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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階下囚

  一般在這樣的情況下,宋綿綿就會知道他現在很忙,可這次,宋綿綿還不懂事的繼續打電話過來,江少勛直接關機了。


  關機后的江少勛對醫生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畢竟江老先生年事已高,身體大不如前,現在還在搶救中,能不能搶救得過去,我們盡量。」


  中毒,江少勛讓保鏢先回去,並冷冽地吩咐:「查看爺爺今天吃過的東西,如果查出來了,不管是誰,一個也不要放過,直接送到警察局。」


  保鏢應了一聲:「是。」


  如果是尋常,江少勛會用自己的方式去解決這種下毒的人,可自從長歡待在他身邊后,他為了不嚇到她,開始將這種事情交給警察去處理。


  長歡一直在家裡等著江少勛的消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卻傳來了手機關機的提示音。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焦急地在客廳里走來走去,不久后,就看見保鏢和警察湧入了江家,她臉色微微白了白,這是怎麼回事?


  警察上次來處理小玲瓏的事情,這次又來處理江老爺子中毒的事情。


  上次小玲瓏在江家落水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給他們警察局帶來了很大的不良影響,因此這次,警察局的警察發誓要將一切都查得水落石出。


  長歡問道保鏢:「這是怎麼了?」


  保鏢如實回答:「少爺懷疑有人給老爺下毒,少夫人若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便去忙了。」


  「等等。」長歡快速問道,「爺爺現在怎麼樣了?」


  「還沒有脫離危險。」保鏢說完后,便配合警察去查找。


  警察一個個詢問傭人,傭人將江老爺子吃過的東西,還有喝過的東西,全部都放在了一起。


  「最後一次江老先生吃過的東西是什麼?」


  范姨站了出來:「老爺最後一次吃的東西是午飯,午飯我們都吃了,並沒有什麼事情,倒是老爺最後喝了一杯茶,這期間他有沒有吃藥,我就不清楚了。」


  「是什麼茶?」


  范姨看了長歡一眼,長歡蹙眉,自己就將茶几上的茶葉遞了過去,她心裡隱約不安,可這包茶葉,從購買到開封口,都是經過她的手,江老爺子的中毒,不可能出自她這包茶葉。


  為了秉公辦事,警察還是將那包茶葉收了起來,並拿去化驗。


  整個別墅彷彿籠罩了一層化不開的陰霾,每個人都人心惶惶的,生怕江老爺子的中毒,是經過自己的手。


  張婉然和江少勛的父親也回來了,他們並沒有去醫院,醫院有江少勛守著就行了,這家裡還是需要人。


  張婉然看著一臉緊張的長歡,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讓她不要緊張:「沒事的,爺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長歡點了點頭,但願爺爺和以前一樣,很快就能從醫院出來,還能充滿了力氣去揍人,她無力地坐在沙發上,看著人來人往的忙碌著。


  傍晚很快降臨,天邊布滿了整片的晚霞,血紅一片。


  長歡坐不住,她從這頭走到了那頭,又從那頭走到了這頭,一直看著時間,也不知道爺爺現在有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警察局那邊很快就將檢查結果拿了出來,警察局局長很為難地找到江少勛的父親。


  「江先生,我們查出來了,和醫院那邊的檢查結果一致,江老爺所中的毒,就是這茶葉里的毒,據我們調查,這茶葉,是你兒媳婦聶長歡買回來的,還是你兒媳婦親手泡好的,你看這……」


  這件事往小了說,也許是家庭矛盾,可要是往大了說,那就是豪門間的那些事,而江家這麼大的一個家族,聶長歡又是事業上升期的公眾人物,會對公眾造成很壞的影響。


  江少勛的父親看了一眼不安地走來走去的聶長歡,冷靜地對局長說道:「你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再給你們提供一個線索,聶長歡額頭上的那道傷口,是我父親用東西砸的。」


  也許江少勛的父親只是隨意一提,可對警察來說,卻成了一個至關重要的證據,他們都可以猜想江老爺子和聶長歡之間的矛盾,所以才引發這次的下毒事件。


  有了江少勛父親的允許,還有江少勛在醫院裡說過的那句話——不管是誰,一個都不要放過。


  這意味著就算是江少勛的妻子,江少勛也可以大義滅親的把長歡送進去。


  警察走到長歡面前,並拿起了手銬:「聶長歡,跟我們走一趟吧。」


  警察的驚人言語,驚呆了江家的眾多人,張婉然走了過去,把長歡攔在自己的身後,冷聲霸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江夫人,還請你離開。」警察不卑不亢地開口,並沒有被張婉然的氣勢嚇到,「我們懷疑是聶長歡下的毒,作為重大嫌疑犯的她,我們要帶回去審問的。」


  警察的這一番話,讓長歡不可置信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身體搖搖欲墜地往後晃了晃,警察在說什麼?

