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霍文君口氣堅定

  趙春庭為了自己的名聲和前途，於是，想斬斷和方文靜之間的孽緣。那方文靜偏偏是一個執迷不悟、性情偏執的女孩子，她不願意，於是在趙春庭面流露出要把她和趙春庭之間的事情告訴父母的想法，趙春庭不想讓這件事情毀了自己的名聲和前程，所以才動了殺人滅口的念頭。


  金校長的額頭上又開始淌汗了，他也看到了比對結果。再糊塗的人，看到這個比對結果，應該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了。


  劉大羽將趙春庭的鑰匙串遞到嚴建華的手上：「趙春庭，你還要再等一下，我們借你的鑰匙用一下。」


  嚴建華心領神會，他朝柳文彬點了一下頭，兩個人走出會議室。


  下面，讓我們跟著嚴建華和柳文彬到趙春庭的宿捨去看看。


  釣魚需要誘餌，絲巾。內衣和文胸應該是趙春庭戕害女孩子的誘餌，這種誘餌應該是早就準備好了的，趙春庭送給方文靜的絲巾、內衣和文胸在趙春庭盯上李小雨的時候——甚至更早的時候就準備好了，那麼，趙春庭的手上還有沒有絲巾、內衣和文胸呢？劉大羽想讓嚴建華和柳文彬到趙春庭的宿捨去看看。


  嚴建華和柳文彬打開207號門鎖的時候，黃老師等人走出宿舍圍了上來。


  在開門的時候，嚴建華特別留意了門左邊的窗戶玻璃，下方右邊果然有一塊玻璃是壞了一塊。手伸進去就能摸到窗戶的插銷。在這個問題上，趙春庭說的倒是實話。


  趙春庭的蚊帳鉤上掛著一個精緻的圓形小鏡子；床上鋪著牛皮涼席，有一個毛巾被疊的平平整整；床頭放著一個竹枕頭。


  嚴建華掀起枕頭，下面也有一面鏡子。韓國柱沒有說錯，趙春庭果然喜歡照鏡子。


  嚴建華蹲下身體，看了看床底下。


  床底下有兩一大一小兩個皮箱——兩個皮箱是摞在一起的。


  柳文彬將兩個皮箱拖出來，搬到床上。


  大皮箱是棕色的皮箱，小皮箱是黑色的皮箱。箱子上各有一把鎖。


  鑰匙串上有兩把比較小的鑰匙，嚴建華用兩把鑰匙試了試，很快，皮箱被打開了。


  大皮箱裡面放著兩件羊毛大衣和三條羊毛圍巾，還有一條毛線褲和兩件毛線衣；小皮箱裡面是襯衫褲頭等內衣。


  「除了這兩個皮箱，趙春庭還有其它東西嗎？」嚴建華望著黃老師道。


  「沒有了。趙老師的東西全在這兩個皮箱裡面。」


  「在我的印象中，趙老師還有一個紫色的皮箱，前兩年，我還看見他從上海回來的時候用過那個箱子呢。」一個老師道。


  「八成是壞了，被趙春庭扔了，他這個人，不差錢，東西用壞了就買新的。」黃老師道。


  兩個人回到會議室。


  嚴建華朝劉大羽和歐陽平搖了一下頭。


  劉大羽將鑰匙串交給趙春庭，打發他走了，金校長說自己有事，想離開會議室。但被歐陽平叫住了：「金校長，請留步。」


  「歐陽隊長有什麼吩咐？」


  「趙春庭有沒有手機？」歐陽平走到金校長跟前，低聲道。趙春庭還沒有走遠，會議室裡面的人還能聽到趙春庭的腳步聲。


  「有，他是我們學校老師中最早有手機的人。」


  「金校長，現在，我們已經能確定趙春庭和方文靜的死有關聯，您作為校長，目前，最重要的是協助、配合我們把這個案子查清楚。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您金校長已經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在韓國柱和趙春庭的問題上，您是沒有任何責任的，所以，請您放下包袱，等這個案子結束以後，我們會為您說話的。」現在，同志們需要金校長的幫助，所以，得說幾句寬慰的話穩住他。


