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暗潮湧動

  「王爺,無音以為,多則半年,少則一月,才能將此藥方弄個清楚明白。」


  無音無奈地搖了搖頭,忎是他是此中高手,也斷然敵不過兩位高手的以毒鬥法!


  即墨澤沉默,良久,緩緩抬頭,誠懇而低微地問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有。那便是,找到下毒之人。」


  無音淺淺一笑,眼神迷濛似霧。


  ***

  墨色叢林之中,樹葉隨風而動,沙沙作響。


  月光斜陌,透影而下,灑落於湖色之上,兩道人影倒映在靜止如鏡面湖水之上。


  紫禪和端木煜翰對立而站。


  樹葉的墨色陰影打在端木煜翰的絕世美麗側顏之上,他已有怒色。


  紫禪唯喏,低頭站在一旁,沉默不言。


  「紫禪,你背叛了我的指令,私自行動。」端木煜翰受傷的指尖藏於身後,一滴鮮血水滴般的痂結在他的如玉指尖,顯得分外的刺目耀眼。


  「少主!你不可再迷戀那個女人!你明知道主公不允許你這樣做!」紫禪眉頭緊鎖,驀地抬頭,眼神里全是滿滿的關心!


  「我什麼時候,需要你,來告訴我,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端木煜翰狂吼而出,雙目之間已經迸射出了憤怒的火焰!


  這與他平時的溫文爾雅,運籌帷幄於千里之外,太不相同。


  紫禪跟隨端木煜翰那麼多年,第一次看見,端木煜翰發這麼大的火。


  竟是,為了一個女人。


  她心中對於這個女人的憎恨,不由得,又增加了幾分。


  卻於此時,她咬了咬唇,低頭一個深埋,將神情全部掩藏處,高聲道到:「是!紫禪知錯!願受少主責罰!」


  「紫禪,你應該知道,這種事,再有一次的,下場。」


  端木煜翰冷漠的目光,掃過了紫禪,手中的一根銀針,已經「咔擦——」一聲在他的指尖掰斷,無力地垂落在了地面,跌落在了紫禪的面前。


  紫禪心驚,深埋頭,亦不敢再言語。


  ***

  皇宮之中,乾清殿處,落魄皇帝所在之處。


  「皇上,奴才不才,已經屏退了附近太後娘娘的眼線。」


  穆公公雖是老公公,卻辦事向來得力,正因為服侍過三代帝王,宮女太監們就算皇帝落魄了,也都承他幾分面子,這倒是讓事情好辦了許多。


  「好。有勞穆公公了。」


  赫連楚此時哪裡還有醉酒醜態叢生的模樣,分明就是一副養精蓄銳,忍辱負重以圖東山再起的模樣。


  只見他目光凌厲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確認無眼線后,壓低了聲音說道:「有消息了沒?」


  「有。不過……」穆公公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被她逃走了。」


  「什麼!?努爾赤那個沒用的傢伙!這都做不好!還談什麼合作!」


  赫連楚暴戾無比地將手中正在玩弄的一塊和田玉鬆手便滑落在地,絲毫不介意碎成了四分五裂的上好玉。


  於他而言,沒有皇位,沒有實權,再好的璞玉,都是廢物。


  「但是,似乎有意外的驚喜。」穆公公繼續恭敬地低頭,說道。


  「驚喜?」


  赫連楚狐疑地看了一眼穆公公,目光幽深而寒冷,說道:「說下去。」


  「據我們的人來報,有人給水燕傾下了蠱毒,在我們想活捉水燕傾之時,卻有人想殺之而後快。結果觸動了她的蠱毒,引得即墨澤不得不前去無音寺找無音和尚解毒。據估計,此時,他還在山上。」


  「將這個消息,務必絲毫不差,及時的,傳達給我那尊敬無比的太後娘娘。」


  赫連楚的唇邊驟現了一抹殘忍的酷冷笑意。


  不就是借刀殺人,栽贓嫁禍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即墨澤,你可別怪我,你自找的。


  「是。皇上。」


  穆公公低頭,退了下去,隱沒在了月色之中。


  ***

  是夜,皇甫瑟嵐剛批閱完奏摺,躺在貴妃榻之上,慵懶地閉眼,享受著龍涎香的熏香。


  卻聽到窗外有三五宮女在鬼鬼祟祟地聊著什麼。


  「你知道嗎?今日上燈節,在西市街,走水了,引發了一場大火呢!」


  「我怎會不知!聽說當時還發生了一場打鬥呢。更為神奇的是,那新晉的總都督更是身受重傷,直接當場暈厥了過去呢!」


  「後來不是說寧國公趕到,直接送到無音寺去了嗎?」


  「王爺怎麼敢去無音寺!那裡不是楚國質子……」


  「噓!別說了。你想找死啊!這可是通敵賣國的罪名啊!」


  幾名宮女鬼鬼祟祟推搡著剛想離去之時,卻聽到身後一個慵懶華貴的聲音響起:「說下去。」


  幾名宮女回頭看見竟是太後娘娘親臨,嚇得腿都軟了,撲通全跪了一地,忐忑不安地局促在原地。


  「我說,說下去。」皇甫瑟嵐絕美華貴的精緻容顏之上是死一般的寂靜。


  她居高臨下地睥睨地看著眼下的幾名宮女,怒色已隱隱而起。


  如果她沒聽錯,即墨澤現在和那個女人竟然出現在了自己親口下令不得與外界有所接觸的無音寺?


  自從皇帝赫連楚被幽禁之後,楚國王.儲無音和尚便被她以光大佛學文化的理由扣押在了無音寺,任何人不得多踏進一步。


  即墨澤,不但無視她的規則,如今,為了那個女人,連通敵賣國的罪名,也要讓她親自替他安上才是嗎?

  她的朱唇邊,陡然而現的,是一抹冷冷蒼涼笑意。


  到底,是物是人非,時過境遷。


  罷了,這最後的一點情意,他不念,她亦須何顧!

  「奴婢們也是道聽途說!切是沒有要在太後娘娘面前嚼舌根的意思!還望太後娘娘大恩大德,放過奴婢們!」為首的奴婢,倒是機靈的很,跪下,便是求饒的招式。


  「我問你,回答得對,自然不必受罰,回答得不合我心意,你們一個也逃不掉。」皇甫瑟嵐微微一笑,眼間卻畢露了寒光。


  「是是是!太後娘娘儘管問!」為首的那個宮女連連磕頭不已。


  「寧國公,是否現在,真的在無音寺?好好答。」皇甫瑟嵐俯身,長長的指甲捏過了那宮女的下顎,一絲血滲出。


  「奴婢不敢撒謊!是有人親眼所見!太後娘娘聖明!」那女子瑟瑟而抖,眼中卻有視死如歸的堅定之意。


  「有人,親眼所見?」皇甫瑟嵐眯起了鳳眼,細細看了這女子一眼,微微一笑,臉色卻突然變幻!

  只見她堅冷似冰,怒色喝道:「擺駕,無音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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