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玉皇頂上
待李莫愁離開之後,沈成平身著素白薄衣,五心朝天,閉目盤坐。待得雜念盡消,虛極靜篤,自然而然進入入定狀態,心靈遁入虛空,無思無念,先天靈光杳杳冥冥,溝通天地自然,周身毛孔開合自如,吞吐天地精氣,納入五臟六腑。
身不動,則精在腎而水朝元;心不動,則神在心而火朝元;真性寂,則魂在肝而木朝元;妄情忘,則魄在肺而金朝元;水、火、木、金四大安和,則在脾而土朝元。
返神內照,但見五臟靈光瑩瑩,五氣流轉。先天真氣周行不怠,漸漸聚攏腎水黑氣,心火赤氣,肝木青氣,肺金白氣,脾土黃氣,依五行生剋、陰陽變化之機輪轉不休,聚散化合,泊泊然,綿綿然,混元一氣。圓轉如丹,合而為一,匯入丹田氣海。
在得到小無相功之後,沈成平經過這十多年的苦心鑽研,終於得其精要,與他所創混元真經融為一體,精修先天混元之氣,無相無形,自身境界如今已經進入了先天巔峰,毛孔開合,透出體外,不用刻意而為,就可化生罡氣。
又過了敘舊,沈成平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心中卻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如今他的功力已經達到了水滿則溢的程度了,精氣神三寶圓潤飽滿,隨時可以沖關,可無論如何感應,都無法突破先天,進入宗師境界,彷彿都已經被這個世界給限制住了一般,這與他在笑傲世界,達到先天之後不久察覺到的感應一般無二,讓沈成平知曉在射鵰世界自己已經達到世界允許的極限,無望繼續突破,想要更上一層樓,只能夠進入一個全新的世界。
「或許這真的是最後一次比試了!」想到下個月的泰山比武,沈成平心中隱隱有了預感。
接下來的一個月,沈成平也沒有繼續練功,而是繼續陪伴蓉兒和莫愁,他雖然說出什麼,可兩女似乎也察覺到了一些,蓉兒甚至提過讓沈成平不要繼續參與泰山比武,自然是被沈成平拒絕了。
提前一天,沈成平就已悄然到達泰山境內,他來這一路上也見到不少武林人士開始出發前往中都,參加如今滅金國,吞南宋,並蒙古,創下無盡功業的楊康委託義兄郭靖舉辦的武林會盟,這一次會盟,馬鈺等全真七子也都會到場給郭靖撐場子。
在一統天下的楊康明裡暗裡的關照之下,如今的全真教,天下第一道門名副其實,全真教道觀開遍大江南北,門下弟子不下千人,除了沈成平還有七位師兄,門中達到一流境界的真傳弟子就有二十三人,更有兩個已經達到了半步先天,進入先天境界也不過時間問題,內門弟子也有十餘人進入一流境界,二流境界的弟子更是數不勝數,這麼多的高手也不是任何門派可以比擬的,而這些變化也自然少不了沈成平的功勞,他也算是對得起王重陽傳道授業的恩情了,現在對於沈成平來說,最重要的卻是追求武道。
泰山乃是五嶽之首,山勢雄奇,壯麗博大,天色漸明,雲霧騰白。一道白衣如雪的身影矗立山巔崖邊,面向東方,閉目沉浸在清晨山風之中。
眼看天邊放亮。朝陽將出,孟雪晴忽然睜開雙眼,清冷目光霎時轉為熱切,緊緊俯視著從懸崖峭壁縱躍而上,如履平地的一道朦朧身影。
在春日朝陽的第一屢暖光照耀在山巔的瞬間,沈成平準時站在孟雪晴前方丈許外。微笑道:「勞孟宮主久等,實在過意不去啊……哈哈!」
「沈成平,希望你這三年有些新進境,否則可要輸了……」孟雪晴好整以暇的道:「說起來也要感謝你呢,最近這三年,我終於將自身修鍊的小無相功,與葵花寶典、易筋經徹底合而為一,衍化成了一門更神奇的內功絕學……」
沈成平眉頭一挑,哈哈道:「慚愧慚愧……我也是多虧了孟宮主的門中絕學,才能夠讓自創的內功更上一層樓,本以為穩操勝券,沒想到孟宮主也不遑多讓!」
孟雪晴微笑道:「我這門內功如今已經初步完善,喚作『太陰無形心經』,不知你所創的內功如何稱呼?」
「太陰無形心經?……好名字!」沈成平讚歎一聲,才正色道:「我所創的內功原本是喚作混元真經,如今得到了小無相功的真意,又多融合了我收集到的諸多武學妙法,便喚作『無相混元真經』吧。」沈成平起名字的方法一貫的粗暴簡單。
此時的兩個人就好像是相交多年的朋友,絲毫沒有眼前之人是馬上要生死決戰的敵手的感覺,相互間交談了半晌,孟雪晴先說道:「如今時辰已經差不多了,出手吧!」
聞得此言,沈成平神色凝重,再無方才的談笑風生,身上衣袍無風自動,周身劍意澎湃欲發。
嗤嗤……咻咻……
勁氣破空聲時而微弱,幾不可察,時而尖銳,厲嘯不絕。沈成平周身三尺充斥著一層模模糊糊的無形透明罡氣,右手長劍劍氣催發,左手並指如劍,指東點西,翻轉如輪,道道劍氣迸『射』如雨,或縹緲無『色』,無聲無息,清淡如水,或凝如紫霞,破空厲嘯,如火如熾。
劍氣所至,一道朦朦朧朧的雪白身影猶如清風般驟然消散,瞬息間又在另一處悄然浮現,周身卻繚繞著一股縹緲無定的氣息,逍遙派的武功本來就但求優雅,此時更是被孟雪晴發揮到了極致,恍若九天仙女下凡,朦朦朧朧的看不清身影,卻又飄渺如仙。
與沈成平周身似柔似剛、陰陽相濟的透明先天罡氣不同,孟雪晴周身的氣息似有形似無形,似有質又似無質,猶如漂浮不定的白雲,亦猶如她的身形本就是白雲所化,隨聚隨散,不可捉摸。許多時候你看似抓到了她的身影,等回過神來卻發現這不過是一抹殘影,而她的身形已經出現在了另外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