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抓到兇手

  馮六再次被押上來時只見蘇瑞寅正在吃著米粥和包子,而和雅郡主正笑眯眯的望著他。心裡打了個突兒,跪下見禮。


  蔣小魚看著底下的馮六,動作優雅的剝了一個雞蛋遞到蘇瑞寅嘴邊,蘇瑞寅笑眯著眼睛,咬了一口。


  等蘇瑞寅吃完了雞蛋,蔣小魚又端起茶杯輕輕拂去上邊的茶沫,「馮六,你可有隱瞞?」


  馮六臉色微變,「屬下據實相秉,不敢有隱瞞!」


  蔣小魚輕「哦」了一聲,「你與秀蘭平日里關係極好,一定知道她比較喜歡什麼,身上又有哪些配飾的對吧?」


  馮六微微舒了口氣,「屬下與秀蘭只是普通朋友,只知道她平日比較喜歡吃辣的,其餘的不甚清楚。」


  蔣小魚點了點頭,讓人將耳鐺遞與他辨認,他道:「如果是之前忠義王讓屬下辨認的耳鐺,郡主就不必讓屬下辨認了,因為屬下很肯定那個耳鐺並不是秀蘭的。」


  蔣小魚淡淡一笑,「這樣細微的物件你都記得這麼清楚啊。」


  馮六隻覺得呼吸一滯,抬眸看向笑得雲淡風輕的蔣小魚,「郡主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那天鬧肚子,葯可是秀蘭幫你買的?」蔣小魚突然斂下笑容,用力將茶杯放到桌上,那凌厲的氣勢令蘇瑞寅也不由翹起了嘴角。


  馮六受了驚嚇,不假思索的道:「是,就是秀蘭給買的。」


  「那你為什麼後來不煎藥吃了?」蔣小魚目光咄咄逼視著他。


  「因為……因為越吃肚子鬧騰的越厲害。」


  「鬧肚子之前你吃過什麼?」


  「秀蘭送給我的雞腿。」馮六精神高度緊張的情況下竟是想都沒想把什麼都給說了,說完了,他臉上立馬現出一絲懊惱之色,「不是,是我買的雞腿。」


  蔣小魚冷聲一笑,起身踱到他的面前,「你說秀蘭做了鬼也不放過你又是怎麼一回事?」


  馮六額上沁出細密的冷汗,手也顫抖著不知要放到哪裡,「我、我沒說過,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蔣小魚忽然一把扯住他的脖領,一瞬不瞬的凝注他的眼睛,「你與秀蘭早已有過夫妻之實,可是你卻朝三暮四,又勾搭上了別人,所以秀蘭就懷恨在心。於是先是給你送了摻了葯的雞腿,讓你鬧肚子蹲茅廁,然後又好心的幫你去抓藥,讓你越吃藥越嚴重,最後她再將與你關係不清不楚的宮女約到御膳房,從背後猛擊她的頭,再毀掉她的容貌,偽裝成她自己,最後嫁禍於你,她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想要你成為殺人兇手,想要報復你。而這隻耳鐺,正是你送與秀蘭的。」


  蔣小魚一字一句很緩慢卻是重重砸在馮六的心上,他汗如雨下,很快地上跪著的地方便氤氳了一片水汽。「郡主,您可不要隨便污衊屬下,屬下怎麼可能與宮女做那種事情。」


  蔣小魚搖頭輕笑,「要不要我讓人把秀蘭帶上來?」


  馮六臉色倏然一變,這一刻之前極力維持的冷靜和理智盡數崩塌,他瑟縮不已的看著蔣小魚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眼睛,「不是的,秀蘭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啊!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馮六如此,與承認無異。


  蔣小魚看了一眼已經用布巾拭嘴的蘇瑞寅,彎眉一笑,「阿寅,你吃飽了?」


  「嗯,你說接下來咱們去哪兒?」蘇瑞寅寵溺一笑。


  「自然是帶著馮六去找秀蘭呀。」她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幾乎陷入絕望之中的馮六。


  而這時候,那些被帶到偏殿的宮女們也都被分成了兩組,一組是清白已毀的,一組則是仍是處子之身的。


  三位嬤嬤都是宮中的老人,對那些清白已毀的宮女自然沒有半絲憐憫,讓人在地上撒了一層黃豆,便讓這些宮女只著一件肚兜還有褻褲跪在黃豆之上。


  此時日頭漸漸升起,這些宮女身後便是孔武嚴肅的侍衛,心中又羞又恨,可是誰若是有什麼掙扎反抗的舉動,便會招來侍衛的一頓鞭子,所以當蔣小魚他們去到偏殿的時候,這些人可說是一身傷痕,面色蒼白,虛脫的厲害。


  蔣小魚笑吟吟的目光緩緩掃向幾個跪在地上的宮女,注意觀察著她們在看到馮六的時候的眼神和表情,然後勾唇一笑。


  「來人,每人準備一碟朝天辣椒,一碗辣椒醬。」蔣小魚深深的目光在其中一位面色平靜,身上幾乎沒有什麼傷痕的宮女臉上緩慢掃過,很快便有侍衛依言去準備。


  蔣小魚面無表情的看著眾人:「這宮中的女子不管是洒掃的宮女,還是地位尊貴的妃子,都是皇上的女人,你們毫無羞恥之心,視貞潔於空無,原本依律要處以極刑的,可是念及你們也是花樣年紀,我便給你們個機會,只要誰吃掉這些辣椒和辣椒醬,我便做主放你們離開。」


