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矛盾加劇

  試著動了動胳膊,卻只聽到沉悶的鐵鏈聲,意識徒然清明了些許,只覺得下巴疼得厲害,應是脫臼了,抬眸看著眼前的兩個人,聲音沙啞的喊道:「給我個痛快!」


  蔣小魚笑眯眯的看向蘇瑞寅,「阿寅,你說這人皮面具還真是好啊,有了這個我就能做百變魔女了。」


  蘇瑞寅寵溺的捏了下她的臉,「師父不是要教你易容之術嗎?不過這個人皮面具做的倒是極為逼真,若我所料不錯,應是直接從人臉上剝下的皮膚。」


  蔣小魚「啊」了一聲,手上一顫,將手中的人皮面具丟到桌子上,嗔怪道:「你為什麼不早些說。」


  「我以為你已經不怕這些了。」蘇瑞寅憋著笑意道。


  蔣小魚恍然徹悟,「難怪昨天那具女屍會被毀的面目全非。」


  秀蘭見這兩人根本無瑕於她,更是心中憤恨,可是如今她的下巴脫臼,根本連咬舌頭的力氣都沒有,「你們沒有聽到嗎?給我個痛快。」


  蔣小魚看著那張清秀的臉孔,面色一沉,「告訴我你背後的主子到底是誰?」


  秀蘭冷笑一聲,闔上雙眸,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蔣小魚輕笑一聲,語氣充滿譏諷:「你有權利選擇不說,但我們完全可以通過你肩上的刺青查到你背後的主子。雖然這的確會耗費許多時間跟精力,而且查到之後,你的主子說不定也已經離開了大邑行宮。


  可是,你要知道你既選擇不說,那麼就一定要有承受痛苦的決心,這牢中的刑罰都太過殘忍,並不適合你一個姑娘,所以今天我們換些別的。」


  秀蘭睜開眼睛,不屑的看她一眼。


  蔣小魚嘆息一聲,「冥頑不靈。」然後便示意侍衛解開她身上的鐵鏈,讓她平躺在一塊木板上,而後綁住四肢,成一個「大」字。


  秀蘭無畏的笑笑,「想讓我伺候男人的話無所謂。」


  蔣小魚輕鄙的覷她一眼,「你可真賤。」言罷,侍衛將一隻桶底戳了一個小孔的水桶吊在她的額頭上方,然後又讓人在她的眼皮上抹上易容時所用的一種特製膠水。


  秀蘭被粘住眼皮,只能一瞬不瞬的盯著不停滴落在她額頭上的水滴,「你以為這樣我就會說嗎?」


  蔣小魚抱臂,「無所謂,我們既然能揪出你,勢必也有能力將你的主子留下。」言罷,便與蘇瑞寅離開了陰森的大牢,直接回了碧波院。


  楊枝自從得到消息便一直擔心著,此番看到蔣小魚平安無虞的回來,竟是喜極而泣,「王妃。」


  蔣小魚握住她的手,「我沒事,好好的。」


  楊枝擦了擦眼淚,「我想去探監,可是曾侍衛不准我去。」


  蔣小魚對曾黎遞去讚賞的一眼,「曾黎還挺厲害,竟然能說服你。」


  楊枝臉上一紅,「王妃說什麼呢。」


  一行人去了前廳,蔣小魚問曾黎:「柯蘭可已經離開了豐鎮?」


  曾黎抓了抓頭,「王妃怎麼知道太后壽誕那天屬下負責護送柯小姐離開行宮的?」


  蔣小魚癟了癟嘴,「其實一開始也不知道,這不是後來看到了怪老頭么。」


  話音堪堪落下,若冰與小白狐便「嗖嗖」撲到她的懷中,而後傳來歸一的嚷嚷聲,「臭丫頭,為師的戲法表演的好吧?」


  蔣小魚沖他翻了個白眼,「勉強湊合看看,不就是利用升降機調包,再加上你那不怎麼逗笑的滑稽表情和動作么,我也會。」


  歸一嘴角抽搐,在蔣小魚頭上來了個爆栗,「臭丫頭,寅兒都是被你給教壞了,竟然偷為師的救命葯!」


  蔣小魚冷哼一聲:「別說的那麼難聽,徒弟用師父的救命葯那是天經地義,怎麼能說是偷呢?」說著,她頓了一下,看向抿唇輕笑的蘇瑞寅,「那兩粒藥丸不會就是怪老頭的救命葯吧?」


  蘇瑞寅臉色一僵,神色尷尬的解釋道:「師父煉製的可以解百毒的丹藥,因為我有避毒丹,所以這僅有的三粒藥丸,師父是留給自己的。」


  蔣小魚挑眉看向歸一,「不是還剩下一粒么,怪老頭你大方一點兒。」


  歸一氣得直吹眉毛,可是他長長的眉須早被蔣小魚給剃掉了,是以此時那表情可說是相當精彩。


  去看過了茨坦,又與若冰和小白狐玩鬧了一會兒,蔣小魚便去沐浴,之後趴在床上裝挺屍。蘇瑞寅在她身邊坐下,為她輕柔的捏著肩膀,「你那辦法當真有效嗎?」


  蔣小魚舒服的哼哼兩聲,「肯定有用,嗯……舒服,你再用點兒力。」


  「好,為夫一定服侍好你,這樣怎麼樣?」


  「嗯,好,就這樣,不要停,啊……」雖然蘇澤恆讓衛平給她鋪了厚厚的棉被,可是畢竟昨天折騰了一天,又睡了一晚上的稻草,熱水泡過之後,渾身便泛酸的厲害,經蘇瑞寅這麼揉捏著,竟是覺得無比舒服。


