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
桑若璽這才想起來,現在外面不利於自己的流言還在滿天飛,恐怕自己剛出門,就會被那些人給指指點點,更別說在外面安安穩穩的吃一頓飯了。
但是桑若璽是不肯放棄這個能夠大吃一頓的機會,直接說道:「那咱們能不能把酒樓的東西帶回來?」
桑若璽突發奇想,她記得小說里有說過,酒樓的飯菜是可以打包帶回來的。
明藍沒想到她會突然想到這一茬,可是這種辦法還真可以。
桑若璽目送她離開,才興奮地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大姐姐,我們真的好開心啊,今天真的好驚喜!你說皇上怎麼就突然把你賜婚給太子了?真的太好了!好神奇啊!看外面那些人還怎麼說!」桑若瓔一路上嘴巴都沒有停過,心中的興奮難以言表。
桑若璽聽著她興奮的表述,雖然也挺開心自己把她改造成功了,但是這麼話多可不是她想要的。
「趕緊休息一會兒,等一會兒還有好吃的呢。」桑若琪見桑若璽皺起眉頭,趕緊拉拉她的衣袖,讓她不要再說下去,免得大姐姐生氣。
大姐姐最近對他們越來越好,他總有些不真實的感覺,最近總有人說大姐姐不好,還說一些很過分的話,對於桑若琬的挖苦,他們也只能忍氣吞聲,什麼都不敢說。
他們雖然在大姐姐的照顧下好了一些,但是還是沒辦法和桑若琬相比,就算是有心幫她,也沒有辦法。
桑若璽回自己屋裡又坐了一會兒,等到明藍她們回來叫人,才從房間里出來,還換下了自己那一身非常累贅的衣服,換上了利索的便裝。
「小姐,趕緊出來了,又有好消息!」明心把手裡拎著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放下,興奮地對著房間裡面喊。
她本來還想著要帶多少東西回來,沒想到半路碰上王爺,那就一點都不用愁了。
桑若璽看她們風風火火地把屋裡的大八仙桌都拉了出來,奇怪地盯著站了一院子的人,問:「這是怎麼回事兒?他們是什麼人?」
這一群人人人手上都拎著一個食盒,看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裡面放的應該是很易碎的東西。
明藍笑著看著自家小姐,條理有據的回答:「小姐,這都是王爺的人,聽說奴婢們要出去酒樓打包飯菜,直接就讓人跟著我們一起,幫忙把東西拎回來了呢。」
而且,這一大桌子的菜全都是王爺付的銀子,讓從府里賬房那裡拿的銀子呢。
桑若璽倒是不在乎其他,她在乎的是桌子上的菜。
枸杞珍珠筍、核桃燒子雞、茯苓包子、茯苓包子、竹參心子、妙香舌片、菊花党參肉絲、八寶冬瓜盅、蓮實粥、冰糖蓮子……
桑若璽是不知道這些菜到底叫什麼名字的,是明藍端出一道,就念了一道菜的名字,她只覺得聞上去很香,看上去很誘人。
而桑若瓔和桑若琪、桑若柏,早已經垂涎三尺地盯著桌子上的菜,眼睛都不眨一下。
「還有酒樓里大師傅新發明出來的玫瑰花奇異果飲,」明藍小心地從食盒裡掏出一個不大的罈子,「就這一小壇就要上百兩銀子,還是王爺的名頭,才讓他們讓出來了一壇。」
微妙的淡淡香味散開,所有人的口水都流下來了。
桑若璽率先忍不住了,直接一揮袖子,大聲宣布:「好了,別說了,都趕緊坐下開吃!」
「姑娘先洗手啊!」明藍著急地想攔住她,結果自己的胳膊被明心拉住了。
明心笑嘻嘻地說:「這個時候還在乎那麼多幹什麼,姑娘自己開心就好了。」
反正她們姑娘以後是要當太子妃的,這些事情又算得了什麼。
明藍無奈,可是有沒有辦法反駁。
秋爽閣里一時間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而另外一邊,葛丞相府里就沒有這麼熱鬧了。
明藍帶著一大批人浩浩蕩蕩去了酒樓,而且大手筆地定了一桌宴席,還花高價從別人手裡買了新出的那個,她眼紅了很久的飲品,這件事情早已經在京城裡傳遍了。
而且那些攝政王的人是故意讓那些整天說閑話的人知道,自家姑娘馬上就是太子妃了,也算是變相為前一段時間的流言澄清。
「該死的!桑若璽那和女人,怎麼配得上太子哥哥!」葛永真在府里大哭了一場之後,擦了眼淚,氣沖沖地就往攝政王府去了。
可惜她剛到攝政王府里,就被人給攔下來了。
「若琬?你怎麼在這裡?你放開我,我要去找桑若璽那個……唔!」葛永真氣呼呼地說道,可惜還沒說完,就被桑若琬及時捂住她剩下的話。
桑若琬心思一轉,就有了辦法,在她氣憤的目光下,柔聲勸解道:「永真,你先不要生氣,先去我那裡吧,等到了我再和你好好聊聊。」
她的目光警告地看了一眼身後的丫鬟,看她們畏懼地低下頭,才拉著不情不願的葛永真往回走。
到了自己的院子,桑若琬才不贊同地對葛永真說道:「你剛剛也太失禮了,怎麼能在那種場合說那樣的話。」
那附近隨時都有可能有下人經過,雖然她能威脅他們,不讓他們往外傳,但是誰也不能把他們的嘴完全堵住。
可惜葛永真沒能理解她的苦心,一甩手,通紅的眼眶瞪到最大,氣憤地說道:「你也向著那個桑若璽了是不是?我怎麼忘了?你到底還是和她是姐妹,所以都到這個份兒上了還在為她說話!」
若琬明明就是自己的朋友,那個桑若璽對她這麼差,還在外面惹是生非,連若琬都牽連到了,為什麼她就是不在意呢?