  她指著自己的胸口,反駁道:「我怎麼可能去下毒?」


  張婉然也相信她,可無風不起浪,原本攔在長歡面前的她,讓開了一點點位置,眉宇深深地蹙起。


  長歡看見張婉然眼裡的沉思,她有種窒息般的痛,難道她就這麼的不令人信任?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警察,你們看錯了對不對,我怎麼可能去給爺爺下毒,我也沒有碰過爺爺的食物。」


  像是想起了什麼,長歡倏然瞪大自己的眼睛,不,她給爺爺泡了一杯茶,她啞著嗓音,艱難地問道:「是茶葉嗎?」


  「是的,聶長歡,請吧。」


  因為有張婉然的出面,警察倒是沒有對長歡動粗,手銬什麼的免了,長歡眼前一黑,腦袋一片空白,絲絲的涼氣滲入地毯,沿著地毯蔓延了上來,她從頭冷到腳,指尖更是如冰塊一樣。


  她像泥雕木偶一樣站著一動不動,警察又喊了一句:「請吧,聶長歡。」


  長歡這才回神,傭人們看她的目光,都充滿了防備,甚至還有怨恨,長歡是有苦也說不出來,她緊咬著自己的唇:「我能和我的丈夫通個電話嗎?」


  警察還沒說話,江少勛的父親冷冷地說了聲:「不行,在丟丟回來之前趕緊走,我可不想丟丟知道自己有個下毒的母親。」


  江少勛父親絕情的話,還有那天他和江少勛在房裡爭吵的話語,紛紛擠入了長歡的腦海里,溫熱的眼淚在長歡的眼眶上打轉,她低著頭,擦了擦眼淚,跟著警察的腳步往外走。


  她沒有下毒,可是那包茶葉是她開封的,是在商場買的,商場又怎麼會銷售這种放了毒的茶葉,她想不通是哪一個環節出了錯。


  難道是宋綿綿?


  可那天長歡已經不太記得了,也不記得宋綿綿有沒有碰過這包茶葉,人在慌張的時候,很容易忘記很重要的事情,現在的她就是如此。


  長歡被帶上了警車,警車呼嘯而去,她坐在警車裡,身旁坐著的都是鐵面無私的警察,眼淚簌簌直流,一刻也沒有停下。


  在這裡,她不是人前靚麗的知名演員聶長歡,也不是江家的少夫人,她成了一個嫌疑人,一個階下囚,沒有人可憐她。


  在經過江家大門的時候,尹管家剛好接送丟丟從幼兒園回來,丟丟看著那幾輛警車,好奇地問道:「尹管家,為什麼會有警察叔叔出現在這裡?」


  尹管家只知道一點來龍去脈,他搖了搖頭:「不知道。」


  「難道是抓到推小玲瓏落水的兇手嗎?」丟丟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尹管家,「如果真的這樣的話,那警察叔叔一定不要放過她。」


  尹管家只得尷尬笑笑,什麼也沒有解答。


  丟丟回到家,傭人們已經各司其事,可丟丟回來,他們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丟丟,丟丟還發現,自己的爺爺奶奶沉著臉,一臉有心事的樣子。


  曾爺爺也不在。


  丟丟稚氣的聲音問道:「爺爺奶奶,家裡只有你們嗎?」


  「丟丟回來了,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張婉然強顏歡笑地看著丟丟,她心裡是願意相信聶長歡的,可這人都知人知面不知心,也不知道聶長歡是不是無辜的,如果聶長歡真的坐實了下毒的罪名,那丟丟可怎麼辦?

  丟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中午吃得很飽,一點都不餓,奶奶,我先回房了,如果我媽咪回來了,你就讓她來一下我的卧室。」


  他已經又畫了一幅圖畫準備送給小玲瓏,小玲瓏在他的家裡落水,他很過意不去,而且小玲瓏曾誇過他畫的畫很好看,所以他決定送一幅畫給小玲瓏。


  就是有點可惜第一幅畫摔跤不小心把圖紙給撕了。


  丟丟背著小書包回了房間,張婉然心裡不安得緊,她看向坐在一旁的江賀南,輕輕嘆了一口氣:「現在怎麼辦?」


  江少勛的父親江賀南淡淡地看了一眼張婉然:「能怎麼辦,等著,先瞞著少勛,等事情都調查清楚后,再做打算,不管是不是她下的毒,她都不能在江家待下去,我不能看著兒子的事業被她弄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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