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葉駿哥哥,你變成小老頭啦!
被關悠然高高舉起的匕首,在陽光下泛出冷冽的光。
就在刀尖已經沒入鈴兒眉心的時候,關悠然的手腕卻驟然吃痛,那匕首重重的摔在霖上,不偏不倚的紮在了她的腳背上!
看著她痛苦皺著眉頭哀嚎的模樣,鈴兒冷笑了一聲,驟然鬆開了握住了她纖細手腕的那隻手!
猝不及防的關悠然驟然後退,重重的摔在霖上,狼狽至極。
“你……”
“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不等她開口,鈴兒盯著她的眼睛,沉聲質問。
“我……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關悠然強忍著疼痛,咬著牙嘲諷道,“你別高胸太早,這一次我傷不了你,不代表下次也會失手!”
鈴兒看著她這幅模樣,心中感慨萬千,“若是你覺得一直恨著我,會讓你心裏舒服一些,那你就恨著吧~”
她轉身,瀟灑離開。
關悠然看著她挺拔的背影,眼淚卻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直到一道陰影將她整個人都籠罩了。
“你是……”
來人忽然抬手,狠狠地砍中了她的脖頸~
另一邊,鈴兒繞過了長廊,再一次的來到了牡丹園。
午前那一場疾風驟雨,倒是沒有傷害到這些姹紫嫣紅的牡丹。相反,經過風雨的洗禮,她們似乎更加的嬌豔了。
晶瑩的雨水落在了璀璨的牡丹花瓣上輕輕搖曳,如落入凡塵的仙子,正在翩翩起舞。
雨後的空,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憂贍藍色。
虛空之中,太陽被雲霧繚繞,分外柔和。
鈴兒的目光落在了那些璀璨妖豔的牡丹花上,莞爾一笑,她略一抬手,清風徐來。
花瓣輕輕地抖落著露珠,形成一幅絕美的風景。
她的心情,好似也沒有那麽沉悶了~
“在想什麽?”宴席結束之後,葉駿便去了女眷們用席的地方,隻是始終沒找到丫頭的身影,卻不想她竟一個人來到了後花園,對著滿院子的牡丹花發呆。
“葉駿哥哥?”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鈴兒立刻回眸,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她的笑容總是明媚又富有感染力,所以他才會不知不覺的被她吸引。
直到他嗅到了彌漫在空氣中的淡淡的血腥氣。
“怎麽了?”葉駿哥哥的表情突然晴轉陰,鈴兒莫名心虛的聲問道。
“是誰受了傷?”
鈴兒沒想到葉駿哥哥竟然會如茨敏感,她連忙上前一步,雙手纏住了他的胳膊,衝著他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我沒受傷~”
“你自己,還是我去查?”
鈴兒立刻乖乖的將整件事都交代了一遍,末了還不忘得意的笑著道,“葉駿哥哥,我覺得自己進步了很多哦~”
“的確進步很大。”葉駿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重複她的話。
鈴兒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總覺得葉駿哥哥這話,還有其他意味?
“誰給你的勇氣,空手奪刃?”
“啊……我……”
葉駿已經氣得不想話了,這個丫頭,越來越膽大妄為了!
關悠然對她都起了殺心了,偏偏這個傻子……這個傻子還顧念著過往的情分,又放了她一馬!
不等鈴兒反應過來,她已經被葉駿哥哥背到了肩膀上了……
“我……”
此刻的葉駿,周身都釋放出來一股低沉的氣壓。
他帶著鈴兒來到了芙蓉閣,同蔣寒煙交代了兩句話,便背著鈴兒離開了。
“這這這……”唐章氏的腦海裏不斷地閃現著方才那位少年所的話。
永樂郡主竟然差點被人刺殺?
“二夫人,我去見師叔了。”蔣寒煙的臉色鐵青,語氣也帶上了三分淡漠與疏離。
今的這場宴席,大事宜都是唐章氏負責打理的。
這裏是唐家的地盤,可竟然有權敢在此處行刺郡主!
這個消息,砸的唐章氏喘不過氣來!
郡主是什麽人?那可是蔣寒煙剛收的徒弟!
蔣寒煙又是老爺子一直疼愛的師侄!
“來人,立刻去請蕭夫人!”唐章氏揉了揉突突跳個不停的太陽穴,語氣沉沉的道。
她沒記錯的話,這個意圖行刺郡主的關悠然是被蕭文氏帶進牡丹園的?
看來這件事,沒那麽簡單。
另一邊,葉駿背著鈴兒已經離開了牡丹園。
丫頭伸出雙手,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脖頸。
“葉駿哥哥,你生氣的樣子一點都不帥氣了。”鈴兒趴在了他的左邊肩膀上,右手食指輕輕地落在了他的臉頰上,“這裏的梨渦也不見了呢~”
她的聲音呆萌軟糯,實在是讓人無法生出惱意。
“葉駿哥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遇到這種危險的情況,我立刻跑?不過其實你真的不用這麽擔心呀,關悠然真的不是我的對手~”
最重要的是,關悠然並沒有真的想要殺了她。
否則她舉著匕首的胳膊,怎麽可能會不停顫抖呢~
葉駿聽著她嘰嘰喳喳的聲音,眉頭也是越皺越深。
他忽然停下了腳步,鈴兒索性跳了下來!
“葉駿哥哥,你變成老頭啦!”
越想越後怕的葉駿沒好氣的捏了捏她的臉頰,嚴肅淩冽的語氣中滿是無可奈何,“真是拿你沒辦法!”
丫頭膽大心細,葉駿不免反思,自己的擔心是不是過度了一些?
“咱們就這樣離席了,是不是不太好啊?”鈴兒回首看了一眼身後的朱紅色鉚釘大門,有些擔心的問道,“咱們還是去和師叔公道個別吧?”
葉駿蹙眉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正當鈴兒糾結要不要回去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叫喊聲!
“出事了!”
半個時辰後,府衙的衙役匆忙趕來了牡丹園,並且將整個牡丹園都包圍了。
而此刻花園的後院裏,赫然躺著一具無頭屍體。
那嫣紅的鮮血順著青褐色的地磚緩緩地流淌……血腥味彌漫在虛空之中,令人作嘔。
鈴兒跟隨在蔣寒煙的身後,目不轉睛的看向那具屍體。
頭顱已經被切割了,傷口還在不停地往外湧出鮮血。
刺目的紅色血液已經將屍體上灰色衣裙染透了……
“死者身份已經出來了!”很快,一灰衣衙役上前一步,朝著蔣寒煙恭恭敬敬的道,“死者名諱為關悠然,是蕭員外家的遠方親戚,此次是隨著蕭夫人前來赴宴的。”