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都過去了

  一路走來,恰好路過了曹沁煙的別院,曹嫣昔慘淡的勾唇輕笑,好似曹沁煙那矯揉造作的嘴臉,劉氏一臉厭惡和發瘋后猙獰的模樣,過往的一切都依然清晰在目。


  「別多想了,都過去了。」上官雲軒撫了撫曹嫣昔的肩膀,柔聲的輕慰著。


  「恩。」曹嫣昔點了點頭。


  「不知道秦清清怎麼樣了?」曹嫣昔忽然想到這個在紫鳳國也沒少吃過她苦頭的女子,但是她無意間的詢問,卻讓上官雲軒的臉色陰冷下來。


  「怎麼了?」曹嫣昔看著上官雲軒的臉色不對忽然問道。


  「死了。」上官雲軒淡淡道。


  「死了?!」曹嫣昔一驚,她記得雖然她給秦清清下了毒,但是毒量不重,甚至後來她命青裩已經將解藥放到了秦清清的食飯之中,怎麼會死了呢?難道不是因為她的毒……


  「恩。」上官雲軒淡淡的應著,每當他一想到他與嫣昔新婚之夜遭秦清清暗算,他心中的怒火就不打一處來,恨不得將已經死去的她再拎起來殺一次!

  「你做的?」曹嫣昔好似猜出了什麼一般,她知道上官雲軒向來不會對女子下此狠手,但是這次……一定是秦清清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令上官雲軒無法饒恕。


  「恩。」上官雲軒再次淡淡的應著。


  「為何?」曹嫣昔挑眉問道。


  「不知羞恥、不知檢點,她有千萬條罪名,足以讓她死一百次。」上官雲軒咬牙切齒的說道。


  「她輕薄你了?」曹嫣昔隱隱笑著。


  「你!」上官雲軒臉色緊繃,看著曹嫣昔沒有說出話來。


  「上官大將軍被非禮了?」曹嫣昔挑眉而笑,甚至連帶著雪凌與春曉亦是掩嘴輕笑著。


  「好了,這件事別再說了。」這是上官雲軒這一生中感覺最為恥辱的事情。


  「哈哈。」曹嫣昔終於沒有忍住大笑了起來,「上官大將軍也有吃癟的時候!」曹嫣昔面上雖是大笑著,但心中亦是狠狠的暗誓著,幸虧秦清清死得早,否則,敢勾引她曹嫣昔的男人,她定會叫她生不如死!


  「別說了!」上官雲軒緊繃起面頰,獨自一人悶著聲大步的向前走去。


  留下身後三人,相視一望,哈哈大笑著,繼而快速的向前走去,跟上上官雲軒的步伐,看著他面色鐵青,三人更是笑聲不止。


  「垚,她怎麼非禮的你?」曹嫣昔追上去問道。


  無聲的回應。


  「你讓她得逞了么?」曹嫣昔再次問道。


  仍是無聲的回應。


  「後來你怎麼樣了?」曹嫣昔鍥而不捨的追問道。


  「曹嫣昔!」卻換回了上官雲軒無奈的暴怒。


  「哈哈哈哈。」三個人繼續嬉笑著。


  恐怕,上官雲軒這一生都沒有被人如此光明正大的嘲笑過吧。


  院內,一塵不染的貴妃榻,打理的井然有序的院子,甚至那顆已經凋謝了梨花的梨樹仍是茁壯成長,並不似無人打理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曹嫣昔愣愣的一問。


  四人面面相覷,顯然不知該作何解釋。


  「爹爹回來了?」曹嫣昔皺眉想到,「不應該啊,若是爹爹回來了,也不可能只照顧到我的別院才是,難道……難道是安逸之?」曹嫣昔眸光一閃,她的腦海之中除了自己的親人,還能這樣默默關心著她的人就只能想到安逸之了。


