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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羌笛秋聲濕竹心(36)

  恐秦羌出什麼事,雷塵還是追去了馬廄,準備跟他一起進宮。


  剛來到馬廄門口,就看到一人打馬從馬廄門口疾馳而出,所幸他反應快,連忙避躲,不然鐵定被撞個正著。


  雖沒看清馬上的人,但也知道是誰,急忙喊了句:「屬下隨殿下一起去吧。」


  「去神醫府通知十一王爺,就說神醫在宮裡,好像遇到了什麼麻煩……」


  男人聲音隨著疾馳而過的馬蹄聲傳來,雷塵怔了怔,待反應過來領命,男人已走得老遠了。


  **

  龍翔宮門口的兩個小太監見秦羌三步並作兩步飛快地拾階而上,從未有過的急切模樣,皆怔了怔,又疑惑地互相看了看,行禮:「太子殿……」


  話都還未說完,就只見眼前人影一晃,秦羌已經過他們的身邊徑直入了裡面,兩人大驚,連忙阻攔:「殿下,殿下……」


  按照規矩,任何人面聖,哪怕是皇子請安,都必須先通稟,待皇帝首肯才可進入。


  可秦羌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徑直往殿中走。


  兩個太監跟著後面趕。


  「殿下,殿下,殿下不能進去……」


  「殿下,請容奴才先去稟報皇上……」


  畢竟對方貴為太子,他們也不敢動真格地動手去攔,但畢竟職責所在,被皇帝追究更是會吃不了兜著走,他們必須阻止秦羌。


  秦羌不耐地皺眉,驀地揚袖一甩,兩個小太監雙雙被凌厲甩出來的袖風掀翻跌倒在地上。


  殿內的大太監胡公公以及護駕的侍衛見狀,皆大駭,不知秦羌意欲何為,也都上前阻攔,卻依舊被秦羌強行進了中殿。


  侍衛太監們緊追而至。


  「讓他進來。」


  一行人剛入中殿,就聞見皇帝的聲音從內殿傳來,聲落,人也從內殿中走出,邊走,邊不徐不疾系著腰間錦帶。


  秦羌瞳孔微斂,「雷煙呢?」


  皇帝臉色也不好看,瞥了他一眼:「你在問朕嗎?」


  「雷煙在哪裡?」秦羌毫無懼色。


  皇帝眸中冷色愈甚,揚袖示意侍衛和太監們都下去。


  「你身為太子,連面聖最起碼的禮節都不懂嗎?」


  秦羌沒做聲,薄唇抿得死緊。


  他知道他的意思。


  不僅沒有等通稟就擅闖,見了他還不知道先行禮,對嗎?

  此時的他哪裡管得了那麼多?


  沒有理會皇帝,他徑直大步往內殿走。


  「秦羌,你給朕站住!」皇帝聲音轉厲。


  秦羌恍若未聞,可還未等他走到內殿門口,就看到一人從內殿里出來,身影如此熟悉,可不就是他要找的女人。


  秦羌腳步一滯,看向女人。


  女人頭髮微亂、眼神閃躲,面露慌色,透著人皮面具都能感覺到,衣衫……雖都穿在身上,但是,褶皺卻異常明顯。


  秦羌瞳孔再次巨縮了幾圈。


  什麼意思?

  他一瞬不瞬攫著女人,什麼意思?

  末了,又轉眸看向皇帝。


  到底什麼意思?

  眉目幾動,他終是強自壓制住了上前質問女人,質問他們兩人的衝動,緊抿著唇沒做聲。


  他告訴自己,幾乎同樣的一幕,他不是沒見過,曾經的那次比這次更甚,但是,他們實則什麼也沒有發生,她實則是清清白白的不是嗎?

  所以,這次也定然如此。


  他不知道他們為何要如此,曾經的那次他還沒搞清楚,今日又給他來這麼一出,他只知道,如果他們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讓他誤會,那麼同樣的伎倆只能用一次,這次他不會上當、不會信。


  強自牽了牽唇角,心中所有的疑惑、所有的情緒,最終化作了一句話:「你沒事吧?」


  厲竹搖搖頭。


  也未多說,她轉眸對著皇帝的方向鞠了鞠身,便拾步往外走。


  秦羌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靜默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皇帝,也未行告退禮,就緊步朝厲竹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


  **

  待秦羌和厲竹離開,大太監胡公公連忙進了中殿。


  「皇上沒事吧?」


  皇帝瞥了他一眼,沒做聲,臉色依舊難看得很。


  半響,才沉冷開口:「現在還只是一個太子,就如此目中無人,不把朕放在眼裡,若他日當了皇帝那還了得!」


  胡公公心頭一驚:「皇上的意思是……」


  難道要廢太子不成?


  皇帝又豈會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沒好氣道:「朕沒有意思。」


  廢太子,他也想呢,只是這裡面牽扯太多,他想要的只是太平。


  見他如此回,胡公公也不好再多問。


  不過,心中還是有一個疑惑甚是困擾著他,猶豫了一會兒,他終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奴才不明白,皇上貴為天子,手握生殺予奪之權,想要誰死還不簡單,厲神醫自是也不例外,隨便安個什麼罪名在她頭上,就可以名正言順置她於死地的,比如,此次她冒名頂替雷煙,欺君罔上,這個罪名就足以將她處死,就算太子殿下有心想護,可終不站理兒,法不容情,王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呢,何況厲神醫,對吧?」


  皇帝搖搖頭,「你不懂,朕這樣做,自然是有朕的道理。」


  好吧。


  胡公公沒再問。


  他的確不懂。


  **

  宮道上,秦羌和厲竹一前一後地走著,就如同尋常他們大部分的相處模式一樣,所不同的,平素都是秦羌這個主人在前,厲竹這個下人在後,而此刻,卻是顛倒了個個兒,厲竹走在前面,秦羌跟在後面。


  出了宮門,正好碰到在跟宮門口的守衛遞拜見貼的卞驚瀾。


  卞驚瀾不識雷煙,所以,也不知道她是厲竹,見到她身後不遠處的秦羌,眉眼一喜,快步跟厲竹擦肩而過,迎上秦羌。


  「本王接到太子殿下的消息就趕過來了,不知現在厲.……」


  「不好意思,是本宮弄錯了,害得十一王爺白跑一趟,請十一王爺見諒。」秦羌將他的話打斷。


  卞驚瀾一怔:「弄錯了?」


  「嗯,不是她,」秦羌甚是抱歉地頷了頷首,「也是怪本宮太心急了,一門心思想幫十一王爺找到人,聽到風就是雨,請十一王爺莫怪。」


  說完,眼梢一掠,瞥向厲竹漸行漸遠的身影,他也沒有耐心再跟卞驚瀾周旋,伸手拍了拍卞驚瀾的肩:「改日本宮定會親自去神醫府跟十一王爺道歉,請恕本宮此刻有緊急公務在身,不便久留,抱歉,再會。」


  說完,也不等卞驚瀾反應,人就已經大步走開。


  留下卞驚瀾一人站在那裡,一臉的鬱悶和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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