桑若琬嘆了口氣說道:「我不是為她說話,永真,你要知道那可是外面,你要是做了那些失禮的事情,該讓別人怎麼想你?畢竟你是你,她是她,你可沒機會毀了自己的名聲以後還能嫁給太子,知道嗎?」
她裝作苦口婆心的模樣,滿意地看著葛永真越來越氣憤。
葛永真氣憤地痛罵,連禮儀都顧不上了:「那桑若璽現在這個名聲,怎麼敢嫁給太子?想做太子妃?做夢呢她!」
她才應該是太子哥哥的太子妃,那桑若璽算是個什麼東西?
桑若琬現在沒了旁人在身邊,也暴露了自己本來的性格,跟著葛永真一起抱怨:「就是,一次兩次也就算了,每一次都連累我,害得我現在出門都不敢出,她倒是好,現在嫁給太子了,讓我怎麼辦?現在全家人,除了她,全都在倒霉。」
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可是母親直到現在還護著桑若璽,她到底有什麼好?所有人都向著她?父王是,母妃是,長公主也是。
萬一她成了太子妃,那不就更沒有自己的好日子了嗎?
葛永真彷彿找到了傾訴的對象一樣,憤憤地說道:「對不起,我忘了你,你才應該是最傷心的一個,總之都是那個桑若璽的不好,不然也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她認為,這件事情一定是桑若璽自作主張,桑王爺一向愛護若琬,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對啊,我也很生氣,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皇上的聖旨已經下了,誰敢反對?父王也很高興,聽說今天桑若璽在秋爽閣慶祝,還是從府里的賬房拿的銀子,光提飯的下人小廝就有十幾個。」桑若琬恨恨地說著,快要咬碎一口銀牙。
不光是這樣,好吃的好喝的,他們都往秋爽閣送,自從自己去了老夫人的晚霜閣以後,就沒怎麼見過王氏,更別說娘倆聊天了。
不光如此,有了什麼好吃的好喝的,她也都會往秋爽閣送,有什麼好的物件,她明顯看出了自己的喜愛之意,卻還是把那東西送到了桑若璽手裡,一句解釋都沒有。
她也曾經安慰自己,這都是母妃的陰謀,可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桑若璽也成了既定的太子妃,也沒見她那些計策有什麼用。
她只知道自己受了十幾年的委屈。
葛永真聽到就更加氣憤了:「他們居然還敢慶祝!真是太過分了!不行!他們現在在哪裡?我馬上就過去!必須讓桑若璽知道教訓才可以!」
一個不知道名聲爛成什麼模樣的女子,怎麼能嫁給如同天人一樣的太子哥哥,到時候她一定會禍害的太子哥哥也和她一樣倒霉的,她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她在哪裡住?你帶我過去,本小姐今天非要好好教訓她不可!」葛永真怒氣上升,連理智都沒了,就想衝到桑若璽的院子里,把她給狠狠地教訓一頓!
桑若琬假意攔住她,卻只拉住了她的袖子,急切地說道:「不行,你不能去,父王現在正歡喜的很,就因為她即將嫁給太子殿下,你現在衝出去,不是故意找罵嗎?」
她故意刺激葛永真心裡為數不多的理智,讓葛永真認為桑若璽就是仗著家裡的勢力胡作非為,才會成為如今的太子妃。
葛永真這才想起來,桑若璽還有一個長公主的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