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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進劇組

  李小姿聽到動靜,從卧室里走了出來,就看到劉子君的手機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她走上前,撿起手機一看,就知道這手機算是報銷了。


  走到劉子君的面前,李小姿低聲問道:「你要不要喝點茶?」從手機響起來的時候,李小姿就醒來了。只不過,聽到劉子君的聲音有點異樣,她選擇假裝。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劉子君會因為這通電話,情緒竟然起伏這麼大。


  劉子君胡亂抹了抹臉上的淚痕,故作鎮定:「不用了,你去睡吧。」他真心不希望李小姿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在他的心底,他希望自己留給李小姿的印象,是無所不能的那種。即使他知道,自己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李小姿走近幾步,柔和的目光,像是一彎清澈的湖水,直直望進劉子君的靈魂深處:「肚子餓了嗎?」


  「我不餓。」劉子君紅著眼睛望向了李小姿,不明白她到底想幹什麼?「你有話問我?」


  「沒有。」李小姿的神色十分平靜,既然劉子君還能問答自如,就說明他的問題不大。於是,李小姿站起身,準備離去。


  劉子君並沒有打算讓李小姿離去,在李小姿轉身的時候,他伸出鐵臂,攔住李小姿的去路:「小姿,你是真的沒有話要問我?」


  李小姿抬起頭,一雙黑眸亮晶晶的,猶如天邊的星辰。


  她沒有正面回答劉子君的問題,反問道:「你希望我問你嗎?」


  劉子君聽到這句話,不由地感到一陣巨大的失落,這種失落,已經掩蓋了之前湧起來的傷痛。


  他面色蒼白,嘴唇微微抖了一下:「是不是覺得,我不值得你去過問?」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想到李小姿不在乎他,劉子君的心裡就像壓了一塊石頭似的。


  李小姿垂眸,「你知道嗎?有科學家說,愛情是人類分泌的一種荷爾蒙在作怪。可我卻不認同這個觀點。」若真的是一種荷爾蒙,為什麼荷爾蒙散去之後,那個叫做心臟的地方,會痛的如此之深,如此之狠?

  再次抬起頭,李小姿的手輕輕覆在左胸口上,「當我們真的愛一個人的時候,就會為那個人受傷,就像是有把刀狠狠刺中我們的心臟,再狠狠地拔出來。子君,你愛過她,就像我曾經愛過王子原一樣,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說到底,他們兩個人都是在感情里受到巨大傷害的人,都被愛人拋棄,最後,都選擇了和陌生人結婚。唯一區別的是,李小姿愛了王子原六年,而劉子君卻愛了那個女人達到十幾年,或者更長的時間。


  劉子君保持緘默,不管是王子原,還是姜媛媛,都是他們兩個人心裡的坎,想邁過去,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


  「再堅強的人,在感情里受到傷害,也需要時間去撫平所有的傷痕,我不想在你的傷口上撒鹽。」李小姿異常冷靜。她知道,劉子君需要時間來淡忘那段感情,也許是十年,也許是二十年,或者是一輩子的時間。當然,如果劉子君真的需要一輩子的時間來淡忘那個女人的話,那個時候的李小姿,也只能承認,失敗的那個人是自己。「我不過問,只是想給你多點空間。」


  「你是想給我多一點空間?還是你根本不在乎我?」劉子君低吼,似乎覺得自己的心口又有一道傷痕裂開。「難道你到現在還是愛著王子原,對不對?」劉子君發現自己非常在意這個問題。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公平,可他就是控制不了這種想法。


  「如果你要這樣想,我無能為力。」李小姿垂下手,往卧室里走去。她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和劉子君吵架。現在的劉子君,就等於受傷的野獸,遇到攻擊,就會變得異常兇猛。


  劉子君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我不許你愛著他,不許!你聽到沒有。」只要一想到李小姿的心裡還住著這麼一個人,劉子君就透不過氣來。


  李小姿的嘴角滑過一絲苦笑,他現在的行為多麼像一個孩子在耍賴,不許別的孩子動自己的玩具。「如果我也不許你愛著她,你會做到嗎?」


  劉子君聞言,不自覺地鬆開手。他的心亂極了,理智告訴他,他不會再去愛那個女人,可他又真正無法做到釋然。或許,他還需要時間,慢慢去淡化這段堅持十幾年的感情。「我會努力做到的。你信我。」


