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緊急求救
紅烈竟然被抓了?
紫依一想到這點便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難道黃駱飛竟然是一點師恩都不講嗎?還是說他和石頭男的爭論就是為了有所爭取?
雖然她並不知道黃族人的秉性究竟如何,但大氏族在尊師重道這方麵也算是有所建樹的,並不會容許那樣欺師滅祖的行為存在。難道說,這世上的爭端已經白熱化到無暇顧及這些東西的時候了嗎?
紅烈雖然是女人,卻在有法術的時候擁有著強大的代名詞,成為可以傳道授業的人。而此時卻如此簡單地被繩索束縛,想來心裏也不能好過。
隻是……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幫上一幫,畢竟紅烈也是她的老師,這樣看著終究是於心不忍。
“紫依。”白華出聲叫了她,隻等她走到自己麵前才悄聲問她,“需不需要我幫忙?”
紫依眼珠在眼眶裏左右飄過幾下,才對上白華,雖然對他的知曉並不驚奇,卻還是覺得忐忑,不想他插入其中,發了一會兒呆才說:“不,不要!”
命運是個大漩渦,白華好不容易以白華的身份從中抽身,若是再被卷進去,還能夠再這樣幸運地脫身嗎?紫依不想冒險,她知道白華的幫忙必然和法術分不開,而隻要是大氏族的人都清楚什麽是法術,可一旦他用法術救下了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就永遠不可能置身事外了,再怎麽盡力撇清關係都無濟於事了。
現在的大氏族或者說是其他想要奪取主權的人之所以沒有過於明顯的關注龍神轉世,一是畏懼那神祇的力量,還有一個理由便是這個擁有著幾乎可以逆天力量的人沒有偏幫任何一方,而是事不關己地遠遠隱遁著。在沒有任何威脅的情況下,何必挑起與這樣強大的人之間的不快呢?
“你覺得我幫不上忙?”白華淡然一笑,話中卻有些揶揄。
“不是這個原因,你知道我隻是……我隻是……”
紫依憋了半天都沒能將後半句說出來,白華瞧著她那想說又說不出的模樣隻覺有趣,忍不住接口逼問道:“隻是什麽?”
“沒什麽。”紫依一下就泄氣了,不知道該怎樣說話了。
白華眉眼微動似是想笑,卻生生忍住偏要故作幽怨地說:“可不就是怨我幫不上忙嘛。”
紫依不想讓他誤會,隻好一鼓作氣地說道:“我隻是不想失去你!”誰知一眼就看見白華那張變得平凡的臉上越來越燦爛的笑容,她就恍然知道自己上當了,不禁有些惱怒。
白華低頭一笑,將她納入自己懷抱,悄悄在她耳邊說道:“我也怕。”
若是不怕,他便可以依仗這樣的感情,對她在意的事不聞不問;若是不怕,他便可以逍遙自在的離開,不用帶上一個隨時需要照顧的人在身邊;若是不怕,他也許久會想法回到天界了,而不會這樣安穩地留在凡界。
這算是情話嗎?
紫依說不清這是不是,卻覺得在他說出這樣的話後,彼此之間似乎又近了不少。她隻想好好抓住這個好不容易能留在這裏的人,不想讓他做出任何的犧牲。一切的來之不易都應當珍惜,若是僅僅依憑著彼此的感情而毫無顧忌,隻怕再堅固的情意都會被漸漸磨平被漸漸擊碎。
那日之後,紫依總會下意識地回避掉這些話題,刻意不去關心。她怕自己會有一天不忍心,會有一天按捺不住,會不由自主地鼓動白華出麵。她不想那樣,她害怕著那樣的境況。前世他會遇見那樣的情況,可不就是自己擅作主張發了消息回去嗎?
“你在害怕什麽?”白華知道她有著奇怪的不安,卻不知是和之前的事有所聯係。
紫依矢口否認,直道:“沒有啊,我沒有害怕什麽,你想多了。”
“告訴我好不好?我……看著你這樣,會覺得你是在回避我。”
白華的聲音漸漸低落下去,似有失落似有難過,好像無法浮出水麵的溺水的人。他本就不是會這樣直接表達自己情感的人,可他總覺紫依現在呆在自己身邊總是在害怕,總是在擔憂,卻始終不願意告訴他,好像有堵無形的牆正漸漸從他們之間升起。
紫依麵對這樣更的白華覺得心裏都是軟軟酥酥的,他是這樣在意自己,又那樣的細心,好像沒有什麽可擔心。然而就是這樣的體貼,讓她害怕他會過於縱容自己,以至於自己任何要求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那樣的不可挽回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想要避免。
“我……”她剛想要說什麽,突然感覺到懷裏的小木牌劇烈地顫動著,仿佛是在強烈地掙紮著想要求生。
這就是呂樂的求救信號!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竟然讓他用上了這塊他求來的保命牌。這同呂樂分開才不過兩個月,他竟然這麽快就遇上了自己不能解決的麻煩、
紫依將這小木牌一把摸出,竟覺得自己幾乎抓不穩了。抬眼看了白華一眼,讓他想想辦法。
白華將手按上那塊小牌子,動用法力讀取了上麵的信息,而後說道:“在天痕山!”說著再用手一拂,斷開了兩塊牌子的聯係,讓紫依手中的小牌子安靜了下來。
“一起去?”白華看向紫依。
“你不是說了嘛,我是要跟著你走的,你可別想甩開我。”
“好。”
白華見她應得極快,又說得這樣得簡單,知道她心中暫時放下了煩惱,便攜著她一起禦風直上,向著天痕山去了。
白華的禦風術及其高明,不過須臾便到了天痕山。落地之處正是那木牌的召喚之地,不過卻沒有看見那小妖精的身影,難道隻是這樣點時間那小妖精就從世上消失了?
