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跟你不同(2更)
奇怪的是,脈搏依舊急亂,卻也依舊探不出所以原。
怎麼會這樣?
厲神醫皺眉,猶不相信,再探。
結果還是如此。
索性也不探了:「看不出你什麼問題,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眾人汗。
卞驚寒更是無法接受:「連厲神醫都看不出,這世上還有另外的高明嗎?」
弦音也覺得是。
輕輕拉了拉神醫的衣袖,央求她救人。
厲神醫就無語了,拿眼剜弦音:【不是我見死不救,是的確看不出來。】
剜完乾脆一瞬不瞬地直直盯著她:【你不是會讀心術嗎?看看,看看,仔細看看,看看我有沒有說謊?】
弦音汗。
卞驚寒唇角笑意微凝。
眸色轉厲,掃了二人一眼,不冷不熱開了腔:「既然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也不急在一時,神醫此時看不出,或許過段時間就可以看出來了。」
「那王爺的意思是……」
想住到她神醫府不成?
「本王相信神醫。」
厲神醫挑挑眉,點頭:「好,等下次有緣再見的時候,我一定給王爺再行診看。」
抱拳一揖,厲神醫說完,拔腿就往外走。
眾人:「.……」
經過李襄韻身邊的時候,厲神醫忽然又腳步一頓,停了下來,打量了李襄韻一眼。
「奉勸這位姑娘一句,那種強行抑制復明的藥用得多了可不好,可能會讓你最終想復明的時候再也復明不了了。」
李襄韻臉色一白,厲神醫拾步繼續往外走。
屋內幾人震驚。
管深和薛富互相看了看,又看看李襄韻,有些回不過神來。
弦音也是意外得厲害。
雖然,不久前以為她是厲神醫的時候,李襄韻跟她說過,不是讓她治眼睛,因為這雙眼睛是為了一個男人而失明的,但是,她以為只是不治而已,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不僅不治,這個女人竟然還服用抑制復明的藥物。
李襄韻緊緊攥著手心,幾乎將自己的下唇咬出血來。
沒想到這一點不堪也讓人這樣直白地揭露了出來。
弦音轉眸看向卞驚寒,還以為他會看李襄韻,卻不曾想,直接撞上他凝著自己的黑瞳,她呼吸一抖,連忙將視線撇開。
見厲神醫已經出了門,她趕緊追了上去。
「萬大哥等等,萬大哥……」
厲神醫停住腳,回頭。
弦音護著腳痛跑到她面前,微微喘息:「你不能就這樣走了啊。」
「那你要我怎樣?」厲神醫沒好氣地道。
弦音抿了抿唇,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你想啊,就連你都看不出來的問題,別人肯定更是看不出來,若他真有個什麼,那我豈不是白救他了?」
「你白不白救跟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那也等於你白救我了呀。」
厲神醫:「.……」
這什麼邏輯?
見厲神醫冷著臉抿著唇不做聲,弦音又輕輕晃了晃她的衣袖:「就當我求你了.……」
「你跟他什麼關係?」
「我……」
弦音一時有些答不上來。
一葉情的關係?不對,是兩夜。
「他救過我的命.……」想來想去,弦音想到這一句。
「不,你愛他。」厲神醫說得直白,也說得篤定。
弦音汗。
「愛」這個字……也未免說得太嚴重了吧?
她愛嗎?她問自己。
她不知道。
「你若愛他,我便想辦法救他,你若不愛,我便不管。」厲神醫再次言簡意賅。
弦音抬手扶額,這.……這.……
這條件也未免……
而且,她愛不愛,跟她有什麼關係呢?雖然她們兩人這兩日關係發展迅速,但那主要還是建立在各自的秘密都被對方知道了的基礎上,她還不至於對她那麼好吧?
弦音抬眸想去看她的眼睛,想看看她到底心裡是如何想的,卻是被她別過臉去,而且作勢又要走。
弦音眼疾手快一把將她胳膊拉住。
好吧。
「我愛。」
不就是說兩個字嗎?又不會掉塊肉。
反正在這個女人面前,自己什麼秘密都沒有,縮骨術她知道,讀心術她也知道。
「那便讓他一起回神醫府吧。」厲神醫沒有將臉回過來,在弦音看不到的方向略略垂眸,神情寂寂。
弦音回屋通知了幾人。
卞驚寒說,一堆人都去神醫府不妥,反正此次來午國的任務已經完成,讓薛富和李襄韻先回大楚,他留管深在旁伺候就行。
在卞驚寒帶著管深離開的時候,李襄韻突然出聲喊住了他。
大概是感覺到大家都停住了,李襄韻又不開口。
管深和薛富對視一眼,便出了門,弦音也不是不識趣的人,自是也緊隨其後。
「說吧。」卞驚寒長身玉立,聲音寡淡。
李襄韻彎了彎唇。
「如果我沒有猜錯,三爺是裝病吧?」
她記得以前八公主卞鸞不想學琴,曾找馮將軍拿過一種葯,就是可以讓自己脈搏急亂,卻又讓太醫看不出任何病症的葯。
「那又如何?」卞驚寒也未否認。
果然如此。
李襄韻唇角的笑意忽的就放大開來:「那三爺覺得自己跟襄韻有什麼區別?不錯,襄韻的確是騙了你們,可三爺不也同樣騙了他們?三爺跟襄韻其實是一種人。」
卞驚寒輕嗤了一聲,「那你的意思,呂姑娘跟你也是一種人了?因為你騙了我們,她也騙了我們不是。」
李襄韻呼吸一滯,又聽得他道:「騙,有很多種,我們跟你不同。」
我們?李襄韻臉色一白。
卞驚寒已拾步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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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神醫府後,厲神醫給卞驚寒和管深各安排了一間廂房,讓他們有什麼需要就跟弦音講,說自己有事要忙便離開了。
管深本還想問弦音神醫府里有沒有那種一進兩卧的廂房,或者是主房帶偏房或是帶耳房的那種廂房,因為卞驚寒身體不適,他們如果分開兩間房子,怕若有個什麼危險,他不能及時知曉,可話還未開口,就看到卞驚寒眸光涼颼颼地瞥著他,那眼神就只有四個字:你還有事?
他幡然醒悟。
「奴才.……奴才……先回房收拾一下,若有什麼需要再跟呂姑娘說。」
說完,一溜煙出了門。
弦音汗。
見屋內只剩下她跟卞驚寒兩人了,頓時就有些尷尬,她清清嗓子:「其實,我也是才來神醫府兩日,要不,我去讓雙兒過來吧,那小丫頭今日王爺也見過的,她對神醫府比我熟悉。」
弦音作勢就要出門,被卞驚寒一把抓了胳膊,將其扯回廂房的同時,揚臂「嘭」的一聲將門揮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