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的問題

  「我是沒想到事情會走到這一步。」覃春明道,「不過你也別擔心,可能就只是他們之間的一點誤會,不會真的離婚的。」


  「那是自然,我也相信漱清不會這麼糊塗。」曾泉道,「可是,覃叔叔,您不想知道迦因為什麼要和漱清離婚嗎?這次是迦因自己提出來的,不是漱清說的。」


  覃春明覺得很奇怪,難道蘇凡後悔了?

  「呃,這個我還真是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覃春明問。


  「東陽給漱清送的那個女人,被他帶到京里來了,您一定不知道吧?」曾泉道。


  覃春明聽出曾泉的意思了。


  「阿泉,你是讓我來處理這件事,是嗎?」覃春明問道。


  「覃叔叔,東陽畢竟是您的侄子,我要是對他做什麼就是太不給您面子了。所以,這件事,還是要麻煩您。東陽和漱清是發小,自然很多事是在為漱清考慮的,可是,有時候朋友之間,好心也往往辦壞事。迦因是那種把什麼都藏在心裡不說,就算是實在憋不住了,她也只會傷害自己。」曾泉說著,頓了下,「覃叔叔,請您轉告東陽,迦因是我的親妹妹,我不希望她再受到什麼傷害,希望您理解我的心情。我也不希望我們兩家的關係因為這些事受到什麼影響,您說是不是,覃叔叔?」


  覃春明怎麼會不知道曾泉的警告?曾泉的意思很明確,要是覃東陽再給霍漱清送什麼女人,曾泉就要對覃東陽動手了。而且,這類事件,肯定會影響覃家和曾家的關係。就算覃春明這次入常順利,他也需要曾家的支持,特別是曾泉,畢竟,曾泉是首長心裡特殊的一個人,要是和曾泉的關係搞僵,也難免會在首長那裡——


  「我明白,阿泉,你放心,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會馬上解決。迦因和漱清之間的感情這麼多年,經歷了那麼多的風雨,我們在旁邊都是看的清楚的,我也不希望他們兩個分開。」覃春明道。


  「那我就替我們家謝謝覃叔叔了。麻煩您了。」曾泉道。


  「別這麼說,這件事是東陽的錯,我會解決好的。到時候,我帶著東陽去跟你爸和文因親自道歉!」覃春明對曾泉說道。


  「謝謝覃叔叔,那我就不打擾您了,您早點休息。」曾泉道。


  「嗯,你忙吧!」覃春明說完,就掛了電話。


  曾泉這麼晚打這個電話,那麼這件事就不能拖了。


  覃春明拿起手機,先是給霍漱清打了過去。


  這個時間,霍漱清也沒有休息。


  他回到了回疆,可是還在加班。


  「覃書記的電話。」秘書李聰忙拿著手機走到霍漱清的辦公桌邊。


  霍漱清接過手機,馬上就接聽了。


  「覃叔叔——」他剛說了這三個字,覃春明就直接開口了。


  「漱清,你和迦因要離婚,是真的嗎?」覃春明問。


  「呃,沒有,就是一些——」霍漱清道。


  「是因為那個女人的事?」覃春明卻不聽霍漱清說,又問。


  霍漱清沒有回答。


  「是,還是不是?」覃春明問。


  「其實,我和蘇凡之間有一些問題——」霍漱清答道。


  「什麼問題,你的問題還是她的問題?」覃春明又打斷霍漱清的話。


  可是,霍漱清沒有回答。


  「漱清,我想你現在是什麼處境,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你覺得你還有資格任性地說什麼離婚嗎?你能離婚嗎?迦因是曾家的女兒,你要是離婚,你的前途還要不要了?你怎麼面對霍大哥在天之靈?」覃春明的語氣嚴厲。


  「是,我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霍漱清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你知道還這麼干?剛剛曾泉給我打電話了,他問我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那個女人造成的。我現在問你,你是這麼膚淺的人嗎,漱清?」覃春明質問道。


  「覃叔叔,我和蘇凡之間的事,和別人沒有關係,不是誰造成,是——」霍漱清道。


  「既然是你們兩個人自己的事,你最好自己馬上解決。東陽那邊,我會解決!漱清,你不能糊塗了。迦因年紀小,有些事她沒有分寸,你也應該多包容包容她,你不是為了她連什麼都可以不要的嗎,怎麼現在都忘了?」覃春明道。


  霍漱清不說話。


  「我不說了,漱清,該怎麼做,你要有分寸。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誰都不能出一點差錯。千萬別糊塗,明白嗎?」覃春明道。


  「嗯,我明白,覃叔叔。」霍漱清道。


  「我給你打電話,是想先告訴你一聲,那個女人,我會處理,你要是怨恨,就怨恨我,這件事,和曾家沒有關係,這是我該解決的問題!」覃春明道。


  霍漱清微微一愣。


  「漱清,我希望你可以實現霍大哥的願望,走上更高的位置,這是霍大哥的期望,也是我的。現在,我們必須依靠曾家和曾家的體系,在你沒有能力之前,服從是最好的選擇。」說完,覃春明就掛了電話。


  霍漱清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曾泉是不會袖手旁觀的,這一點他很早就知道。


  他起身,走到窗邊,拉開窗帘,看著外面的一片漆黑。


  曾經,在雲城的時候,他也這麼經常看著窗外的漆黑,思念著蘇凡。


  而現在——


  就在霍漱清接到覃春明的電話后,覃東陽也馬上就接到了同樣的電話。


  「二叔,您讓我,讓我——」覃東陽呆住了,問道。


  「你自己不動手,難道是等著曾泉帶人上門嗎?」覃春明道。


  「可是,可是,——」覃東陽起身,走到窗邊,道,「二叔,漱清的情況您不清楚,那個蘇凡和小飛的事讓他——」


  「現在是搞這些事的時候嗎?」覃春明打斷侄子的話,「你是想把漱清的一切都給毀了嗎?文因親自告誡你的話,你忘了?你是想毀了漱清還是我?」


  「沒有,沒有,二叔,我,我知道錯了,我,我明白了。我馬上就去辦,馬上。」覃東陽道,「您別擔心,我馬上就去。」


  「明天我給曾元進打電話,約個時間,我帶你去給他請罪!」覃春明道。


  覃東陽呆住了,道:「請罪?請——」


  「你以為是什麼?」覃春明道,「就這樣,你馬上去辦,完了給我消息。」


  說完,覃春明就掛了電話。


  覃東陽愣在原地,獃獃地站著。


  他是該早點考慮到這點,曾家是不會放過那個女人的,就算漱清和那個女人什麼事都沒有,曾家也不會放過。這是曾家的面子,曾元進怎麼會容忍自己的女婿出軌?


  也許,這就是命!


  誰讓漱清娶了曾家的女兒呢?不管怎麼都得受著,不管官做到什麼地步,都得受著,受曾家的窩囊氣,看曾家的臉色!

  真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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