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 斗酒
「好!不談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今天到這裡,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不醉不歸。」
「哈哈,胖子,咱們這足足有十幾個人,你那兩瓶酒怎麼夠喝?去去去,再去弄兩箱——」那叫白良辰的男人笑哈哈地道。
「我次奧,你以為這拉菲是街上的大白菜啊。你說弄兩箱就弄兩箱啊。靠,弄兩瓶,我家老頭子知道,都指不定怎麼劈頭蓋臉的熊我呢?你還讓我弄兩箱?這不是要我的命啊。」韓胖子咋咋呼呼地道。
「哈哈,別難為胖子了。」荀元令笑呵呵地道:「82年的拉菲不好弄,96年的拉菲還是不難的,玄鳴,去車裡搬兩箱上來!」
「嗯。」冷酷青年陳玄鳴點頭,起身下樓。
「來,喝!今天別的不說,酒管夠!」荀元令豪爽地說道,然後一飲而盡。
眾人也很給面子,全都喝了一杯。
吳暖月只是淺淺一小口,就放下了酒杯,不是她不勝酒力,而是他不喜歡與一些她不喜歡的人喝酒。
所謂,喝酒要找對人。
找對了人,就算幾塊錢一瓶的牛欄山二鍋頭,也是喝的屁顛屁顛的。
沒找對人,就算是極品拉菲,也是喝著無趣。
……
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下,眾人頻頻舉杯,有一些傢伙不勝酒力,有一些暈了——不知道是真暈,還是撞暈。酒桌上的那點兒事兒,有時候還真難琢磨。
可還是有規律的。比如現在,眾人都不停地向方滔灌酒,其間夾雜了不少夾槍帶棒的話語,他們針對方滔,變相地奚落他,想讓他在眾人面前丟臉!
「方滔兄弟,你是如何追到我們學校當年的校花女神的?」
「我沒怎麼追啊。」
「呵呵,我們是娃娃親,上一代長輩定下的——」
「方滔兄弟,現在一個月收入多少啊?能不能養得起我們的暖月啊。」
「呃,不算太多,夠花的——」方滔很謙虛地道。一萬塊,真的足夠他花幾個月了。
「呵呵,我有薪水,從來不花他的錢——」
「你個白痴,暖月手裡會缺錢?隨便拔下一根汗毛,都比咱們的腰粗。」那叫黛儷的女人說話很刻薄。
「酒後失言,酒後失言,我自罰一杯——」
「咱們令哥,當年可是咱們學校第一大帥哥,現在又是龍騰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可以說是前途無量。誰要嫁給他,這輩子可是享不盡的清福啊。」有人這樣說道,顯然在恭維荀元令。
「是啊。可是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令哥一心對他,他卻投入了別人的懷抱,真是讓人心寒啊。」
……
「哎呀,當年我還是一朵小紅花,現在卻被歲月無情地摧殘成了——」黑色短髮制服女人微醉,哼起了小曲兒,韓胖子很適時地接了一句。
「大媽!」
眾人捧腹大笑。
……
在這針鋒相對的詭異氣氛下,有些人真的受不了了——他們本來就是被請來湊人數的,那些人氣場又太大,坐在這裡喝酒渾身不自在,如坐針氈——所以,這些人決定,借著醉遁,尿遁,都溜之大吉。
很快,凱撒廳之中只剩下了方滔、吳暖月、荀元令,韓彪、陳玄鳴、白良辰和黛儷、黑色制服短髮女,還有那個胸懷博大的女人。
這些人才是真正的一個圈子的,其他的人都是借著同學聚會之命被請來的。
因為,上次的同學聚會,吳暖月一聽只有他們幾個人,連來都沒來。
於是,這一次,荀元令讓陳玄鳴請了一些老同學,可謂是煞費苦心。
這一次,吳暖月真的來了。
但卻帶來了一個男人,一個叫方滔的男人。
荀元令很憤怒!
他心有不甘!
那雙星目微微眯起,射出如同蟄伏在黑暗中的毒蛇一般的冰冷目光,他在想什麼,沒人知道——只是,這個時候的他,讓人覺得很可怕!
「荀元令?你真的讓人看不透啊。」
方滔被一杯杯的勸酒,他在鳳鳴村年輕一輩中,酒量可是數一數二的,很少能有同齡人將他灌醉,他一直在默默關注著李銳口中隱藏很深的荀元令,正如李銳所言,這個人真的不是那麼簡單呢?
荀元令的臉色很難看,在不停地灌酒,一杯接著一杯,似乎想把自己灌醉。
他不說話,陳玄鳴、韓彪、白良辰和那三個女人也都默不作聲,各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凱撒廳的氣氛再一次變得詭異起來。
吳暖月很不喜歡這樣的氣氛,覺得很不自在,她是一個內心坦蕩的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會忍著,當場就會說出來。
「人也走的差不多了。我明天還要備課,就先回去了。」吳暖月起身要走,「方滔,我們走吧。」
方滔站起身,朝著眾人微微點頭致意,說道:「幾位,真不好意思,暖月明天還有事,就不多待了。日後若有機會,到了俺們鳳鳴——哎呀,讓你們嘗嘗俺們那自己釀的土家酒,茅台都比不了。」
方滔差點兒說露餡,關鍵時刻,吳暖月踩了他一腳,那如釘子般的高跟鞋踩的可不是一般的疼啊。「哈哈,暖月啊。時候尚早,我們都還沒喝盡興,你怎麼能走?來來來,快坐下。我要和方滔兄弟再喝一點兒,一醉方休。方滔兄弟要真喝多了,我開車送他回去。」穿白襯衣的白良辰起身攔住了吳暖月,
笑哈哈地道。
「是啊。暖月啊,你要是就這樣走了,那多沒意思啊。」韓彪也上前勸道。
「暖月,我們都還沒走,你怎麼能走?你要真走,那就別認我這個姐姐了。」那叫黛儷的女人笑吟吟地說道,話中將軍的味道兒十足。
「是呀是呀,大家姐妹異常,中途退場,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女人故作生氣的模樣,媚眼如絲,看得人心裡痒痒的,有一種要變身為禽獸的衝動。
蘭陵笑笑生的一部傳世經典之作中有一句名言,是西門大官人所說的,世上有兩種女人最漂亮,一種是你看著就像弓雖女乾的女人,一種是想弓雖女的女人!
