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互換
從我進審訊室開始，已經到了二十四小時了。可警方還是沒有要放我的跡象。
楚中翰再次進審訊時，我正站在窗前抽著煙。他也跟著走到了我的身旁，同樣看著窗外，有些歉意的說道：
「不好意思，石老闆。不是我不放你，實在是局長親自交待，沒他的命令，誰也不能放你走……」
我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
「理解……」
楚中翰朝我豎了一下大拇指說：
「石老闆心胸果然開闊。其實現在外面許多人正在想辦法撈你，不過可惜的是，局長手機關機。撈你的人，根本找不到他……」
我再次笑了笑。這種把戲，當初黑胖子也經常用。現在輪到別人用這招對付他了。
見我也不說話，楚中翰清了清嗓子，再次說道：
「石老闆，有件事想麻煩你一下。這件事處理完，我親自把你送回去，怎麼樣？」
「說吧……」
這麼多年的江湖生活，讓我現在變得越來越淡然。雖然還做不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但每臨大事有靜氣，還是沒問題的。
楚中翰並沒說什麼事，而是直接說道：
「還是出去說吧……」
我也沒追問，跟著楚中翰下樓，上了一輛普通的越野車。
外面早已經天黑，看著外面的車流，我暗暗想著，楚中翰這是要帶我去哪裡？
走了好一會兒，越野車停在一處大樓前。這大樓已經完工，正在做整體裝修。
司機開啟大燈，而楚中翰略顯尷尬的指著前方說：
「石老闆，你看一下，估計就明白了……」
院子內，路燈亮著。不用車燈，我也能看清楚院內的情形。就見院子中鬧哄哄的到處都是人，而這些人都有一個特徵，那就是衣衫襤褸，破帽遮顏。一看這些人就是乞丐。
看著不遠處的這一幕，我已經明白怎麼回事了。一定是我在市局沒出去，王珂也不可能安排人去市局鬧事。他便安排這些乞丐，來找麻煩。
要知道，這些乞丐打架什麼或許不行。但讓他們找點兒麻煩，那是太簡單不過了。尤其還是數百人聚集在一起。
楚中翰一邊看著，一邊無奈的說道：
「石老闆，這些人夠狠的。從今天早上，一直鬧到現在了。還不肯停……」
我面無表情的問了一句：
「怎麼鬧的？」
楚中翰呵呵苦笑說：
「本來正常施工，可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這些乞丐。就往樓內鑽，又是拉，又是尿。還有的乾脆就找地方打地鋪睡覺。施工沒辦法進行不說，他們還趕跑了不少工人……」
我也笑了下，接著問：
「你們是警察，怎麼不抓人？」
聽我這麼問，楚中翰的臉上立刻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他講說：
「中午的時候抓了七八個，可他們根本不在乎。誰都知道，他們也沒犯什麼大事，最多進去關幾天。而對於他們來說，在哪兒呆著都是呆。拘留所對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威懾力……」
說到這裡，楚中翰嘆息一聲：
「我看還不如不抓，抓的時候，這裡也不過百十多人。現在倒好，我看足有三四百人。也不知道，怎麼南淮忽然多了這麼多乞丐……」
楚中翰這話是故意講給我聽的。其實我也知道，這裡未必都是乞丐。肯定會有王珂派人喬裝打扮的。
「怎麼樣，石老闆，幫幫忙吧。這麼鬧下去，對誰都不好……」
看著楚中翰，我又問一句：
「是楚隊長找我幫忙，還是你只是替別人辦事？」
我之所以這麼問楚中翰，是因為楚中翰是刑警隊長。而這種事，是由民警隊負責的。
楚中翰微微笑了下，看著我說：
「石老闆果然是明眼人，不過我要是說了這大樓是哪家公司的，你可能就明白了……」
「文山集團的吧？」
楚中翰點了點頭。
這一下，我更明白怎麼回事了。刑警隊不放我，王珂他們肯定認為這事和文山集團有關係。既然不能讓人去公安局鬧，他們便把這些乞丐派到文山集團的新大樓來。
「石老闆，給個面子，幫個忙吧，不然我也難做……」
楚中翰說著，把我的手機遞給了我。這手機一進審訊室時，就交給了他們。
接過手機，我並沒立刻打電話，而是問楚中翰：
「楚隊長，我想知道豺狼的案子，有沒有進展？」
楚中翰面露難色，並且案情不能隨便泄露。想了下，他還是說道：
「經過排查，已經有了一些新線索。我相信，很快就會鎖定犯罪嫌疑人的……」
我微微點頭，看了看手機，我提出了一個要求。
「楚隊，我現在讓這些乞丐走。但我有個條件，如果鎖定了嫌疑人，你要告訴我他的身份信息……」
楚中翰想了下，他點了點頭：
「好，我就和你做這次交易……」
我笑了，淡淡的說道：
「我希望以後還能多和楚隊交易……」
楚中翰笑著搖頭：
「不，我可是一點都不想。免得被你們拉下水……」
我也笑了。我對這個楚中翰印象還不錯，至少現在看，他還算正直。
給王珂打了電話，他一聽是我，急忙問我現在的情況，我告訴他沒什麼事，讓他把人撤走。我的事，回去見面再說。
和王珂通完電話，不過三四分鐘。就見院內的乞丐，陸續的往外走。沒多一會兒，數百名乞丐，徹底走的乾乾淨淨。
楚中翰看著，不由的笑著說：
「還是石老闆有力度啊，一個電話，就能指揮千軍萬馬……」
「現在該送我回去了吧？」
我話音一落，楚中翰回頭看著我，搖頭說道：
「別著急，有人想見你。見完再回去也不遲……」
「誰？」
我問。
「到了就知道了……」
楚中翰故弄玄虛的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