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章 無從抗拒的強大
就像解連環扣，一旦發現深層次的規律，只要解開其中一個死結，剩下的便不再是問題。
接下來的過程，只是抽絲剝繭，逐層推進，不到半天功夫，石小樂就掌握了二十七處陣法結點。
如他所料不差，這應該就是二十七支天外人的祖壇位置。
從虛空通道走出，石小樂吞下從東勝鄉得到的醒神丹，花了幾天功夫，將精神力盡數恢復。
「小樂，祖壇大陣，除非是至尊親臨，而且還是靈魂體較強的至尊，否則不可能窺出破綻的。」
見石小樂又要進入虛空通道，蒙仇連忙阻止。
精神力多次耗盡，極可能動搖精神根基，而精神根基關乎資質，他可不希望石小樂受到任何損傷。
「蒙大叔，我去滅掉那二十七支天外人，很快就回來。」
擺擺手，石小樂的身影沒入祖壇。
「別去，你會……什麼，你剛才說什麼？」
蒙仇下意識再勸，忽然震驚地張大嘴巴，回頭看向其他人，問道：「他剛才說什麼？」
諸人亦反應過來，一個個張嘴結舌，目瞪口呆。
曾經隨石小樂前往東海的少女蒙甜，掩著小嘴，叫道：「他不會是勘破了陣法奧秘，知道了其他天外人的祖壇位置吧？」
「不可能！」
「應該不可能，但他總是將不可能變為可能。」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
「小樂，等等我。」
一道身影飛竄入祖壇，是石小八，見狀，還有好幾位性情莽撞，活潑跳脫的青年爭先湧入其中。
……
司寇一族，二十七支天外人之一。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祖壇就設立在北梁王朝的東面，與桃源村僅僅相距了十萬多里。
司寇一族的祖壇前，幾名高手正盤膝而坐。
雖然不認為有人能通過虛空通道，進入祖壇，但該有的防備還是要有的。
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司寇一族的高手便會輪班值守，一旦發現祖壇有所異動，也能及時應對。
「可惜，不能隨族長他們一同征戰，收割東勝愚民的性命，卻要留在族地看守，真是淡出了鳥。」
「別忿忿不平了，上個月你親手屠了十幾個城鎮，殺了至少得有數十萬人吧，我呢，才砍了幾萬人頭，就被召回來了。」
「哈哈哈，誰讓你出手慢呢？不過這次不同，族長他們聯合了其他幾族的力量，準備端掉那什麼勞什子英雄山，可比殺人有意思多了。」
「英雄山？我看狗熊山差不多！區區東勝哪裡來的英雄，被我等肆意殺戮，誰敢放一個屁，還不是束手無策，任我等予取予求？」
「狗熊山？這個稱呼很貼切，我都忍不住想看看，東勝愚民知道聖地被毀后的表情了，一定很精彩。」
幾名高手閑來無聊，攀談起之前的事，皆是忍不住嘴角上翹，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突然間，其中一人神情驟變，快速掐動陣訣，張口做出大喊狀，但還沒發出聲音，一道劍氣已率先從祖壇擊出。
嗤嗤嗤嗤嗤。
五顆頭顱衝天而起。
人影一閃，石小樂從祖壇內走出，隨後石小八幾人也跟了出來，看見五具無頭屍體，暗暗抽氣。
這五人散發出的氣息，分明都是頂尖天境武帝，以石小八的功力，都需要一番苦戰才能取勝，但石小樂只是隨手點了一指。
「石世兄，你畢竟勢單力孤，我們助你穩定局面。」
其中一名青年興緻勃勃道。從立場上講，他們與二十七支天外人乃是對手，所以不會有留情的意思。
「不用。」
石小樂搖頭。
下一刻，一股絕強的劍勢從他體內升起，覆蓋了司寇一族裡裡外外。在這股劍勢的威懾下，司寇一族所有人莫不膽顫心驚，連移動都變得十分困難。
「把你們族人的所有去向，全部告訴我。」
石小樂的聲音傳遍八方。
「東勝愚民，你做夢！」
大部分人被嚇住，但也有幾名留守的禁忌武帝，惡向膽邊生，暗暗催動族地陣法，霎時間，天空中出現了一個漩渦，一道可怕的毀滅之光直擊向石小樂。
這道光的殺傷力，幾乎媲美尋常巨頭的全力一擊，石小八等人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浣邪劍出鞘，揮擊，收鞘，整個過程一氣呵成，裂帛聲中，毀滅之光直接分成了均勻的兩半，反將大片族地毀滅。
石小樂牽引劍勢，無數劍絲來回攪動，洞穿了一具具肉身，管你是虛元境武帝，神關境地仙還是其他高手，全部死得一乾二淨。
