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竟然是要找一個人，還是個女人
小文趕緊張口：「程總開會，說把瀚海項目的所有工作，全部轉交給B組，曼姐去找他理論了。」
黎成澤這才瞭然。
他皺著眉頭問道：「為什麼要給B組？」
小文想了一下，搖了搖頭，「不知道。」
站在一旁的小李突然插話：「我看著監控，胡小姐在進程總辦公室門口站了好久，可是並沒有進去。」
黎成澤皺眉，問道：「怎麼？屋裡沒人？」
「不是的，程總一直在辦公室里，後來楚總監去找程總，兩個人一直沒有出來。然後胡小姐才上樓的。」
黎成澤看著小李撓頭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個孩子素質很好，可以好好培養，並且挖掘。
因為這段信息很有用。
胡曼站在程景宇辦公室門口，應該是裡面的人說了什麼話，或者是有什麼聲音，讓胡曼聽到了，影響了她的行為，導致她沒有進去而直接離開。
他點了點頭，對小李說道：「你做得很好。」
小李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黎成澤沒再說什麼，揮手讓他們離開。
小文站在那裡，依舊處在見到黎少本人的震驚當中，並且在思考胡曼到底和黎成澤是什麼關係。小李見狀，趕忙把小文拖走。
到了保安室，小文才反應過來，她上下打量著小李，說道：「你原來是個卧底啊！」
「別這麼說，哪有那麼厲害！」小李竟然不好意思起來。
小文哭笑不得，黎少從哪裡找來的這種神人？
不過今天知道了這麼大一個八卦，竟然頭一次有了不敢往外說的感覺。
可如果曼姐真的跟了黎少，為什麼這個項目還會讓B組接手呢？黎少直接把項目給曼姐不就好了么？
黎成澤將小李給他的U盤插進隨車帶的筆記本里，仔細看著每一段視頻。
的確如小李所說，胡曼沒有進去，卻在程景宇辦公室的門口站了好久。但最後面的部分，小李卻沒說清楚。
胡曼的確從電梯直接走蔣氏的正門出去。
攝像頭從上面拍，而且她低著頭，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能看到但是她整個人，很不對勁。
走路腳步輕浮，整個人都是在飄著的。
她出了電梯的時候，被人撞了一下肩膀，依舊像沒事一樣，直接走了出去。明顯精神不濟，魂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了。
胡曼肯定是聽到了什麼，是讓她感覺非常受打擊的話！
看來程景宇真是在她心裡扎了根，連面都沒見到，只是聽到些隻言片語，就能讓她失魂落魄的。
但是黎成澤此時來不及憤怒，他在擔心胡曼，這樣的精神狀態，走到大街上，難免會出意外。
黎成澤心裡慌亂得不行，他又繞著蔣氏的大樓，找了好幾遍，依舊沒有看到胡曼的身影。
他抖著手，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我要查今天下午五點四十之後，蔣氏周圍路口的錄像，快點！」
接電話的人顯然沒想到黎成澤會發這麼大脾氣，趕緊答應。
黎成澤掛了電話，開著車，直接去了交通大隊。接他的人，正是他打電話的人，是市局裡的朋友。他帶著黎成澤直接去了監控室，將這段時間的錄像都提出來。
他問黎成澤：「你要看什麼？我們幫你一起看。」
黎成澤的聲音里透著焦急，「一個年輕女人，大概一米六五的樣子，黑色長發，穿白色短袖襯衫，藍色褲子。」
黎成澤說完，他的那個朋友愣了一下，黎成澤竟然是要找一個人，還是個女人？
但是他看著黎成澤著急的樣子，忍住，沒有八卦，而是吩咐下去，抽了幾個人過來幫著看錄像。
黎成澤滿目猩紅，他盯著監控錄像，幾乎眼都不眨一下，看了好久。
沒有胡曼。
大路上的監控可以調出來進行排查，但是周邊的小岔道很多，根本沒有監控可以查。
既然監控上查不到，胡曼一定是往小路上走了。
黎成澤拿出手機，打開地圖，把蔣氏周邊有和大路交會的地方看了一遍，指了三條路。
那個朋友也瞬間知道黎成澤的意思，不等黎成澤吩咐，便命令管監控的工作人員：「擴大搜索範圍。」
工作人員趕緊將周圍三條馬路的所有監控錄像都調了出來。
黎成澤看了很久，很久。他眼睛通紅，死死地盯著屏幕，渾身散發著強烈的低氣壓。
整個屋子的工作人員沒有人敢出聲，只有黎成澤的那個朋友拍了拍黎成澤的肩膀，問道：「你休息一下，不要著急。」
黎成澤推開那個朋友搭在他身上的胳膊，不想跟他說話。
