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尖刀!
「晉中侯!你卑鄙!」那細作憤怒欲掙扎而起!
卻被即墨澤一掌扣於了肩膀之上,那細作瞬間矮了下去,渾身不能動彈!
只見即墨澤妖嬈一笑,饒有興趣地緩緩道:「本王,忽然也很有興趣聽到那個人的名字。」
說罷,即墨澤將修長而又骨感的指尖點在了那細作的下顎,威脅的狐媚眼神里偏偏又帶著滿滿的無辜笑意,嘴邊滑過一句:「好好說,說的好,興許,本王一高興,賞你不死。」
那細作扭頭啐了一口痰,甩過了即墨澤的手,憤恨的眼神掠過了端木煜翰和即墨澤,咬牙切齒地橫眉豎眼,最終將目光落在了赫連楚的身上,深為內疚地用力向地面磕了三個響頭,直到磕出了血,才滿含屈辱的淚光說道:
「皇上!我對不住您!我只有一個妹妹!我死不足惜!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啊!求皇上原諒!」
群臣一片嘩然!
竟然是當今的傀儡聖上!
老丞相司馬令沉默了良久,終於顫抖著年邁的身體,顫慄著轉過了身,怒指著赫連楚,不顧君臣之禮地喝道:「皇上!臣!本以為您只是資質平庸!萬分沒有想到!您竟然為了得到皇位不顧朝綱不顧大齊江山社稷!通敵賣國!」
赫連楚被這罪名扣得死死,他如死灰一般的眼神緊緊地盯著端木煜翰,雙唇已經發紫,突然!他一個箭步上前,揪住了那細作的領口,拎得死死的,雙目欲裂,低沉地咬著牙怒吼著:「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陷害我?!我根本不認識你!」
豈料!
那細作萬分內疚地悔恨地閉上了眼,臉已經被勒得漲的通紅,一雙目,賣主的淚緩緩而下,只聽到他氣若遊絲般地說道:「皇上……我對不住您……但願死在您的收下……我才能安心你……動手吧……」
「你!!!」赫連楚百口莫辯,一氣之下,手中的力氣加重,那細作被緊揪著的領口愈發地被收緊!
而那細作幾乎已經透不過氣來!滿臉黑紫色!命懸一線!
「皇上,你想殺人滅口嗎?」端木煜翰輕步上前,隨手一抬,便挑開了赫連楚扣緊在那細作領口上的手,那人頓時癱軟如泥,躺在了殿外的地上大口大口痛苦地喘著氣,已咳出血絲!
「端木煜翰!你這個卑鄙小人!你說你要效力於朕!卻在此時落井下石!你到底是何居心!?」赫連楚像瘋了一般地要撲向端木煜翰,雙手向前伸著要去掐端木煜翰的脖頸,卻被即墨澤掌間一陣掌風震出,跌落在寶座台階之下,「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
而端木煜翰則一如既往的優雅從容,淡步向前,清晰而又有力地說道:「皇上,我晉中侯久不在朝野,談何效力於您?莫不是您記錯了?還是,您故意要陷臣於不義?」
「端木煜翰!你背信棄義!你會遭到報應的!!!」赫連楚痛苦地捂住了胸口的疼痛,他的金絲龍袍處已經渲染而開了大朵的鮮艷血紅色血花!而他的眼神里是滿滿的憤怒與不甘!夾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和血紅的雙眼,他詛咒著端木煜翰。
「報應?哦——皇上這麼一說,臣倒是想起來了。」端木煜翰轉身望向了皇甫瑟嵐,深深鞠躬一禮,溫雅而和煦地說道:「不知太後娘娘可知,通敵賣國,上至天子,該是個怎樣的責罰?」
「同罪。凌遲。」
皇甫瑟嵐冷冷地看著赫連楚,毫無感情地說道。
對於她而言,一個傀儡皇帝已經沒有了傀儡的價值,反而威脅到了她的地位之時,還不如棄了他,以絕後患。
赫連楚的眼裡落滿了絕望的驚恐之色,無力地倚靠在台階之上,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這一變故,忽然發出了陣陣讓人不寒而慄的慘笑,只聽道他笑道:「哈哈哈哈!!朕是先皇欽定的皇上!你們不可以動我!你們不可以動我!先皇!先皇!您來了!您來了!」
說罷,赫連楚便像瘋了一般地抱緊了一旁默默看著這一幕的水燕傾的腿,又哭又笑,任水燕傾怎麼踢開他都不管用,仍然死死地抱著,一直惶恐地將手緊緊地抓著她的衣服喊著:「先皇!先皇!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即墨澤剛想上去一腳踢開赫連楚的身子,卻被眼疾手快的端木煜翰臉色沉重地暗中拉了回來!
在端木煜翰的眼神暗示下,即墨澤才看清了,赫連楚的龍袍袖口之中,竟然暗暗藏著一把尖銳的利刀!而刀的尖口正對著水燕傾!只要有人敢輕舉妄動,第一個喪命的,必定是水燕傾無疑!
即墨澤的眉頭緊皺,雙手已經緊握成了團,而那道刀鋒反射的白光卻恰好有意地落在了他的眼瞼里,而那赫連楚還在水燕傾的腿邊裝瘋賣傻地一直喊著:「先皇!先皇!您是不是在天有靈!來看我來了!哈哈哈——」
端木煜翰沉默了稍許,壓抑住了自己眼角處同樣的憤怒,卻又不能打草驚蛇地緩緩說道:「太後娘娘萬福金安,看著這情形,皇上的神志尚不太清楚,而念在先皇子嗣尚少,於您又有夫妻之恩,法外人情,不妨免皇上一死?」
即墨澤亦上前一步,低頭鎮重請旨道:「晉中侯說的有道理。現如今,大齊尚剛收復雲嶺各支,想必越國與楚國已是虎視眈眈,大戰怕只是遲早之事。戰前廢帝弒帝,恐為不祥!還望太後娘娘三思!」
皇甫瑟嵐現如今哪裡還有說話的權利,無非是仗著即墨澤的兵權在苦苦贏回自己的政權,見即墨澤也出面為皇帝求情,且又說的句句在理服眾臣之心,雖心有不甘,卻也不能拂了他的面子,有所違背。
隱忍了再三,皇甫瑟嵐終於沉了沉胸口的一口悶氣,端莊無比地緩步走向了金鑾殿之上,拂袖坐於金碧輝煌的龍椅之上,氣定神閑地大度說道:「愛卿說的有禮。那便依眾卿家之言,罰皇帝於乾清殿面壁思過,不得踏出一步!違令者,斬。」
眾臣見太后竟如此大度,紛紛感激涕零,心甘情願朝拜跪下,磕頭行禮道:「娘娘厚德!娘娘仁慈!」
卻不見,已經「瘋」了的赫連楚臉上抹過了一絲殘忍地譏笑,深深陷入了他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