  興許是劉子君的話太過蒼白無力,李小姿定定看了他幾眼:「我希望你能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劉子君惱了:「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嗎?」作為一個誠信的男人,劉子君最記恨的就是別人懷疑的目光。


  李小姿低頭,她不是不相信劉子君的話,而是很多事情,不是由自己的理性來控制的,完全是由非理性的一面做主導。感情這東西,之所以讓人刻骨銘心,就是因為沒有理智,沒有任何規律可言。「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有些東西,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劉子君不服氣。「我不相信我做不到。」


  「如果你真的做得到,那你剛才為什麼會摔了手機?」李小姿盡量控制的語氣,避免傷害劉子君的自尊心。「子君,有些事情,你越是想忘記,越是忘不掉,不如順其自然吧。」李小姿深有體會,當年,她費盡心機,努力去忘記王子原,結果,到死還是記著他。這一世,她順其自然,才發現,物是人非事事休。


  劉子君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不是生李小姿的氣,而是生自己的氣。明明說過,要永遠忘了那個女人,為什麼自己的情緒還會失控?剛才對李小姿信誓旦旦說出來的話,別說李小姿不相信,就算劉子君自己說的時候也是底氣不足。「給我一點時間。真的,小姿,給我一點時間。」


  讓一個人住進去,輕而易舉,拔除一個人,卻是要錐心刺骨,剝除血肉才能做到的。


  李小姿點了點頭,往卧室走去。她不會去逼劉子君,越是逼迫,效果越是相反。很多女人,在丈夫出軌之後,總是逼迫丈夫和小三斷了關係,其實,男人想了斷,不需要逼迫,他也會撇的一乾二淨的,如果不想了斷,逼迫的結果,只能讓男人更加靠近小三。


  躺在柔軟的席夢思床上,李小姿閉上眼睛,試圖入睡,卻被紛紛擾擾的思緒打斷了睡眠。她側躺在床上,想起自己結婚的始末,想起和劉子君生活的點點滴滴。


  最後,所有的思緒匯聚成了一個疑問。如果劉子君最後還是決定回到那個女人的身邊,她該怎麼做?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李小姿就沒有辦法保持冷靜。


  劉子君從客廳走進卧室,他在外頭思慮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進來和李小姿說清楚一些事情。「小姿,我,我可能一時忘不掉那個人,但是,你一定要相信一點,我對我們的婚姻是認真的。作為軍人,最講究的就是忠誠,我對國家忠誠,也會對我們的婚姻忠誠。」


  李小姿背對著劉子君,一雙眼睛繼續緊閉。至始至終,他能給自己的,除了忠誠還是忠誠。


  劉子君沒有勇氣當著李小姿的面繼續信誓旦旦,只能站在床的另一邊,絮絮叨叨:「或許,你還不了解我的個性,我這個人就是太倔強了,別人撞了南牆就回頭,我就算撞了南牆也不回頭。幾年前,我和她談戀愛,常常會因為一些小事發生爭執,不過,我一直認為,吵架拌嘴是常事,根本不值得放在心裡,現在想起來,是我疏忽了,疏忽她的感覺,疏忽了她……」說到一半,劉子君又後悔了。他不該提起姜媛媛的,畢竟,姜媛媛代表的是他過往那段感情。


  李小姿繼續閉著眼睛裝睡覺,事實上,她發現自己真的沒有勇氣面對劉子君之前的那段感情。這就好比說,一個人喜歡一件東西超過十年,再狠心絕情的人,對這件東西也有一定的感情。何況,劉子君喜歡的是一個女人,不是一件死物。


  劉子君站在原地,見李小姿一動不動,有點失望了。「你是不是生我的氣?」


  李小姿的手不知不覺地就握成拳頭,她並沒有生氣,只是過不了自己這關。她無法裝出大方的樣子,拍著劉子君的肩頭,說她不介意,更沒有辦法對劉子君說,她只要他的忠誠,不要他的心。


  靜默,就在兩個人無聲的對峙中蕩漾開來。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劉子君這才移步往外走去。


  聽到劉子君的腳步聲,李小姿鬆了一口氣。她動了動手腳,重新換了一個姿勢躺著。沒有多久,李小姿就進入夢鄉,發出勻稱的呼吸聲。


  劉子君在她睡著之後,又進來兩次。不過,每次他逗留的時間都很短暫。


  等李小姿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房間漆黑一片。她翻身坐起,烏黑如墨玉的雙眸里閃過一絲迷茫。現在是幾點了?她怎麼睡著了?

