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神通廣大
「對！」曹嫣昔眸光一閃，口中驚喜道，「我怎麼會忘記了師父！」
「傻丫頭！」上官雲軒寵溺的一笑，緊了緊手，揉了揉曹嫣昔如墨般飄逸的長發。
「師父神通廣大，也就是說，他一定也會知道我回來了的事情！」曹嫣昔恍然大悟，她真的是一著急就忘記了身後的這個最大的Boss！
「恩，師父一定會知道。」上官雲軒點了點頭，「只是那老頭兒如今遊歷天下，還真找不到他的行蹤。」上官雲軒一臉為難。
「你放心，我有辦法！」曹嫣昔神秘的一笑，一副全然在握的模樣。
「好，那我就等你將那個行蹤不定的老頭兒給變出來！」上官雲軒輕笑了一聲。
曹嫣昔一臉欣然的笑著躺到床榻之上，她相信，只要找到斷冥指，就一定可以知道她所想知道的一切，包括安逸之這樣違背常理的存活了千年，究竟還會有什麼代價。
但是究竟要如何才能找到斷冥指，她微微一笑，看著房中桌上那茶壺的擺向，她好像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傻丫頭，我知道你心中已經有了眉目了，趕緊睡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在解決。」上官雲軒看著曹嫣昔眸中自信的目光，他便知曉，這個小丫頭能答應出來的事情，定是她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同樣也相信這個丫頭的判斷，更相信她有這個能力。
「恩恩。」曹嫣昔應著，便閉上了雙眸。
她和上官雲軒之間，就是有這種不言而喻的默契和一種彼此間無條件的信任。
一夜安眠。
次日清晨，太陽初升，曹嫣昔的別院內便有了些許動靜。
曹嫣昔忽然眸中一轉，一個激靈睜開雙眸，越過上官雲軒的身子，立即穿上鞋子，便要向著門外跑去。
「嫣昔，你去哪？」上官雲軒睡意朦朧間輕叫了一聲。
「去抓斷冥指。」曹嫣昔匆匆撂話，便縱身一躍，飛身而出。
上官雲軒聽過曹嫣昔的話后，更是猛地一下睜開雙眼，也不顧的套件外套，拔腿向著門外跑去。
果不其然，院內，曹嫣昔揪著斷冥指的衣襟便向著房中的方向而來。
上官雲軒一臉驚訝狀，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小丫頭昨夜說過的話，竟然這麼快就能夠找到斷冥指。
「師父！」上官雲軒愣愣的叫道。
「還叫我師父。」斷冥指不情願的輕哼哼了一聲，撇頭瞧了瞧曹嫣昔，又對著上官雲軒說道，「你看看嫣昔，跟在你身邊真是越來越魯莽了，竟然這樣對待師父。」
「哼！」曹嫣昔更是哼了一聲，擒住他衣襟的手依舊沒有鬆開，只言未語，便拉著斷冥指進了屋中。
「臭丫頭，這麼久不見，你就是這麼對待師父的！」一進屋，斷冥指便喋喋不休的埋怨著。
「若不是這般的請你，你見我不就跑掉了么？」曹嫣昔微微一笑，看著斷冥指坐在桌前，為他倒滿了一杯水，輕聲而道，「師父，喝水。」
「現在想起對師父好了，你看看你剛剛下手多麼狠！」斷冥指邊嘟囔著邊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可是你明明已經給我留下了訊息，你見到我還跑什麼呀。」曹嫣昔白了白眼，昨夜她偶然間看到桌上的茶杯全部朝陽擺放，她便得知，定是有人在向她說明要與她朝見，這個人若不是十分了解曹嫣昔，定不會這般去做，而以前，師父也曾通過茶杯給她傳遞過訊息，所以曹嫣昔才會斷定，這每天來幫她來打掃屋子的，定是斷冥指無疑了。
「那你追我，我能不跑么。」斷冥指更是白了白眼，一臉的委屈。
「那……好吧，算是我的錯。」曹嫣昔嘖了嘖舌。
「你們說的到底是什麼啊，又是訊息，又是跑不跑的。」上官雲軒愣在一旁，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問道。
「你不懂！」
「你不懂！」
曹嫣昔與斷冥指異口同聲沒好氣的回答道。
上官雲軒站在他們身旁，好似成了局外人一般，輕輕的止住了口。
「師父，你可以告訴我安逸之在哪么？」曹嫣昔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說你這個丫頭，要不就不見師父，每次一見師父，我就給出這麼大的難題。」斷冥指微微的嘆了口氣。
「這算是什麼難題啊，只要您和我說一聲，我自己去找就好了。」曹嫣昔說道。
「安逸之的這個事情啊，嫣昔我看你還是別管了。」斷冥指抬頭看了看曹嫣昔的神色未變，繼續說道，「這件事情，就應該讓他順其自然，更何況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自願的，不怪你。」
「師父，這是什麼意思？」曹嫣昔隱隱感覺到師父話中有話。
「順其自然吧。」斷冥指字字頓道。
「師父，我沒辦法對這件事情順其自然，我總感覺安逸之在這件事情上對我隱藏了一些什麼，我不相信一個人有違常理的存活千年，最後的代價就只是千年的孤寂，一定還有別的，除了蛻皮衰老之痛，一定還有別的，對不對？」曹嫣昔目光灼灼的盯著斷冥指，不肯放過他眸中的一絲絲狡黠的目光。
果然，斷冥指的眸光中閃現了一絲遲疑。
她猜對了，安逸之一定還有什麼真相沒有告訴她！
「是什麼？」曹嫣昔語氣顫顫巍巍的問道。
