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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章 血色婚禮

  原本熱鬧非凡的喜堂突然變得鴉雀無聲,吹樂的人手裏的樂器掉了一地,乒乒乓乓的。當看清地上的人斷了一條胳膊,渾身鮮血的時候,眾人全都驚恐的尖叫起來。


  隻有兩個人,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橫禍,心存僥幸。


  齊越和銀鱗全都舒了一口氣,兩人的目光,隔著雜亂分逃的人群,膠著在一起。周遭的一切猶如車水馬龍,在他們兩個靜止的時間裏,快速的劃過。


  地上的人早已咽了氣,鮮血流在喜堂裏紅色的地毯上,暈為了一體。


  江如月正盈盈低頭,突然被什麽砸了一下,然後所有人都尖叫起來,還有人撞了她一下。她從蓋頭下麵看出去,那個人圓瞪著眼,七竅流血。


  她慌了神,伸手想去拉住對麵的齊越,卻被逃竄的人群撞在一邊倒在地上。蓋頭掉落,然後她看到齊越和銀鱗對視的情景。


  滔天的恨意瞬間就洶湧而來,她就知道,表哥忘不了那個小賤人,那個食人的妖怪。隨手拿起掉落在手邊的燭台,拔掉紅紅的蠟燭,露出燭台的針尖,爬起身就朝銀鱗的臉上劃過去。


  都是因為那張臉,毀了它,看表哥還怎麽迷戀她。


  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一切,重病未愈的齊相爺兩眼一翻一口氣憋了過去,齊夫人驚恐的喊人來幫忙,袁橫正試圖安慰燥亂的人群。


  就在燭尖離著銀鱗的臉還有零點零一公分的時候,門外邁進來一隻腳,腳的主人手大力的一揮,江如月就尖叫著倒退出去,大力的撞在牆上,然後暈了過去。。


  齊越和銀鱗這時方才回過神來,轉過頭去看,小魔君幽常冷眉冷眼渾身散發著寒氣,後麵跟著一隊陰衛,大喇喇的站在了他們麵前。


  “齊公子,攪了你的好日子,真是過意不去。”


  小魔君幽常的眼睛上像蒙著一層霧氣,看不清晰。他目視前方,卻好像眼中根本沒有焦點,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麽。


  “你想幹什麽?”銀鱗向前邁了兩步,試圖將齊越擋在身後。


  齊越又是高興又是傷心。他高興的是小魔君的出現終於將這場婚禮打斷,令他傷心的,是銀鱗不管遇到什麽危險,不假思索的還是想保護自己。


  一個男人,總是讓自己心愛的女人來保護,還算什麽男人。


  小魔君看著這一幕,臉上露出個意味分明的笑。


  “我來,是有兩件事。第一,還希望齊公子你交出紫魄晶珠;第二……”


  他說道這裏停頓了一下,臉上的神色突然有些不自然。“第二,帶我的夫人回魔宮。”


  “你休想。”齊越和銀鱗齊聲喝道。


  一個,是決不允許他將銀鱗帶走。另一個,決不允許齊越交出紫魄晶珠。她總有不祥的預感,紫魄晶珠說白了也不過是個善於製造幻境的道具,為什麽魔宮一直妄圖得到它,卻又


  在魔宮的時候,任由齊越帶走呢。


  小魔君並沒有惱怒,他麵色平淡,隻是轉過頭去朝身後的陰衛使了個眼色。那陰衛一招手,十幾個陰衛押著一群人走了進來。那些人齊刷刷的跪在地上,有些人早已嚇得屎尿齊流了。


  他們,全都是今天來參加婚禮的賓客。


  “這些人,是為了表達我的誠意。”


  他話音剛落,那些陰衛就舉起手中的鐮刀劈了下去。


  “不要。”


  齊越和銀鱗快步上前意圖阻止,剛邁出兩步,咕嚕嚕的幾聲,十幾顆人頭就這麽滾了過來。從脖子中噴出的血,染紅了整個喜堂,濺了齊越和銀鱗一身。


  “你就是個魔鬼!”銀鱗手哆嗦著,指著他。


  小魔君輕笑了一聲:“我本就是魔族啊,我們都是同類。我今天實在不想動手,給你們一分鍾考慮考慮,是自己跟我走,還是需要我再送些賀禮。”


  喜堂裏現在除了地上那十幾個死屍,站在中央的銀鱗和齊越,把守在各個出口的小魔君和陰衛,再也沒了一個人。連適才暈倒在椅子上的齊相爺和齊夫人,也已不見了蹤影。


  滿室充斥著血腥味和緊張的氣憤,吧嗒一聲,銀鱗臉上的汗珠混著血水滴在了腳邊的一汪血水裏。


  “其實,我原本也不想殺這些人的。想必你也聽到消息了,不知道是誰將羈押在魔宮裏的人都救走了,還得我還得帶著陰衛到處抓人。剛才的這十幾個人,如果沒死,總能充幾個數。好了,一分鍾到了,你們的決定是?”


  小魔君幽常挑眉看著齊越和銀鱗,勝券在握的樣子。


  銀鱗張了張口,鬆開了緊咬了半天的後槽牙,說道:“你的意思是,還要將這些人都帶回魔宮,作為讓你父親身體複原的犧牲品?!既然他們早晚都要死,我們為什麽要聽你的?”


