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牢中生活

  蔣小魚走到他身邊,壓低聲音將自己的想法詳細說與他聽,只是他越聽臉色越是陰沉,最後甩了句「不行」便要離開御膳房。


  蔣小魚拽著他的袖口,「可是你還有更直接有效的辦法嗎?」


  他皺眉,的確還沒有,黑衣人消失在紫霞宮,尚不知玉璽被盜是否與黑衣人有關,宮女被殺一案只能證明與那個侍衛沒有太大的聯繫,案子到了現在,可以說已經算勉強破了。既是如此,他如何還會眼睜睜看著她去做餌?


  她笑吟吟的彎著眉眼,捏了捏他的手,「如今玉璽已經找回,若是不順道揪出那個背後之人,我的心始終不安生,別想了,就這麼決定。」


  言罷,她也不等他回答,便對幾個侍衛道:「送我去大牢吧。」


  侍衛們面面相覷,目光為難的在她以及蘇瑞寅臉上流轉,誰都沒敢動。


  蔣小魚眉目一凜,「怎麼,我說話不好使?」


  侍衛們趕忙諂笑著搖頭,蔣小魚滿意的笑笑,對蘇瑞寅道:「我去了大牢后,你可要抓緊時間啊,別讓我在那裡待太久。」


  見她心意已決,蘇瑞寅也只能勉強應了。得了應允,侍衛們便對她道:「郡主得罪了。」


  聽到玉璽已經找回,蘇澤恆心下一松,說了幾句太后壽誕成功結束的場面話后,眾人便由宮人引著陸陸續續的離開了行宮。


  只是眾人離去時,卻見和雅郡主被侍衛押著去往大牢,不禁疑竇叢生。按理來說皇上對和雅郡主明顯不同,這麼短時間又是封縣主,又是封郡主的,怎麼可能捨得將她送往大牢?一定是她犯了很重的事!

  這古時候的人若是八卦起來,絕對想法多多,且一個版本比一個版本精彩,絕對讓人應接不暇。


  蘇澤恆眯著眼睛看著那抹倩麗而挺拔的背影,聲音不辨喜怒的問道:「皇叔也知道這兩件案子與和雅郡主無關,為何還要將她押去大牢?」


  蘇瑞寅亦是目光充滿迷戀的膠著在她的身上,「臣也是為了斬草除根,而且這也是和雅郡主的意思。」


  蘇澤恆詫然挑眉,這女子倒是膽大,竟然有膽量將自己送到大牢那種污穢之地。微嘆一聲:「畢竟是郡主啊,別委屈了她。」


  蘇瑞寅臉色沉了下來,定定的盯著已經轉身離開的蘇澤恆,他果然對小魚兒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蔣小魚被關進大牢后,蘇瑞寅又親自帶人將御膳房周圍仔細搜尋了一番,在灶台後發現了一隻耳鐺,並不是很貴重的那種,應該也是宮女平日所戴之物。不動聲色的命人細細比對,卻是一無所獲,只能確定這耳鐺絕不是秀蘭之物,也不是御膳房幫廚的宮女的。


  夏日的天亮的都很早,忙忙碌碌了一夜,紫霞宮中一切如常,除了在御膳房找到一隻耳鐺再無其他收穫,只唯一蘇澤宇帶來柯蘭已經趁夜離開了行宮去往豐鎮的消息讓蘇瑞寅高懸著的心微微放下些許。


  早朝時,昨日被蔣小魚懲治的幾人的父兄都開始諫言,為首之人正是白碧柔的父親,這些人妄圖趁小魚兒入獄減輕幾位貴女的懲罰,怎料卻被蘇澤恆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幾人的父兄臉色都非常難看,很快,和雅郡主因為誤闖御書房被關入大牢的事情便快速傳了開來,而且還被人添油加醋的炮製出N種版本,諸如和雅郡主借著醉酒闖入御書房妄圖色誘皇上,惹得龍顏震怒;諸如和雅郡主乃是敵國細作,一直潛伏在忠義王身邊,妄圖獲得大邑的機密消息,被忠義王查明,大義滅親……


  蘇澤恆聽著這些惡意詆毀她的傳言,臉色沉的厲害,「皇叔,已經一夜過去,可是大牢那裡卻風平浪靜,難道皇叔要一直關著和雅郡主嗎?」


  蘇瑞寅的心也很焦急,那是他的王妃,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守護一生的女人,想象著她在大牢中遭罪的情形,心便是揪疼的厲害,只是他知道,那背後之人一日不出現,即便他強迫她不要再繼續待在牢中,她也必然不會答應。


  蘇澤恆揉了揉眉心,「這樣吧,朕這就命人將她所在牢房再布置一番,並保證她一日三餐頓頓可口。」


  蘇瑞寅面上沒有太多情緒,「只怕這樣照拂會打草驚蛇,功虧一簣。」


  蘇澤恆冷笑一聲,「此事便交予朕,至於這兩件案子,朕最多再給你三日時間,若三日後你還不能破案,朕也不會再對皇叔留有情面,這辦案不利的後果是怎樣的,不需要朕多言了。」


  蘇瑞寅躬身應聲,而後攥緊雙拳走出御書房。


  大牢內,蔣小魚躺在稻草上,人已經閃入空間奮筆疾書《XX傳》。


  在她以為,自家男人這麼能幹,她從這兒出去后,正好可以去找書店掌柜的簽合同,到時候就有五千兩的收入,一點兒不耽誤事兒。


  正寫著,便聽到牢房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她心裡打了個突兒,點開地圖,卻見衛平正帶著幾個小太監向她的牢房走來。


