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催眠
寢宮外，小芬芬搬了一張椅子坐在門口，翹著二郎腿，客串著保鏢。
蒼龍和風雲劍等人不便打擾月柔治療，去了別的房間商量著如何對抗妖族反撲。
寢宮之內，接受了月柔治療的紅辣椒，氣色好了不少，已經能夠站起來自由活動了，只是短時間內還不能參與戰鬥。
趙昊接受了同樣的治療，還吃了同樣的葯，卻一點效果都沒有，依舊臉色蒼白地昏迷不醒。
漸漸地，夜幕籠罩了這個世界。
昏迷中的趙昊，不願意錯過戲份，這種時候都還在搶鏡。
只見他張開嘴，突然蹦出一個聲音：
「老妖婆，站住！」
「別跑，有種和老子單挑！」
他聲音很虛弱，而且沙啞，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才擠出這麼兩句台詞。
紅辣椒滿頭黑線，走過去輕撫著趙姐夫的額頭，在他耳邊說到道：「跟你說過多少次啦，蜃皇已經死了，你親手殺了她，這麼快就不記得了嗎？」
昏迷中的趙昊，竟然做出了回復：「哦。」
早有研究表明，人類在昏迷或熟睡狀態中，潛意識能夠接收外界的信息。
曾經還有人做過實驗，去和睡著的人聊天。其中大部分人熟睡后無法交談，但也有少部分的異類，居然在睡夢中還可以和旁邊的人交談，你來我往的弄出很多句對白。
趙昊此刻的狀況，大概屬於後者。
月柔啼笑皆非地望著對話中的一男一女，輕聲道：「他這種情況，雖不常見，但也不算是很罕見的病例，問題不大，你為什麼說他有精神上的病症？」
紅辣椒小臉更黑了，憂心忡忡道：「這只是開始，你繼續往下聽。」
這次趙昊不太配合，哦了一聲之後就沒有別的反應。
直到兩個小時之後，他好像積蓄了一點體力，又有力氣開口說話了：
「艾昆，你以前殺不了我，現在更沒有機會殺死我！」
牛逼哄哄地說完這句話，趙日天又沉默是金了。
旁邊的月神醫聽得一頭霧水：「艾昆是誰？」
雪晴無奈地聳了聳肩：「我也想知道。」
月柔突然間想起了魚紫妍向她請教人格分裂的事情，這女孩雖然本性純良，卻一點都不傻。自從在帝尊宮外相遇，她就知道，紫妍姐要等的那個男人，肯定是趙昊。
聯繫前因後果，月柔問道：「他……他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的癥狀？」
「別瞎猜，他才沒有那種毛病！」小姨子好像很不喜歡別人說趙姐夫有精神疾病，臉色不太好看，接著又補充了一句：「他以前在一階進化世界的時候，出現過心魔，你說那個艾昆是不是他的心魔？」
「有可能。」月柔點了點，隨後又搖了搖頭：「可是心魔這種東西，主要靠自己去抗衡，外人幫不上忙。假如有外力強行介入，極可能幫倒忙，後果不堪設想。」
話音剛落，昏迷的趙昊又開口了。
他的表情變得冷酷異常，好像變了一個人。
而他的語氣，也冷酷得令人膽寒：「如今心魔血誓已解，你心中執念已散，失去了你所堅持的目標，你霸佔著這具身體毫無意義，你覺得你還有必要活下去嗎？」
這個冷酷版的趙昊，把寢宮內的二女嚇了一跳。
尤其是紅辣椒，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了，照顧了趙姐夫幾天，她頭一次聽到這樣的夢話。
此刻她百分之百確定，剛才說話的那個冷酷邪異的男人，絕對不是趙昊本人！
沒過多久，趙昊身上那種冷酷邪異的氣場消失了，貌似切換回了本尊。
他依然閉著眼昏迷不醒，表情變得十分迷茫，好像受到了某種精神上的影響，喃喃自語道：「是啊，我還有必要活下去嗎？薇薇，你等我，我這就下去陪你！」
說著，趙昊不知哪來的力氣，左手居然能夠動彈了，一巴掌拍向了自己的天靈感。
「不！」
雪晴尖叫一聲，瘋狂撲過去阻止，可惜還是慢了半拍。
啪！
就像打蚊子一樣，趙昊手掌拍在自己額頭上，發出一聲脆響。
這種打蚊子的力氣，當然打不死人。
饒是如此，目睹這一幕的雪晴和月柔，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也虧得趙昊陷入了虛脫狀態，剛才他要是能發揮出半成功力，這一掌絕對能把他自己的腦袋轟得稀巴爛。
「怎麼辦，該怎麼辦，月神醫，求你想想辦法。」紅辣椒已經慌了，撲過去拉著月柔的小手，完全是急病亂投醫的架勢，一向不求人的她甚至對月柔說了一個「求」字。
月柔沉思了片刻，說道：「我試試，能不能把他催眠。」
紅辣椒聞言大喜，早在一階進化世界的時候，江湖上就傳言月神醫開啟了一種很高端的基因鎖，可以將患者催眠。通過這種催眠的方式，月柔治好了很多疑難雜症。
她去了門口，和小芬芬一起守護著，等候治療結果。
月柔的催眠方式，和電影里那種拿個晃來晃去的套路完全不同，她嘴裡發出了一種柔和的聲響。那種聲響聽起來好像一種音符，令人心曠神怡，不知不覺間進入甜美的夢想。
門外的紅辣椒和銀蛟王只聽到幾個若有若無的音節，都有著昏昏入睡的感覺。
就這樣持續了一炷香時間，月柔突然悶哼一聲，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紅辣椒大吃一驚，連忙湊過去問道：「怎麼回事？」
「行不通，他的意志力太強大了，還附帶著一種靈魂力量，我沒辦法催眠他。」月柔擦著嘴角的血跡，苦笑道：「我催眠他的過程太困難啦，遭到了他的魂力反震，受了點內傷。」
紅辣椒聞言怔了怔，很快抓住一個重點：「不對，他剛才鬧著要自殺，這哪裡是意志強大？」
「哎！」月柔輕嘆一聲：「這才是最令人擔心的地方，以他的意志力，如果他自己不想死，應該沒人殺得死他。怕就怕他自己想不開，鑽進了牛角尖……」
雪晴倒吸一口涼氣：「你是說，他……他本來就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