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分析案情
刑部的仵作已經驗好了屍體,再次用白布遮蓋準備送走,看到他兩人,趕緊行禮。「小的見過忠義王,見過和雅郡主。」
蘇瑞寅問:「可還有什麼發現?」
仵作拿著記錄簿,道:「女,年約十七、八歲,死狀可怖,身上衣衫破爛,應是生前遭受過強暴,腦後有鈍器擊打的傷口,應該是致命傷。」
一旁的侍衛補充:「屬下已經查明死者乃是御膳房的幫廚宮女,名叫秀蘭,平日里並沒有什麼朋友,不過與一位侍衛走動頻繁,秀蘭死時,這位侍衛有離開過約兩盞茶時間,屬下已經命人將那侍衛抓入大牢。」
蔣小魚眉尾一挑,雖然她不懂得驗屍,可前世沒少看過警匪偵緝類的電視劇,聽了仵作這一番話,心中總覺得不夠詳細,於是走上前去就要揭開蓋屍體的白布,卻被仵作攔住,「和雅郡主身份高貴,這死人恐會驚嚇到郡主。」
蔣小魚深吸了口氣,「有時活著的人比死人要可怕百倍,沒事,就算我真的被驚嚇到,不是還有忠義王嗎?」
蘇瑞寅也不贊同她去瞧一具可怖的屍體,便牽了她的手,沉了聲音道:「待在我身邊就好。」
她盈盈一笑,「阿寅,你不覺得這驗屍報告有點兒不詳細嗎?」
仵作是刑部比較有名的仵作,聽了她這話,心有怨氣也不敢表現出來,「小的自認檢查已經很細緻了,就算是再換另外一位仵作,所得結果應該也與小的一樣。」
蔣小魚眼中笑意更甚,可目光卻徹底寒了下來,「既是被強暴,那麼你可有更進一步的檢查,比如說褻褲是否也被撕扯掉?或者褻褲上是否沾有精液?還有既是被強暴,那麼為何要在腦後來那麼一下,掐脖子,豈不是死得更直接?」
說著,她又看向方才做補充的侍衛,「還有,你說秀蘭平日沒有什麼朋友,只與一位侍衛交好,那麼我倒要問問,如果換作是你,你是會用強的,還是循循善誘,讓秀蘭主動答應?」
侍衛和仵作被她說的啞口無言,蘇瑞寅卻是面色越來越沉,他的王妃怎麼能如此沒羞沒臊的就說出那樣一番話,十分無奈的拽她到一邊,語氣硬邦邦的說道:「這些話與我說就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些,真是不知羞恥。」
不知羞恥?
蔣小魚轉了轉眼珠子,立即炸毛,「什麼叫不知羞恥啊!蘇瑞寅,你特么下回要還這樣說我,你看我還能再理你!現在是在分析案情,研究屍體,是一件很正經很嚴肅的事情,你應該也不想讓一個無辜的人死的這麼凄慘而冤屈,不想讓一個無辜的人做了別人的替罪羊吧?你若是想要我不說話,那不如送我回碧波院。」
蘇瑞寅按了按發脹的額角,他的王妃越發伶牙俐齒起來,竟是一點兒不知道在外人面前給他這個夫君留點兒臉面。
仵作經她提醒,重新掀開白布,頓時一股血腥氣撲鼻而至。
蔣小魚猝不及防瞥了一眼那可怖的屍體,雖然來這兒之前已經做過很多心理建設,可是當她清楚的看到時,還是覺得胃裡一陣翻騰,臉色忽然一白,衝到一旁的院牆,就開始一陣乾嘔。
所有人都呆住了,方才那彪悍的和雅郡主,即便說著那些令人羞怯的話也不會臉紅,竟也會噁心到吐嗎?蘇瑞寅走到她身邊,撫著她的背,「都叫你不要逞強了。」
蔣小魚緩了口氣,揚起蒼白的臉孔,「我只是吃多了。」
蘇瑞寅搖了搖頭,「言不由衷。」
蔣小魚沒有力氣和他爭辯,遠處仵作已經神色肅凜的解開了宮女的羅裙和外衫。
肌膚光滑無一絲青紫傷痕,顯然死前沒有明顯掙扎,褻褲也是完好的,沒有一絲臟污,重又做好了記錄,便讓助手將簿子呈遞給蘇瑞寅。
蔣小魚聽著仵作重新做好的驗屍報告,心裡再次告訴自己一遍,她不會害怕!否則根本不配站在蘇瑞寅身邊。
緩緩轉過身,不去看那具屍體,只對仵作道:「為了萬無一失,你再仔細檢查一下宮女的……」她看了一眼蘇瑞寅,眼睛向下瞄了瞄,既然方才她當著別人的面說出那些很正常的話,卻被他說成不知羞恥,那麼就讓他說好了。
經她提醒,蘇瑞寅也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走到仵作身邊,伸手比量了一番,仵作面有難色,「這人都死了,這樣做,會不會有失禮法?」
