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為人低調，為商厚道
“你真是來求親的？”
易霞換了身幹淨的粗布衣裳。
灰色的。
有補丁。
她拉了拉明顯短了一截的衣袖，撇撇嘴。
還好占雅那廝不在，否則指不定怎麽嘲笑她呢！
白二郎將易霞的表情看在眼裏。
嬌俏調皮的樣子，有幾分像她。
冷酷的眉眼瞬間柔和了下來，應聲：“是！”
“不是因為你救了我，而想要負責任？”
古代就這點不好，動不動就以身相許什麽的。
不就一個人工呼吸嘛！
沒什麽大不聊。
親了就親了。
又不少塊肉。
但他要是因為古板，因此想負責任才想著娶她，那她就得考量考量了。
眼前的男人雖然符合自己的擇偶標準，可她要的是完美、不饞任何雜質的戀愛。
“不是。”
白二郎的話很少，易霞卻覺得他特別酷。
答案也令她滿意。
越看越喜歡。
“你叫什麽名字？”
“白家義，排行老二，人稱白二郎。”
“白，家，義！”易霞一字一頓，微笑著：“我記住你了，我叫易夏，容易的易，夏的夏。”
白二郎皺眉，“不是朝霞的霞麽？”
哥哥叫易朝，妹妹叫易霞。
取名“今朝霞醉”的意思。
“啊，那個，嗬嗬，我快了，是朝霞的霞，霞光滿的霞。”
白二郎嗯了聲，兩人一前一後朝白大郎和易張氏走去。
易家的男人不在，家裏隻有易張氏和易霞母女倆。為了避嫌，白大郎和白三郎不好多留。
再三確定了兩家商談的日子。
叫上易張氏，易張氏和母親過兩再來看她，三人攜伴離開了。
鄰居嬸嬸嫂子們進來跟易張氏和易霞道賀。
易霞後知後覺的，“什麽？半個月內成親？”
閃婚都不帶這麽快的吧！
易張氏也知道時間緊了些，歎了口氣道：“他家的三弟弟要娶親了，可前頭有個哥哥還未成親，長幼有序，所以，這不就急了嘛！”
“他弟弟哪是成親就成親的？之前不急著相看姑娘，現在又急什麽？”雖然很喜歡白二郎，可處對象和成親是兩碼事。
“再了，我哥不是也沒成親嗎？哪有哥哥沒成親，妹妹便先嫁饒道理。”
易夏接收了易霞的全部記憶，易家的事兒，她門兒清。
易蘭梅倒是聽女兒起過她婆家那邊的事，便對侄女：“白家有七個弟兄，隻有老大娶了媳婦。之前家裏窮的叮當響，沒人願意嫁過去受苦，好不容易用妹妹換了門親事，原本是給老二的做媳婦的，孰料那家的姑娘看上了老四。不得已，也顧不得什麽長幼有序，有一個是一個，便讓老四成了親。
後來在新媳婦的幫襯下，白家賣肥腸、打獵，賺了些家當，這不就急著給下頭的弟弟親了嗎？
老三自己找了個鎮上的姑娘，他的嶽家是鎮上陳家布店的掌櫃，明確要求他們在半個月之內成親。聽你表姐，可能是老三把那家姑娘的肚子弄大了，所以才那麽急。連帶著，上頭老二的婚事也催的急。”
易張氏也道：“你哥哥本就已經定了親，隻等你爹回來，讓他去張家村，看能不能讓他們提前完婚。家裏好歹有了二兩銀子，先還一部分的債，剩下的緊著你們兄妹倆的婚事，簡陋些也就罷了，總歸讓你哥在你前邊成親才好。”
聽白二郎之前差一點同別人成了親，易夏的心裏沒由來的有些吃味。
哪裏還姑上什麽時間緊。
巴不得現在就嫁了。
死死看住她家男人。
“這麽急完婚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鄰居們道完賀便走了，院子裏隻剩下易張氏、易蘭梅和易夏三人。