  如此引人遐想的聲音,讓外邊的兩個人愈發尷尬。


  曾黎和楊枝彼此嘴角抽搐,臉上紅若滴血,彼此相視一眼,一起離開。


  「你來做什麼?」曾黎出聲問。


  「想問問王妃還有沒有什麼想吃的,終究在牢里待了那麼久,還想問問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楊枝咬著唇,聲若蚊蚋,「那個……你來做什麼?」


  兩人走著走著便來到了碧波院後邊的花園,景色極佳,花香馥郁,「我這有封信,是柯小姐留下的。」


  「哦。」楊枝訥訥道。


  「我……」曾黎欲言又止,最後看了一眼枝頭開的正艷的花朵,「沒什麼。」


  楊枝抬頭不解的看他一眼,「你若沒什麼事情,我先走了,到時間給茨坦按摩肌肉了。」


  「那個……」曾黎欲言又止,最後只能不甘的看著楊枝轉身步履慌亂的離開。


  曾黎用力掐下枝頭的花,懊惱的就要揉爛那朵花,卻是眸子一轉,轉身將那朵花向著楊枝頭上的髮髻擲去。


  楊枝只覺得髮髻上一沉,抬手一摸,竟然是一朵鮮艷的花朵,臉上一紅,回眸笑望他一眼,卻是羞怯的加快了腳下速度。


  曾黎嘿笑一聲,「楊枝,啟程回京都前有花燈,你要不要與我一起去?」


  楊枝腳下一頓,面色緋紅道:「只要王妃去,我便去。」


  曾黎臉色微僵,她這話什麼意思,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碧波院中一片濃情蜜意,而紫霞宮中卻是劍拔弩張。


  太后表情肅凜,「皇上如此氣勢洶洶可是發生了什麼急事?」


  蘇澤恆臉色陰沉,當他看到那個黑衣人時,他便已經知道了一切,故意將她引到偏僻的小徑,只是沒能得手將她帶到紫霞宮的密室,於是知道她被關入大牢后,便又派人追至大牢妄圖斬草除根。


  「若非母后觸到了朕的痛腳,朕也不會打攪母后午睡。」


  太后似笑非笑,冷哼一聲,「哀家可不知什麼時候又是如何觸到了皇上的痛腳。」


  蘇澤恆不耐煩的站起來,「母后,朕再最後告訴你一聲,朕要光明正大的要她,所以請你不要再派人妄圖取她性命或者是針對她,傷害她。」


  太后盯視著他,一雙眼睛已經漫上十足的失望,「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在威脅哀家嗎?」


  蘇澤恆稍稍收斂身上的煞氣,深吸了口氣,「母后,只要您不要再派人去打擾她,做出什麼狠厲的事情,朕絕不會再忤逆母后。可若是母后執意針對她,朕……」


  太后嘴角漾出薄涼的笑意,「哀家是在挽救惜……」「嬪」字即將脫口而出,太后卻軟了聲音,「哀家在挽救皇上。」


  蘇澤恆用力攥緊拳頭,「朕早已成年,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至於牢中的那個人朕已經想出了最恰當的說辭,絕不會牽連到母後身上。母后好好休息,朕不打攪了。」


  太后凝著蘇澤恆那挺拔而毅然決然的背影,忽然笑的很悵然,桂嬤嬤一臉擔憂,「太后,不過一個還沒有及笄的小女娃,若是皇上喜歡著,就由著皇上。


  您瞧,這一路上您還不是由著皇上收用了蓮妃,為了打壓蓮妃,還將方纖纖送到了皇上身邊,雖然方纖纖中了計,落了個凄慘下場,可是只要回了京城,皇上看到惜嬪,一切都會走上正途。」


  太后搖頭,「只要想到惜嬪是因為這兩個人而遭受如此大的羞辱,哀家的心便怎麼都無法平靜下來,這筆帳哀家勢必要好好與她二人清算。」


  桂嬤嬤輕撫著太后的背,為她順著氣,「太后,凡事不可操之過急,萬一讓皇上再生了疑惑,只怕當年的一切就要付諸東流了。」


  太后一雙眼睛冷冰冰的盯著桂嬤嬤,而後眼神微微有些渙散,「倘若當年哀家沒有做出那樣的決定,哀家今日也不會在意一個小女娃,可是哀家既然做了那個決定,便不能袖手旁觀,由著皇上越陷越深。」


  「太后……」桂嬤嬤無奈的嘆息一聲。


  「好了,桂嬤嬤,哀家要禮佛了,最近一段時間就順著皇上的意思,莫要針對於她。」太后疲累的按著額角,起身跪坐於蒲團之上,很快,木魚聲聲便幽幽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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