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初至臨河集
「不知道這位兄弟想要做些什麼?」
「老刀把子使得障眼法,就讓他血債血償。周團長如果信得過我們,就借我們一個連的兄弟。臨河集是老刀把子把著,我想在那裡做些文章。」
「那就把我剛收編的那個連借給你們,不過就是武器裝備差了些。」
「這不是問題。」
與周誠談妥之後,馬大炮拉著兄弟們回山,現在馬彪和胡大少的下落都不明確,馬大炮既擔心又憤怒。
「老弟,你到底想出來什麼主意?現在和國軍站在了一起,依我看就攻上二龍山,滅了老刀把子才是。」
「我們如果打草驚蛇,老刀把子就會狗急跳牆殺死馬彪和胡大少,到時得意的就是他了。之所以我要借國軍的部隊,就是為了震懾他。讓他的注意力從大哥的身上轉移到國軍。」
馬大炮越想越頭疼,索性不管:「罷了罷了,這件事就由老弟去辦吧。老弟一定要謹慎小心,我那弟弟可千萬不能讓他出事兒。」
馬大炮背著手走了,朱愣有些坐立不安。老刀把子非常難纏,如今也不知道背後有沒有步鷹在搗鬼。
朱愣留了高進在身邊,自己也不能確定下一步將要做的是否正確。
「我打算先去臨河集探探虛實,馬彪和胡大少十有八九在臨河集,而不在二龍山。」
「臨河集是龍潭虎穴。那邊可不光有老刀把子的人,黃五龍的人也不少。那邊三天小鬧五天大鬧,你要是真想去,得做好心理準備。」
高進的心裡告訴自己是勸不住朱愣的,但如果他要走這一遭,自己也定當奉陪。
「這麼著了,咱們兩個一路,目標小危險小。」
轉過天,朱愣和高進兩人將小分隊交給了劉恆,騎著兩匹快馬往臨河集去了。
「真是熱鬧,這臨河集上還不知道得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我。」
臨河集離白羅山並不遠,這裡看上去煙火人間,都是些百姓做營生,其中大部分都是山上的土匪放哨,打聽各路消息。
「這諾大的臨河集,這要怎麼個打聽法?」
「我們也不必著急,犯不上真給馬大炮賣命,等的來算那倆命大,等不來你我也沒有回天之力。」
朱愣馬鞭一揚,指著對面的「群仙酒樓」,「先在這住下。」
「掌柜的,住店。順便隨便來點兒飯菜。」
朱愣一出手就是五塊大洋,人這麼多高進也不好攔他。
櫃檯裡面站著的是個四五十歲的男人,一張國字臉帶著貂皮帽,怎麼看也看不出來善氣,總歸不像個開店的。
他一見五塊大洋,就見這主是個闊綽的,做的也不是一般的營生。
「好,二位那就一間上房,至於飯菜酒肉自然不差,二位住多久飯菜就送多久。」
兩個人隨便找個地兒坐下,朱愣看了看這酒樓的位置,正處在臨河集正中央,登上了二樓,就能把這臨河集一覽無餘。
兩個人隨便吃了幾口就上了樓,這屋子裡倒也是一應俱全。
「這跟一樓是鏤空的,咱們一出門就能看見樓下,說不定這幾間房間沒幾個是真住客人的,大部分是土匪,一旦樓下發生什麼事情,馬上就能支援。」
「我們下一步呢?我看你倒想在這睡覺。」
「我們守株待兔,一直守到晚上。如果到了晚上還沒有任何動靜,再出去也不遲。」
一直待到夕陽西下,一切如同往常一般,朱愣也坐不下去,和高進別了槍出了酒樓。
「哥幾個,這現如今咱們大當家的怎麼想起來派人到臨河集了。這臨河集從來就沒正式劃過是誰的地兒。」
「所以說咱們九爺就是要讓咱們收了臨河集。馬大炮有胡家窩棚,咱們九爺和黃五龍都只是一個三頭罷了。
那羅家鎮早就荒了,如今只有臨河集最熱鬧,要是收了臨河集,你我一天還不得多掙個一塊大洋?」
這幾個小嘍嘍的話朱愣和高進聽了個一清二楚,老刀把子無異於是三人之中野心最大,下手最狠的一個。只是上一次吃了馬大炮的癟,一直懷恨在心,憋著報復。
「看來老刀把子這是不停在往臨河集運兵,可這樣以來,二龍山必然空虛。
但馬大炮礙於弟弟的性命,黃五龍實力又小,因此沒有任何人會去攻打他的山寨。他可真是處心積慮。」
這幾個小嘍嘍叼著煙往朱愣這邊瞥,似是聽見什麼。
「你們幾個哪的?少在這瞎起鬨。這是九爺老刀把子的地盤,別他媽不懂規矩。」
這幾個把煙往地上一扔,那股子狠勁兒就起來了,手往槍上一搭。
朱愣本想著忍了這口氣,可總覺得要是讓了這一步,就是讓小人得了志。
「幾位大爺,我們是過路的,也就是隨便看看。關東山這一帶哪個不知道老刀把子的名號?這不是特意湊過來,有點兒好處。」
心生一計,朱愣便順坡下驢,神不知鬼不覺的給這幾位來個痛快。
「算你小子識相,給大爺預備什麼好處了?」
這幾個也都湊過來聽,攏共四五個人。
「幾位,敢問這臨河集可是東西劃分,這東邊暫屬黃五龍的地界?」
幾個點點頭,朱愣又道:「不瞞幾位,剛才來的時候,路上碰上個好貨,可是百看不厭吶。幾位要是有興趣……給我們走一趟?」
「這……我們又不是黃五龍的人,這要是過去了,不就是死路一條?」
「那邊我們有認識的人,幾位大爺怕什麼?說你們是黃五龍的人又如何?那位絕世佳人若是走了,可就一輩子見不著了。」
「……行!去他媽的,就是死也不虧了,我們跟兄弟你走。」
朱愣給高進閃了個眼神兒,高進立馬心領神會。高進在前朱愣在後,領著這幾個該死的鬼往東邊去了。
只覺得這路越走越黑,越走越死,毫無半點兒亮光能見。
「我說二位,在哪兒呢?」
「回頭,在這兒呢!」
有個回頭的剛一轉身,只是寒光一閃,那鮮血騰空濺上了牆,好不艷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