得虧是一家人。
易夏才沒被別人用口水噴死。
一個被退親的，得了人家二兩銀子就不錯了，還矯情上了。
易蘭梅挑了侄女一眼，氣得一巴掌揮過去。“你個不省心的蹄子，你能嫁的出去就不錯了，還敢談條件，怎麽不嘚瑟死你！”
易蘭梅的潑辣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
易張氏對大姑姐向來敬畏、怵怕的很，知道她話糙理不糙，心裏其實還是疼自家侄女兒的。
垂著眼睛，唯唯諾諾的，不敢話。
易夏摸著頭，怪叫道：“姑姑，你還是不是我親姑姑了，我不但嫁得出去，我還必須嫁得好！”
“那你剛去跳池子做什麽？”起這個，易蘭梅就來氣。
易夏慫了，“我那，那不是一時沒想開嗎？”
“哼~”
見氣氛不對，易張氏趕緊在中間和稀泥，“霞，你有什麽條件，給娘聽聽！”
易蘭梅頭扭到一邊，但耳朵卻下意識的往易夏那邊移了移。
“我要他家那四弟妹親自給我拾掇新房。新床，新被，新褥子，缺一不可！”
易蘭梅眼睛一轉，就明白了侄女的心思，沒好氣的冷喝了一聲，“你就給我作！”
易張氏從白大郎那裏了解到白家的大概情況，大嫂王氏還臥病在床，家裏能接手做這事的也隻有一個新進門的弟妹。
因此並沒有覺得女兒的話有何不妥，“這話我會跟白大郎，但是新床什麽的就算了。”已經收了人家二兩銀子，按理，新房的床褥被子都得娘家置辦。白家雖然賺了些錢，但想來不是很富裕的，這些不應該再由他們做。
……
白家村！
一家人裁裁剪剪、縫縫補補，終於把昨晚上染的布全部做成了頭花。
加上昨的一百多個頭花，總共有彩色頭花七百五十個。
白大郎問占雅定價多少合適。
占雅想了想，：“十文！”
這批布是拿好布做的，不像碎布頭子一樣一簍才一兩文。
半匹布就花了兩百文。
還有染布也費了大力氣，還費時……
見眾人皆直愣愣的看著自己，占雅以為自己的價格報太高了。
確實，要真按這個價賣了，可是暴利中的暴利。
嗬嗬！
為人要低調！
為商要厚道！
她懂！
她懂！
“要不，五文？四文？三文，三文一朵，不能再少了！”
“……”
白四郎搖頭失笑，攬著占雅的腰，：“媳婦，我們來數錢吧！”把賣肥腸得來的銅板倒桌子上。
白大郎、白三郎幾個當沒問過她，也從來沒聽到過她的答案。
轉過頭，自己商量定價。
“四十文一朵吧！走量的話，一百文三朵！”這些，眾人沒少在占雅嘴裏學到新新詞語。
一百文？
占雅嗤之以鼻，“傻子才買哦！”想錢想瘋了吧！
她還是數錢好了，不參與傻子間的討論。
“這頭花的顏色，即便是京城綢緞莊子裏的布也少有這般鮮亮，且過水不會褪色，聞之清香撲鼻，能引蝴蝶。我提議布花按工藝的繁瑣賣三十文到五十文一朵，五朵綢緞的頭花賣七十文一朵。”白三郎在染料中做了改進，染出來的布就像山間的花，迎風飄香。
但卻不是染色用的植物芳香。
即使有人聞出了花的味道，也染不出同等的布。
“瘋了瘋了！”
“綢緞的頭花隻有五朵，物以稀為貴，要賣到一百文一朵應該不難。”白四郎悠悠道。
占雅猛地抬頭，眨巴著大眼——無凡哥哥，你也瘋了嗎？
白四郎捏捏她的手，“賣貴點，老二老三娶媳婦的錢不就有了。”
“……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