  爬下床,她赤腳踏地,冰涼的感覺,讓她的神智一瞬間清醒過來。她急忙彎腰去找拖鞋,卻不小心撞到床櫃,痛的她齜牙咧嘴,恨不得暈倒算了。


  慌慌張張伸手按下檯燈的開關,柔和的光線,瞬間就安撫她那顆慌亂無措的心。李小姿順著光線,找到床底下的拖鞋。


  步出卧室,李小姿聽到了劉子君的聲音:「媽,真的麻煩你了。」


  「不麻煩。」庄雅的聲音一如以往那樣圓潤。「唉,小姿是被我慣壞了,有什麼事情,你多多擔待一點。」


  李小姿站在門口,默然無語。作為母親,總是在女婿面前貶低女兒,就是希望女婿能夠包容自己的女兒。


  「媽,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小姿的。」劉子君對庄雅的心思十分瞭然。「我不會辜負她的。」


  「那就好。」庄雅這輩子,最操心的就是這個女兒。「夫妻兩個人就是要相互扶持,才算是一體。」


  劉子君點了點頭,贊同庄雅的意思:「媽的意思,我明白。」


  庄雅也不敢多說,點到為止。「長壽麵已經煮好了,你先吃吧,我去叫她。」


  李小姿突然記起,s市自古以來,就有初一早上吃長壽麵的習俗。


  庄雅走了幾步,就發現女兒站在大廳和卧室的交界處。「你醒了?」


  一眼望過去,見李小姿身上的衣服極其單薄,庄雅頓時心疼了。「這麼冷的天,你怎麼穿的這麼單薄?」


  李小姿也意識到一股寒意侵襲而來,不自然地縮起肩頭。「我忘了。」


  庄雅狠狠瞪了她一眼。「連你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麼照顧自己的丈夫?睡了一天,怎麼就不想想子君的肚子餓不餓?」


  李小姿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媽,他這麼大的人,會自己弄吃的。」


  庄雅有點惱了,剜了李小姿一眼:「幸好你不是和婆婆一起住。」要是擱到以前,李小姿這種態度,就是不賢不孝的最佳典型。


  李小姿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回身拿了一件厚厚的外套披上,然後再往餐廳走去。


  餐桌上擺著一碗熱騰騰的長壽麵,李小姿走過去一看,就發現湯底是排骨湯,她估計這湯是庄雅昨晚煲好的湯水。「媽,你也坐下來一起吃吧。這麼多,我吃不了。」


  庄雅搖頭。「我早上吃了,這是特地給你們夫妻弄的。」庄雅等了一個早上,都沒有見到女兒,這才上樓找李小姿,結果,卻看到劉子君拿著速食麵,準備泡麵吃。


  李小姿坐下來,拿起筷子慢慢吃起來,庄雅卻再次鑽入廚房,準備晚餐。


  等李小姿吃完,拿著碗進去洗的時候,就發現煤氣爐上正煲著湯。「媽,我已經吃飽了,不要再煮了。」


  庄雅把女兒推出廚房。「現在時間還早,等會兒你就會餓了。再說,今年是初一,怎麼說,都要吃一頓團圓飯。」


  聽到團圓飯,李小姿沒有吱聲了。


  坐在沙發上看新聞的劉子君,見李小姿無精打採的樣子,有點詫異:「怎麼了?睡一個下午還不夠嗎?」


  李小姿瞥了他一眼,目光極其哀怨。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人啊?一個晚上沒有睡覺,依然精神奕奕的,彷彿昨晚參加宴會的人,根本不是他似的。


  劉子君看出李小姿眼裡的不滿,揉了揉她的秀髮:「別想那麼多了,我是特種兵出身的,在部隊訓練,二十四小時不睡覺算什麼?有時候,我得幾天幾夜不睡覺的,就為了擊斃某些危險人物。」


  李小姿打了一個冷戰,幸好她不是軍人,也幸好她是女人。「這麼殘酷?」


  劉子君不語,長臂一伸,將李小姿攬到懷裡,下巴靠在她的肩頭上,目光卻盯著熒幕上轉換的畫面:「在軍隊,比這個殘酷的事情多的去了。國家養軍人,就是為了保護這方凈土的。」


