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背景複雜

  從胡姐身上下來，我心裡有些擔心。這時間太短了，我怕胡姐會不高興。其實我是可以吃藥的，但劉軍告訴我，能不吃盡量不吃，對身體太不好。


  不過胡姐還不錯，她躺在我的懷裡，撫著我的後背說，

  「是不是太緊張了？沒關係，休息下一會兒再試試……」


  胡姐的話讓我心裡一暖，這個假期從女朋友把我甩了，到KTV被老變態折磨。還有豪哥那陰冷的態度和那兩巴掌。我他媽沒一件事兒是順利的。而現在胡姐不但沒怪我，反倒安慰我，我心裡就有些感動。


  胡姐見我不說話，就問我為什麼做這行。我也沒瞞她，告訴她就是因為錢。我倆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完事後，胡姐趴在我懷裡沉沉的睡了。但我卻睡不著。腦子裡開始胡思亂想，先是想芸姐，又想我的前女友安迪。一想到她現在或許正躺在高富帥的懷裡熟睡，我心裡還是有些酸楚。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中午。我一睜眼，發現胡姐正睜著媚眼眼看著我。見我醒了，她先是沖我微微一笑。


  告訴我今天帶我出去玩，她帶我先去樓下吃了飯，又去了商場。從裡到外都給我換了新的。算賬時一聽八千多，嚇得我直吐舌頭。我他媽連八百的衣服都沒穿過。而胡姐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刷了卡。


  下午到晚上，我就一直陪著胡姐到處亂逛。先是商場，接著又去了一家地下賭場。我在一旁看著胡姐賭，她似乎也不在乎輸贏，每把都下很大的注。輸了也面無表情，贏了也沒見多高興。這一下午，就見她揮霍了十幾萬。


  晚上我倆又去了家夜總會，胡姐還和我開玩笑，說要找個小姐陪我。我也和她鬧，問她是不是對我不滿意。給我找了小姐，她好去找別的男公關。


  一直玩到半夜，我倆才又回了酒店。因為喝了酒，我倆都瘋狂許多。


  我陪了胡姐兩天，這兩天我倆是夜夜瘋狂。到走時我也不知道胡姐是幹什麼的。我們這行有規矩，客人不說，你永遠不能主動問。臨走時胡姐給了我五千塊的小費，還要了我的電話號碼，說以後有時間再找我。她顯然對我還挺滿意。


  作為一個窮學生，我第一次有了這麼多錢。我先是去買了條中華，不過卻不是給豪哥。我準備把這煙給楊軍。來KTV這些天，對我最好的就是楊軍了。


  買完煙已經是中午，我給楊軍打了電話。約他一起出來吃飯。我倆找了一家湘菜館。點完吃的，我把煙遞給楊軍，他沒想到我會給他買煙，還挺高興的。


  他問了問我這兩天的情況，我就說胡姐人不錯，對我挺好。楊軍喝了口啤酒，沖我說，


  「你小子運氣不錯。剛來芸姐對你就這麼好！」


  我被楊軍的話弄迷糊了，胡姐是豪哥安排我的，這和芸姐什麼關係？

  我把這想法和楊軍一說，他叼著煙，撇了下嘴，反問我說，


  「中宇，你不會是真傻吧？誰不知道胡姐是芸姐的朋友？她想找人，還輪到豪哥給安排？這都是芸姐安排的！」


  「啊？」


  我楞了下，怎麼也沒想到是芸姐給我安排的。看來是之前幫芸姐針灸，她這是用這種方式感謝我呢。要不是楊軍告訴我，我還以為是那兩條煙起了作用。


  楊軍見我不說話，又接著說，


  「對了，你平時小心點豪哥。那人挺陰險的。你第一天來，他就特意給你安排了個老太太。他那是誠心玩你呢。咱們明珠有規矩，新人剛入行，領班都會給安排個說的過去的客人。不然弄出心裡障礙，以後就根本幹不了這行了。但豪哥還是特意給你安排個老太太，他這是存心和你過不去呢……」


  我一聽有些鬱悶，喝了一大口啤酒，又問楊軍，

  「豪哥這麼對我，是不是就因為我沒給他送禮？」


  楊軍吃了口菜，搖搖頭說，

  「具體因為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我告訴你，咱們明珠的水深著呢。你以為當個公關，自己悶聲賺錢就完了？這裡的事兒多著呢？」


  我越聽越糊塗。就問楊軍怎麼回事。楊軍也不把我當外人，他一邊喝酒一邊給我講了一些明珠的內情。


  楊軍告訴我說，芸姐也才來明珠不到一年。她的身份誰也不知道。有人說她是老闆包的，也有人說她以前就是做小姐的，聽說還是個頭牌，現在改行做管理了。當然了，這些也都是聽說，具體情況誰也不知道。


  在芸姐來之前，明珠的生意一直特火爆。但芸姐來了以後，明珠的生意卻一點點的不如以前了。許多小姐和鴨子都跳了槽。而豪哥似乎也不太服氣芸姐。表面上什麼都聽芸姐的，但背後沒少說芸姐的不是。有一回他喝多了，當著不少人的面說，他早晚要搞了芸姐。


  豪哥也算是明珠的元老。他開始是做鴨子的，後來不知怎麼，忽然做了領班。後來KTV的經理辭職，他本以為可以做經理的，沒想到忽然來了個芸姐。他心裡自然就不太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