兩人正是納悶之際,便聽見附近一塊大石之後傳出了一聲奇怪的聲音。白華正要揮出法陣打過去,便看見裏邊有個似乎見過一麵的人抖著身子走了出來。
麵前能辨認出藍色的衣服,看起來修長的身子,走起路來有些僵直,似乎忍受著什麽難以忍受的痛苦,身子卻是如此明顯地在發抖。
紫依也覺得這人似乎也有那麽些眼熟,尤其是看見那人微微虛起的眼睛時,有那麽一刻覺得似曾相識。那雙眼睛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仿佛自己被藐視了,好像還不足以被他放進眼裏。可她一時竟記不起來這人到底是誰,反倒是那人將本來就睜的不怎麽開的眼睛有眯了眯認出了他們這兩人。
“你們……你們不是……白華和紫依嗎?白華……白華不就是那個龍神轉世……啊!這樣,這樣也對,除了你誰還能有扭轉乾坤的力量呢?”
明明白華兩人的變裝很成功,連容貌聲音都一並改了,可是這人怎麽就能破解了呢?這世上,現在除了龍神的轉世也就沒有人還會法術了吧?
那藍衣人將這兩人認出來之後,猛拍自己的腦門,懊惱至極地叫道:“我的天,光想著要認出你們是誰了。快點跟我走,再不走就要死人了!”
紫依倒是念著那小妖精,一邊跟著匆匆往前奔跑的藍衣人,一邊問他:“呂樂出事了?”
白華雖然疑惑,但見紫依跟上了,也不願就此落下。
藍衣人眯著自己的眼睛,似乎極力想回憶起來什麽,半晌才告訴紫依他不認識呂樂。紫依一聽立馬就不樂意了,伸手一拽就讓奔跑中的藍衣人停了下來,眉頭一鎖覺得事有蹊蹺。
“你的那塊小木牌是從哪裏來的?”
“木牌?”藍元從懷裏掏出一塊小木牌,“你說的是這個?”
“你從哪裏得來的?莫不是呂樂他……”紫依一時間竟不敢猜想呂樂到底有何遭遇,保命的牌子竟然會落到他人手中。
藍衣人想要去救人心裏焦急萬分,可看著紫依疑慮的模樣心知自己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救命稻草怕是要飛走了。他雖然不知道呂樂是誰,但他仔細想了想這牌子是怎麽來的,突然間便記了起來。
“是個小妖精給我的。我幫了他一個忙,他說他很窮沒有什麽可以回報我的,便將這小木牌給了我,說沒準有一天我有用得上的時候。似乎說這木牌可以帶來很厲害的人,有著解救一切扭轉乾坤的力量,但不能求別的隻能請求保住性命……可以了吧,我能記得的就是這些了,求你們快點跟我走吧,再不去,他們就必死無疑了。那邊,那邊是沒有退路的,隻有懸崖的呀!”
藍衣人說著便開始哀求起來,他沒有說自己曾經和他們相處過幾天,雖然時間短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卻也算有幾分交情。然而能想到的便隻有那幾個危在旦夕的人,必須要有人去解救才行。
紫依和白華對視一眼,總覺得這人眼熟,心知是見過的人,而對於這個人並沒有感覺到什麽欺騙偽裝的模樣,而且他所說的的確是真的,這個木牌隻是用來救人一命的。
“好,這個忙可以幫。”白華看了他一眼,“但是我們的身份你要保密,否則……”
“我知道我知道,我又怎敢……”
懸崖,若說天痕山上還有什麽懸崖的話,便隻有哪一個地方了。那是前年前天勒的魂魄找到白月的地方。白華紫依兩人心知肚明,此番再次前去心中忍不住唏噓。
白華二話不說,一手摟過紫依,一手提起藍衣人的背後的衣服,直接禦風而行,在那懸崖不遠處落下,然後帶著兩人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