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心虛的走了過去，站在車子的旁邊，微微彎腰，說：「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你怎麼說謊的。」
陸霆扔掉煙頭，叫我上車。
做錯事的我，也不敢逆他的意，順從的上了車，坐在副駕座心虛的要命。
好長一段路他都沒說話，後來我沒忍住，問他：「你真的要告我？」
陸霆語氣冷淡，「第一次已經是我能容忍的底線，第二次已經觸及，我告訴過你，不要有下一次的。」
陸霆特意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他的律師已經發了律師函，很快就會送到我的手裡。
我只覺得比竇娥還要冤。
我嘗試著跟他解釋，「你不要聽張曼琳的一面之詞，是她先欺負林怡在前，我才動手的。」
陸霆冷冷的看我一眼，「這個不是你動手打人的理由。」
「她也有打我。」
我舉起包著厚厚紗布的手，紗布下面的手背，還是一片淤青，原本被踩得凹下去的肌肉，現在都是腫起來的，那是被張曼琳的高跟鞋踩的。
陸霆話語刻薄的跟刀子一樣，他說：「你是誰？她又是誰？你傷了她她不開工，公司的損失你來賠？」
說到底，還是為了公司的利益才來找我晦氣是吧。
不過我也有了少少安慰，畢竟他不是為了張曼琳才專程來找我的。
車子直接開到他家樓下，我跟著他上了樓，開門后，我的心頃刻間就涼了。
張曼琳竟然也在這裡，我還以為，陸霆來找我，不是為了她。
心裡很難受，像是所有的血液倒流進去。
她的臉已經恢復原樣，看來我那天打的還是不夠狠，才兩天又變漂亮了。
「為什麼帶我上來。」我問陸霆，「是想讓我重演一遍那天是怎麼打她的劇情？」
陸霆回過頭來，臉上帶著譏諷的笑意，他說：「別把自己想的天下無敵，我帶你來，是讓你跟Linda道歉。」
「道歉？憑什麼？」我冷笑，抱著手臂靠在門邊的牆壁，「我又沒錯，錯的是她。」
「你打人就是不對。」陸霆臉色陰沉如墨。
「我說過，誰也沒放過誰。」我撫著手背的傷，「我的手背骨差點就被她踩碎，她怎麼不跟我道歉。」
「那是我的正當防衛。」張曼琳嗖的站起，卻一臉的委屈。
呵呵，我可從來沒聽過，敵人已經被制服，壞人還上來多踩兩腳，這也叫正當防衛的。
我聳聳肩，「隨便你怎麼說，要道歉，也是你先跟林怡道歉。」
林怡沒跟著來，說不定又被她指到哪裡去，干這個干那個。
想起陸霆當初說的，張曼琳脾氣比較大的話，我怎麼也不能把眼前的女人，跟脾氣大畫上等號。
她這哪裡是脾氣大，簡直就是撒潑耍賴的高手，裝~逼界的領頭羊。
張曼琳見我遲遲不開口道歉，她露出了一抹冷笑，「你不道歉的話，林怡明天開始就別來上班了。」
「你這是威脅我？」我眯著眼睛看她。
她重新坐下，端起眼前的紅酒，晃動著，「算是吧，我張曼琳長這麼大，第一次受這樣的氣，你道歉的話，我還可以考慮不告你，不解僱林怡。」
我握著拳頭，狠狠的盯著她。
原來要告我的，是她，不是陸霆。
那天在LT的化妝間，她還說不告我的，沒想到拐個彎就找了律師。
真是陰險小人啊！
她投來一抹冷笑，「倔強對你沒有任何用處，霆的公司為此損失多少錢，不是你能負擔的起的。你的朋友為此失去工作，你以為她不會恨你？」
軟肋瞬間被抓~住，我的拳頭放了開來，深深的吸一口氣，走了過去。
是的，林怡對於我來說，就跟家明一樣重要。
她說最喜歡這份工作，我就要幫她保住。
她說不用我管，我卻不能放手。
她家境不是很好，爸媽離得遠，也沒多餘的錢寄給她，她在這座城市裡，平時打散工賺到的錢，都寄回去了。
那時候她如果不是在實習期因為家裡的事而離校，我想，她現在也應該是我的同事。
其實很多工作都不需要看身材，想我這樣的，同事小倩就是個胖妞，人家也一樣吃香喝辣的。
有些事就是這麼奇怪，本來你已經規劃好你自己的人生。
結果到了最後，總會有某些意外讓你走了另外一條路。
即使你很不願意，卻又不得不接受事實。
我走到張曼琳跟前，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張曼琳用眼角睨著我，「你說什麼，我聽不到，一點誠意都沒有。」
我咬咬牙，忍住想要掐死她的衝動，硬是又重複了一句，「對不起，那天我不該動手打人的。」
