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人鬧事
楊軍點了支煙，看著我繼續說，
「你沒看咱們明珠現在拚命的招人嗎？這都是因為之前跳槽的太多。現在人手不夠。你沒在這兩天，又招了一批人。不過我估計也干不長……」
我有些詫異，追問他，
「為什麼？」
楊軍嘿嘿笑下，也沒回答我。他眼睛本來就不大，這一笑就更小了。
楊軍不說，我也不再多問，但我也猜到這些肯定和豪哥有關。
吃過飯，楊軍要去做美容。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我馬上搖頭。我總覺得一個男的做美容是件挺噁心的事兒。
雖然沒到上班時間，但我也沒地方可去。就回了明珠。KTV剛開業。只有幾個服務員在忙乎著。我就到了桑拿部，先沖了個澡。
忘了說了。我所在的KTV只是明珠俱樂部的一部分。俱樂部還有其他的部門，像桑拿、酒吧、客房等。桑拿也帶小姐和男技師，這裡的小姐是直接能上床的。不像我們KTV，還分包房坐台和出台的。
我沖完澡本想做個按摩，可一想我這錢賺的不容易。就忍著沒做，穿好衣服回了KTV。
我剛到休息室，還沒等進去。忽然聽到走廊裡面傳來一陣女人嗯啊的叫聲。我往裡一看，見最里的辦公室半開著門。那辦公室是豪哥的。
我心裡有些詫異，這豪哥膽子也太大了吧。大白天就在辦公室里亂搞，他也不怕芸姐撞見。
一想到芸姐我心裡咯噔一下，我忽然有種不祥的念頭。豪哥這麼大膽，不會是和芸姐在裡面搞呢吧？
要知道我前兩天之所以沒不幹，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芸姐。想到這兒，我就悄悄走了過去。
門是半開著的。我擋在門后，略一探身。就能看見裡面的情形。但裡面卻看不到我。
這一看，嚇了我一跳。就見阿豪和一個女的正在偷情。
但我一看到她的臉，心裡的石頭就落了地。這女的我見過，叫艾麗。一聽就是假名字。她是KTV里的一個媽咪。大家平時都叫她麗姐。
很多人都以為KTV里的小姐是自帶的，其實並不是。這些小姐都是媽咪帶來的。小姐和媽咪在KTV是沒有薪酬的。他們的收入主要是靠客人的小費。但我們明珠特殊些，一般的包房公主都是自己招的。
我沒想到艾麗會和豪哥搞到一起。按說豪哥是我們這些男公關的領班，而負責這些小姐的是一個叫大剛的領班。
別小看這些領班，他們負責接待客人。安排誰去陪客都是他們說了算。小姐為了多上鍾，自然都巴結領班。
但艾麗巴結大剛正常，畢竟她是媽咪。小姐賺的越多，她賺的也就越多。可她巴結豪哥有什麼用呢？
豪哥和艾麗的事兒和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但不知為什麼，我心裡卻有些亂七八糟的。總感覺這裡面還有別的事兒。這些事情肯定都和芸姐有牽連。看來楊軍說的對，明珠的水深著呢！
晚上九點多時，KTV陸續上人了。但今晚找男公關的卻不多。豪哥也不像平時那麼忙。他居然跑到我們休息室，和他們閑聊起來。
說是閑聊，實際上這些人都是捧著他說。一個個都要把他吹上天了。
正說著，他的對講忽然響了。裡面傳來一個冰冷的女聲，
「阿豪，你在哪兒？412出事了！」
這聲音一聽就是芸姐。豪哥並沒立刻回話，他抽了兩口煙才慢吞吞的說，
「我在休息室呢。412不是大剛負責的嗎？」
那面再沒說什麼。過了一會兒，芸姐忽然推門進來。大家見芸姐一來，都主動的站了起來叫「芸姐」。倒是豪哥，他磨蹭下才站起來。
芸姐也不看我們，她直接問豪哥，
「大剛呢？我叫他怎麼不回話？」
豪哥搖搖頭，直接說不知道。芸姐皺著眉頭，本來就冰冷的臉上好像又蒙了一層霜。
「那你去412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客人好像鬧起來了！」
芸姐給豪哥安排任務本來是很正常的，但豪哥卻一臉為難的說，
「芸姐，我這兒也忙著呢。再說412是歸大剛管的。我去算怎麼回事啊？」
誰也沒想到豪哥居然當我們的面拒絕了芸姐。一點面子也沒給她留。芸姐臉色更加難看，她盯著豪哥，好半天才問，
「你的意思是不肯去？」
芸姐的口氣冰冷到了極點，嘴唇都有些發顫。能看出她是真生氣了。
豪哥見芸姐是真動氣了，他就把頭扭到一邊，還是不情願的說，
「那我就陪你一起去吧……」
豪哥這話傻子都能聽明白什麼意思。芸姐是讓他去處理，但他卻說陪芸姐去。明顯就是不想管這事兒。
芸姐也不說話，轉身就走。豪哥跟著出了門。有兩個男公關好事兒，跟著出了門。我和劉軍對視一眼，也跟著過去了。其實我並沒多想，只是想去看看熱鬧。
到了412門口，一個服務生正緊張的站在那兒。一見芸姐來了，他馬上走上前說，
「芸姐，裡面鬧起來了……」
芸姐皺著眉頭問，
「怎麼回事？」
服務生馬上回答，
「這幾個客人和一個公主動手動腳。那公主反抗幾下，他們就在裡面又打又砸的……」
在KTV里，包房公主和小姐還不一樣。公主就是陪陪酒，唱唱歌。她們主要是為了賣酒。客人偶爾占點小便宜還行。小姐自然就不一樣了，你是摸啊親啊都行。有的願意出台你也可以領走。
芸姐聽完也沒多說，直接開門進去。一進門，我就被房間里的情形嚇了一跳。412是個豪華中包。地上鋪的都是厚厚的地毯。但上面已經是亂七八糟的，有酒瓶，還有碎的酒杯和果盤。
沙發上坐了四個男的。見我們進來，其中一個男的就站了起來。這男的一看就是個混混。染著紅色的頭髮，嘴裡叼著煙，一副流里流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