  李小姿明白劉子君話里的意思。為了保衛國家,有時候得採取某些特殊手段,犧牲也是在所難免的。「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了。」


  劉子君笑了,燦若星辰的眼眸熠熠生輝。「嗯,我會小心的。」他結婚之後,才知道,男女朋友之間再親密,始終少了一層責任。對李小姿,他有一份與生俱來的責任。


  李小姿躺在他的懷裡,感受他的肌膚上的熱力,眉眼舒展。就算以後會分開,至少,現在的他是完全屬於自己的。


  「在想什麼?」劉子君見李小姿目光迷離,有點緊張。說實話,李小姿對早上發生的那件事表現的太冷靜了,越是冷靜,越讓劉子君感到心驚。在劉子君看來,她如此冷靜,就只有三個原因,要麼李小姿對他一點感情也沒有,要麼,就是在醞釀一場大風暴,等著他猝不及防的時候,徹底爆發出來。當然,他更怕李小姿把這件事鬧大,影響他日後的仕途。


  李小姿抬眸一笑。「沒什麼。」她才不會那麼傻,在老公面前,頻頻提起那個女人,加深自己老公對對方的那些「美好」回憶。


  「那就好。」劉子君圈緊她的細腰。「明天,我要出去一趟,你和媽出去逛街吧。」


  李小姿沒有追問他要去哪裡,只是乖巧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劉子君的手掌順著柔滑的秀髮往下滑去。「不問我去做什麼?」


  「難道你會私奔嗎?」李小姿低笑。「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倒是另眼相看幾分。」


  劉子君嗅著她身上散發的清香,黑眸里閃過一絲笑意。「嗯,如果我要私奔,你說該帶誰走?」


  李小姿點了點他的胸膛。「誰管你啊。反正,和你私奔的那個人,肯定不是我。」


  「這可不一定。」劉子君湊近李小姿的臉龐,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小姿,說不定這世上能拐走我的人,就剩下你一個了。」


  李小姿的心砰砰直跳,她秋水般的眼眸閃過一絲困惑,劉子君到底是什麼意思?所謂的拐走,是字面上的意思,還是說……


  想到一半,李小姿強迫自己不要繼續想下去。她不該對婚姻抱著太多的幻想。越多的幻想,換來越多的傷心。


  當時針指向了七點半,庄雅的菜就上桌了。李小姿幫著庄雅端菜,劉子君忙著盛飯,至於剛剛從外頭回來的陳飛飛,就負責開酒。


  這一晚,四個人圍在一起,其樂融融,親如一家人。


  第二天清晨,冬日的晨曦破開雲層,給大地灑下一片金色的光。李小姿就在晨光中慢慢睜開眼睛。一睜開眼睛,她的眼睛就掃向了床邊的位置。


  她伸出一隻手,摸了摸他睡過的位置,一片冰冷,可見他起床的時間,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早點。。


  「叮咚,叮咚。」連續兩聲的門鈴聲,讓李小姿心神一震。她披上一件厚厚的睡袍,然後往外走去,透過貓眼,看到門外的陳飛飛,就打開門,讓陳飛飛進來。「你怎麼這麼早起床了?」