又過了好久，終於，他看到胡曼的身影，雖然離得遠，視頻模糊，但是他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胡曼。
他指著胡曼上的一輛計程車，手有些抖，壓抑著聲音，說道：「這輛車，給我查出來，快點兒！」
那位朋友顯然沒有想到，黎成澤會這麼失態。
在他的印象里，黎成澤一直是個冷靜的人，即使有情緒，也是霸道的，強硬的，從來不會有這樣慌亂的時候。
他也意識到，那個上了計程車的人，對黎成澤來說有多麼重要。
他拍拍黎成澤的肩膀，說道：「你別擔心，先坐下喝口水，我們查到了告訴你！」
「你們什麼時候能查到！現在立刻告訴我！」
黎成澤接近怒吼的聲音，把看監控的女警察嚇了一跳。
那位朋友趕緊把黎成澤拉出去：「這需要時間，你先在這兒等著，我進去親自看著他們給你查，查到馬上就告訴你。」
黎成澤站在交通大隊的監控室外的走廊上，劉海垂下來，弓著身子，神情有些落魄。
就算現在他出現在人群當中，估計也少有人會認出，他是那個氣場強大的A城貴少，黎成澤。
他點了一根煙，強自讓心裡平靜下來。
沒事，一定沒事。
黎成澤後悔極了，下午就不該放胡曼回去上班，不該縱容她，就該把她帶回家裡，禁錮起來。
他扔掉手裡的煙，手掌掩住臉面，大口喘息著。
過了一很久，他的那位朋友出來，拍拍他的肩膀。
黎成澤回身，緊緊地盯著他。
「計程車往城郊海邊開出去了，半個小時前又開回市區，現在已經讓支隊攔下了。」
黎成澤轉身，快步跑下樓。
那位朋友搖了搖頭，趕緊追上。
下樓之後，黎成澤坐上自己的車，厲聲道：「在哪兒？」
「你冷靜點兒，你現在這幅狀態，開車肯定跟瘋了一樣，我可不能讓你單獨過去。」
「上車！」黎成澤冷麵冷言，心裡急得不行。
那位朋友不僅不說計程車的具體位置，而且堅持要讓黎成澤坐交通大隊的車，「我不上你車，我可不去送死。」
黎成澤無奈，只得坐上交通大隊的車，他一路心急如焚，「你就不能開快點兒？」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到了一個路口，黎成澤下車，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被交警扣下的那輛計程車旁，他拉開車門，裡面空無一人。
黎成澤猛得回頭，一把揪住站在車旁的計程車司機，怒吼：「人呢！」
「什麼……人？」計程車司機嚇住了。
本來計程車司機還有些橫，覺得自己沒有違背交通規則，莫名其妙地被攔下，正準備跟他們理論，就被黎成澤揪住了領子，一時間嚇得不敢再說話。
因為眼前突然出現的這個男人，情緒很不正常。
「你這是要幹什麼！」黎成澤的朋友趕緊過來，將他拉開。
黎成澤眼中全是紅絲，他緊緊盯著計程車司機，計程車司機嚇得往交警旁邊躲了躲，完全沒有剛才想跟他們理論時候的氣勢。
黎成澤的那個朋友卻是好聲好氣地問道：「你車上的乘客呢？就是在曙光路口上車的那個，穿牛仔褲，短袖襯衫的女人？」
「你說那個打車錢不夠的女人？」
黎成澤上前一步，喝問道：「她在哪兒？」
他的朋友趕忙擋在黎成澤和司機之間，他真害怕暴怒的黎成澤會出手傷人。
這人從來都是無所顧忌，更別說此時已經情緒失控。他已經壓根不指望黎成澤能夠情緒冷靜了，現在能做的，只能是趕緊問出來真相，然後把人找到。
那位朋友擋住黎成澤，給計程車司機遞了一個眼神，示意他趕緊說出來。
計程車司機何等精明，馬上意會。
「她要去海邊兒，我帶她去了，車費總共一百六。她卻只有一百，連手機都沒有，轉賬都不行。」
說完，計程車司機又覺得實在委屈，接了一句：「您說這算什麼事兒啊，我這一來一回不是白跑了么，連油錢都拉不回來？」
「她在哪兒！」
黎成澤一字一頓，眉頭狠狠擰著，眸中的狂躁逐漸被狠厲代替，如利劍一般，似乎要刺穿面前之人。
A城臨海，有好幾處海灣，甚至還有一些很偏僻的。計程車司機只說了海邊，並沒有說明具體的位置。
「在月牙灣……」
計程車司機話音未落，黎成澤便轉身，上了交通大隊的車，直接開車走了。
他的那位朋友追了兩步，見追不上，趕緊借用了一輛支隊的車，追著他離開。
黎成澤一路開得飛快，甚至開著交通大隊的車，闖了好幾個紅燈。
他此刻已經昏了頭，腦子裡都在想著一些可怕的社會新聞，跳海，自殺，等等。
他真的怕了，後悔得不行。
後悔下午沒有帶她回家；後悔早上沒有強迫她留在家裡休息；後悔結婚之後沒有逼著她留在自己身邊；後悔七年前那夜之後，沒有找她。
甚至後悔，這個女人從他生命中第一次消失之後，他沒有去尋找。
那時候她剛多大？十四歲還是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