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闖關
「你說的山羊鬍老者，現在正和關家的人在一起。」
聽到手下的彙報，榮長老上前說道。
「關家？」
儘管石小樂早有猜測，但聽到這個答案，還是有些意外，意外於關家的格局如此之小。
「有人看見那人使出過柳葉十三式，想來是綠柳山莊的人。關飛的母親，便是綠柳山莊莊主的妹妹。」
榮長老補充。
言下之意，襲擊石小樂的事，也許並非關家做出的決定，而是某些人擅自做主。
「這次多謝榮長老和仇兄。」
知道了情況，石小樂沒有魯莽。
綠柳山莊是一流的江湖勢力，以他現在的實力，硬剛不是明智之舉。當然，如果那個山羊鬍老者敢落單，他不介意殺了對方。
就在這時，仇無忌笑道：「石兄，聽說你還要回第五層，再走石階未免麻煩，我們直接從旁梯上去吧。」
「可以嗎？」
旁梯管下不管上，畢竟是陣法一道，石小樂可不精通，原本他也是打算看看情況，安全的話，再走石階上去。
趁著四周無人，仇無忌繞著旁梯位置遊走，不時在地面，牆壁，甚至空氣中點幾下，片刻后，光芒閃爍，旁梯出現了。
「走。」
仇無忌率先進入。
石小樂和榮長老見狀，立刻跟上，三人消失在空氣中。
第五層，依舊無人。
從石小樂下旁梯殺人，到返回，一共也只過了不到一個時辰，那位木冠少年渾身汗水如瀑，才走到第四個階梯。
不由得，榮長老再次深深看了石小樂一眼。
天賦與意志並不是絕對的關係，但如果一個人兩者兼備，無疑會很恐怖。木冠少年如是，石小樂更如是。
「兩位，在下要失陪了。」
再次面對通道前的石碑，石小樂發覺自己的心平靜了很多，再也沒有那種刺痛感。
「石兄請，兄弟預祝你馬到成功。」
仇無忌抱拳。
等石小樂走入通道，消失良久，他才問道：「榮長老，你猜石兄能成功嗎？」
「如果是之前，老夫不看好他。但是現在，唉，此子的行事軌跡，每每出人意料，老夫沒有資格預測。」
「沒有資格？」
仇無忌哂笑。
能讓榮長老說出沒有資格四個字，可見石小樂帶給對方多大的衝擊，當然，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我觀石階上的陣法有些不穩，遲早會被各大門派的陣法高手聯手破掉，我們先下去吧，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
第三層，幾個蒙面黑衣人停在一堆軟肉面前，個個神情驚懼。
砰。
為首之人一掌拍碎了軟肉的頭顱，陰沉道：「廢掉裘安的人，實力起碼在玄氣七重層次，還是一位劍客。」
「要不要仔細查查？」
「怎麼查？況且各門各派都在向上層集中，聽說第三層的石階陣法被破了，我等上去，有被認出的危險。當務之急，先回宗再說。」
幾個黑衣人正說話間，突然臉色齊變。
「走，你們怕是走不掉了。」
岔道兩邊，被數十人堵住，清一色是頂尖門派的高手。原來在石小樂套出天邪宗的情況后，榮長老立即秘密通知了各大門派，早派人埋伏在了附近。
「殺。」
沒有任何猶豫，天邪宗魔徒在為首之人的帶領下，悍不畏死地沖向正道高手。
一番激戰，雙方各有死傷，但終究是人多的正道取得了勝利。
可惜，這群魔徒性情凶劣，明知不敵的情況下，居然選擇了服毒和自爆，以至於眾人無法逼問更多的情況。
「照理說，天寶遺地出世，天邪宗不可能只派這麼點人，情況有些不對。」
「這次正道群雄匯聚，天邪宗怎敢在虎嘴裡拔毛？或許他們等在了遺地外，準備暗殺奪寶。」
「嗯，這確是需要防範的地方。」
幾大頂尖門派的首領交換著意見，很快帶人走上了第四層。
奪寶之戰基本落下了帷幕，各大門派都有收穫。如今，幾位陣法高手正聚集在第四層石階前，準備聯手破掉陣法，共探第五層。
第四層，唯一的石階前。
放眼望去，三大幫會，四大世家，八大門派，乃至一些江湖知名的靈關境高手都到齊了，至於玄氣境武者，不好意思，若不是頂尖勢力的人，根本沒資格站在這裡。
看著階梯上，幾乎就要走到第五層的木冠少年，眾人的臉色都很複雜。
「看見了嗎，論天賦，我家少爺遠勝你們所有人，論意志力，照樣不是你們能比的。」
黑衣老僕的目光飄了一圈，嘴角冷冷地勾起。
「你……」
各大領頭人還好，年輕一些的，聞言皆是暗惱不已。可事實勝過雄辯，他們想反駁也反駁不了。
「這位前輩，你怎知沒有人比你家少爺更快一步？」