  「歐陽隊長，不知道我能為你們做些什麼？」金校長也是一個聰明人。


  「我們派兩個留下來監視趙春庭，但他們只能在暗中監視，現在，絕不能讓他脫離警方的視線。趙春庭平時常呆在什麼地方？」


  「那現在就要跟上去，我們學校，犄角旮旯的地方比較多。」金校長一邊說，一邊走出會議室的門看著趙春庭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的轉彎處，「他常呆的地方，一個是辦公室，一個是宿舍。」


  大家跟出了會議室。


  「老嚴，小柳，你們倆留下來監視趙春庭。金校長，您安排一下，看看這兩位同志們呆在什麼地方比較合適。


  「一個人呆在五年級辦公室，五年級辦公室和六年級辦公室門靠門；另一個人呆在黃老師的宿舍里，黃老師的宿舍在207的旁邊。」


  「很好，金校長，您再安排一個人盯著趙春庭，如果發現問題，請隨時和我們的人聯繫。我們的人目標太明顯，對校園裡面的環境也不怎麼熟悉。」


  「我安排劉主任盯著趙春庭——今天正好是劉主任值日，他可以隨處走動，更方便監視趙春庭。」金校長站在欄杆邊朝樓下看了看，趙春庭已經走出辦公樓。


  「行，就照金校長的意思辦。老嚴、小柳，你們聽金校長的安排。千萬不要讓趙春庭看見你們。」


  金校長領著嚴建華和柳文彬大步流星，朝樓下走去。


  董青青從包裡面拿出照相機，將方文靜和李小雨的絲巾、內衣和文胸進行拍照，先將絲巾、內衣和文胸一一進行拍照；后將相同的絲巾、內衣和文胸一一進行比對拍照。


  幾分鐘以後，其他人和李良文走出了學校的大門。


  李良文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簡隊長，我看這樣吧！今天中午，我就到八中去找我女兒，我先跟她說方文靜的事情，看看小雨的反應，如果她願意說什麼的話，我再打電話給你們。如果她不願意說的話，我們再想辦法。」李良文也想早一點為女兒討回公道，早一點將趙春庭繩之以法。所以，他下了決心。


  「你中午跑到學校去，這是不是太突然了。一個初二的學生，她一下子就明白您是刻意去找她的。這件事情，你一定要慎之又慎，事情過去了這麼久，你女兒可能已經把過去的事情忘記了。」


  「沒關係，我經常在中午給小雨送吃的，小雨絕不會覺得突然，小雨平時有什麼事情都跟我說，她的性格和脾氣，我知道，我會注意方式方法的，我自己的女兒，我會特別小心的。」


  「要不等我們和霍文君接觸之後再決定要不要跟李小雨說這件事情。」


  「你們調查你們的，我問我的，自從知道這件事情以後，我吃睡不寧，昨天夜裡，我一夜沒有合眼。憋在心裏面難受的很，這件事情越早了結越好。我一定要為我女兒討回公道。小雨是一個很聽話、很懂事、很開朗的孩子。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比她媽媽強。跟她說這件事情，對她來講，可能是一件好事，她未來的路還很長，我希望她能迅速成長起來。吃一塹，就要長一智，吃了虧，上了當，自己還懵懂無知，這豈不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像趙春庭這樣的人，決不能讓他逍遙法外。」李良文想的很全面，也很遠，「絲巾、內衣和文胸，我就不拿回去了。」李良文確實下定了決心。


  「行，我們尊重您的想法，李經理，我們要感謝您對我們工作的大力支持。」歐陽平緊緊握住李良文的手，使勁搖晃了幾下。


  把李小雨送到車站以後，同志們驅車去了市委大院。


  八點五十分，汽車停在了市委大院前面的林**上。


  劉大羽一行五人走進市委大院。


  右手第五棟古建築就是勞動局。這是一座三層樓的古建築，雕樑畫棟，古色古香。


  走進大門，右邊第一間辦公室是接待室。大家從接待室門前經過的時候，被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叫住了：「你們找誰？」