  趕忙閃出空間,理了理亂髮,衛平已經來到牢門外,恭敬道:「老奴見過和雅郡主。」


  蔣小魚淡淡一笑,「可有什麼線索?」


  衛平搖了搖頭,「皇上擔心郡主在此受了委屈,命老奴來給郡主打掃一下。」言罷,目光落到大牢角門的那一碗清湯寡水的餿飯上,眉眼一利,尖聲喝道:「這可是和雅郡主,尚沒有被褫奪封號,你們就給她吃這樣的東西嗎?」


  牢頭當即變了臉色,原本他也不敢這樣做,可是今晨有人找到他,塞了十兩銀子,要他切不可善待和雅郡主,就是餓也要把她餓死。


  「衛總管,八成是底下的人送錯了,小的這就讓人去換。」


  衛平乜斜了一眼惶恐不安的牢頭,冷諷道:「莫要以為你們這牢中的那些齷齪事皇上不清楚,皇上不言語,那是覺得實在微不足道,卻不代表皇上不知,所以以後做事多尋思尋思,可莫要因小失大。」


  牢頭連連應是,正要命人去重新準備飯菜,卻聽衛平道:「把牢門打開,皇上有命,讓咱家帶人好好收拾收拾。」


  牢頭親自接過獄卒手中的鑰匙,快速打開牢門,因為心中太過慌亂,鐵鏈卻是越纏越亂。


  衛平做了個手勢,幾個小太監便讓獄卒去打了幾桶水,將牢房仔細打掃了一番,又在稻草之上鋪了幾床柔軟而厚實的棉被,「郡主,皇上說這裡不方便安置床榻,所以您只能先湊合幾天。」


  蔣小魚坐到棉被上,「這樣挺好的,代我謝謝皇上。」


  衛平又讓人為她打來洗臉水,擺放好精緻還帶著熱氣的飯菜,「老奴就在外面,郡主有吩咐儘管喚老奴。」


  蔣小魚點了點頭,衛平一走,她便迫不及待的大快朵頤起來。


  吃完了飯,蔣小魚只覺精神百倍,閃入空間,手摸著屏幕上那個憔悴的人,「阿寅,不如以靜制動,若真的是太后故意針對我,方才蘇渣渣鬧了那麼大的動靜,她勢必坐不住了。」


  正詢問與秀蘭交好的侍衛馮六的蘇瑞寅神色突然一僵,他竟然聽到了小魚兒的聲音,心裡有些激動。


  馮六瑟瑟道:「王爺,屬下雖與秀蘭交好,卻從未有什麼卑劣的心思,昨日屬下鬧肚子去了茅房,屬下房中還有沒煎完的藥材。」


  蘇瑞寅嘴角快速一翹,很快便猜到小魚兒定然通過地圖看他審案,耳朵上莫名現出一抹紅色,他輕咳一聲,喚人去往馮六的房間。


  馮六的房間乃是六人合住,平日里可供當值的侍衛暫時休息,只有一張大通鋪,一張桌子,外加一排長櫃。


  昨日正好是馮六當值,可是在秀蘭被害的時候,他卻說自己因為鬧肚子去了茅房,要命的是無人作證。


  儘管昨日已經證實了他與秀蘭的死因沒有太大的關係,可若是找不到藥材,只怕他還是無法洗清嫌疑。


  負責搜查的人很快便回來,對著蘇瑞寅搖了搖頭,蘇瑞寅眸色沉寂,「馮六,你平日里可有與什麼人交惡?」


  馮六也是一臉懊惱,嘴唇翕張,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見蘇瑞寅探尋的看來,趕忙道:「屬下並沒有與什麼人交惡。」


  蘇瑞寅看了他一眼,「你先安心在這牢中待著,倘若你真的與此案無關,本王勢必會還你一個公道,若是你想起什麼,可以讓人去尋本王。」


  馮六頹然點頭,在蘇瑞寅起身時,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忠義王請等一下。」


  蘇瑞寅凝睇他,「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屬下去茅廁的時候似乎看到有一個宮女正躲在御膳房外,當時屬下肚子實在疼的厲害,便沒往深處想,只以為是傳膳的宮女,此時想來,會不會與那個宮女有關?」馮六極力想要想清楚那宮女的模樣,無奈當時只是匆匆一瞥,他並未十分留意。


  蔣小魚凝眉沉吟了一會兒,道:「阿寅,殺害秀蘭的人目的無非有二。


  一,情殺,這個宮女也心儀馮六,嫉妒馮六與秀蘭交好,所以毀掉秀蘭的臉便是處於泄憤的心理;


  二,不得不殺,或許秀蘭發現了偷盜玉璽的人,被偷盜玉璽的人殺害,再偽裝成強暴的現場。


  若是第一種,只要問問馮六平日可有哪位宮女對他不甚一樣便可以順藤摸瓜。第二種就比較棘手,若是一會兒我這裡有了情況,便可以真相大白,若是對方一直按兵不動,只怕有的耗。


  可不管怎樣,你先去吃飯。」


  蘇瑞寅仔細傾聽著她的每一句話,心裡有一股潺潺暖流流過,小魚兒,我一定會儘早查出背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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