人群中，仇無忌走了出來，藍衣布巾，臉上兩個酒窩，一派斯斯文文的樣子。
「老夫可沒看到。」
黑衣老僕十分不屑。
這種死鴨子嘴硬的人，他見得太多了。像青雪州這種地方，怎可能誕生比少爺更出色的人物。
「你們天寶劍侯的傳承，我要了，哈哈哈……」
一陣大笑聲驚醒了眾人，石階上，神情萎靡的木冠少年突然仰天長笑，右腳一抬，整個人消失在陣法中。
兩個半時辰，他登上了第五層。
現場寂靜無聲，很多人的心空落落的。
為什麼，為什麼登上第五層的人，不是他們青雪州俊傑，反而是大涼州的外人。
「少爺自幼對劍法有獨到的理解，雖然老夫不知道第五層有什麼，但想來，天寶劍侯的考驗也難不住他。等他得到劍術傳承，實力定能更上一層樓。」
黑衣老僕也大笑了起來，深為少爺而高興。
「魯大師，怎麼樣了？」
看不慣黑衣老僕的囂張模樣，春色滿園的領頭人問向一位黃衣男子，他是青雪州知名的陣法高手。
「經過我等研究，這處陣法經過數百年的消耗，出現了三處漏洞，再過不久就能破掉。」
魯大師和另外幾位男子答道。
大約一刻鐘后，只聽砰砰砰三聲脆響，石階上的陣法氣息消失，眾人頓時一哄而上，飛快地衝上了第五層。
「好強的劍意！」
剛剛靠近石碑，肖雨桐便忍不住嬌呼道。
而很多成名劍客，甚至包括關飛，雪長情，岳天麟等小輩在內，都痴痴地看著石碑上的字，像是自身劍法得到了某種啟發，宛如朝聖。
對於大部分劍客來說，風塵榜上的劍侯，豈不正像傳道之師般崇高。
自古以來，江湖便有個約定俗成的規定，唯有劍心境界達到圓滿的人，才有資格稱作劍侯。
然而別說劍心圓滿，就算能完全掌握劍心的劍客，都是百萬中無一，比例低得可憐。青雪州江湖，已經數十年沒有出過劍侯了。
傳說中，劍侯已經初步掌握了劍道精髓，所以哪怕是最普通的劍招，到了他手中也會威力無窮，克盡天下劍客。
這種人，當然值得尋常劍客的膜拜。
從這個意義上講，某些人給石小樂取出『小劍侯』的綽號，頗有點捧殺的意思。畢竟你再怎麼驚艷，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證成為劍侯。
「石碑中有很強大的機關，不能觸碰，否則會引來連鎖反應。」
觀察良久，來自機樞閣的一位機關大師提醒眾人，免得有人胡來。
嗖嗖。
身影頻頻閃過，很多劍客越過石碑，走入了通道內。
這裡一看就是天寶劍侯設下的終極考驗，他們都想去見識一下這位劍侯的手段，甚至有的人，心懷僥倖，萬一自己剛好適合呢？
……
通道悠長，每隔三十米，便會出現一間石室。
石室的牆壁上，刻著十套風格截然不同的劍法，每次石小樂走入，留音石都會規定出時限，讓石小樂學習這十套劍法。
第一間石室，十套劍法的品級都是三流下品，時限為一個時辰，必須全部練到化相層次。
光是這個要求，就足以嚇退九成五以上的劍客。
好在石小樂本身悟性就高，加上兩次強化后，更是到了非人的地步，竟給他輕鬆完成了。
劍尖在牆壁上連點十次，陣法自動感應下，石門上拉。
第二間石室，十套劍法的品級達到了三流中品，時限也是一個時辰，神合層次。
花了半個時辰，石小樂順利完成。
第三間石室，劍法銳減到三套，品級卻是三流上品，時限一個時辰，神合層次。
到了這一關，就算是石小樂也不得不全力以赴，因為心神太過集中，他的鼻尖附上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就在計時沙漏快要走完時，三道劍光先後亮起，有序地點在石門上。
咔。
下一個通道出現。
呼！
石小樂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腦子隱隱作痛，眼前還出現了許多劍法的幻影。這是心神消耗過度的徵兆。
在原地調整了很久，石小樂才走向下一個石室。到了這一步，讓他放棄是不可能的，再累也要堅持下去。
他倒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達到天寶劍侯的要求。
第四間石室，出乎石小樂意料，出現的不是劍法，而是十個手持長劍的鐵制傀儡。不等他準備好，已齊齊攻了過來，每個傀儡施展的劍法都不盡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