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你小子別想吃獨食
凝神關注著他在自己手上寫的什麼字,用了差不多十秒,她才反應過來:懷溯存哪裡是寫什麼字,根本就是在她手心裏面撓痒痒畫圈圈。
他們坐在第一排,前面有個長條桌子擋住,是以動作還算隱蔽。
而且看他一臉嚴肅正經、認認真真參會的樣子,別人壓根看不出他正在私下裡調戲老婆。
真是……平常那麼嚴謹的一個人,居然會在這種場合做出如此不著調的事情,弄得她面紅耳熱的,又是擔心被人看見太尷尬,又是心裡暗戳戳的自己歡喜。
台上的主持人在無趣的宣布著大議事會的日程安排和流程程序,西落顯然對這種事不感興趣,扭著脖子到處張望,一歪頭正好看見懷溯存的小動作,不由眼珠子都要跳出來的樣子,用拐肘戳戳衛奇,小聲說:「喂,衛奇,你帶的兵有這麼悶騷嗎?真是太TM會勾搭男人了。」
衛奇自然不會跟西落搭腔,只是面色顯而易見地沉了一沉。
什麼眼神哪,是她在勾搭男人嗎?就算勾搭,那也是懷溯存勾搭她好嗎?
然而,這種不足為外人道的事也沒法在這裡跟他爭執,花火原又是羞又是憤,狠狠瞪他一眼,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懷溯存卻死拉住她不放,同時氣勢微沉地質問:「在帝都閑晃幾天,連擠到娜娜身邊的資格都還沒有,你是在消極怠職嗎?」
西落把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忍不住嘴角抽抽的抗議:「什麼消極怠職?你根本不知道秘辛山那幫老傢伙把那女人看得有多嚴,就差找個套子把她裝起來揣身上帶走了。」
「剛才就有接觸的機會。」
「嘁!」西落極之不屑,「老子才不會跟一群花花公子爭寵,老子一旦出場,必定要給那女人留下深刻的、獨一無二的印象。到時候,只要我玉樹臨風地往她面前一站,她就春心蕩漾的倒在老子懷裡,絕對秒殺那幫油頭粉面的小白臉。哈哈!」
花火原聽得翻了個白眼:呵呵,只聽他這段恬不知恥的自我吹噓,就知道昔日的燎原傳奇是個多麼自大狂的土匪頭子。
此時,會場掌聲雷動。
衛帥身姿筆挺地從主席台的座位上站起來,環顧全場,對著與會者點頭致意,準備發言。
懷溯存終於放開花火原的手,跟著眾人鼓掌拍手。
花火原也趕緊跟著拍手,摸摸自己滾燙的臉頰,竭力提醒自己打起精神,好好聽一聽會議指示和會議精神。
誰料,手剛放下,又被懷溯存捉住。
她有心要提醒他注意一下衛帥的發言內容,他卻又壓著嗓子繼續之前對西落的質問:「有個問題,維克多是怎麼摸進秘辛山的?」
說起來這個,西落頓覺牙疼:「誰知道那傢伙是個沒底限的?他居然自願去秘辛山應徵做一隻實驗室種豬。咳,老子長雙狗眼也沒辦法看出他還有這能耐。」
花火原在內心默默吐槽:狗眼本來就是瞎的好不好。
懷溯存偏頭質問:「你怎麼不去應徵?」
「老懷你……」
懷溯存步步緊逼:「為求勝利,不擇手段,不是你的一貫原則?」
「但老子是男人!」
「維克多也是男人。」
西落恨不得把維克多揪到面前來碎屍萬段:「他那也算男人,老子切了都比他爺們!」
懷溯存不動如山:「歷史是由勝利者來書寫的。」
西落氣得要瘋:「說得這麼好聽,那你怎麼不去?」
「誰讓你抽中了執行任務?」
說起那讓人幾欲吐血的抽籤,西落更是抓狂:「你TMD都沒抽籤,忒么好意思說我?」
懷溯存斜睨著他:「抱歉,但誰讓我是軍團長呢?」
這殺傷力!
西落悲憤交加:「喂,老懷,你居然是個見色忘友的傢伙,老子真的看錯你了。」
「是嗎?」懷溯存雙眼微眯,「你的腿看來恢復得不錯,今天我來給你進行進行飛鳥特訓,免得你走出去丟我們第一軍團的面子,如何?」
西落無語:「又是這招,你膩不膩啊?為了個女人,你至於嗎?」
「至於!」
「為嘛?難道你居然是TM個情種?」
他用很酷的眼神高冷地瞥了西落一眼:「原因有二,第一你欠扁;第二,她是我妻子。」
西落抗議:「兄弟是手足,妻子如衣服。」
「我記得當年賭輸以後,你接受了招安來當我的屬下,什麼時候我們結拜兄弟了?」懷溯存故作疑惑狀。
西落驚問:「難道不是收編?」
懷溯存泰然自若:「文件上寫的是招安。」
真是黑歷史啊!