  「我們找霍文君——霍主任。」董青青道。


  「霍主任的辦公室在三樓局長辦公室的旁邊，登記一下，你們就可以上去了。」


  董青青在登記薄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拜訪人的姓名。


  一行人上了三樓。


  局長辦公室在走廊的東頭，旁邊就是主任辦公室。


  董青青在門上敲了三下。門自動開了，辦公室裡面坐著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她正在打電話，辦公桌上有一步台式電話，女人的手上拿著一部手機——手機緊貼在耳朵上。


  看到門外站著幾個身穿制服的人，女人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話，然後掛斷了電話：「你們找誰？」


  「我們找霍文君霍主任。」


  「我就是霍文君，你們是——」


  「我們是荊南公安局刑偵隊，這位是歐陽隊長。」劉大羽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面掏出證件，走到辦公桌跟前，將證件遞到霍文君的手上。


  霍文君沒有接證件，只是用眼睛掃了一下。


  劉大羽注意到：在玻璃台板下面壓著十幾張照片，照片上，大部分是軍人，這說明霍文君可能和趙春庭一樣，也出生於軍人家庭。


  「請坐。」


  霍文君站起身，將五個引到沙發上坐下。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二十幾歲的女人，她的手上端著一個茶盤，茶盤裡面放著五個一次性口杯。口杯裡面泡著綠茶。她將茶杯放到茶几上以後，退出了辦公室，掩上了門。


  緊接著有人在門上敲了三下。


  「請進。」


  門被推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短髮女人站在門外：「霍主任，開會時間到了，局長讓我來喊你。」


  「我剛準備過去，突然來了人，歐陽隊長，很抱歉，請諸位在這裡等一下，一散會，我就過來。今天這個會由我主持。」


  歐陽平點了一下頭，同志們只等耐心等待了。


  五十分鐘以後，短髮女人走進辦公室：「對不起，霍主任還要耽擱一點時間，今天是省廳下來檢查工作，霍主任負責彙報，所以無法抽身。」


  這是同志們最漫長的一次等待。


  十一點鐘左右，霍主任急匆匆地走進辦公室。


  「很抱歉，讓同志們久等了——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霍主任和趙春庭是不是戀愛關係？」


  「不錯。我們正在談戀愛。」


  「九月十六號下午五點二十——晚上十點鐘之間，你們是不是在一起。」


  「不錯，我們是在一起。」


  「你們在什麼地方？」


  「我們在中山陵音樂台聽音樂會。」


  「你們談了多長時間對象了？」


  「將近六個月。」


  「今年暑假，趙春庭是什麼時候回荊南的呢？」


  既然是談對象，趙春庭回到荊南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霍文君見面。


  「他八月二十七號回學校。我們是八月二十八號見的面。」


  趙春庭一定能想到同志們會找霍文君核實這件事情。


  「你們是在調查趙春庭，他出什麼問題了。」


  歐陽平朝劉大羽點點頭，有些事情是該讓霍文君知道了。


  「九月十六號的夜裡，趙春庭班上的女學生方文靜吊死在學校後面的翠屏山的樹林裡面，我們經過深入細緻的調查走訪，發現趙春庭和方文靜的死有密切的關係。」


  「你們確認姓方的學生是死於他殺？」


  「是的，兇手很可能就是趙春庭。」


  」姓方的女孩死亡的時間是？」


  「十六號晚上八點到十點之間。」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剛才已經說了，九月十六號的晚上，趙春庭一直和我在一起，難道他會分身術——他根本就沒有作案的時間。你們應該知道，趙春庭是優秀班主任，還是區學科帶頭人，學校和區教育局正準備提拔他當教導主任。他這麼優秀的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呢？」


  「我們得出這樣的結論是有根據的。」


  「你們有什麼證據？我倒很想聽一聽。」


  「趙春庭曾經送給方文靜一套文學名著，他還偷偷往方文靜的書包裡面塞過零食——是在學生做課間操的時候，結果被一個同學無意之中發現了；老師和同志們反映，這學期開學以來，方文靜上課總是提不起精神，這次半月考，方文靜三門成績下降的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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