很明顯,這個風騷入骨的女人屬於前者。
……
「小子,你要是走了。你就不是個男人!」
冷酷青年陳玄鳴喝的臉紅撲撲的,似乎是醉了,指著方滔大吼了一聲。他早看方滔不順——不,是一直都沒順眼過。吳暖月是他們這個小圈子的女神,多少人的暗戀對象,陳玄鳴也是其中之一。但由於荀元令的存在,他只能將這份感情深藏在心裡。荀元令對他有救命之恩,也深知他的背景,所以他不會將這份感情說出
來。因為,他不能給吳暖月太多,但荀元令能。
在那個時候,他就很執拗地認為,吳暖月將會成為自己的大嫂,成為令哥的女人。
他願意默默守在這個女人身邊,默默地付出那一份最深的愛意。
但方滔的出現,破壞了這一切,讓他難以接受。先前,他一直在隱忍,一直在不停地灌酒。
現在,他忍無可忍,徹底爆發了。
「小子,你敢不敢和我拼酒?」冷酷青年陳玄鳴紅著臉吼道。「——」方滔眉頭微皺,目光看向了吳暖月,吳暖月目光遊離,默默轉身,坐回了座位。方滔明白了吳暖月的意思,長相清秀,嘴角噙著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眼神溫和,語氣很認真地說道:「小子,來,誰
怕誰?不過,你喝紅酒,我喝白酒,這似乎有點不公平吧。」
語氣雖然很認真,但卻給人一種囂張跋扈的味道兒。
「不如這樣,方滔喝一杯白酒,玄鳴你就喝兩杯紅酒,這樣可公平?」冷酷青年陳玄鳴道。
「令哥說的很公道,我沒意見。」韓彪符合道。
「我也覺得沒什麼毛病。」那叫黛儷的女人也道。
「好吧!」方滔淡淡一笑道。喝白酒,他還真沒怕過誰呢?吳暖月卻是微微皺眉,在這個凱撒廳,方滔是被孤立的存在,除了自己,沒人會幫他。
她感覺這樣不妥——但方滔此刻扮演的是她的未婚夫,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眾人都無異議。
一場拼酒大斗開始了。
沒有斗酒令,沒有撲克牌,沒有老虎棒子雞,只有最乾脆的——一替一杯端!
「哈哈,我先干為敬!」
方滔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吳暖月在一旁像個小妻子一般動作很嫻熟地為方滔倒酒加水。
這一幕落在荀元令眼中,妒火燃燒,恨不得殺了方滔。不過,他太會隱藏情緒了,這妒火一閃而逝,誰也沒有洞察到。
「喝!」冷酷青年陳玄鳴喝了兩杯紅酒。那個黑色制服短髮女人為他斟酒。
一杯三杯七八杯——方滔足足幹掉了三瓶茅台。
二杯四杯八十杯——冷酷青年陳玄鳴也喝下了六七瓶紅酒。
方滔目光迷離,似乎有些暈乎,但還沒醉。
陳玄鳴喝的是紅酒,喝下去沒什麼事兒,但後勁兒很大,又一見風,胃裡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狂吐不止,韓彪捏著鼻子忍著乾嘔將趴下的陳玄鳴拖了出去,黑色制服短髮女人從一旁照顧著。
「哈哈,方滔兄弟真是海量啊。」白良辰笑著說道,「玄鳴在我們這幾個人中是最能喝的,卻被方滔你給喝趴下了,真是太厲害了。」
方滔迷離一笑,似乎是醉的不能說話了。
「方滔兄弟,我來陪你喝兩杯!」白良辰說著就端著酒杯一飲而盡,絲毫沒給方滔開口的機會,這是將軍,我給你面子才和你喝酒的,你不喝就是不給面子。
白良辰笑眯眯地望著方滔,那笑容似乎有點冷,有點狡詐。
「良辰兄想喝,我陪你便是——不過,良辰兄要喝白酒,不然我可不喝。」方滔咧嘴一笑道。
一陣推杯換盞之後,白良辰也被干趴下了。
「方滔兄弟,我家是賣酒的,打小就愛偷酒喝,看你們喝的這麼盡興,我這酒癮也犯了。」韓彪笑呵呵地道:「來,咱們也喝幾個!」「夠了!」吳暖月看不下去了,冷喝一聲。小吳老師很生氣,他們這幫人針對方滔,說話夾槍帶棒也就算了,現在又用車輪戰來灌酒,實在是太卑鄙下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