難怪當初一個簡簡單單的收編,卻要把文書做得厚厚一冊,看得他眼花繚亂,最後稀里糊塗簽字了事。敢情裡面還有坑呢。
「你TM不是跟我說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
「所以,你要慶幸自己的運氣很好,找到了一個好boss。」
「噗噗噗,」西落捧著胸口作吐血狀,「這麼重要一個大議事還有狗屎沒掃清,老子要去找主辦方投訴!」
說著,又碰碰衛奇:「你小子可千萬別學這個老處男了,NND,經歷得太少,跟女人睡幾個晚上就把持不住了。」
衛奇的神情頓時複雜了幾分,拿著一支筆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裝作沒聽見。
花火原簡直想把西落拿來手撕一把:軍中男人雖然葷話不少,但沒幾個敢在懷溯存面前講,就他這個燎原出來的生冷不忌,不管什麼場合,也不管當著什麼人都敢張嘴亂說。
懷溯存說得沒錯:他就是欠扁!
下來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才行。
「既然你把持得不錯……」懷溯存卻不動怒,還頗為贊同似的點點頭,「正好,你要的深刻的、獨一無二的機會來了,我送你一程。」
話音未落,手上已經以迅雷之速拎住了西落的胳膊,大力一甩。
西落不及提防,只來得及喊了一聲「喂」,已經瞬間從座位上被甩到半空中。
大病剛愈的衛帥有老驥伏櫪之勢,正在總結近期的要事,恰好說到『搶救新生』的勝利,講得那叫一個慷慨激昂。
正是全場矚目、燈光聚焦的時候,眾人就見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像塊石子一般,呼嘯著在半空中劃出一個拋物線。
眼看他就要砸在地面上,撞個鼻青臉腫,卻在千鈞一髮的時刻貼著地面一個反拋物線,重新盪回半空,虛虛地懸浮著。
眾人:「……」這是什麼戲碼?
衛帥:「……西落,你有什麼想補充的嗎?」
聽到他的名字,會場四處引發了一點小小的騷動:這個人的來歷對外是保密的,但在座的諸人有誰不知?
這個萬惡的燎原混蛋!
這個當初專門針對有權有勢者下手的跳蚤!
這個給他們造成了巨大經濟的損失,還順便把他們精心調教出的極品女人睡了個遍的王八蛋!
自他投誠以後,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整死他。
可惜有懷溯存罩著他,而且他也很識趣的沒有在帝都露過面。
沒想到,今日吃了雄心豹子膽,在大議事會上來當攪屎棍!
正當他們想要大義凜然地發起訓斥,給他扣上一頂「擾亂會場秩序,意圖謀刺衛帥」之類的帽子,再讓會場警衛趁勢將他押進監牢的時候,就看見他叉著腰哈哈一笑,面向會場大剌剌地把話接下:「有有有,我正是來給衛帥您做補充的。
「剛剛衛帥您說起『飛鳥兵團』,在座諸位想必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為了給大家留下一個更直觀的印象,我特地現個身,做個現場演示……」
「不要臉!」
「滾下來!」
「誰要看你演示?」
一眾人忍無可忍,脫下鞋子砸他臉。
西落從容而瀟洒的在亂鞋之中穿插翻轉,一邊做著規避動作,一邊還說:「多謝方議員配合飛鳥的實地測試,還有卡特議員、小林議員、克里特議員……我都記住你們了,以後一定會找時間登門拜訪、一一謝過的。」
靠,這是道歉還是威脅啊?
眾人氣得肝兒疼,卻拿這飛來飛去的傢伙無可奈何。
西落相當瀟洒地在空中劃了個圈,倏地懸停在娜娜面前。
維克多臉色一變,就要出手趕人。
西落卻一扭身避過,隨後火辣辣地盯著娜娜的眼睛,拉起她的手,放在嘴邊啵了一口。
等到娜娜吃了一驚,收回手的時候,手腕上已經多出一串嬌艷欲滴的鮮花手串。
她旁邊的軍醫面色一變,立刻搶過去要把鮮花摘下來——孕婦可不是什麼樣的花花草草都能接觸的。
仔細一看,那手串卻並不是真的鮮花,而是用極為高明的手法將一種特殊紋理的暖玉雕琢而成,看著光彩鮮嫩,幾可亂真,不問便知價值絕對不菲。
見娜娜臉色轉為驚喜,西落一邊躲避著維克多的拳打腳踢,一邊給她拋媚眼送飛吻:「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美女,下次……」
下次怎麼樣,他沒機會說出口了,因為維克多也不是吃素的,一拳頭打在他臉上,他頓時像失控的陀螺一般,旋飛著回到了空中。
就這樣,他還囂張的捂著臉大喊:「維克多,娜娜美人兒,人人有份,你小子別想吃獨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