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一個女婿半個兒
今隻賣了肥腸和麻辣兔子,得了銀子二兩五錢。
剛好補足十兩外債的空漏。
白五郎和白七郎從山上帶回來三隻兔子。
占雅覺得有點少,三個兔頭鹵不到一鍋水。
浪費。
便讓白大郎去村裏問問,看有沒有人想賣兔子的。
今去山上的人比昨日還多,抓到兔子的不在少數。
一聽一隻兔子能換四十文錢,好些走了一半路打算帶到鎮上去賣的,都被家人追著跑著喊了回去。
四十文呢!
做活得做好幾才能賺到尼!
去鎮上賣,走老遠不,還會被人挑七挑澳,估摸著賣不掉四十。
如此想著,趕緊回頭。
白大郎溜達一圈的功夫,就收了十來隻兔子回來。
要不是身上帶的錢不夠,還能收到更多。
知道市場需求大,收的越多,賺的越多。
他也不怕肉爛在鍋裏。
盡管如此,仍有好多拎著兔子上門,問要不要收的。
隻要兔子肥,白大郎來者不拒。
一下午,收了整整二十隻兔子。
白五郎幫忙處理兔子,兔皮洗後全部晾在屋簷下,白二郎去廚房準備做麻辣兔子的材料。
不多會兒,白家院裏,又飄散著熟悉的肉香味兒。
賣兔子的人帶著銀錢喜滋滋的回家了,白大郎高興了一陣子,又心疼去掉的錢。
想著明要不要組織幾兄弟都上山打兔子去?
可看到滿簍子的頭花,他迅速打消了這個念頭。
有那功夫,不如在家多做幾朵頭花!
白三郎帶上兔肉去碼頭上賣,得了銀子七兩五錢。
去陳家布店買了兩匹素色的綢緞,花了四兩銀子。
質量一般。
還死貴!
白三郎想著,家裏那四朵綢布彩花價格得再抬高點。
是五朵?
不是四朵?
不不不,是四朵。
因為他送了一朵給他未來媳婦兒!
“二郎,這頭花花了不少銀子吧!”陳掌櫃賣了幾十年布,一眼就看出了頭花的價值。
底子是綢的,顏色更是鮮豔奪目,做工精細,栩栩如生。這若是放在他店裏賣,他不賣個幾十文都對不住這塊好布。
白三郎取下陳彩兒頭上的素銀簪子,把粉紅色流蘇頭花別在上頭,插回發髻裏邊。
柔美的麵龐和頭上的粉紅色桃花頭飾相互映襯,美的越發嬌美。
白三郎的狐狸眼微眯彎彎,“人麵桃花相映紅!”
被忽視的老嶽丈:“……”這兔崽子,當著老子的麵就敢調戲俺閨女。
陳彩兒羞的臉通紅,“家禮哥哥,謝謝!讓你破費了。但是以後萬莫如此了,留著銀錢準備婚事才是。”話越越輕。
陳彩兒貝齒輕咬唇瓣。
會不會太不矜持了?
“不礙事,自家做著賣的,沒花多少錢。”兩百文買的棉布,做這朵花的綢布是老丈人裁壞白送的。
“你這布是從哪裏買的?”陳掌櫃想著自己店裏能不能也進到幾匹好布賣賣。
白三郎捏捏媳婦兒的手,挑眉瞥了眼陳掌櫃,回頭繼續捏。
陳掌櫃:“……”他這是被嫌棄了麽?
“以後鎮上的彩布售賣隻你一家,掌櫃的,你這份彩禮怎麽樣?”
“?”
陳掌櫃後知後覺,“你是這布是你染的?”
不可能!
白三郎會不會染布他還不知道麽!
陳彩兒好羞愧,想把手抽出來,可又舍不得,就讓家禮哥哥牽著,裝作沒看到父親吃饒目光。
白三郎隻顧著和陳彩兒眉目傳情,陳掌櫃被晾在一邊,偏又不敢像以往一樣隨意發火。
生怕惹著了那子。
以那子的尿性,惹惱了他,到時候隻怕什麽消息都打探不到。
忍著忍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這段時間多進些素布,棉布也好,綢緞也好,能吃下多少進多少。”白三郎良心發現,終於理會了老丈人。
可老丈人卻氣的更狠,“好大的口氣!你進就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鋪子沒什麽生意,進了貨要是賣不出去,壓在庫房吃灰麽!”
“你有多少貨,我要多少貨。”
陳掌櫃遲疑道:“你在我這做了這麽久,應該清楚我的進貨渠道,既然這樣,你為何不自己去?”
“我手上不是沒錢麽!”白三郎不以為意道。
陳掌櫃吐了口老血,“你是拿我當筏子,讓我出錢給你進貨?”
“我又不是不給錢,你先進貨,我分批次從你這拿貨,一手交錢一手給貨,你又不吃虧,還有的賺。”
“……”陳掌櫃操起櫃台上的量尺,“你給我滾!”
壓太多貨就是不校
店裏一賣不出兩匹布,布收久了容易舊,到時或許連本金都收不回來。
“爹,你好好就是,動什麽手啊!”又朝裏屋喊道:“娘,爹要打家禮哥哥,我們還有半個月就要成親了,要是打得他臉上破了相,還怎麽成親,不是讓人笑話嗎?”
聽到上升到動手的程度了,陳母不得不出麵製止。
“她爹,不要打臉!”
陳彩兒:“……”意思是可以打身上咯?
“娘!”
陳彩兒跺了跺腳,把家禮哥哥牢牢護在身後。
“你讓開!”陳掌櫃怒道:“看我不打死這兔崽子。還沒成親就打我陳家的主意,這要是成了婚還得了?不嫁了,陳彩兒,你給老子回房去,少跟這種人待在一起!”
陳彩兒聽不讓嫁了,“哇”的一聲哭了,“我這輩子非家禮哥哥不嫁,你要是不讓我嫁,我就,我就上吊,自裁,投井……總之我就是不活了。”
陳掌櫃氣的怔在原地,一把尺子舉在頭上,陳母歎了口氣,把量尺拿下來,安慰道:“你跟孩子計較什麽?”
十次有九次會被二郎給氣著,可他偏偏還傻傻往前湊,當時若是聽她的,不招賬房,不就沒這麽多事了麽。
“他欺人太甚!”陳掌櫃委屈。
白三郎攬過媳婦兒,輕聲安慰:“不哭,家禮哥哥會娶你的。”
陳彩兒笑著抽噎,忙把眼淚擦了。
白三郎又朝老丈人道:“一個女婿半個兒,你你一大把年紀了,還跟自己兒子斤斤計較什麽?我會讓我自己的爹吹虧嗎?”
這掏心窩子的話,陳掌櫃感覺很受用,呼呼瞪了白三郎一眼,氣順了不少,“我最多再進五十兩素布,庫房還有五匹素棉布,十匹素麻布。”人人都要青色、灰色等帶顏色的布匹,白色的很少有人買。
“三十匹緞子?”進貨價,五十兩能買到三十匹緞子。
白三郎細細算了下,“那就這麽定了,庫房的素布也給我留著,我明來拿。”
和媳婦兒話別後,白三郎拿了布就走。
“我記得陳家有座老房子在清江邊,這兩請人捯飭捯飭,我有用。”
那座房子陳彩兒知道,以前是老陳家的染布坊,但老祖宗染不出好布,便漸漸的遺棄了。
“我知道了,家禮哥哥,我會讓人過去的。”
“夫人……”
“按他的做。”陳母眸光微閃。
那子真的會染布?
陳掌櫃:“……”他這是招了個爹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