那幾位禁忌武帝倒是擋住了，但也嚇得面色煞白，一邊掐動族地陣法，一邊不要命地往外逃去。
劍勢收縮，凝成一股射出，但聞幾聲慘叫，那幾位禁忌武帝渾身飆血，隨著石小樂手一揮，如牽線木偶，全部落在他腳下。
強！
不可抵禦的強大！
石小八幾人都看傻了。
他們聽說石小樂以一己之力，殺了十二位天外巨頭，但也著實想不到，其真正實力強到這種怕人地步。
至於司寇一族的幾人，更是魂飛魄散。在這位挺拔俊逸的青衣少年面前，他們感覺自己就像蚊子一般無力，隨手都會被怕死。
大家同為虛元境，緣何實力差距會如此誇張？
「你們完蛋了，你們東勝一定會完蛋，我天外大軍即將攻陷……」
大概知道求饒無用，其中一位高手表現得十分硬氣，可不等他說完，石小樂就已催動精神力，強行攫取其記憶。
此人腦中設有禁制，但此時的石小樂，精神手段比至尊還強，輕易就破解了禁制，順利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緊接著，他如法炮製，又從另外幾人腦中，得到了司寇一族其他人的去向和接下來的計劃。
磅磅數聲，幾人炸成血霧，石小樂轉身往虛空通道走去。
「這，這就完了？」
「應該，應該是吧。」
語言無法形容石小八幾人的震撼。換成他們十族想攻打司寇一族，都必須要事前部署，縱然傾盡全力，也未必能殺光所有人。
但對於石小樂來說，一切都是那麼簡單，前後不到一刻鐘，不僅滅盡司寇一族，還得到了剩下人的去向。
光輝一族。
泫氏一族。
裘氏一族。
東郭一族。
慕容一族。
戈氏一族。
……
石小樂就像一位殺人無情的死神，造訪一個個天外族地，沒有任何人能接住他一招半式。待轉身離去，身後是一地的死屍。
「你這殘暴的劊子手，上天一定會降下懲罰，讓你和你身邊的人，不得好死，一定會！」
「我天外強者會報仇的，他們會將你碎屍萬段！」
「吾等今日之結局，便是他日你之歸宿！」
臨死之前，眾多天外人用力詛咒，眼神惡毒地看著石小樂，彷彿做鬼也不想忘記他。
對此，石小樂根本連辯駁都懶得辯駁。
當他們主動侵略別人的家園，肆意屠殺，甚至將殺戮當成樂趣和比賽時，可曾有過一點惻隱之心？
竟還期待天道輪迴，簡直可笑至極！
短短几個時辰之後。
二十七支留守族地的天外人，盡數伏誅，無一人逃脫。
「小八哥，你們先回去吧，我要去殺掉那些作亂的天外人，以後有時間，就去找你們喝酒。」
留下一句話，石小樂飛掠而去，眨眼消失無蹤。
「喂……」
石小八叫了一聲，伸出手，最後只得搖頭苦笑，低聲道：「你未免走得太快，與你一比，我連蠢材都不如了。」
身旁一名楊氏天才神情痴獃，滿眼的狂熱崇拜，道：「我將來要是能有石世兄一半的功力，不，哪怕是十分之一，我就心滿意足了。」
「誰說不是呢，石世兄真乃神人也，我現在很好奇，他未來會達到哪一步。」
今日的見聞，註定會伴隨這幾位青年一生。
即便很多年以後，每當他們憶起此事，依舊會如今日這般，遙望那位早已遠去的男子的背影。
……
一片雪花飄舞的白茫茫世界中，不時傳出轟轟的巨響，震得諸多白雪山脈都輕微搖晃起來。
舉目望去，在極盡雲巔，有一座巨大冰峰，一道透明光罩護住了冰峰四周，使得上面的建築免遭攻擊。
這裡，正是飛馬王朝頂級勢力之一的天雪山。
「不行，再這樣任他們攻打下去，我雪山大陣遲早會被攻破。」
演武場上，天雪山山主，冷東來一臉決然，對著幾位長老吩咐道：「恐怕等不到救援了，你們帶著人從秘道離開！」
「山主，要走一起走。」
天雪山大長老道。
冷東來笑著搖頭：「天雪山的榮譽，不能毀在我手中，我這個山主若不戰而逃，天下人會如何看我，列祖列宗又會如何看我？」
丁雪芙紅著眼睛，毅然道：「師傅，你不走，弟子怎麼能走，弟子要留下來與你共抗邪魔。」
一邊的飛雪老祖，即太上長老道：「還是老夫留著吧，老夫活夠了，你們都還年輕，未來是你們的。」
更遠處，飛雪劍皇靜靜盤坐，不發一言。
回到天雪山後，他已經恢復了部分記憶，記起了自己是雪劍尊，還有許許多多的往事，所以他也沒打算走。
就在這時，飛雪劍皇猛然睜開眼睛。
視線中，一束無邊的青色劍光，忽從遠方而來，切開雲層，分開天空，降臨到大雪山，宛如放大了無數倍的鍘刀，輕擦而過。
轟隆聲泯滅。
連慘叫都沒有，攻打天雪山，讓他們為之絕望的那群天外邪魔，頃刻間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