  陳飛飛舉起手裡的保溫壺:「現在都八點半了,還早啊?諾,這是你媽媽特地為你準備的愛心早餐。」


  李小姿露齒一笑。「今天的早餐是什麼?」


  「豆漿和饅頭。」陳飛飛報上早餐的名字,然後,一雙黑眸繞著李小姿骨碌碌轉動,李小姿見她這樣,先開口問道:「你有事問我?」


  陳飛飛低頭,微帶幾分羞澀:「我想去拍戲。上次,你小叔答應我,讓我加入張導演的劇組。」


  李小姿也知道這個消息,只是不確定陳飛飛的心思。「你真的要去嗎?別忘了,那個陳婷婷也在。」


  陳飛飛仰著頭,「就是她在,我更要去。」對於陳婷婷的背叛,陳飛飛難以釋懷。


  李小姿揉揉自己的眉心。「你確定?」


  「我很確定。」陳飛飛異常堅定。「我現在知道了,人不能太軟弱了。我以前太綿軟了,才會被陳婷婷吃的死死。何況,是她先不念姐妹情分的,我又何必自作多情?」


  李小姿對陳飛飛這個變化,感到十分滿意的。「那我們吃完早餐就去劇組吧。我聽說,劇組就休息一天。今天肯定開工的。」


  陳飛飛十分歡喜,抱著李小姿的手臂,迅速親了李小姿的臉頰一口:「我就知道你是最疼我的人。」


  李小姿揚起一抹笑。「你知道就好了。」


  吃完早餐,李小姿駕著瑪莎拉蒂去了劇組。張導演見到李小姿和陳飛飛出現,臉上出現了幾分尷尬。不過,導演就是導演,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裡,他就能迅速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走上前,跟李小姿打招呼:「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李小姿淺笑,一笑泯恩仇。對她來說,張導演這個人還是不錯的。至少,他不會藉機潛規則女演員,就這份品德,在娛樂圈來說,已經實屬難得。


  陳飛飛乖巧地給張導演鞠躬:「導演,以後請你多多指教。」陳飛飛第一次被踢齣劇組,曾經很生他的氣。只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換位考慮,她慢慢明白張導演的處境。對於一個導演來說,他不單單需要拍好戲,還要拉住贊助,考慮宣傳……一個人越是風光,背後的責任就越大。


  張導演十分開心,他對那件事本來就有幾分愧疚,現在見李小姿和陳飛飛肯給他台階下,心裡對這兩個人的印象分刷刷地往上蹭。


  於是,他豪氣衝天:「進了劇組,咱們也算一家人了。以後你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我。我要是回答不了,你還可以問陳姐。」


  「陳姐也在嗎?」李小姿對陳姐的印象不錯,聽到陳姐的名字,就有幾分興奮。


  「她是做美術指導。」張導演饒頭,有點尷尬。「我讓她在家歇著,偏偏她閑不住。」


  李小姿完全明白陳姐的心思。「陳姐喜歡工作,你就讓她做吧。畢竟,難得有自己喜歡的工作,還能和自己的老公一起上班,也是一種樂趣。」


  張導演聞言,也覺得李小姿說的有幾分道理。「你說的也對。」


  「嗨。」從旁邊走來一個年輕的少女,她的五官精緻無暇,嫩白的肌膚,猶如白雪透著晶瑩的光澤。她梳著一頭酒紅色的s型波浪卷,濃密的頭髮用蝴蝶結髮箍固定位置。「我是沈曼。」


  沈曼?!李小姿和陳飛飛對視一眼,心裡的警鈴大響。


  果然,沈曼的話音一落,沈彥的聲音跟著出現了。「hello,美女。」


  「hello.」李小姿有幾分尷尬:「你還是叫我劉太太或者李小姐吧。」


  陳飛飛早就知道這部戲,沈彥有投資資金進去,還是最多的那一位,卻不成想,他會出現在劇組。「美女這個名字,我們擔不起。倒是你,實至名歸。」陳飛飛的話里暗藏譏諷,嘲笑沈彥處處留情。


  沈曼在旁聽到陳飛飛的話,狐疑地看向沈彥。「你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


  沈彥跳腳,不滿地抗議:「胡說什麼啊?我好歹是你的親哥哥。」


  沈曼撇嘴,「這跟親不親沒有關係吧?你對不起人家,就是你的不對。」


  「我怎麼對不起她了?」沈彥真的覺得自己比竇娥還要冤枉。「要不是我的話,她能走的進來嗎?」


  「那我還真的謝謝你。」陳飛飛的嘴角掛起一抹冷冷的譏諷。「不過,我真心希望,自己不認識你。」


  沈彥怒了。「你別太過分了,……」


  「我怎麼過分了?」陳飛飛立即反駁。「我吃的不是你的,用的也不是你的。什麼時候對你過分?」


  「好了。」李小姿挽著陳飛飛的手臂,在她細嫩的耳邊丟下一句:「你不想出風頭,就見好就收,別給自己拉來一堆仇恨值。」


  在劇組裡生存,人際關係比演技更重要,陳飛飛不是傻子,焉能不知道?

  陳飛飛閉上嘴巴,安靜地站在一邊。在她還沒有足夠的能力之前,她還是要像以前那樣忍耐,忍耐,再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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