蔣小魚眼波一抬,似笑非笑道:「你是刑部最好的仵作,驗屍也不是什麼低賤的工作,若是你想為每個含冤而死的人申冤,這是必須的。」
仵作緩了會兒神,然後手指慢慢伸向宮女身下的幽徑處,但是卻被什麼阻止了他繼續的深入,仵作伸出手指,神色肅然道:「王爺,這具女屍還是處子之身。」
蔣小魚眼睛一亮,「如此說來秀蘭生前根本沒有被強暴過?那樣那位侍衛的嫌疑又小了些。」
蘇瑞寅看著夜色下她眸中的熠熠神采,翹著嘴角,他的王妃真的總能帶給他驚喜。「你覺得不是那與她交好的侍衛,又會是誰?」
蔣小魚目色沉寂,「如果是侍衛,那麼肯定不會在她死後還划花她的臉,你說玉璽被盜會不會……」
兩人相視一笑,「來人,趕緊徹查御膳房。」
蔣小魚抱臂:「連灶膛、水缸、米缸也不要放過。」
侍衛們很快便開始仔細搜尋,蘇瑞寅讓人搬來了椅子,燭火映照下,她宛若一抹最璀璨的霞光,牽了她的手,湊到唇邊吹了吹,「還有些紅腫,真的不疼了?」
蔣小魚頓時覺得臉上溫度蹭蹭上竄,「我都不知羞恥了,你做什麼還要牽我的手。」
他笑,卻是緊張的抓住她的手:「你怎麼知道的那麼多,莫不是之前與人試過?」
蔣小魚頓時就被他氣笑了,「蘇瑞寅,我特么真的很想掀開你的腦袋仔細瞧瞧你這清奇的腦迴路。」
蘇瑞寅也是勉強牽牽嘴角,「只要你現在和以後完完全全屬於我就好,我不在乎你的以前。」
蔣小魚只覺得一口腥甜就要噴薄而出,她冷笑道:「你倒是大方。」
「不是,我也很在意,可是我無法改變你的以前,只能決定你的現在和以後。」
卧了個大槽!
這情話特么的簡直酸掉牙!不過很受用,有木有?
無語的抽了抽嘴角,戳著他的額頭,「你聽好了,我以前沒有男人,現在也還是處子之身,至於以後……」看著蘇瑞寅目光閃動,她笑如嬌花,「你會不會是我男人,這事再定。」
蘇瑞寅臉色當即一黑,不管不顧的將她拽到懷裡,聲音冷硬似冰,「你再說一遍。」
蔣小魚坐在他腿上,攀著他的脖子低聲一笑,「說幾遍都是一樣的,你若敢負我,要麼我就把你的那些女人全部殺了,要麼我就瀟洒離去,一輩子讓你找不到。」
蘇瑞寅無語,「你又吃醋了?」
蔣小魚是吃醋了,還是吃將來他那三宮六院里沒影兒的女人們的醋,「我才沒有。」
蘇瑞寅突然撐住她的後腦,整個人湊了上來,鼻尖貼著鼻尖,呼吸交纏,「若非玉璽被盜,她應該已經離開了行宮。」
蔣小魚自然知道那個她指的是柯蘭,警覺的瞄了一眼四周,貼上蘇瑞寅的薄唇,含糊不清的嗔道:「這種隱秘之事怎麼能隨便說。」
他伸舌舔了下她的唇瓣,「嗯,的確不應該在這裡說,不過,」他眸子彎彎,盛滿了數不盡的濃情蜜意,「其實你可以用手封住我的嘴,沒必要用嘴。」
蔣小魚頓時臉紅如熟透的蝦子,「你特么直接說我想親你就完了。」她惡狠狠的瞪著他,揚眉一笑,「來,美人,讓大爺好好香一個。」
蘇瑞寅微詫,而後興緻盎然的由著她調戲,若非現在還有正事,他鐵定會沖她妖嬈討饒,求放過。
蔣小魚這般大膽的舉動終於還是被侍衛的腳步聲給打斷了,幾個侍衛紛紛對視,心中感嘆:和雅郡主果然彪悍勇猛!
被人撞到了這樣的事,蘇瑞寅眉頭不悅的皺起,蔣小魚卻只是微咳兩聲,拍了拍皺了的紅裙,「別說,我這眼睛還真的不疼了。」
侍衛們再次嘴角抽搐,有看眼睛看著看著抱到一起,親的旁若無人的嗎?
「可有什麼發現?」蔣小魚神色十分淡定,好像方才真的只是在看眼睛。
侍衛忙雙手奉上玉璽,「屬下在麵缸里發現了玉璽。」
蘇瑞寅接過,仔細看了看,點了點頭,似笑非笑的道:「如此費勁心機,不但扮作了你的模樣,甚至還殺了一個宮女,偽裝成被強暴的樣子,卻沒有將玉璽帶離行宮,著實可惜啊!」
蔣小魚若有所思,到底是誰不但扮作她的模樣,還殺了人,偷了玉璽?又有什麼目的?想了一會兒,在蘇瑞寅要去向蘇澤恆復命時,她聲音清淺的道:「阿寅,既然是針對我的,不揪出此人,我心有不甘。」
蘇瑞寅一瞬不瞬的看向她,「你有什麼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