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驚聞

  桑若璽可不管王氏整日里都在謀划些什麼,桑若琬和桑若柏都被桑人傑帶走送去給老夫人,王氏大受打擊,估計短時間內,她是沒工夫來找自己麻煩了。


  就是桑若柏這個小子,恐怕會跟自己鬧一段時間彆扭了。


  桑若璽捏著桑若琪肉乎乎的臉蛋,看著他眼淚汪汪又不敢反抗,委屈吧啦扁著嘴的樣子,讓她特別喜歡。


  桑若琪忍著臉上的不適,雖然不疼,可是很丟臉,他可憐巴巴地說道:「若璽姐姐,你趕緊放開我。」


  果然還是這個模樣最可愛了,桑若璽也不好真的把人弄哭,只能把他放開:「又不是要吃了你,這麼可憐幹什麼。」意猶未盡地在他臉上又摸了一把,桑若璽才心滿意足地放開手。


  沒有王氏搗亂,桑若璽該吃吃,該睡睡,小日子過的別提多滋潤了,很快就把讓桑若柏扔到腦後。


  王氏在家裡沉默了一段時間,連續一個月都沒出過她的秋爽閣,桑人傑也總算是稍微放心了一些,所以,當王氏說她要回娘家看看的時候,桑人傑想也不想的就同意了。


  「參見王妃。」桑王氏一下馬車,就看到自己的母親和一母同胞的姐姐在門口迎接。


  桑王氏在沒有出嫁以前,也只不過是一個庶出的女兒,雖然說不像高門大戶里,庶出的孩子幾乎和奴僕差不多,要是碰上主母厲害的,保不齊還怎麼受欺負。


  不過王家勢小,桑王氏雖然不曾被虐待,但是被人看輕欺負還是常有的事情。


  不過這些事情,都在她變成王妃以後全都改變了,就連管自己的姨娘喊娘親,也沒人敢說什麼。


  她在丫頭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看著跪在地上的王柳氏和齊王氏,心裡總算是稍微感覺到了安慰,可是隨即想到自己的兒子女兒,那一抹快意也消失不見。


  「娘,姐姐,你們這是幹什麼,快快請起。」桑王氏讓人扶起她們,一臉和善地走進屋內,毫不客氣地坐在了主位上。


  齊王氏盯著她的背影,手指緊緊絞著絲帕,表情也是憤憤,為何是她成了王妃,自己就連上層貴族女人的圈子都是費勁才進去的。


  「不要亂想。」王柳氏看著齊王氏的動作,眼底到是閃過一抹不贊同。


  齊王氏抽了抽嘴角,心底頗為委屈,桑王氏不過和她一樣是個庶女,現在當了王妃,就在她面前擺架子,不過是一個克夫的女人罷了,和攝政王克妻的命格放在一起,也只能說門當戶對。


  齊王氏想到了這一點,鬆了口氣,露出一個親切地笑容迎了上去:「妹妹這是說的哪裡話,雖然我們是姐妹,但是在外人面前,規矩還是要守的。」


  雖然她只是嫁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員,但是好在家庭和睦,也沒有鬧什麼側室,庶子庶女什麼的出來,而且,由於她有一個當王妃的妹妹,在丈夫家的後院,那也是絕對的說一不二。


  王柳氏也是坐在一邊,親切慈愛地拍拍她的手,關懷地說道:「你姐姐說的也是,都是一家人,可是禮還是要的。」


  王氏笑著應了一聲,低垂著頭,嘴卻是不由自主地撇下,眉眼間也是籠上了一抹愁緒。


  事到如今,也只有這個母親和姐姐是真的想著她的了,至於父親,她心裡冷笑,能夠讓他借著自己王妃的身份撈些好處也就夠了。


  想歸想,王氏嘆了口氣,憂愁地說道:「母親,姐姐,我當然知道我們是一家人,女兒在王府也是處處為家裡考慮,可是如今,我確實需要母親幫我想想辦法了。」


  她想了桑若璽這一段時間的所作所為,把自己的擔憂和桑若琬,桑若柏被帶走的事情全都怪在了桑若璽頭上。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為娘能幫你就幫了。」王柳氏拍拍她的手,話語間滿是愛憐。


  如今兩個女兒都已經出嫁,現在她在這府里的地位不比正妻差,還多虧了自己這個二女兒。


  齊王氏也是點頭,她現在的地位全靠妹妹的王妃身份做後盾,哪怕心中嫉妒的要死,亦不允許出了任何差錯。


  王氏狠戾一笑,如今她的身份必然不比從前,在王府里雖然沒有人明說,但是已經有些丫頭小廝開始偷懶耍滑了:「還不是那個桑若璽,沒想到這麼多年都被我拿捏在手心裡的丫頭居然突然開了竅,如今王爺對我不像以前,就連若琬若柏都被送到了老夫人那裡,我怕再這麼下去,總有一天,我的地位會保不住啊。」


