一樣。


  她故地重遊也沒心情觀察這裡,跟著宮靳卿的腳步走在他的身後。


  宮靳卿直接帶著她進到了宮殿內,太后的寢殿沒有人,可依跟小葵早在進了宮殿後便沒再跟來,寢宮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宮靳卿伸手在木書架上的一個茶杯輕輕的轉動了一下,『咔擦』一聲,一道暗門從後面打開了出來。


  她驚訝的看著這暗門,便見宮靳卿直接推開了暗門,示意她跟上。


  她閃身進入暗門內,問道,「阿墨在這裡?」


  宮靳卿輕輕的嗯了一聲,「他受傷了。」


  她頓時心一緊,「怎麼會受傷?是遇到刺殺了?」


  前天見到的時候還好好的,而且普通人刺殺他能成功?


  宮靳卿沒有解答她這個疑惑,而是讓她先走下去再說。


  暗門後面是一條樓梯,樓梯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顆夜明珠照明,樓梯走完之後,她就被眼前這一幕給嚇了一條。


  這是一間密室,不過卻被裝飾的不像密室。


  鋪滿天花的夜明珠亮如白晝,夜明珠的下面,一個活水泉正在滾動,她就看到泉水中心躺著一個人,雖然距離有些遠,不過熟悉的人總是能一眼認出,她立即就認出來這是宮杞墨。


  「阿墨!」她叫了一聲,泉水中的那道身影卻沒有反應,她忙跑上前去,就被宮靳卿抓住。


  「先別過去。」宮靳卿道,「他現在昏迷了。」


  她焦急的想要甩開他的手,「昏迷了怎麼還扔到水裡去。」


  宮靳卿有些無奈,「那不是普通的水,對妖族有治癒的功效。」


  她動作一頓,狐疑的看向宮靳卿,「真的?」


  「朕騙你做什麼?」宮靳卿嘆氣,他若是能不來,他也不想來啊,想去找寢宮內那個現在正氣急敗壞的人玩……


  「這是發生了什麼?」她問道。


  見她總算冷靜了下來,宮靳卿才放開她,又嘆了口氣,「昨夜在跟阿墨討論一點軍事的時候,他的眼睛突然就變紅了。」


  她瞳孔微縮,紅瞳?


  「然後呢?」她緊張的問。


  「然後阿墨突然抽出劍刺向了朕。」


  「什麼?」她嚇了一跳,「皇上你沒受傷吧?」


  宮靳卿搖頭輕嘆,「朕倒是沒有受傷,那時候只差一點就被刺中,接過阿墨突然將劍鋒一轉,狠狠的刺向了自己。」


  她聽完,頓時臉色慘白,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居然發生了這麼兇險的事情。


  「別慌,已經及時將阿墨放進池水裡療傷了,這個泉是母后留下的,對療傷還挺有用的。」宮靳卿道,「因為從昨天到今日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將這件事情壓下,所以也沒來得及去告訴你。」


  「……而且阿墨也囑咐了能瞞著你就先瞞著,他不想讓你擔心。」宮靳卿十分的無奈,弟弟太任性也沒辦法,也慶幸剛好把言鞍給關在了宮內,才能及時的讓他先將這件事給解決了。


  她臉色蒼白,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他這是妖血又發作了嗎?」


  宮靳卿搖了搖頭,「朕不是很清楚,已經讓暗衛去給母後傳了消息,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母后。」


  她走到池邊,看清了泡在池水中的人,他臉色蒼白的泡在水中,上身光***口一個猙獰的傷口還在一點一點的漫出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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