  幾個宮女聞言面上閃過驚喜,可是看著那些辣椒又心有怯意。


  這時方才身上傷痕最少的那位宮女抬頭看了一眼蔣小魚,然後好像是絕望的拿起辣椒沾著辣椒醬塞入口中。其他的宮女一見有人開始行動起來,也學著那宮女的樣子開吃,只是她們只吃了一口便辣的直扇風,有一人甚至還哭道:「郡主,您這樣還不如直接殺了奴婢。」


  蔣小魚面無表情的看著那人,「我可是給了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放棄了。」


  說話間身上沒有傷痕的宮女臉色漲紅著抬頭看向蔣小魚,聲音沙啞的道:「郡主,奴婢吃完了,還請郡主說話算話可以給奴婢一條生路。」


  在這位宮女說話的時候,蔣小魚清楚的看到馮六的臉色倏忽變了一下,在蔣小魚望過去的時候,他又趕緊慌張的垂下頭望向別處。


  蔣小魚不動聲色的接過侍衛遞上來的茶水,慢悠悠的拂去上邊的茶沫,看向蘇瑞寅。


  蘇瑞寅輕咳一聲,問道:「你叫什麼?」


  宮女用力咽了咽口水,「王爺,能不能給奴婢一碗水?」


  蘇瑞寅淡漠的勾了下嘴角,他的王妃的花招還真是多!「想喝水就要回答本王的問題,你如實回答一個,本王就允許你喝一口水。」


  宮女看著蔣小魚手中的茶杯,重重點了點頭,「奴婢叫珠兒。」


  蘇瑞寅對她身後的侍衛遞了個眼色,侍衛便去提了一壺水,往碗里倒了一點兒,珠兒趕忙捧起來一口飲盡,可是吃了那麼多辣椒和辣椒醬,這點水無疑是一點兒用處都沒有,且她還會覺得口更渴。


  「是何人毀你清白的?」蘇瑞寅繼續問。


  「這……」珠兒眼神一沉,「奴婢不能說。」


  蘇瑞寅淡漠一笑,「你這樣的答案與沒回答是一樣的,所以這口水你怕是喝不成了。」


  珠兒抿了抿唇,未語。


  珠兒原以為忠義王很快便會問下一個問題,怎料蘇瑞寅卻是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只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其餘的幾位正一臉無奈的盯著辣椒的宮女,「只要你們誰能告訴本王有關珠兒的事情,本王做主放你們出宮。」


  幾個宮女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張大了嘴巴。


  「奴婢說,奴婢和珠兒是老鄉,珠兒今年十七,家中沒有什麼人了,只有一個瞎眼的姑姑。」有一個宮女急火火的說道。


  「不過珠兒平日里很愛說笑,可是從昨夜回來便不怎麼說話了,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毀了她的清白,會不會是昨夜有人……」她說著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奴婢也有一件怪事,珠兒的肩上很光滑,連疤痕都沒有,可是現在的珠兒的肩頭卻多了一枚如同櫻花般的刺青。」


  珠兒的手用力攥緊,惡狠狠的盯著說話的宮女。


  這時蔣小魚將茶杯遞給身後的侍衛,看向三位老嬤嬤,「嬤嬤可有辦法查驗珠兒到底有過幾次?」


  三位老嬤嬤相視一眼,其中一位道:「郡主,老奴方才已經查看過,這位宮女並非是第一次,至少與男子歡好四年有餘。」


  「這不可能!」一直沉默不語的馮六突然脫口喊道,喊完了便十分後悔,可是卻再無補救的可能。


  蔣小魚笑道:「馮六,你憑何說不可能?難道是你毀了珠兒清白?」


  馮六渾身止不住瑟縮,「不是屬下,屬下沒有毀掉任何人的清白。」


  「可是方才你已經承認了你毀掉了秀蘭的清白,這屢屢與宮女牽扯不清,這回你的罪惡可是大了。」蔣小魚輕飄飄的說道。


  馮六頹然癱坐在地上,方才當他看到珠兒肩上那枚刺青,他便已經知道珠兒就是秀蘭,只是秀蘭是怎麼扮成的珠兒?

  這時蘇瑞寅遞了一個眼色給秀蘭身後的侍衛,幾位侍衛眼看著就要抓住她的胳膊,怎料她竟是用力咬牙,很快便有烏血自她口中溢出。


  蘇瑞寅沒有想到秀蘭竟然會咬破后牙的毒囊,腳下一點,飛掠到她的身前,手指快速點過她的幾處大穴,自袖子里又取出之前在牢中的瓷瓶,倒出一粒紅色藥丸丟入她口中。


  原本嘔血不止的秀蘭服下了這粒藥丸后,眼皮又慢慢睜開,只是此處已經不再是之前的那個偏殿而是陰森可怖的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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