  小魔君幽常攤了攤手:“起碼現在,他們還不用死。而且誰也沒說,他們最後一定會死。”


  他正說著,那隊陰衛又押上來十幾個人,打頭的少年怒目圓睜,小麥色的臉漲得通紅。押著他的陰衛推搡了他一下,他仍直挺挺的站著,不肯下跪。那陰衛伸腳在他膝彎踢了一下,他悶哼一聲,晃了幾晃,仍是站在那裏。


  “真是個有骨氣的漢子。”


  小魔君幽常讚賞地打量著袁橫,袁橫看著喜堂內的景象,早已怒火中燒,如果目光是刀,隻怕小魔君的身上,早已是千瘡百孔了。


  “既然他想站著死,那就先成全了他吧。”小魔君幽常朝袁橫身後的因為說道,因為聞言舉起了鐮刀。


  袁橫冷哼一聲,睜著眼睛,坦然受死。若問這世間他最不怕的是什麽,那就是死了。死有什麽可怕的,人生在世,哪個最後的終點,不是死亡。


  隻是可恨,他不能想祖先和父輩一樣,死在戰場上。


  “住手,我們答應你。”銀鱗急忙說道,小魔君幽常瞥了那個陰衛一眼,陰衛放下了鐮刀。


  袁橫先是靜靜地看著銀鱗,然後朝齊越說道:“齊越,別管我們,帶著銀鱗趕緊走。反正,我們早晚都會是一死,也不懼這一時半刻。”


  “你閉嘴。”


  銀鱗大聲嗬斥著袁橫。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袁橫會死在自己麵前。


  她一直都知道袁橫的心意,隻是心中已有了齊越,再裝不下任何人。她有想過離得他們遠遠地,可是又貪戀這點人間的煙火氣,想有人陪她。


  自私是天下所有物種的專利,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活得更好而已。


  可此刻,看著袁橫頭上舉起的鐮刀,銀鱗知道,這自私,該到頭了。他給了自己他默默的愛,那自己更不能讓他在此刻白白丟了性命。


  “我可以跟你走,齊越也會把紫魄晶珠給你,但我有個條件,你不能帶他們兩個回魔宮。”


  “可以。多這兩個不多,少這兩個也不少。”


  小魔君幽常滿意的點點頭,接過銀鱗從齊越手腕上退下來的紫魄晶珠,上前拉起銀鱗的手。銀鱗掙紮了一下,抽了出來,恨恨地瞥了他一眼,然後率先走了出去。


  齊越沒有任何抵抗,他任由銀鱗脫下紫魄晶珠,然後就那麽走出去。小魔君幽常不屑的冷哼一聲,連袁橫都在說:“齊越,你怎麽可以答應。”


  齊越不以為然的笑笑,對著小魔君的背影說道:“你剛才說,少兩個不少,多兩個也不多。”


  幽常的背影僵了一下,然後扔下一句話。


  “你想要辜負她的好意,魔宮隨時歡迎。進入容易,出來可就難了。”


  刀山火海,他也不懼,與其守著這孤零零的齊府,魔宮又算的了什麽。


  袁橫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堅定。在他的認知裏,沒到最後一步,事情總會有轉機。就好比剛才的自己,死裏逃生,這雖然不是他要的結局,可總是發生了改變。


  沒有無情客棧的走廊,沒有長長的甬道,院子裏憑空豎起一道高大的石門,石門上雕著滿滿的龍龜神獸。


  從外麵望進去,裏麵漆黑一片。可腳一踏進去,立馬便來到了魔宮的大殿裏。


  大殿上首的金椅上,坐著個唇紅齒白的幼童。穿著不倫不類的寬大的黑色長袍,黑袍的袍角拖在地上。


  幼童半眯著眼,從眼角的細縫裏透出冷冽的鋒芒,隻被他瞥一眼,就覺得渾身寒氣襲身,不由自主的就打了個哆嗦。


  “這個,就是共工家的小丫頭。”


  就是這個聲音,那個冰凍著共工氏一族的山洞裏說話的那個稚嫩的聲音。原來,上麵坐著的,就是魔君厲風。重生後的魔君厲風,現在就是這個樣子。


  “是。”


  小魔君幽常沉聲答道,他低著頭,垂首立在一旁,神情恭敬,可身體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魔君厲風突然伸出手來,銀鱗立時覺得空中有一隻無形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腦袋,一股寒意從腦門灌進了身體裏,冰得她一點也無法動彈,想要掙脫,更是不能。


  就在她以為自己也要變成冰柱的時候,頭頂的力道就鬆開了,魔君厲風收回了手。


  “天樞星君說的果然沒錯,這個共工氏的真身被他用封印封在了一條鯉魚內了。紫魄晶珠呢,帶回來了嗎?”


  “帶回來了。”


  小魔君幽常雙手托著紫魄晶珠,遞了過去。


  魔君厲風伸手撫摸了幾下,很是滿意。他有些憐惜的看了會幽常,歎息一聲。


  “你看看,要是早把這個共工氏和紫魄晶珠帶回來,我又怎麽會罰你。好好下去休息吧,養足精神,三天之後,由你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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