  上官雲軒更是緊鎖著眉頭,他當然知道不可能是安逸之,畢竟安逸之如今下落不明,總不至於是自己藏身於此,只為了幫嫣昔照顧曹府別院吧。


  「哥哥,你還沒和我說,這次你去鏡月國究竟尋沒尋得到安逸之的下落?」曹嫣昔忽然轉頭對著曹雪凌問道。


  「這個……這……」曹雪凌支支吾吾著,他剛剛駕馬而來之時已經想好了對嫣昔說謊的措辭,可是在看到嫣昔的咄咄逼問后,他竟然有些說不出口,他不希望欺騙自己的妹妹,哪怕只是個善意的謊言。


  「怎麼了?安逸之出了什麼事情?」曹嫣昔心中一驚,臉色緊繃的問道。


  「不是,逸之倒是也沒出什麼事情,就是……」曹雪凌第一次面對別人的逼問顯得這番的慌忙不安。


  「就是什麼?」曹嫣昔有些急了。


  「就是我……我沒有找到逸之的行蹤!」曹雪凌咬了咬唇,說出了實話。


  「什麼?沒有找到?!」曹嫣昔此時此刻的心中更加慌亂了,她不知道沒有找到究竟是個什麼概念,是他出事了?還是他根本就沒回來?還是說他已經回來了之時只是不想見她。


  「嫣昔,你別激動,逸之不會有什麼事情。」曹雪凌越是這樣勸說著,曹嫣昔的心中就越是惶恐不安。


  「嫣昔,你別瞎想,現在只是沒有消息,沒有消息總比是壞消息要好。」上官雲軒看著曹嫣昔那慌張的小臉兒,眸中略有責備的望著曹雪凌,卻又是一陣疼惜的看著曹嫣昔。


  「你早就知道了?」曹嫣昔慢慢的抬了抬頭,對上了上官雲軒的眸子。


  「我……」上官雲軒怔了怔。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你一直都在瞞著我對不對!在海島的時候?在我決定回到紫鳳國的時候?」曹嫣昔的語氣中亦是充滿了疑惑和責怪。


  「是,我是早就知道了,在海島的時候雪凌有來過書信,可是我不想讓你擔心,所以就沒有告訴你。」上官雲軒坦誠道。


  「上官雲軒,你知道安逸之現在的安危對我來說代表著什麼!現在我能有幸站在這裡,和你們談笑風生,就是因為他,沒有他,什麼大婚,什麼幸福,那都不是我的!」曹嫣昔的面容之上顯然帶有著被欺騙后懷揣著憤怒大叫道,若是那個時候她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她一定不會先回到紫鳳國,她一定會滿世界的尋找安逸之的下落,直到找到他為止。


  曹雪凌與春曉站在一旁,一臉躊躇。


  「嫣昔,這件事情你別怪上官雲軒,他也是為了你好。」曹雪凌緩緩的開口勸說道。


  「所以剛剛你們是想一起騙我!」曹嫣昔終於明白了剛剛在馬車外雪凌和上官雲軒為何顯得那般彆扭,原來他們是想合夥欺騙她。


  「不是的。」曹雪凌辯解道。


  「別說了,既然你們不想找,我就一個人去找,直到找到他為止。」


  曹嫣昔立即轉身欲要離開,眸中充滿了篤定,若是她找不到安逸之的下落,她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嫣昔!」上官雲軒和曹雪凌一同開口叫道,隨即攔住了她的去路。


  「現在曹家別院既然變得這麼奇怪,說不定就是安逸之做的,你為何不在這裡守株待兔呢!」上官雲軒實在是不知道還能找到什麼理由先安撫住曹嫣昔的情緒,只好這般說辭道。


  他早已想過,當嫣昔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一定會震怒,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會這麼快,他還沒有想好應對的措施。


  曹嫣昔細細的思考著,也許上官雲軒說的對,她應該留下來守株待兔,就算不是安逸之,她也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在為她打掃著別院,況且現在只要是有安逸之的一點點兒消息,她也不會放過。


