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隻要遇到蘇念的事情,他身體的反應,總是格外強烈
蘇念沒有胃口吃東西,寧今墨哄了她半天,她還是喝了幾口粥,躺在了寧今墨的臥室床上,睡著了。
寧今墨望著她的睡顏,隻覺得胸口滿滿漲漲的。
簡沫那個女人。
他攥緊了手指。
*
蘇家的別墅裏。
保鏢們一離開客廳,簡沫就失去了支撐,坐在了地上,她深呼吸,站了起來,抬眸去看葉慕寒的臉色。
簡沫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心裏的不安,一點點擴散。
從剛才她就知道了,葉慕寒知道是她動的手腳。
她不想讓他知道,但也從來沒有奢望過,可以一直瞞著他。
她薄唇動了動:“慕寒……”
葉慕寒垂眸,冰冷淡漠的瞳孔沒有溫度地看了她一眼,冰涼的雙手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沫沫,我說過,不要去動蘇念。”
簡沫沒有狡辯,她了解葉慕寒,這時候的狡辯,隻會增加他的厭惡。
她的眼淚,從眼眶中滾落了下來。
“我知道錯了,慕寒……我隻是,隻是……”她斷斷續續地說著,咬著下唇,眼裏霧氣四起。
“啊!……”沙啞的童音響起,像是破碎的瓷片,與此同時,簡沫的小腿被人不停地捶打著,小男孩的牙齒深深地陷入了她的肉裏。
簡沫吃痛,垂眸去看。
蘇則讓眼神惡狠狠的瞪著他,張嘴就咬著她的肉,仿佛不把這塊肉咬下來,就決不罷休。
簡沫眼裏閃過冷意,就要去打蘇則讓。
葉慕寒卻忽然彎腰,摸了摸蘇則讓的頭,深邃的眼睛裏,閃過了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溫和:“鬆口,乖。”
蘇則讓眼眶泛紅,怎麽也不肯。
葉慕寒說:“我帶你去找你姑姑。”
蘇則讓的眼神遲疑了一下。
葉慕寒繼續道:“真的。”
這大概是他最難得的溫柔時候了吧,蘇則讓最終還是緩緩鬆開了口。
葉慕寒牽著蘇則讓出去的時候,簡沫在身後叫了他。
他腳步頓都沒頓。
簡沫忽然有了害怕的情緒,她咬牙:“慕寒。”
葉慕寒淡漠道:“沫沫,我會送你走。”
“慕寒!”
葉慕寒不再回他了,他揮了揮手,兩旁的保鏢湧了上去,攔住了簡沫。
*
車上,兩人很安靜,蘇則讓剛剛看到葉慕寒對蘇念冷漠的樣子,隻要是對姑姑不好的人,他都討厭。
葉慕寒瞥了眼蘇則讓,就知道這個男孩,不喜歡他。
反正他本來也不是招孩子喜歡的類型。
車子最終停在了寧今墨的公寓樓下,葉慕寒給蘇念打了電話,電話響了很久很久,都沒有人接起,直到最後,寧今墨的聲音響在了電話那頭。
“蘇念睡了。”
葉慕寒的手指緊了緊,他薄唇微抿。
卻偏偏淡漠道:“蘇則讓想要找蘇念,你下來接他。”
寧今墨沒想到,葉慕寒這麽晚過來,隻是為了送蘇則讓過來。
他掛斷電話,看了蘇念一眼,還是下去接了蘇則讓,葉慕寒也沒多做糾纏,隻是降下了車窗,淡淡地看著兩人離去。
他摁滅了手中的煙,吐出了煙霧,籠在了陰暗之中,英俊又涼薄。
不知道想起了什麽,整個臉色都顯得格外.陰沉。
他轉了方向,朝郊外的工廠駛去。
廢棄的郊區工廠。
葉慕寒擦得鋥亮的皮鞋,踩在了荒涼的土地上,一步一步,敲擊著地板,在空曠的空間裏,顯得格外令人心悸。
工廠裏,傳出了刺耳的慘叫聲。
還有似是肉體被折磨的聲音。
門口的黑衣保鏢,恭敬地點頭,為葉慕寒推開了生了鏽的鐵門。
葉慕寒走了進去。
昏黃的燈光下,幾個男人被剝光了衣服,蒙著眼睛,綁在了鐵架子上,十指上都是鮮紅的血液,身上也滿滿的都是鞭痕。
額頭上的冷汗在燈光下折射出了淒慘的光澤。
葉慕寒冷笑,走了過去,狠狠一腳,踹在了其中一人的肚子上,聲音仿佛從地獄中來:“誰讓你們動蘇念。”
那些人早就被折磨得不行:“是一個女孩子,和蘇念同係的,叫……啊!叫……孟飛蘊!”
葉慕寒神色未變,眼神冷冷。
讓人鬆綁了他們。
冰冷的皮鞋踩在了他的脖子上,緩緩用力,直到那人臉色脹紅,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他才鬆開了腳。
仿佛在看螻蟻一般,審視著:“明天早上,你們想活命的話,就把孟飛蘊帶到這邊來。”
那些人屁滾尿流地跑了。
葉慕寒深夜才回到蘇宅。
簡沫還在等他,一看到他,就跑了過去,抱住了他:“慕寒,不要趕我走,我不想走,我隻想陪在你身邊,如果你願意讓我陪著,我做什麽都願意。”
葉慕寒麵無表情地推開了她。
他往二樓走去。
簡沫說:“慕寒,你對蘇念動心了是不是?你別忘記了……是她的父親害死……”
“簡沫!”葉慕寒站在樓梯口,突然回頭,冷眼看她,“你現在出國,是最好的安排,如果你現在不走,等蘇華明回來,你就走不了了!”
簡沫也知道,這一次,她的事情根本隱瞞不了,蘇念不會放過她,蘇華明更不會。
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麽離開。
她更害怕,在她離開的時間裏,葉慕寒會慢慢對蘇念動心。
她赤著腳,跑到了葉慕寒的身後,從後麵摟住了他,讓自己冷靜下來:“好,慕寒,我答應你,我走……但是,你要答應我,你不要忘記我……我還在等你,還有……是蘇家先對不起你的……”
葉慕寒沒動,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攥著。
眼底掠過了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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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慕寒躺在了床上,太陽穴隱隱作痛,腦袋裏的神經忽的抽搐,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抓著他的神經。
他看了眼手機,他的私人醫生給他打了好多個電話。
今天,他在去找蘇念之前,還在做治療,被蘇念司機的電話打斷了通話,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心髒忽然驟縮,想也沒想,就跑去蘇念學校。
像是,晚了一會,就會失去什麽一般。
葉慕寒接起了電話。
醫生是美國人,一口美式英語:“寒,你現在怎麽樣?你下午的舉動太危險了,這樣很容易讓你的神經承受不了的。”
葉慕寒淡漠道:“沒什麽事情,我會注意。”
“你什麽時候有空,再來我這邊,做一次治療,要記得吃藥。”
“好。”
葉慕寒掛斷了電話,神經又是重重抽了下,身體裏仿佛有什麽要掙紮著出來。
像是有人在身邊溫和地喊:“蘇念,蘇念——”
葉慕寒攥緊拳頭,他發現,每一次,隻要遇到蘇念的事情,他身體的反應,總是格外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