張曼琳哼了一聲，「連道歉都不會？你見過道歉的兩手空空的嗎？」
她指著桌面的茶壺，「我嗓子有點干，你給我倒杯水。」
她真是要讓我斟茶認錯？
她想的真美。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陸霆，他正在低頭看手機，我只看到他碎發下面那長長的睫毛。
看來他是不打算幫我了。
也對，我跟他不熟，就上過幾次床而已。
我倒了一杯茶，雙手遞到張曼琳的面前，誠懇的說：「對不起，我不該動手的，請你不要解僱我的朋友，謝謝。」
張曼琳盯著我好久，才接過茶杯。
我看著她，她的嘴角泛著得意，把茶水送到嘴邊抿了一小口，放下后說：「這樣才對嘛，做人要懂得審時度勢，強出頭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料啊。」
「是的，張小姐說得對。」我微笑著說。
陸霆忽然抬頭，眉宇間帶著些許的疑惑。
我想，他一定是在想我為什麼突然這麼懦弱。
我也報以微笑，心裡卻多一抹冷意。
張曼琳站起，理了理長發，「我也不是小氣的人，答應過你讓你做禮服，你就做一件跟小諾一模一樣的吧，我要在她的生日舞會上，跟她做雙生姐妹花，做好點。」
我又頻頻點頭，「是的，我知道了。張小姐請放心。」
張曼琳沒理我，轉頭跟陸霆說：「霆，你什麼時候回公司？」
陸霆看了我一眼，說：「我讓小陳送你回去，我去她公司看樣板。」
張曼琳雖然很不願意，但是卻也不敢反駁什麼，乖巧的嗯了一聲，又瞪我一眼這才走了。
張曼琳一走，我跟著就要出去。
走過陸霆身邊時，他忽然捉住我的手臂，問：「很氣？」
我轉身看著他，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我抓過他的手臂，張嘴就是一口，死咬著不放。
陸霆皺起了眉頭，卻沒有抽~出手臂。
我滿腔怒火武裝在牙齒，咬的他鮮血直流，我沾了一嘴的紅色，活脫脫像個吸血鬼。
陸霆一邊用紙巾擦著手臂的血，一邊睨著我，「發泄完了？」
「還沒。」我怒氣沖沖的。
想要砸他家裡的東西，卻又怕他讓我賠錢，只能幹嘔氣。
陸霆將我一手扯了過去，捏著我的下巴說：「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你還有下次，我一定弄死你。」
我在心裡冷笑，笑他原來跟我一樣愛錢。
「不是去公司看樣板嗎？走啊。」我掰著他的手指。
陸霆一手將我掀翻在沙發，隨即撲了上來。
「在我的公司搞事情，又咬了我，你不打算賠償？」
我鄙視著他，「你想我肉~償？」
「不然你還有什麼值得欣賞的地方？」他嘴角上~翹，語氣輕狂。
我呵的乾笑，「我以為張曼琳已經把你餵飽了。」
我來之前她就在這裡，難道不是陸霆跟她打過一炮后，才去找我過來跟她道歉？
陸霆也沒有多說什麼，板著我的臉就吻我。
我推著他，「別碰我，你這個渣。」
看著我跟那個妖~艷賤貨低頭哈腰，都沒有發揮自己大總裁的氣概，怒喝一聲讓她滾出LT，他竟然還好意思碰我？
說到底，我在他心裡，根本即使無足輕重就對了。
陸霆眯起眼睛看我，突然就在我嘴唇上咬了一口，我痛死了，直接抬起膝蓋往他的屁~股頂了一下，他雙手往沙發上用力的撐著，沉重的身體隨即整個把我壓住。
「啊，壓死我了。」我在底下差點憋死。
男人慾求不滿的時候，脾氣都很大。
「侍候我。」他忽然翻身坐在沙發上，順手拉開拉鏈。
我噌的坐起，喘著氣，「我不。」
「想不想把控告撤回？」他斜看著我，慵懶的樣子半夢半醒般迷人。
「你威脅我？」我捏了捏拳頭。
他扯著我的前襟將我拉近，低低的說：「這不叫威脅，這叫等價交易。」
從我懂人事以來，還是首次用這樣的方式去侍候一個男人。
不懂，只能憑感覺來。好幾次在我差點沒忍住想要咬……
完事後，陸大~爺扔下我去了洗手間，我二話不說直接跟了過去，搶先一步衝到馬桶邊，對著馬桶就是一陣乾嘔。
等他洗完澡，只圍著一條毛巾出來時，完美的身形，感性的腹肌，讓我看得有點迷茫。
他真是一個妖孽的男人。
我收回目光跟心神，泡了茶，問他，「還去公司看樣板嗎？」
他沒說話，轉身上了二樓，下來時把一串鑰匙扔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