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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主駕到(中)

  「小女子便是,只不過區區小人物,如何就入了先生的眼,在此,阿月敬您一杯酒。」


  習朔君在萬千注目下優雅地站起身子,示意身側端酒的小廝給自己滿上,笑著給那位開口的前輩遙遙一禮,然後一飲而盡,盡顯豪放。


  「果然是女中豪傑!」


  前面的話已經說的很圓滿了,禮節在,酒場原則在,倒也是無可挑剔,那位老者飲盡杯中涼酒,心滿意足地坐下了。


  識到此女風采,眾人心中癢得更甚,只是苦於今日高朋滿座,身份階級相差無幾,沒有人願意討這個無趣罷了。


  只是,有些人,天生便耐不住性子…………


  「頁姑娘,在下畢符,粗人一個,請安什麼的太過繁瑣,不若直接一杯好酒。」


  聞言,習朔君下意識便皺眉,抬眼淡淡望去。只見明亮的燈光下,一個皮膚黝黑,身粗力壯的大個子拿著一杯酒向自己走來,身姿挺拔,扯者粗獷的嗓音。


  因為大個子背著光,故而這方的人只感覺有一團陰影籠罩過來,頓時警鈴大作,紛紛想好了后招,尤其是一直隱在習朔君身後的良子,見狀立刻邁步上前,擋在了朔君的身前,也擋住了大個子進一步上前的路。


  唯一處驚不變的,可能便只有巨浪的中心處,習朔君壓根不打算理會所謂的「危機」,端坐如初,連眼神也沒賞一個。


  畢符,是地位僅次於紅月的盧星商司的司主,也是頁梓以前的鐵杆老哥們,兩人關係及其親近,似乎還曾有過多次交換姬妾的經歷。坊間傳聞,這兩人之間,其實有著難以言明的關係。但頁梓死後,他也是第一個撇清關係,恭賀新主的人,故而,流言不攻自破,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邀請之列的重要原因。


  大個子不前,良子亦不退,兩人針鋒相對,眼神碰撞出激烈的火光,似乎下一刻便會廝打在一處。良久,沐浴在眾人探究好奇期待的目光里,習朔君兀自拾起酒杯,緩緩朝大個子而去,主動走出了良子的保護圈。


  「請安可就是折煞小女了,一時不阻止,前輩們倒是越發成癮。這杯,小女敬您。」


  說罷,一飲而盡,翻轉酒杯,也沒有滴下殘液。畢符面色訕訕,沉默半晌后亦把酒飲盡。


  飲罷,畢符直入主題,面色坦蕩道:「我有幾個問題。」


  「你說。」


  「你果真是頁梓的親生女兒?」


  畢符問得一本正經,彷彿心中藏著大秘密,眾人紛紛狐疑,將視線又投向習朔君,細細比對,發現此女確實和頁梓的模樣有很大的出入。


  此包間陷入詭異的死寂時,坐在另一個包間坐聽動靜的人勾唇一笑,卻是再也坐不住,起身推門便走了出去。


  行至門口,正要推門而入時,只聽包間內忽然傳來一聲暴喝,他一愣,轉而恢復如初,最終還是饒有興趣地負手立於門口。


  原來,包間內適才有人打破滿屋的沉默…………


  「畢叔叔!筵席之上,豈得妄言!」


  習朔君未及言語,位列上首的頁真已然拍案而起,儼然一副保護妹妹的態勢。


  「我如何妄言?」


  「她若不是我的妹妹,那畢叔叔覺得會是誰?」


  眼見話題越牽越遠,習朔君心中輕嘆一聲,冷冷打斷兩人的「雙簧」,道:「此問不解,只怕眾人心中皆會留下疙瘩。畢符,我尊你一聲前輩,那是給你們商司一個薄面,不想你不領情,竟如此出言辱我!士可忍孰不可忍!既如此,便別怪小女不留情面,要將你驅逐出去,來人……」


  「等等。」眾人剛從這些激烈的言辭中醒過來,那個女人已然準備驅人了,性子急些的立刻出口阻止,滿心疑問道:「此話何意?」


  「何意?」習朔君瞥一眼那位發問的人,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狀作憤懣不已,道:「就你和我父親那樣的……交情,如何會不知曉我母親和我的存在?如今眾目睽睽下明知故問,你當何居心?讓我當眾出醜,讓這場筵席辦砸,讓人心分崩離析,也許短時期對你們有利,但你會毀掉整個西奎的招牌,那樣的繁榮,能留到幾時?」


  「你……」


  大個子指著習朔君,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她的話,半真半假,卻是極易洗腦,連他都不知曉該如何辯駁。


  只是,被強行洗腦過的吃瓜群眾不再滿足看戲,紛紛加入口水戰,各抱心思,勾心鬥角。


  「你……」這是一些稍微委婉些的。


  「你怎麼如此糊塗,都這個時候了,還想為頁梓做無謂的掙扎。」這是一些性子急躁的。


  「你這樣的人,早就應該和頁梓一起滾蛋!就你經營的那破商司,還想稱霸西奎,趁早關閉吧,免得丟人現眼!」這是一些懂得識別形勢的人。


  坐收漁翁之利的習朔君滿意地回到自己的座位,看看畢符的黑臉,看看頁真的黑臉,心中大快!

  人言可畏,又是一處擦抹不掉的污點,饒是臉皮再厚,畢符也是片刻都待不下去,最終在眾人的唾沫中倉皇出逃,狼狽至極。


  酒能生樂,不消片刻,眾人已然忘卻那端小插曲,繼續流連於席間,觥籌交錯。


  特別是露了相,出了名的習朔君,桌前恭維敬酒的人絡繹不絕,酒一杯一杯下肚,客套話說了一遍又一遍。即使事先耍了些小手段,但終究喝得多了,頭開始昏昏沉沉的。


  「阿月姑娘,聽聞今日赤域閣閣主會親自蒞臨,如今筵席將盡,而人至今未到,可是中間生了什麼變故?」


  赤域閣主可是個敏感話題,在場眾人大多奔他而來,一直不見身影難免心急意亂,如今有人率先開口,自是最合眾人的意。


  隱約聽到有人詢問班皪的事情,習朔君心中一個咯噔,知曉直言定會引起眾人不快,正想借著酒勁混過去,不料正在此時,包間的門被人從外面緩緩打開。她循聲望去,目光的盡頭,那似乎真是某隻狐狸的模樣。


  這一刻,瞬間心安,連生硬的門軸轉動聲都如此悅耳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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