  越想,她越是憤恨,桑若璽為什麼不乖乖地按照她規劃好的路去走,當一輩子母夜叉,如今卻是留下了一個禍害。


  「妹妹是說全都是因為桑若璽?」齊王氏低著頭思索,這麼一說,她好像聽到過這個名字。


  王氏也不隱瞞,果斷點頭:「也不知道桑若璽這個丫頭最近怎麼就突然開了竅,處處和我作對,偏偏王爺和老夫人都站在她那邊,就連若柏現在也和她親近!真不知道她身上有什麼魔力。」


  現在,只要一提到桑若璽的名字,王氏就恨得咬牙切齒。


  王柳氏聽了也是擔憂,不過她還是先沉下心,平靜下來才安慰自己的女兒:「事已至此,只有以後再想辦法,今日天也不早了,先用膳吧,正巧正房那裡不準備過來,今天就我們母女三個人好好吃飯。」


  隨即,她站起來拍拍自己的衣服,故意裝作嚴肅的樣子說道:「你也留下來住些日子,我們好好敘敘舊。」


  王氏點頭,待到王柳氏和齊王氏出了門口,她才撐著額頭嘆息。


  一頓飯吃的是食不知味,王柳氏雖然擔憂,也只能作罷。


  桑王氏在娘家待了十多天,每天陪王柳氏和齊王氏說話解悶,總算是沒有那麼難受。


  「這樣也好,妹妹在家裡多待些日子,等回去了才好整治你家先頭留下的那個丫頭。」齊王氏手中拿著一些綉線,慢悠悠地說道。


  桑王氏點點頭,她就不信,自己還治不了一個小丫頭:「姐姐說的也在理,只要過一段時間,我給桑若璽隨意找個婆家給嫁了,看她還能翻出來什麼風浪。」


  就算到時候長公主府再不甘心,也不能來插手外孫女的婚事。


  齊王氏聽到這話,卻是一愣,桑若璽,長公主府,她倒是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這些事情聽上去這麼耳熟了。


  她隨手把綉棚一放,認真思索了以後才說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前一段時間的流言你們聽到沒有?」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不是王氏特別提起,她還不一定想的起來呢。


  「什麼流言?」桑王氏苦笑,「最近被那個桑若璽害得被禁足,倒是很長時間沒有出去了。」


  王柳氏也是頗為感興趣地聽著,反正沒有事情做,在這深宅大院里,除了後院之事,也就這些流言蜚語能夠讓她們消磨時間了。


  齊王氏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還不是長公主府的事情,前一段時間啊,長公主府雲止的母親冉氏娘家的嫂子傳出來的。」


  她不以為意,既然那李氏都把話告訴了林氏那個大嘴巴,可不就是為了讓所有人都看笑話嘛。


  「姐姐你倒是說啊,到底是什麼事兒?」桑王氏斜倚在塌上,慢慢悠悠地開口,眼底略過一抹深色。


  齊王氏不以為意,繼續說道:「聽說是長公主有意讓那個桑若璽嫁進長公主府,嫁給雲止,那冉氏當然不願意,還是妹妹你的功勞,那桑若璽是個什麼名聲,現在大家都拿這個當笑話聽。」


  桑若璽的名聲早就敗壞的不成樣子了,有她自己作的,還有桑王氏在背後推波助瀾,現在,估計是沒有人願意娶她這個魔鬼母夜叉了。


  如果桑若璽在的話,估計會不屑地撇撇嘴,就這些細皮嫩肉,柔柔弱弱的男人,送給她她都不要。


  齊王氏說的是混不在意,桑王氏聽的卻是大驚失色。


  她的嘴唇被自己用力咬的慘白,印出一個深深的齒痕,臉上也全都是驚恐,不由自主地抓著齊王氏的衣袖,表情怔愣,心裡已經翻天覆地。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呢?長公主就算是再喜歡桑若璽,也不過是一個外孫女罷了,怎麼會如此大動干戈,甚至還為了桑若璽以後,讓雲止娶她!


  齊王氏注意到她的表情不對勁,和王柳氏一起擔憂地看著她:「妹妹,你怎麼了?讓那個瘋丫頭嫁出去不是正好嗎?」


  桑王氏看著自己的母親和姐姐,深吸一口氣,語氣嚴肅地順道:「娘,姐姐,如果桑若璽進了長公主府,那才是真正的不妙!」


  如果是以前的桑若璽,她自然不害怕,還會樂見其成,順帶用桑若璽的名聲連累長公主府,可是現在的桑若璽,不能……


  「怎麼會!」王柳氏皺著眉,語重心長地說道,「只要那個女子一走,定然不會再回來,如此,也正好順了你的意不是嗎?」


  既然是由桑若璽而起,現在正好是個機會,把桑若璽送走。


  誰知道桑王氏神色凝重地搖搖頭:「不成,桑若璽嫁給誰都可以,就是不能進長公主府,現在她不像以前一樣好拿捏,如果她和雲止成親了,那我和琬兒才是一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


  本來穩妥的事情,現在一說,好像怎麼都不能完美解決,她狠狠地絞著自己的衣服,直到快要揉爛了,也沒有放開的意思。


  房間里的另外兩個人也是皺起眉頭,開始思索解決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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