「哎。」斷冥指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師父，我求您，求您告訴我他究竟怎麼了，為了救我，他究竟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曹嫣昔剛剛猜忌的目光慢慢的變作了乞求，她只求從斷冥指的口中能得到一些實話。
「嫣昔，記得在翠岩山上，師父告訴過你，這一切都應該是你自己經歷的，等到有機會，師父一定會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現在也許是時候了。」斷冥指的神色黯了黯。
曹嫣昔有所期盼的等待著斷冥指接下來的話語。
「我與你的父親曹子清本是故交，在你出生的那一刻，我便算出你乃是天降奇嬰，命格奇特，此生欲歷大劫，於是我便前去尋子清，欲要將你帶回翠岩山上與我修行，方可破去你未來的大劫。」斷冥指沉浸在深深的回憶之中，「可是子清與靈兒卻遭人暗算，我去之時，只剩下一名下人懷抱著你，將你交給了我，而那個時候，你竟靈魂出竅了。」
「我在另一個時空找到了你，幻化化身陪伴你，離開了祁陽大陸，大劫定不復存，可是我卻沒有想到，你竟然能夠回來，也許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斷冥指無奈的搖了搖頭，「雲軒，安逸之都是你歷劫的必經之人。」
此番說辭，令曹嫣昔聽的一愣一愣的，她完全沒有想到，原來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包括她遇到上官雲軒，遇到安逸之，都好像是安排好的一般。
「你來此之後，你愛上了雲軒，你為了雲軒甘願歷劫，而安逸之為了你也甘願付出剩下的一切代價。」斷冥指微嘆著，「我告訴過他，他若是願意助你回來，除了千年來月圓之夜的衰老之苦，還有……」斷冥指頓了頓。
「還有什麼？！」曹嫣昔急切的問道，能讓斷冥指都這般難以出口的話，一定是萬分緊要的。
「還有就是在你回來之後，他便從此灰飛煙滅。」斷冥指緩緩的說出口。
「灰……飛.……煙.……滅.……」曹嫣昔瞳孔無光的小聲喃喃著。
安逸之真的出事了，安逸之竟然不惜這樣的代價還有救她，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傻！
上官雲軒站在一旁更是一驚，他雖然已經做好了安逸之有危險的準備，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安逸之所付出的代價竟然是灰飛煙滅！
曹嫣昔忍了多日的淚水終於扛不住一時間奔流而來，面頰之上，充滿了淚痕，她沒想到，這樣的代價安逸之都會答應，她更無法想象安逸之從此就將不存在了！雖然她對他的不是愛，但那是另一種別樣的感情，那種感情是任何人都將代替不了的。
一時間，安逸之那副玩世不恭、整日嬉笑逗她開心的模樣再次顯現在曹嫣昔的腦海之中。
一瞬間，破裂不堪。
「灰飛煙滅……怎麼會這樣！」曹嫣昔歇斯底里的大吼一聲，聲音沙啞、哽咽。
上官雲軒看在眼中，疼在心裡，他緩緩的走近曹嫣昔將她緊緊的攬在懷中，試圖分擔她一點點痛苦。
斷冥指立在一旁，同樣疼惜的看著曹嫣昔，他知道安逸之為了嫣昔做了那麼多，嫣昔這般悲痛亦是情理之中的，他對安逸之的離開，也是充滿了惋惜之情。
「不，雲軒，他不能死，他不可以死。」曹嫣昔伏在上官雲軒的肩膀上失聲痛哭著。
這是曹嫣昔第一次這般的悲痛欲絕，這般的肝腸寸斷。
哪怕是當時她自己要歷劫離開這裡，離開所有她愛的人，她的心都沒有這般的痛過。
原來，不知不覺間，安逸之在她的心中已經這麼重要了。
「安逸之，你這個大騙子！」曹嫣昔每說出的一句話，都重擊在上官雲軒的心頭之上，那嘶啞的聲音，絕望的模樣和那種撕心裂肺的悲痛，都令他好心疼，好心疼。
「嫣昔，別這樣，嫣昔……」上官雲軒的聲音亦是有些哽咽。
「嫣昔，別這樣，嫣昔……」上官雲軒的聲音亦是有些哽咽。
「垚……」曹嫣昔這次是真的止不住的大哭著。
上官雲軒輕輕的撫過曹嫣昔的肩膀，卻不知如何開口去安慰。
屋外雪花飄飄，寒冬臘月，一片白衣素裹的景象，蒼茫、蕭條，寒風陣陣。
斷冥指立在一旁，無奈而憂傷的搖了搖頭，果然世界上的一些事是人力根本無法掌控的，就算是他已經預知了未來，可是還是沒能阻止的了這一切的發生。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走出了曹嫣昔的閨房，繼而眨眼間消失在曹家大院之中。
行蹤不定、來去匆匆。
如果不是曹嫣昔還沉浸在悲痛欲絕之中無法走出，斷冥指就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剛剛的一切都好似幻境。
曹嫣昔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是哭的累了還是上官雲軒做了些什麼，總之她在不知不覺中便沉沉的睡下了。
即使是在睡夢之中，她仍是不停的小聲低泣著，眼角的淚痕還沒有徹底干透，便又湧上來了新的淚珠。
曹雪凌與春曉聽過了上官雲軒的解釋后，皆是頻頻悲意連連，看著曹嫣昔的模樣更是透露著滿滿的心疼和說不盡的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