  如是想著,她只言不語,一個人轉身,向著曾經最為熟悉的閨房之中走去。


  上官雲軒立在身後沉沉的嘆了一口氣,總算是先將這個小丫頭慢慢的安撫下來了,剩下的,還要他慢慢的去解釋了,這丫頭雖然性子急、尋人心切,但是遇到事情還是可以冷靜思考、深明大義,他想,嫣昔一定會明白他們的苦衷的。


  「這件事情,是我的錯。」曹雪凌拍了拍上官雲軒的肩膀,「我去找嫣昔解釋一下吧。」


  「先讓她冷靜一下,待會我去吧。」上官雲軒輕聲一笑,「你們路途奔波,還是趕緊去休息吧。」


  「可是她……」曹雪凌指了指走進屋中的曹嫣昔,一臉的自責。


  「她沒事的,她只是太擔心安逸之了。」上官雲軒慘淡的勾了勾唇,「我去說就好了,沒事的,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那好吧,就交給你了。」曹雪凌沉聲的說道。


  「放心吧。」上官雲軒應著,便看著曹雪凌與春曉漸漸走遠的身影兒。


  他微微的抿了抿唇,做好了挨罵也許還會挨打的準備,慢慢的向著曹嫣昔的屋中踱步而去。


  「嫣昔?」上官雲軒一臉笑意,慢慢的推門而進,只見曹嫣昔隻身一人躺在床榻之上,上官雲軒知道,這小丫頭定是還在生氣。


  「嫣昔……」上官雲軒一臉討好的走了過去,剛一碰到曹嫣昔肩膀的一剎那,曹嫣昔一個轉身,一掌向著上官雲軒的胸前拍去。


  還好上官雲軒早已做好了準備,一個側身,靈巧的躲過了曹嫣昔的一掌,隨即嬉皮笑臉的握著曹嫣昔劈來的小手環在手中,語氣柔柔的說道:「你別再生氣了,我承認這件事情是我的錯,瞞著你是我不對。」


  曹嫣昔冷哼一聲,沒有說話,隨即立馬揮出另一隻手,趁著上官雲軒無所防備,又是狠狠的襲了過去。


  這下上官雲軒只顧得看曹嫣昔的臉色,卻沒有注意到她又揮過來的一隻手,這一掌,直直的拍在他的胸膛之上。


  「唔」上官雲軒一聲悶叫,「你想謀殺親夫么?」他一臉委屈的說道。


  「舒服多了。」曹嫣昔緩緩的吐了一口氣,強拉迴環在上官雲軒手中的手,沒好氣的轉了轉手腕,坐回在床榻之上。


  「舒服了?舒服了就好!」上官雲軒顧不得自己胸腔上的疼痛感,又是一臉討好的坐在曹嫣昔的身旁,「早知道打我一掌你就會開心,我天天讓你打。」


  曹嫣昔沒有說話,只是白了一眼上官雲軒。


  「嫣昔,我知道安逸之現在對你的重要性,我答應你,不管怎麼樣,我會陪你找到他的。」上官雲軒心中此時此刻像是醋罈子打翻了一般,但還是一臉真誠的說完了這些話。


  「垚,逸之對我的重要性和你不一樣,你是我的親人,但是他……他是我的朋友,我很感激他。」曹嫣昔認真的回答道。


  「我明白。」上官雲軒笑了笑,他明白,嫣昔這是在安慰他那顆帶著醋意的心。


  「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他,就算報不了他的救命之恩,我也要知道他一切安好的回來。」曹嫣昔堅定的說著。


  「恩,想找到他的同時,你別忘記了一個人。」上官雲軒提醒道。


  「誰?」曹嫣昔挑眉問道。


  「師父啊,你別忘記了,當初安逸之去找的是師父,是師父幫的忙,所以師父一定會知道他在哪裡!」上官雲軒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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